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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必然自视甚高,她故意把他降为提行李的小弟,想试探他的容忍尺度到底在哪里——好啦,她是坏人,她知道。
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竟然一语不发,就把她的行李提走了。
接着她就明白他提她行李的用意了。
“我的行李呢?”一进了旅馆套房,她的行李竟然还没送到。
她脾气暴躁,又热又累,只想洗个澡换衣服好好的睡一大觉。
“费森先生已经把您的行李送进卧室了。”服务生连忙回答。
费森又是哪个鬼?她怒气冲冲地杀进自己的卧室去。
两只LV行李箱放在地上。结果她一拉开又大怒。
“是谁?是谁开过我的行李的?小珍,你进来!”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私人衣物,所以她的行李向来是由她自己亲手拆箱。小珍跟了她四年,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习惯!
“小珍!小……”
她突然住口。
并不是有任何动静让她停了下来,相反的,四周平静得一如她刚才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样子。但是,有丝气息悄悄地改变了。
她火速回头,一道宽得不可思议的肩膀撑住了卧室门框。
“行李是我拆的。”那男人沉静地道。
原来他就是“费森”。
他已经换过衣服,现在穿的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和黑长裤——之后也都一直保持这样的穿着——腋下没有枪套。他只是安静无声地往她的房门口一站,偌大的空间感便急遽缩小。
“我的行李只有我一个人能拆,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她恼怒地道。
“还有我。”
“什么?”她水眸圆瞠。
“还有我能拆,你最好习惯这一点。”他甚至没有提高嗓音。
她大步杀到他面前,一手叉腰,另一手重重戳他胸口。
噢!好硬!她抬高视线,突然发现杀到他面前或许不是明智的做法,因为近距离一看,他沉静的压迫感更强。
“我的行李里面绝对没有什么危险物品,不然不可能通得过机场检查,你有什么好拆的?”
“机场只检查爆裂物,不负责你的安全,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他简单地道。
她太累了,好脾气暂时消失。“等我有空再理你!”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
他们之间有一个不算好的开始。无奈的是,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好多少。
他们剧组会在首都停留三个星期左右,拍电影开头和结尾的几个段落,然后依序在中部停留两个月,东漠停留一个月,拍摄其他片段。
杰瑞一如以往,每换一个新场点,就把每样东西嫌个要死,从冷气不冷、冷气太冷、东西不好吃、东西太好吃等等,能怪的统统怪过一遍,搞得大家情绪都很不好,来勒国的前三天,整个剧组没有谁的脸上有笑容。
从头到尾和他不对盘的翡莉,当然被嫌得更惨。
她可以不理他,可是再怎样人的忍耐力也有极限,所以他们两个又冲上几次,搞得导演和制作人焦头烂额。
可恶!等哪天她不干明星了,她一定要写一本回忆录大爆料,把这些影迷眼中的“英雄人物”私下的恶形恶状公诸于世!
不过她倒是注意到很有趣的一点——杰瑞不太敢去惹费森。
他充其量只是在费森背后说些埋怨的话,从不敢当着他的面抱怨。这可是很希罕的,毕竟那家伙以为世界绕着他运转,所有的人都是他脚下的臣民。
费森有一种沉默而危险的力量:他可以一句话都不必说,就得到你的全部注意力,也可以让自己消失在背景里,让你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简而言之,就是专业训练过的。
杰瑞不去惹他是对的。
翡莉并不是一个难搞的女明星,大多数时候她都性情愉悦,人缘极佳。她不会耍大牌,公共关系做得一级棒。无奈的是,费森出现的这几天,正好就是她脾气最坏的时候。
有时候她都不免怀疑,他会不会以为她和杰瑞是同一种烂人?
如果是的话,那就很可惜了,因为她对他可是很感兴趣呢!
