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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她本人并不处理邮件,通常在经纪人那一关就被过滤掉了。可是出外景时,常有现场观众会送一些影迷信或小礼物,小珍会帮她把关。若她有闲暇,就会抽几封出来看看。
自从她受到生命威胁之后,负责过滤邮件的人变成费森的手下,她没料到这种信会递到她手上,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吓到了。
她不天真,她走的是性感女星的路线,让自己成为别人性幻想的偶像本来就是这行的一部分。从以前就一直有些变态影迷寄一些变态的信给她,但这些人大多无害,只敢隔着信纸讲一些猥亵的话而已,但是这封信……
叛徒!多么强烈的字眼。
在那群激进分子眼中,卖弄风骚的她无疑是背离了回教女人的传统。但,该死的,她本人又不信奉回教,再说她做什么关他们什么事?
一只黝黑的大掌突然从她手中抽走信纸。
“我还以为你们的保护工作做得滴水不穿呢!”她嘲讽地道。
“你的所有包裹和信件都会经过X光及仪器检测,确定没有金属或爆裂物等危险物品才会放行。为了尊重个人隐私,我们并不会拆开无害的信函。”费森微蹙着眉,把信纸前后翻看了一下。
“那对方如果寄炭疽热那些病毒给我怎么办?”她的怒气翻了上来。她每次心情不好,第一个反应都是生气。
“我没有得到任何情报对方有管道取得病毒。”费森很认真地盯着她。“你要我的人从现在开始拆你的信件吗?如果你同意,我会让他们更进一步过滤。”
“这种事还要等到我同意吗?那你拆我的行李怎么不事先经过我同意?”她气得瞪人。
“这种信只能在心理上造成影响,在肉体上制造不了实质伤害。你依然被保护得很好。”
换言之,他只管她没被人抓去、没少根指头断条腿的,不负责她心理健康就是了!
她气呼呼地跳起来。“随便你们自己爱拆不拆,我一点都不在乎!反正我也没多爱看这影迷的信!”
砰的一声,拖车门重重撞在车壁上,又弹了回来,她早已冲出门外。
去他的臭男人!冷血!没心没肺!
没看到她吓成这样吗?说两句好听话哄哄会怎样?……好啦,或许她外表没有表现出吓到的样子,可是她心里真的有点担心啊!嘴巴这么笨的男人,这辈子娶得到老婆才怪!只有神志不清的女人才会想嫁给他!
她恼怒地冲向拖车后面无人的区域,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不期然间,一个风凉的嗓音从旁边响了起来。
“你也会有这种脸色发白的时候?”
杰瑞嘴角叼着一根烟,倚在一株枯木上。
如果换在平时,翡莉会很乐意用毒舌把他钉到死,可惜现在她没心情。
那血红的“叛徒”两字,不知怎的让她极为困扰,以前那么多变态新建都没有这封信让她如此受影响。
“少来烦我,我没那个心情!”她厌烦地道。
“怎么?收到什么令人不快的影迷信?”杰瑞端着他恶意的笑慢慢走近。
“你的消息还真快,那封信不会就是你寄的吧?”她霎时侧目。以这家伙的无聊性子,他真的有可能做这种事。
“真的被我猜对了?”杰瑞愉快极了。
刚才看见小珍拿着她的信件回去,不久费森走进她的拖车,再不久她冲了出来,看来真的是收到什么黑函了。
他咋了咋舌头,“啧啧啧,我就说你这女人没事爱找麻烦!什么见鬼的正义感,这么有正义感,怎么不去参加红十字会,到处行善救人?”
翡莉本来只是不大不小的火而已,突然之间被他搧得又烈又猛。“以一个谋杀犯而言,你的心情真不是普通轻松。”她讥刺道。
杰瑞脸色一沉。“你说谋杀犯是什么意思?”
