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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般在大地上轻轻流泻,缱绻着迷离,曳动着光华,将这清冷的月夜也装点的不再寂寞。
那么,又是谁在这里吹笛呢?
寻着笛声走去,那样的笛音,那样的感觉,心中也隐约能够猜得出是谁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前去看看,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看看。
在笛声的引领下不期然地来到了后花园。这里虽说地段不宽,却也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花,一方池塘,几座花亭。在中间的处有一座高轩,珠帘绣幕,很是开阔,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里便是苏家专门宴客的地方,凡是重要客人,都会被安排住在此处。
高轩的旁边又有曲房几重,回廊周折,尾端恰好也连着一座小小的花亭,别具匠心的设计,正好延伸到水面的地方,一般处在陆地,一般延伸在水里。
来到这里时,笛音更清晰了些,方才所听到的那笛声,便是从这小亭里传出的。月光之下,一方白影临池而立,胜雪的白衣翩翩翻飞,如羽化的蝶。他的手中执一长笛,月色之下依然能够看得出隐隐的绿色。竟然真的是沈鸿图。
没有想过要避讳什么,她沿着曲折长廊慢慢向亭中走去,脚步轻轻地,生怕打扰到专心吹笛的那人,然后,在亭中的石凳上轻轻坐了下来,用一只胳膊托起脸颊,默不作声地当听众。
很突然地,沈鸿图转过身来。
青盏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抱歉道:“沈公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呵呵,没有。”沈鸿图只笑道,“是我注意力不集中,心绪不宁,才会那么容易被外界打扰的,九小姐不必介怀。”
“哦,沈公子有难处吗?”青盏慢慢走近几步,轻轻道,“若是有什么苦恼的地方,可以说出来呀,说不准我还能帮公子解忧呢!”
“九小姐当真肯帮忙吗?”沈鸿图收了玉笛,低头认真地问道。然后,顿了顿,又摇摇头失望道,“恐怕九小姐是帮不上忙了。”
青盏微微欠身扶住栏杆,不太专心地看着波光荡漾的池面上那颗圆润的月亮,让人舒心地低低轻笑两声,道:“就算青盏帮不上什么,沈公子也可以把青盏当做一个听众,凡事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就舒心了。”
沈鸿图轻轻叹口气,问道:“朝堂上的事,青盏小姐可知道?”
青盏摇摇头:“青盏向来不出家门,不知道。”
“唉!”沈鸿图重重地叹口气,“北方明月国一直对我延楚虎视眈眈,耽于当今圣上贤能,治国有加,才不敢轻易进犯。如今皇上年事已高,而太子又昏庸无能,贪图享乐,若是皇位落在太子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沈公子在为国事而烦恼啊,”青盏不动声色地轻轻点头,虽然自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但也不乏心中的正义感,自然对沈鸿图的担忧是赞同的,她笑道,“这很简单呢,改立太子不就成了?”
沈鸿图摇摇头,面带忧色:“我朝自始以来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就算是改立太子,也要从大皇子考虑,但是大皇子也不太子强不了多少。况且,太子不犯大错,也不能说废就废呢!”
“公子莫忧,”青盏略略思考了一阵子,轻轻道,“敢问公子,现在众皇子中,可担大任的都是有谁?”
敛下眼眸,稍稍犹疑了一下,沈鸿图慢慢答道:“四皇子慕容纯志向远大,勤政爱民;七皇子慕容啸处事果断,愿听谏言;九皇子慕容岚谋略过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十三皇子慕容颖年纪尚幼,但也天资聪颖,如加好好栽培的话,也必定贤德。”
“那沈公子认为,哪位皇子最可担起延楚国的重任呢?”青盏想了想,问道,末了,又加了一句,“青盏自知不该妄加议论国事,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凉风盈动,带着微苦的*香,似乎又混杂了一些其他的香气,很淡很淡的,很难辨得清晰。月光迷离地洒在二人的身上,明暗有形的镀着一层淡淡地荧光。
恍恍惚惚中,沈鸿图复又开口道:“青盏小姐说哪里话呢,只是鸿图对于四皇子、七皇子、十三皇子三位皇子不甚了解,也都是从众大臣口中得知的。只有九皇子慕容岚,曾经跟随军队北上征伐明月国,出过许多计谋,思虑甚是缜密,让我国打了许多胜仗,也算是一大功劳了。”
青盏淡淡笑道:“公子心中已有人选,为何还要苦恼呢?”