“你的‘家俬’呢?”有一天晚上,她穿着自己的丝袍坐进他对面,心情还不错地问。
那男人只是坐在他的老位子——客厅的一张单人沙发椅上——扬起一道眉毛表示疑问。
“你的家俬啊!就是像电影《级极保镖》里面演的那些东西。”她提醒,可是他看起来一脸陌生的样子,她只好多解说一下,“你知道的,凯文柯斯纳?惠尼休斯顿?虽然是老片子,但是HBO常常播。I have nothing if I don’t have You……”
她甚至哼了几句脍炙人口的主题曲,他还是没有认出来的意思。
“勒里西斯没有HBO吗?”她挫败极了。“就是监视器、监听器那些用来监督我出入安全的鬼东西啦!
喔。
“旅馆有监视器。”他的嗓音低沉。
“你该有一点自己的东西吧?枪呢?保镖不是应该都有枪的吗?再怎样会有个黑黑的枪套挂在手臂底下。”
他看起来一脸莫名其妙。
“现在还用不到。”
“那你要怎么保护我的安全?等歹徒冲进来把我射成蜂窝再从某个神奇的角落把枪变出来?”她嘲讽道。
“我自然有办法。”
“你是侍卫队的人吗?”她又有了新的问题。
“不是。”已经不是了。
“不是?”她惊讶地坐直娇躯,“你们的侍卫队不是号称军人中的警察,警察中的军人,精英小的精英,专门保护重要人物的吗?好歹我也是个好莱坞当红女星,难道算不上重要人物?”
“侍卫队只负责保护勒国官方的重要人物。”
“那你是什么碗糕?”
“平民。”
“平民?”她怒气冲冲地道:“他们竟然派一个平民来?他们派平民来能做什么?”
“当然是保护你。”他越来越觉得她的反应没道理.
“怎么保护……算了,不用回答,我知道,你自然有办法!”这男人完全懂得让人家如何问不下去。“先生,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过跟你聊天真的很无趣!”
她尊贵地站起来,然后刮起一阵香风甩上房门。
套房里的房间一间是她睡的,一间是她助理睡的,她从没搞懂他睡在哪里。
本来她以为他睡在客厅的长沙发,可是沙发没有被入睡过的迹象。要不然就是在隔壁有房间,可是他好像也从没离开客厅过。
每天她一回到套房,他就坐回那张单人椅上看杂志或看报纸,做一些无声的事。晚上她累了上床睡觉,他还是坐在那里。隔天早上起床时,他通常又坐在同一个地方。
他一定离开过,因为每天他都换过干净的衣服,而且看起来神清气爽,但是……这男人简直像从那个哆啦A梦的口袋里钻出来似的。该死的他到底是住在哪里?
她想过半夜起来堵他,不过她睡前习惯吃颗安眠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过。她只好去问小珍,看看小珍有没有第一手情报,结果小珍也是一知半解。
于是,研究这个男人就成了她们两个最大的嗜好——后来人数增加到三个人。
“刚刚我在拍戏的时候,他在做什么?”翡莉眼睛四处游移,尽量不固定在同一个地方。
“没做什么,就一直站在他现在站的位置。”小珍低声回答。
“他现在站的位置”是指距离她们约十几公尺的地方,正好位于拖车和拍片现场之间,可以把两个方向尽览于眼底,又不至于干扰到拍片小组的工作。
“这个男人好像没有放松的时候。”梅朵小声道。
“他现在很放松啊!”
“是吗?”梅朵好奇地瞄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不晓得,他看起来就是很放松的样子。”她耸了耸肩。
翡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分辨的,总之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是肩膀角度不同之类的——那真是一副该死好看又宽的肩膀。
他还是穿着白衬衫黑长裤,跟她现在穿的戏服倒是有点情人装的样子。双手衣袖卷到手肘,露出一截黝黑强壮的手臂,衬衫第一颗扣子没扣,露出一点古铜色的胸膛。
费森一定知道有人在看他,但他完全不在意,只是以着自己的步调,看似闲散的左右扫视,确定周遭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好莱坞,要说没见过保镖随扈当然不可能。起码杰瑞就雇了一堆,出入前簇后拥,排场铺个十足十。可是那些保镖比起费森,都小巫见大巫。
并不是说他特别夸张或枪特别大支什么的,他就是有一股沉静的致命性,而且收发自如,让人可以完全无法忽视他,又可以随时遗忘他的存在。
这个男人真的太谜了!