轮到她学他刚才风凉的语气讽刺回去。“如果我知道,只是因为我个人的信心危机,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因我而惨死,我大概会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吧!不过那当然只是我而已。”
杰瑞跨前一步,脸色突然阴沉到近乎狰狞。
“那个巴基斯坦的女人之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杀她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父亲是一头谋杀的猪猡没错,但是让她被她父亲杀害的原因又是谁呢?”翡莉毫不畏惧地眼着跨前一步,火花四冒地直骂到他鼻子前去,“我一直警告你,别人的国情与我们不同,不要去招惹人家。美国的小报影射你是同性恋,那是你的事,不要在一个回教国家的女性身上找回你的男性自尊,你偏偏要去惹她。”
“她会反抗相亲,不就是因为你引诱她,让她以为你会带她回美国去吗?她本来是那样年轻可爱的一个女孩,替我们剧组送茶水送得好好……”翡莉痛恨地瞪着他,“你和她父亲一样!你们都是害死她的杀人凶手!在我眼里,你比她父亲好不了多少!”
杰瑞双眸喷火,咬着牙又上前一步,眼看脾气就要失控了。
她更挺上前一步,“怎样?你想动手就来啊!”
某处传来一些人喧笑经过的声响,杰瑞猛然回神,咬牙切齿地瞪她一眼,“你给我记住!”转头大步离去。
翡莉继续站在原地瞪他,瞪到他背影不见为止。
“喝!”猛然一只手臂从阴影处探出来抓住她。
“费森……”看清来人,她一口气松下来,随即又火花四冒地轰他,“你躲在这种地方想吓谁?”
从她一离开拖车,他就跟出来了。她和杰瑞的冲突,他站在拖车与拖车只见的阴影间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那女孩是在剧组打工的人,她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愚勇。
“你说过不要插手跟你工作有关的事。”如果杰瑞敢动她,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扭断那人的手,但是他观察了一下,发现她自己似乎应付得很好,也就继续站在暗处里。
“你说得对极了!我一点都不需要你帮忙!”翡莉用力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又要从他身边钻过去。
费森再度拉住她。
小路狭窄,她一个反作用力,整个背心撞到他身上。
费森出手稳住她那一刻突然发现——
他干脆将她整个人转过来,细细地打量她。
她很害怕!他倏然醒悟。
她是真的害怕杰瑞会动粗。她并不知道他站在暗处,以为自己是和杰瑞单独在一起。杰瑞终究是个男人,先天上体力占优势,再加上他一直固定健身保持身材,费森这类练家子自然不把他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但是女人再怎样一定会吃亏。
他保护的这个女人不是只小白兔,而是一只刺猬。
小白兔受惊之后,会仓皇奔逃让敌人享尽狩猎的乐趣。但刺媚受惊之后,不但不会退缩,还会把自己全身的甲胄竖起来,挑战敌人敢不敢动它们一下。这并不表示刺猬就不会害怕。他觉得自己开始有点了解这女人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费森将她拉近,抚慰地轻捏她的双臂。先是恐吓信的事,再是与杰瑞对峙,今天真的够她受的了。
一开始翡莉僵硬地站在他面前,头顶的发丝拂过他的下巴。
半晌,她突然软了下来,似乎终于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双手环住他的颈项颤抖起来。
他环臂揽住她,强壮的男性气息飘进她的鼻端。
“……东西……我……”
“什么?”他低头想把她的呢喃听得更明白一点。
“那家伙不是好东西,其实我还是很防备他的。”她叹了口气,额头靠在他的肩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去学拳了。”可是学归学,她从来没有机会实际运用,临到关头,她才会那么紧张。
费森沉默一下。“他做了什么?”
翡莉叹了口气,退出他的怀抱,转身走回拖车上。
费森默默地跟在身后。
进了拖车,她坐在梳妆台前,努力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梳着头发,唯有眼底的阴霾瞒不过他。
“我和杰瑞第一次合作的片子是《机密谍对谍》……”顿了一顿,她满怀期待也问:“你就算没看过,总该听过吧?”