沈鸿图慢慢转身,对青盏轻轻一揖,道:“谢谢小姐提点,鸿图明白了。”
………【第十八章 悄悄出府去】………
从那晚和沈鸿图谈论过国家大事以后,青盏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孤陋寡闻,对于当今时事知道的太少,虽然也看些书,但那大多数都是历代的史书,几百年前的事件了,就是最近的,也是几十年前的,实在不能帮助她多了解一些现今所生的事。接下来的几天,时常捧着一本书淡淡沉思,表面总给人一种郁郁寡欢的感觉,叹息声总是不间断,连蓝儿都看出了她的浓重心事。
“小姐,沈公子现在虽然走了,但也不表示再也不回来了,您还是不要难过才好。”这天,在为她梳头时,蓝儿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青盏暗自好笑,原来蓝儿只当她是舍不得沈鸿图,对于他的离开而苦恼。不过,她也不解释,因为不太在乎,没有必要多费口舌。她向来是一个冷情的人,面上客气温婉,但是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永远是自己,无关于己的人和事,向来不会太放在心上。就算真的对哪个人好,前提也必须是那人对她也好。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可以对别人十分好,但是如果连那一分好都不肯给她的话,她也懒得理会,漠视到联想都懒得想。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近几天的表现,不惹人误会才显得不正常。所以,这几天也便没有出门,怕被传出什么闲话来,毕竟人言可畏。就算自己不在乎也要顾全那些真心关心自己的人的面子。
青盏不答,蓝儿便只当她是默认了。这个小丫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心目中的“仙人”的魅力,认定了所有女子都会为他倾倒的,便是性淡似水如自家小姐,也不例外,当然,她也希望自家小姐能嫁给沈公子,最优秀的东西,留在自己人身边,才是最好。为了让小姐开心些,蓝儿这几天可算是辛苦坏了,每天除了要做的事情外,还不间断的在府内的各处走来走去,连厨房和浣洗房也不错过,到处搜集一些传奇故事,很新鲜的,讲来给青盏听,看到她露出笑容,自己便高兴地不得了了。
看着蓝儿拿着一只银簪在手里比划着,青盏微笑道:“蓝儿,你去司珍房看看前几天定做的饰做好了没有,就说我有急用,让他们尽快赶做出来。”
“是。”看到小姐笑了,蓝儿乖巧地答应道,然后将手里的银簪放在桌上,迈着碎步欢快地走出了房间,然后将房门轻轻关上。
青盏在菱花镜前静坐了一会儿,待到听到毓盏阁的大门闭合的声音,才慢慢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微微打开一个缝隙,欠身往房门外看看,顺便放进一片明亮的阳光。对于今天的天气,自然是分外满意,然后轻轻关上房门,也将大片的阳光关于门外。从箱子里找出一套白*装,那是前几日趁蓝儿不在的时候偷偷的从大哥房里拿过来的,细细端详了片刻,虽然不再崭新,但是看上去还是相当体面的。走到屏风后面,脱下蓝儿方才为自己穿上的蓝色襦裙,藏在角落的位子,给自己换上那套男装,然后绕到前面,对着镜子慢慢观赏了一番,淡淡一笑,满意地点点头。
青盏的长得虽美,但基本上和妩媚不沾边,这样一袭白衣在身,黑紧束,女子的娇态被掩去大半,眉目间更显得英姿飒爽,倒却活脱脱地像一个翩翩佳公子。
欣赏完毕,自然忘不了正事,她这是要出府去的,苦苦冥思几日,还是觉得到外面走走,听听众人的说辞,更能增长一些见识。从日常的积蓄中拿一些银票银子出来,放在身上。出门在外,总会用得着。
本来想再带一些东西,但想了想自己毕竟不是离家出走,用不着,便也放下那个念头。再次打开门,踏出门槛,感受着秋日里阳光暖融融的气息,回头关门。目光不经意地,触碰到梳妆桌上,菱花镜旁,那只样式简单的雕花银簪,簪子静静地躺在桌上,微微的光泽淡淡浮现着,虽不耀目,却也不容忽视。
稍稍沉思了一下,青盏又推开门走进去,将桌上的银簪拿起来,审视了片刻,将其放在宽大的衣袖里,然后才关门出去。
因为清晨的缘故,再加上毓盏阁在府内的位置算不上繁华地带,所以外面倒也没有多少人迹。这样的条件,更适合于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府。