这也表示,她花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已经超过必要的多了。嗯,这不是好现象。通常她才是那个让人家花时间研究的人。
“喔哦,警报响起。”小珍突然警觉起来。
杰瑞慢悠悠晃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摆明了找麻烦。
梅朵立刻全身紧绷。翡莉和她相反,全身更软更柔地瘫进椅内。她知道杰瑞最痛恨她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啧啧啧,三个不事生产的女人,只会坐在一边纳凉,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干不了大事。”那只孔雀不客气地直接开炮。
“不事生产不是这样用的,在这里的三个女人恰好都有一份正当职业,自食其力得很;你的叙事能力这么差的话,就不要卖弄了,适得其反——你知道‘适得其反’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正好得到反效果的意思。”翡莉懒懒地回答。
杰瑞又想发作,勉强忍下来,故意用过分挑剔地打量她一眼。
“看看你那什么妆,跟个鬼一样,不晓得是谁画的,我真该请制作人开除她才对。”
她的妆自然是梅朵化的,梅朵的脸色立刻涨红。
哦,原来就是想为他受损的男性尊严找碴。
翡莉冷笑一声,“我的妆美得很,完全就是一个落难又遇到一位‘狗熊”的美女该有的样子。说真的,杰瑞,我劝你不要对这些娘娘腔的事太注意才好,不然,那些小报一天到晚在臆测你的性倾向,连我想帮你说话都帮不了呢!”
杰瑞脸孔涨红。他还未大红大紫前,为了糊口替男同志杂志拍过照,等他红了之后就成为被人炒作的焦点,她一举击中他的心事!
“你这个——”杰瑞满脸通红,朝她逼近一步。
“这个什么?想打架啊?”她风情万种地起身,一副“你想动手就请便”的轻松样。
“走开。”一道低沉的嗓音切入。
气红了脸的杰瑞正要叫那家伙少管闲事,陡然瞄见——是费森。
杰瑞看看高大黝黑的男人,再看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傲然美女,啐了一声。
“算了,反正你们女人也只能躲在男人背后。”
“哎呀,我都站着不动让你来了,你可看到我躲在谁后头没有?”她犹自悠然挑衅。
杰瑞被激得胸口一堵。
“你少惹她。”费森冷冷地插话。
杰瑞想呛他两声,一迎上他森深幽幽的黑眸,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哼!”他恼怒地转头大步走开。
什么?那胆小鬼就这样跑了?
费森只是看她一眼,一副他们这群人无聊到极点的模样,然后转头走人。
翡莉眉毛一挑,弹弹自己的指甲,用他一定会听得到的语调宣布。
“小珍,你去叫那个费森进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他说。”然后自己上了拖车。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为了哪天有可能和杰瑞干一架,她还特别去学过拳呢。
“什么事?”
她坐在梳妆台前懒懒地梳着长发,他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不禁狐疑地瞄一眼拖车门。她没有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或脚步声啊,这男人的手脚一定是猫做的。
杵在一个极度女性化的环境里,他看起来还是一脸笃定自然。这男人的自制力啊,真令人有想在上面戳一个洞的冲动呢。
“坐。”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椅。
“不用了,我习惯站着。”她也不勉强,继续拿着梳子把散乱的头发梳齐,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眼睛。“你认为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那不重要。我有能力保护你就好。”
“你认为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次是陈述句。她放下梳子,转过头,冷静地直视着他。
她的眼睛很清亮,费森突然发现。
他很少去注意女人长什么样子,尤其过去一个星期她都表现得像个暴躁、被宠坏的小女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