他理所当然地摇摇头,她咕哝了两句才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才刚满二十岁而已,正在寻找出头的机会,杰瑞那时已经是一线动作男星了。有一天晚上我们下了戏,他约我一起去吃饭,说男女主角理应对彼此多了解一点,对起戏来才有感觉。”
“我当时既天真又无邪,也有点被他英勇潇洒的形象骗了,傻乎乎地就跟他去吃饭。”她眼底的阴影越来越重。“总之,后来他送我回旅馆的房间,然后……就以为他可以得到一点跟电影里面一样的甜头。”
“他想使强?”费森的语气冰冷。
他歧视强暴犯。在他的想法里,任何用强硬手段驱使其他人在性方面服从他们的人,连阴沟里的臭虫都不如。臭虫起码要繁殖时,还会找个心甘情愿的另一半。
翡莉把梳子放下来,很认真地和他对视。
“老实说,我不太确定那符不符合‘使强’的要件。与其说他想攻击我,不如说他更沉醉在自己的男性魅力里,不以为有女性能拒绝得了他。后来发现我真的没兴趣之后,他也撤退了——”她用力揉揉自己的双臂。“不过当时真的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应该躲不过了。他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力气大我很多,我甚至想过是不是先顺从他,等安全脱身之后再说。”
“可是我越想越生气,我干嘛那么委屈呢?于是我对他大吼,如果他再不放开,我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国家询问报的记者——国家询问报是美国出了名的八卦小报。”
“杰瑞那时候也是刚开始大红,很爱惜羽毛。最重要的是,他可能是等到我大喊出来,才终于明白我不像他那么陶醉。自尊心大受打击之下,撂了一堆难听话就走了。”
“本来他还想运用影响力让导演把我换掉,如果不是我们已经拍了快一半,从头再来会浪费太多钱,我早就被喀嚓掉了。后来那部片推出之后大卖,我也开始红了起来,杰瑞那个死家伙就认为我是靠他才红的。”
虽然她的确是因为那部片才红的,但演艺圈讲究的是机缘。她的机缘到了,就是这样。她才不欠那王八蛋什么!
“你差点被那家伙强暴,却答应再和他合作?”费森无法置信。
“这就是演艺圈。”她看他一眼。“观众不会理会男女主角在戏外是怎样的人,只要他们在萤幕上够勇敢够英俊够美艳就好。制片和导演也不会理你们有什么恩怨,你们甚至不必喜欢对方,只要在戏里爱得死去活来就好。而我——”
她耸了耸肩。“我知道我和他的搭档一定会卖座,没必要冒着得罪导演和制片的危险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顶多拍完片我们继续老死不相往来。”
等了半晌,身后没有答话,她转身半真半假地调侃他。“这就是我的生活,一切都是名与利的游戏。怎么?吓到你了?”
费森缓缓摇头。
他只是在想,她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奋斗多久了?
原以为自己保护的会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被众人宠坏的大明星。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的坚毅和韧性——当然也包括“任性”——大大地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奥古斯塔知道自己的女儿差点被人强暴吗?
想到那一段,他体内兴起一股暴力的冲动,当然不是对她,是对想伤害她的那个人。
他生活圈里的女人们都被照顾得很好,因为男人对她们都充满保护欲,所以他很难理解会对女人动粗的男人是什么心态。
他坐在那里。雄壮的身躯几乎占满整个空间,却只是一言不发地打量她,神色严肃到有点凝重。翡莉被他盯得心头怪怪的。
“你学了什么拳?”费森静静问。
“啊?”
“你说你学了拳,你学了什么拳?”
“就是一般的拳击啊!”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玩笑地举起双手,“想试试看吗?”
“好。你打我一拳试试。”
他还认真的?翡莉不相信地瞄他一眼,费森微微一笑,只是气定神闲坐在那里。
体内不服输的性格被激发,她真的一拳往他脸挥过去。
啪!费森一张手掌,轻轻松松就接住她的左勾拳。
再啪!右勾拳也沦陷。
“准度还不错,力道要再多练练。”
她不甘心地用力往后一抽,反而被他随身一带,下一秒钟,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平在沙发上了。
他半压在她身上,毫不费力就制服了她。
“不要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