正门有赵伯看门,青盏自然不会傻到往刀口上撞。她躲在一个角落里,悄悄向外看,见周围没人,便慢慢的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虽然不是做贼,但是在府内这身打扮自然有些奇怪的,所以,她尽量的避免与任何人撞上。
后花园里现在安静无人,朝阳下风儿依旧微冷,吹得附近的松柏竹枝瑟缩曳动。这么早,自然不会有哪位夫人小姐有这种兴致游赏后花园,更何况,在这深秋的季节里,也没有什么景致值得来特意观赏。
走在这里,青盏比方才大胆了些,她闲适的,甚至有些懒散地舒展一下胳膊,然后带着些闲情逸致慢慢沿着碎石小道往前走,然后来到后门口。
更让她庆幸的是,后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门口无人看守。
懒得去想为什么后门没有上锁,反正这样更方便她出去。轻轻开门,依然是小心翼翼的,侧身出去,然后再将门轻轻掩上,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轻松的就出来了,和预想中的重重艰难完全不相符,顺利的让她感觉自己出来的很没有成就感。但是,这个不是重点,她转头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黑漆门,门旁两尊石狮子风吹雨打不动的把守着,就连后门都是那么的庄严、气派。而自己,终于可以暂时走出这个被压得喘不过起来的深深庭院,除了淡淡的忧虑之外,更多的是释怀。
然后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胳膊轻轻弯曲的瞬间,无意间触碰到衣袖里的那个坚硬的东西,淡淡一笑。其实,出去也不一定会遇上什么危险,就是遇上了,以自己养尊处优的娇弱身躯,估计那个小小的银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回头的那一眼看到了,就觉得有必要带上它,不知因何的,觉得带上了更安心一些。
因为出来也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到现在银簪还有些微凉呢,那淡淡的凉意触碰到娇嫩的手臂,然后通过肌肤蔓延开来,提醒着她时刻要冷静。
………【第十九章 茶楼有纠纷】………
虽然自己几乎没出过门,但是杭州城里的格局,她还是在众人口中听过的,所以,自然知道最热闹的地段在城南。
那是个地方到底有多繁华,她是连想都不敢想象的,只听说旁边的茶馆酒楼常常人满为患,街道拥挤的不得了,成衣店、饰店、书画店多的数不胜数。杭州城里的好几家很出名的妓院都在那个位置,那才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用一个非常贴切的词来形容,就是纸醉金迷。
当然,家里的几位哥哥自然是有人去过那里的,常常听蓝儿说,哪位少奶奶因为少爷去了妓院而大脾气,青盏就淡淡一笑,不说什么。就是父亲叔父们,她也不敢确定他们一定没去过。不过,这些向来与她无关,也就懒得去过问了。
玉玲湾在杭州城的城北,离城南有一段距离,于是走出那段微狭的巷子,青盏便雇了一辆马车去城南了。
车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慈眉善目,看上去非常和蔼的样子,青盏便向他打听一些城南的情况。老人家告诉她,最近城南有些乱,常常有明月国客商的走动。
问过自己想问的,青盏便放下车帘坐到马车里面去了。闲适地掀起小窗的帘子,观看外面的慢慢后退的众景物,看着马车经过星罗棋布的建筑,经过冷冷清清的街道,然后渐趋向繁华的位置,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府,就是有人陪的时候,出府的次数也是有限的,所以对于回去后的担忧和现在的轻松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觉间,突然感觉车子停下了,车主掀开车帘,对她笑道:“公子,城南到了。”
青盏慢慢走下车来,然后付钱。刚刚转身要走的时候,车夫叫住她,大声说了句:“公子要注意安全啊!”
青盏感激地笑道:“谢谢您!”
早就听蓝儿说,打听情报最好的地方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