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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一定打扮得美美的。”
“我们家妃儿最好了。”
皱着眉坐到梳妆台前,宓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喊道:“白晴白梅。”
“小姐是要开始梳妆了吗?”
“嗯。”
“小姐,我跟白梅资历尚浅,今日还是让樱嬷嬷和清嬷嬷伺候小姐梳妆吧!”
宓妃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大哥过生辰,相府里人来人往的,难免会有闲杂人等趁机混到府里,宓妃把所有派出去的人都调了回来。
沧海,悔夜,残恨,负责碧落阁,紫竹院,流云院和百果园的安全问题,他们隐身在暗处,没有突发情况不会现身。
丹珍冰彤和四紫,一早就被宓妃派去了观月楼帮温夫人招待客人,白芨等四个丫鬟留守在碧落阁里伺候。
宓妃的身边还有樱嬷嬷和清嬷嬷,白晴白梅以及剑舞红袖。
一会儿她离开的时候,身边只需带着樱嬷嬷和清嬷嬷即可,剑舞和红袖她另有安排,就连白晴和白梅也身肩着任务。
对于那些有胆混进相府来蹦跶的人,宓妃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要放过的。
“郡主,是否要穿郡主服饰。”樱嬷嬷已经净了手,正准备伺候宓妃穿衣。
不出门时宓妃已经养成了习惯,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常服,主要以宽松舒服为宜,若是穿出去会客,会有失仪容。
“不用,挑选一套贵重一些的衣服便是。”她是以妹妹的身份去替哥哥庆生的,又不是以郡主的身份去的,没必要穿得那么隆重。
而且宓妃觉得,有些人需要靠衣服才能衬托出身份,有些人却不需要。
她觉得她就是后面的那一种人,即便身上没有穿能象征她尊贵身份的衣服,单单就是她这个人出现在那里,也能让别人从骨子里敬她,畏她,丝毫不敢小瞧她。
“是,郡主。”
待樱嬷嬷伺候宓妃换了衣服,清嬷嬷便手脚麻利的替宓妃挽了一个飞凤凌天髻,更衬得铜镜中的女子,倾城绝色,容颜如画。
“嬷嬷,用紫色盒子里的发饰。”
“是,郡主。”
接过白晴递到手里的锦盒,清嬷嬷打开的那一瞬间,双眼猛的一亮,暗叹一声好精致华丽的发饰。
含笑看着清嬷嬷将盒子里的发饰一件一件别在她的发间,宓妃笑弯了眼角,心里泛起的全是甜蜜的美泡泡。
没错啦,这一套新的发饰,是昨个儿陌殇吩咐无悲专程送过来给她的,普天之下仅此一份,但凡他给她的莫不是唯一。
“也不知这成套的发饰与首饰是何人设计出来的,简直太美了,而且太能衬托郡主的气质了,仿佛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郡主而生的。”这个想法有些荒谬,可清嬷嬷就是那么认为的。
世间女子纵有千千万万,但有资格戴上这些首饰的女子,唯独眼前这一个而已。
“老奴也这么觉得。”
“以后你们总会知道这些东西是谁设计出来的,至于现在你们就别想了。”就算想到了,猜到了,她也不会承认的。
陌殇送她华衣美服,就必定会搭配上跟衣服相配的首饰,尤其那家伙若首饰的话,百分之百会送她成套的,从未曾单独送过她一支钗,或是一支步摇什么的。
用他专属的霸道语气来说,他的女人值得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是,郡主。”樱嬷嬷清嬷嬷恭敬的应了声,旋即也收了自己的心思。
她们大半辈子都死守在皇宫里,虽然没有嫁过人,却也通晓男女之事。她们瞧得出来,郡主的心里有人了,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
“清嬷嬷,给我化个淡雅的妆吧。”
“是。”
“白晴白梅,我离开后你们守好碧落阁。”
“是,小姐。”
“紫琼,还不出来。”她就知道她的琴不会莫名其妙就凭空消失了,不过也亏了紫琼这丫头,不然她准备给大哥的惊喜就要提前曝光了。
房梁上,紫琼撇了撇嘴,哀叹道:“郡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她明明藏得很好啊,怎么还是暴露了,就连两位嬷嬷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郡主是怎么发现的。
“你猜?”
“呃…”突然见识到宓妃调皮的一面,紫琼嘴角抽了抽,她苦着一张小脸,扁嘴道:“人家猜不到啦!”
“哈哈,偏不告诉你。”
“啊,郡主你真是太坏了。”
“本郡主要是不坏,你怎么会爱。”
这话一出口,不但紫琼怔住了,就是樱嬷嬷和清嬷嬷也僵了一下,跟郡主斗嘴皮子,那不是存心找抽的吗?
“下次记得再藏好一点。”
“是。”
“你家郡主我送给大哥的礼物就交给你保管了,切记谁也不给看,明白不?”
“明白。”
起身,对着铜镜满意的照了照,宓妃微微嘟了嘟红唇,陌殇不能出席,她还真是好生想念他啊!
