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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箩国柔幻公主的下场告诉珍月公主,那法子蠢透了。
而且,貌似温宓妃那个人,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恬静乖巧,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要直接掐断你所有后路。
也幸好温宓妃是个哑巴,不然就凭她那一张嘴,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活活的气死。
当然,即便温宓妃口不能言,被她气得险些吐血的人也不少。
皇太后不就首当其充了么,紧接着便是那什么吏部尚书,再然后就是梦箩国的柔幻公主。
而且,寒王墨寒羽跟楚宣王世子陌殇,看似无意但实则似乎是有意在护着温宓妃。那访间关于温宓妃的传闻不但不可信,还根本就是害人不浅。
“是,公主殿下。”
“红秒,去偏殿。”起身,对着铜镜照了照,确定自己的妆容无误之后,珍月公主这才伸手让侍女扶着她出去。
“是。”
低着头,红秒扶着珍月公主走出寝殿,移步到旁边的偏殿。
镇南王穿过水榭,走过抄手游廊,看到盛装打扮的珍月公主,浓黑的眉皱了皱,厚薄适中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不知珍月公主唤臣前来有何要事?”景帝近来年动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镇南王也因着自己的王妃而一再将手中的权放出去,又岂料那根本就满足不了景帝的胃口。
从而也导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行事越发的没有顾忌。
“难不成无事,本宫就不能见见镇南王吗?”镇南王乃是世袭的异姓王,在琉璃国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即便是贵为天子的景帝,多多少少也会给予镇南王三分颜面,甚至承袭爵位之后的镇南王是可以享受见君免跪,见君免礼这个殊荣的。
故,平常时候哪怕是见了皇子公主,镇南王也是可以不用行礼问安的。
“如果公主没什么事,恕臣暂不奉陪。”与其跟这珍月公主在这里打太极,镇南王更愿意回去陪着镇南王妃。
若非是为他,镇南王妃又如何会中毒,如何会一睡不起,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遑论什么保家卫国。
这次的事情镇南王原本就是不赞成的,偏偏景帝要一意孤行,而他为了解镇南王妃的毒,又不得不妥协,否则景帝能折腾出一百件事情来阻止他前往金凤国。
“镇南王请留步。”珍月公主见镇南王真要提步离开,立马就有些急了,她虽贵为公主,可她一个人在金凤国的能力实在有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借镇南王才能成事。
“本宫跟随使团来之前,父皇交待一定要拿到文武双玉环,否则……”一边说一边观察镇南王的表情,珍月公主咬了咬红唇,纵使她心机再深,到底还是年轻了,怎么可能从镇南王的脸上瞧出什么。
“皇上当真确定文武双玉环在温丞相府?”当初,他也问过景帝这个问题,而景帝只是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既想让他帮他把东西拿到手,偏又不全然信任于他,镇南王对景帝也当真是无语凝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自然,父皇如若稍有一丝不肯定,也不会将本宫也安排来了。”
文武双玉环是件什么样的东西,又有什么用,珍月公主不知道,可她知道那一定是件非常宝贵的东西,否则北狼国跟梦箩国也不会都想得到。
此行,他们三国打的主意是一样的,就是冲着那文武双玉环而来。
“那公主觉得有可能通过联姻嫁入相府吗?”温相是只老狐狸,在朝堂之上影响力很大,又深受宣帝信任,他的三个儿子个个都乃人中龙凤,心思缜密。
还有一个温宓妃,那丫头的背后不但有丞相府,穆国公府,甚至还有一个庞然大物般的药王谷,招惹上她实非明智之举。
尤其,镇南王可是亲眼目睹过宓妃行事之风的人,那丫头绝对是个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的主儿。
梦箩国柔幻公主打她大哥的主意,下场虽不若他的女儿明欣郡主那般凄惨,不过谁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这个…。”说到嫁入相府,饶是珍月公主聪明绝顶也不由犯起难来。
假如温相的三个儿子都是纨绔子弟,贪恋美色之徒,那么只需动动美人计就可成事,偏偏温家三兄弟个个都不是那样的人,在星殒城也是众家千金争相求嫁的夫婿人选。
任她生得再如何美丽动人,人家也不动心不是。更何况,家里有那么一个天仙般的妹妹,什么样的美人儿才能迷惑住他们。
光是那么一想,珍月公主就额角突突的疼,脸色也难看起来。
“宣帝是不可能赐婚的,不单是你,就是北狼跟梦箩两国的公主,他也不会赐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不是嫁入温相府。”
听完镇南王的话,珍月公主燃起亮光的眸子又瞬间暗淡下去。
那东西藏在相府之中,不嫁入相府如何能找到那东西,不嫁入相府又如何能得到那东西,若是得不到那件东西,那她干嘛还要嫁到相府去。
“温相就是立马让自己的长子娶一个白身的姑娘为妻,也断然不会让他娶别国女子为妻的。”温相是纯臣,他不偏帮任何一方的势力,只效忠于历代的君王,故,温氏一族才能世世代代都如此的繁荣昌盛,享尽富贵荣华。
“依本宫的观察,温家三兄弟似乎对他们那个妹妹特别的宠爱,
镇南王你说要是…。”
没等珍月公主把话说完,镇南王冷笑一声,道:“你觉得那温小姐能喜欢上你?”
