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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理在心中感谢着日本流浪汉协会(有这东西吗?),这规定一定是出于他们的手笔。否则话在这几年的实践之中恐怕自己已经饿死在街头了吧……
今天被丢掉的食物似乎有点多――因为假期的来临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自己的家里做饭吧?地上散落着起码六七个饭团,还有两个便当。
我竟然会为得到这种东西而欣喜。
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由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切都是我所选择的,也没有回头的理由,何况就算回头,也没有任何方法。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都是你吗?
斩断了自己回到过去的路的人不也是你吗?
放弃了自己,把自己如同垃圾一样抛弃的人不还是你吗?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
“难道要我回去吗?”
那是不可能的。
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下的。
永远都不可能放得下。
不能原谅那样的自己,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的自己。
由理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女孩。
那个娇小的,有着栗色头发与眼睛的女孩。
头好痛……
视线被鲜血充斥着,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响彻房屋的哀号,火焰的气息,身上的疼痛。
“我这个……胆小鬼……”
………【其之三 on the wall】………
河流的尽头……是哪里呢?
会是什么样子呢?
坐在医院最顶楼的病房中的天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此刻椎名已经离开了病房,冷清与寂寞又重新回归到自己的周围。
我本来就应该接受到这样的待遇吧?
天野有些悲哀的想到,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脆弱的神色――这是别人难以看到的光景。
命运,未来,听起来似乎很遥远的东西,现在却如此真切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在想些什么啊……”天野叹息道,“明明得知了结果,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结果永远不是温柔的,在看似美好现实面前,总是包裹着一个黑暗的世界。
“无所谓过程,只要结果,就足够了。”
坐在床上,天野正在进行着自我催眠。
“今晚,还是出去看看吧……”
趁着自己还能够行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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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依然阴沉沉的。
最近这段时间雨倒是一直下个补丁。街道旁边电视中的天气预报,主持人正喋喋不休的吐出着“天气变暖”“温室效应”等等一大堆让人听着就觉得眼花缭乱的单词――其结果无非是想说这场雨还要继续下去。
还要继续下去啊……
由理叹了口气,在亭子中睡觉可并不是一个合理的选择,雨水砸在亭子的外围溅起的水花不断的飞到她身上,一晚上醒来三四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不要换个地方呢?”
由理望着街道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自言自语着。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似乎不错,没有下雨,而太阳完全被厚厚的积雨云所包围,一点光芒都没有被漏下来。
说没有下雨也只是暂时的事情――天晓得那阴沉沉的积雨云什么时候又会发起疯来。
糟透了……
由理在心中默默的叹着气,将视线挪到了远方。
河流的河畔,学校。
“现在应该是暑假吧……”
学校,教室里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漏水的存在,宽大的广场,为数众多的水龙头与自动售货机,还有家政课用的料理教室――虽然不一定有什么食材,不过调味品到肯定是足够的。
暑假=学生放假=学校没有人=可以去住
以上等式成立。
由理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重新调整了方向,向着河边的河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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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打了个哆嗦。
“奇怪……明明是夏天,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一面抱怨着,一面拉紧了自己的外套。
国中年纪的女子高中生,在这个暑假傍晚的河边,穿着完全和季节不相符的宽大风衣站在学校的校门前。这可是相当引人注目的风景。
不过天野已经管不了周围的路人投来的或惊异或迷惑的眼神,在病床上躺了长达一个周之久的她,仅仅是从医院走到河边这不到数千米的行走就几乎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又喘了两口气,天野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平复了下来。
自动开关的大门依然冷漠的横在自己的面前,鲜红色的提示语拒绝者人们的入内――想要进出学校只能依靠大门旁边的传达室,而且假期的进出都需要登记……
“麻烦的规矩。”天野不开心的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假期,就应该敞开大门才对,好方便像我这样的学生前来学习。”
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的天野毫不脸红的为自己冠上了“好学生”这一标签,并且华丽的无视了她撑死只能在年级中上游的成绩。
普通的中学学校,因为在河边来来往往的人太过复杂的关系,为了避免出现不好的影响,学校的周围立起了高高的围墙。
不过这可并难不倒天野,她至少有五种方法在不被门卫发现的情况之下走进学校。
然而她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现在的她可并不是以前的她……
某处的围墙旁边,有着一棵树,以前的天野可以轻松无比的顺着树爬的和围墙一样高,然后轻而易举的跳到两米左右的围墙之上进入校园。不过现在的她似乎并没有这个能力……
“哈……哈……”
趴在围墙之上的天野使劲的喘着气。
这还仅仅是爬上来而已……
“该死的树杈……”
风衣的下摆还勾在那颗该死的大树之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天野只能恨恨的暗骂道。
此刻她已经全然忘记了在数月之前他是如何赞美着这棵树的美妙。
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的天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拉着自己的大衣,想要把衣角从数值之上拽下来――不过树枝意外的把衣角卡的颇为牢固。
“该死,该死,该死。”
不过树枝依然没有任何松动的感觉,手上并没有传来任何对面已经放松的力量。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夏娜附体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各种各样的三连发,却也不知道到底指得是谁,针对的是什么――或许是这颗树,或许是那长长的大衣,也或许是自己。
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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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理想总是有着很大的差距,这种事情已经不依靠任何人独自生活了接近五年的由理不可能不大清楚,不过看到面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想骂娘。
不到一米高的自动门在由理的眼中变得可恨无比,周围将近三米高的围墙在她眼中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
“那是什么……?”
眼尖的由理看见了远处的墙头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在攒动着。
十余米的树和墙壁之间有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而在那一米左右的距离之中,有着一截被折断的树枝。
“那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由理转过头,望着远处校门口的传达室,想了想,也顺着树干爬上了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