可他就算出席了,貌似她也不能跟他太过亲近吧,啊,这可真是一个恼人的问题。
“我们走。”
揉了揉眉心,宓妃领着樱嬷嬷和清嬷嬷出了碧落阁,朝着观月楼走去。
这个时间点,凡是收到相府请帖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前院的宾客由温老爹负责招待,后院的女眷则由温夫人负责接等,至于老夫人连日来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老实了不少。
她真真实实的感受了温老爹的怒火,虽然事发后温老爹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哪怕是一句重话,一句指责都没有,偏偏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害怕,觉得惊恐,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了。
如果直接把自己的安排告诉老夫人,依照她的性子必定会闹腾不休,但温老爹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要她在各种猜忌之中,自我折磨,自我痛苦,等到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才告诉她真相。
这一次,温老爹不但要送走她,而且对她的惩罚还远远不止流放那么简单。
不来一次狠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观月楼,温夫人招待贵妇们的暖阁里,老夫人不时要回应其他人的几句寒暄,张扬跋扈的性子收敛了很多,有种完全不在状态的感觉。
她坐在那里,实际用途就跟一个摆设差不多,可有可无,存在感几乎没有。
若非是担心温绍轩的生辰宴上,缺席了她这位祖母,老夫人早就被送走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舒服日子过。
然而,这几天不阴不阳,不清不楚的日子,也着实把老夫人折磨得不轻,感觉到被无视的她,有想过使性子逼温相就范的,但温老爹告诉她,如果因她而破坏了温绍轩的生辰宴,那么就休怪他做儿子不再认她。
那样决绝的语气,让得老夫人丝毫不敢怀疑,也瞬间歇了称病的心思。
于是,她就这么乖乖的出来做陪衬了。
比起老夫人,世家贵妃们更想结交的是穆老夫人,因此,但凡有穆老夫人在的地方,老夫人就永远都是陪衬。
也不怪老夫人恨死了穆老夫人,巴不得此生不复相见才好。
“老婆子实在想我那外孙女儿得紧,就先失陪一下,等会儿再跟你们唠嗑。”说着,穆老夫人就起身想去碧落阁瞧瞧。
“祖母,月珍也想表姐了,月珍也要去。”
“好好好,那祖母就带着月珍一起去。”
“穆老夫人是长辈,如此兴师动重的去看一个小辈,不担心会折了她的寿么?”
闻言,穆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没了,冷声道:“我老婆子乐意,怎的太师夫人还有意见不成?”
“妃儿来迟,有劳外祖母记挂了。”空灵婉转的清脆嗓音传来,暖阁里的夫人小姐,顿时只觉身心舒畅,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之感。
这道女声,简直犹如天籁。
似是脚踏莲花,披着五彩霞光缓布而来的女子,美得出尘,美得空灵,她的容貌与气质,只觉令人惊艳,竟是任何笔墨与语言都不足以形容十之一二。
此女,只应天上有,地上无。
“太师夫人所言有理,身为晚辈的宓妃的确不该劳烦外祖母亲自去探望,那可是大大的不孝呢?”宓妃神色未变,仪态端庄,恬静淡雅,嘴角浅浅的微笑,既温婉悠然,又不失落落大方。
她的笑容让人觉得异常的亲切,却又倍感危险,看似非常容易接近,却又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着抓不住,措不着的感觉。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却仿佛站在云端之上,有种尊贵与优雅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觉得自己低了她一等。
看到她,就会有种想要俯身的冲动。
“来来来,妃儿到外婆身边来,几天不见似乎又长漂亮了,真好。”
“外婆是鲜花看得多了吧,这才觉得妃儿越长越好看,但外婆这么夸自己的外孙女儿,真的好么?”俏皮的眨了眨眼,宓妃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
“哈哈,外婆的妃儿可不就是人比花娇么,谁家姑娘能美得过我家妃儿去。”
“表姐。”
宓妃摸了摸穆月珍的脑袋,柔声道:“月珍又长高了。”
无视掉暖阁内,夫人小姐们投射在她身上惊愕的目光,宓妃先是给温夫人行了礼,又转身给三位跟穆老夫人同辈的老夫人行了晚辈礼,举指有度,进退得宜。
以她安平和乐郡主的身份,她的晚辈礼对于那三位老夫人来说,已经非常难得。
“不愧是老姐姐的外孙女儿,就是生得好。”
“是啊,是个懂礼的丫头。”
“我家那小丫头要有这么懂事就好了。”
穆老夫人听了这话,笑得很得意啊,她牵着宓妃的手,道:“那可不是,我家妃儿就是怎么看都好,这可是我家的孩子。”
那语气,别提有多自豪了。
再一次让众人认识到,穆国公府是有多么的重视宓妃这个外孙女儿。
给三位最年长的长辈行了礼之后,宓妃就向自己的三位舅母行了礼,然后才向在坐的,跟温夫人同辈的贵妇们见礼,因着没用郡主的身份,宓妃最后也向跟她同辈的年轻姑娘们见了一个平礼。
大家都是聪明人,宓妃没有端着安平和乐郡主的身份,给了她们那么大的面子,她们要是不领情,那也休要怪人家不给她们脸面了。
“娘,爹爹说吉时已到,可以替大哥行加冠礼了,请大家移步到花园。”她之所以来晚,就是因为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二哥温绍云。
“如此,便请各位夫人小姐移步花园观礼了。”温夫人话落之后,贵妇们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起身朝外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她们也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相府的哑巴,不哑了。
而且,哑巴的声音还非常的好听。
要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们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哑了近十年的人,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超出了她们的认知,看来有个药王做师傅,什么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啊!
“妃儿,你不是说要瞒着你会说话这件事情吗?怎么你……”
看了大表姐穆月依一眼,宓妃道:“今日过后也瞒不住了,那三房的嘴巴可不够紧。”
与其让他们猜,她不介意让他们清楚明白的知道,她温宓妃不哑了。
“也是这么一个理,看以后谁还敢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抽她。”
“月兰表姐这是变更得暴力了。”
“妃儿。”
“哈哈,当我没说。”
“妃儿别理二姐,等观礼完我们可不可以去你的碧落阁看看。”以前的宓妃根本就不亲近她们,而她们就算来相府,也进不去碧落阁。
“好啊,随时欢迎三位表姐跟小表妹来我的碧落阁小住。”
“那敢情好,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姐姐,表姐,我们赶紧去花园吧,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宓妃不哑了,宓妃会说话了,所以贵妇里面,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