不是他看不起珍月公主,而是他觉得任何带有目的性接近温宓妃的人,下场估计都不会太美好。
“不就是讨一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开心么,那有什么难的。”
珍月公主觉得她的办法很好,只要温宓妃能接受她,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届时,宣帝阻拦都没有用,那丫头背后不还有药王谷么。
镇南王黑眸如冰,冷笑着打断珍月公主过于美好的幻想,“臣劝珍月公主还是不要得意忘形的好,公主就真的觉得那温小姐是那么容易哄的,真觉得你讨好皇上那一套用到她的身上也适合?”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这样还敢去招惹温宓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镇南王你……”她是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讨好过景帝,那她也是不想再被人欺,再被人遗忘,她有什么错。
如果她一出生就有父母兄长的疼爱,哪怕是生来就是一个哑巴,她也甘愿。可她,没有那样的命不是,这能怪得了谁。
“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公主罢了,还望公主好好想一想,那温小姐在除夕宴上是怎么收拾的吏部尚书,堵得太子一派哑口无言,又是怎么逼得梦箩国柔幻公主险些声名尽毁,不得不收回赐婚请求的。”
初见宓妃,镇南王就不曾小瞧过她,一个即便天赋再怎么出众的人,倘若不付出比旁人多几倍几十倍的汗水与辛勤,她的成就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大半年以前的温宓妃还是个大街小巷,人人谈起就嘲笑讽刺的相府哑巴嫡女,仅仅只是大半年以后,皇城上下再无人胆敢说一个‘哑’,一个‘傻’字,在她风光的背后,谁又能想到她曾经为此付出过些什么。
即便是宓妃天赋再好,药王看中她的,又岂会只是她的天赋而已,更多的只怕是那丫头身上暗藏的人格魅力。
那才是真正吸引人,真正引人注目的。
“她…。”经镇南王一提醒,珍月公主面色一白,后背竟是冷汗直冒。
她怎么把如此重要的讯息都给忘了,当真是在作死。
“那咱们要怎么办,如果得不到那东西,父皇会震怒的。”身体一软,珍月公主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镇南王,咬牙道:“此事,父皇是交由镇南王与本宫两个的人,王爷你为主,本宫为辅,还望王爷再仔细思量一二。”
嘴上是这么说没错,但珍月公主素来不喜欢将宝同时押在一个人的身上,所以她的脑子此时也是转得飞快。
同在一座行宫,分别住在明辉苑的北狼国跟住在秋月苑的梦箩国,此时也是关起门来,反复商量如何才能顺利进入相府,寻找到文武双玉环。
联姻的可能几乎是没有了,除非有办法逼得宣帝不得不赐婚,逼得温绍轩不得不娶。
还有就是下下之策用药,只是那药该如何用到温家三兄弟身上去,毕竟人家可是有一个身为药王徒弟的亲妹妹。
访间传闻,温宓妃会武不会医,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谣传,万一她会呢?
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已打自己的脸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这一群怀着相同目的,但却心思各异的家伙,竟然奇迹般的神同步了,主意都打到一个方向去了。
“听公主这么说,似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镇南王也不着急着表态,从始至终他都不赞成景帝的做法,更不屑那么去做。
文武双玉环代表着什么,又有什么用处,镇南王知道得很清楚,他也知道若是得到文武双玉环究竟能给琉璃国带来多么巨大的利益跟好处,但他心里更清楚,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如若没有能使人臣服与信服的魄力,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一个人若是不能诚心效忠,那人反而会成为一个隐患,一个顷刻之间就能毁掉一切的大毒瘤。
因此,镇南王并不主张去抢,去夺那样一件东西,在这一点上,宣帝明显比其他三国的皇帝看得清,想得透。
或许除夕宴当晚宣帝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除夕宴过后,他能回味过来。
三国君主都知道的事情,宣帝没道理不知道,更何况那东西还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就在他的臣子手里。
“本宫心里的确有个主意,还望初六的赏梅宴上镇南王多多配合。”求人不如求已,这是多年来珍月公主总结出来的经验。
“公主不告诉微臣是什么计划,微臣又如何能好好的配合公主。”
珍月公主皱了皱眉,似是在犹豫到底在不要向镇南王透个底,诚如他所说,如果他什么都不知情,又如何能配合得好她。
“罢了,既然公主无意要说,微臣先行告退。”初六么,云公子似乎说是初四便将解药送来,如此,飘飘的毒就能彻底解了,压在他胸口多年的巨石也得以挪开。
“既然不能直接嫁入相府,那么本宫也只能从穆国公府挑选一位夫婿了。”
穆国公府是温夫人的娘家,若她成为穆国公府的媳妇儿,倒也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走进相府,至于进去之后如何想办法留下来,珍月公主自有打算。
只要能有机会出现在相府,那她就有成事的把握,不说十成十,至少也有五六成的把握。
当然,珍月公主不是傻子,她这么坚持一定要进相府,甚至是不惜赔上自己的婚事,无非就是做给她的好父皇景帝看的。
但愿他能看在她这么努力,这么尽心的份上,假如计划仍旧失败,她能不被舍弃。大话珍月公主不敢说,可她敢说她是一颗很好,很聪明的棋子,清楚的知道应该如何做一颗棋子,如何为执掌她的下棋人开疆辟土。
单单就凭着这一点,她就还有保全自己的资本,还有再被景帝看重的资本。
“如此,微臣自当好好配合公主。”话落,镇南王冷笑一声,转身大步走出偏殿。
不能嫁入相府就打嫁入穆国公府的主意,啧啧,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是可爱分界线……。
穆国公府·福禄院
“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昊宇,昊天,昊铮,你们三个是同时感染风寒了。”
以穆国公为首的一大家子人,从前院走到后院,穿过两座花园就直接到了老夫人的福禄院,因为担心她老人家等得太着急,一路上大家都走得很快。
这不,前脚刚刚踏进温暖的正堂,穆昊宇三兄弟就没忍住,赶紧别开脸连连打了三个喷嚏,后背似是窜过一阵凉意。
莫不是有人在算计他们?
兄弟三个面面相觑,顿时又齐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