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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怪道:“好啊你,现在才来,自己当老板娘还不守个准时,皇帝不急太监急,造孽啊我!”
笙歌只得赔礼道歉,说了几句,便急急下楼了。她此番上楼只是为了找沈双燕,找到了让她安心,便急忙下楼安排后厅的事了。按照之前的吩咐,她知道马上便要结束这一场听觉盛宴,一楼前台便要开始歌舞了。
走至后厅,笙歌眼见夏伶脸色不大好,迎上去道:“怎么了?”
夏伶见笙歌来了,忙道:“孟姑娘,你可来了,怎么一下午不见你?”
笙歌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无关紧要,只是问道:“我方才见你脸色不对,是怎么了?”
夏伶指了指后面这些换装的女子,皱着眉头道:“今天不知怎么了,有个跳舞的女子吃坏了肚子,偏巧还是领头的。”
笙歌狐疑着眼神,吃坏肚子?今晚?还是领头的?这么巧么。
“你带我去看看。”
笙歌站着的地方本就是后厅门前,只往里走了几步便可以看见里面各色女子站在一旁挑着衣服,也有坐在那里化着妆的。而座位的最里面,此时正趴着一位女子,似乎身体状况不佳,背部微微起伏,似乎在哭。旁边几位女子守在一旁细细安慰,虽是柔声安抚,但仍遮不了脸上的焦急神色。
笙歌走过去,不动声色道:“马上便轮到你们上场了,围在一起做什么,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几个女子退了几步,正要解释,趴在桌上的女子却努力直起身子,眼带歉疚,脸庞已被泪水哭的红肿,颤声道:“孟姑娘,你罚我吧,我肚子疼的厉害,可能……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笙歌打量了她几眼,这个女孩她有印象,是从买卖市场买来的,家境贫苦,来到舞楼后十分认真,笙歌便给她排了个领舞的位置。
笙歌叹了一口气,怪她没想到这个突发状况,之前只安排了几个跳大众舞的替补,看这个女孩领舞很是用功,没想到她会突生事端,便没安排她的替补。
悠扬的笛声就快接近尾声,夏伶不安道:“姑娘,就快轮到她们上场了,怎么办?”
第四十六章 伊人回眸
笙歌历经惊讶到无奈到无语的心路历程,暗想云娘之前是花魁,定学过不少歌舞,由她来代替最合适不过,只是小三子大概是喜欢云娘的,让她当众露相不是本意,奈何没有合适人选。转过头表面倒还一派端庄,声音淡然:“云姑娘。”
云娘并未太惊讶,走到笙歌面前来有礼道:“孟姑娘有什么吩咐?”
笙歌叹了口气,带着些愧疚:“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不然也不会麻烦你了。”
云娘低头,语气谦恭:“要是没有孟姑娘收留,云娘哪会有今天。只是……云娘担心上不了台面。”
笙歌单独拉她到角落里,道:“你才艺过人,我才不担心上不上的了台面这些,只要跟着自己的拍子走就是了。我唯一担心的是小三子跟我置气,到时一定得带了面纱,这样就不怕小三子吃醋了。”
云娘浅浅地笑了,倒没解释什么,举止落落大方,但也带着古代女子的一些温婉娇羞。
两人又说了会,笙歌交代了云娘几句,云娘禀赋很高,笙歌便放心上了楼,这时原先的笛声也到了尾端,由琵琶声连接,再将意境带至更缥缈梦幻的境界。
琵琶曲后,编钟声如从遥远之处传来,声音清脆空灵,击在每一个人心上,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箜篌声起,就在大家以为又是一场无人表演时,一袭衣裙素色花纹的女子却身段柔美地上了台,伴随着音乐翩然起舞,长长水袖自手指弹出,后又手心向下,将水袖挑起。盈盈身姿不堪一握,大家皆起了兴致,目光随着台上的舞姿而动,眼含赞叹。
编钟声响,又一位女子翩然而至。她们穿一样的衣,一样的转动,一样的绕袖,一样的娇颜。
当真是,美目盼兮。
编钟声响,又是一位女子扬袖上台。如是这样,六位女子都齐全了,从后厅处便开始传来一阵歌声,悠扬回响在整个舞楼里,只听那歌声唱的是:
春来早
清梦扰
楼台小聚诵今朝
又何妨布衣青山坳
月如腰
琴指蹈
醉时狂歌醒时笑
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大厅之人无不被这样的舞姿、歌声、别出心裁的安排所震撼,那台上的六位女子身姿才艺相貌比起其他女人来莫不胜上万分,这等出色更是不知这新舞楼的老板是何等来历,目光之中皆是折服。
长长水袖从身后扬起,上下两袖垂直如银带,若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则一点也不为过。
……
醉时狂歌醒时笑
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
一段绸缎从上方被人固定住,就在大家万分惊诧中,便看见一位戴着面纱的素粉色衣裙女子,从大厅上方缓缓飘荡而来,一手固定着绸缎,另一只手伸出以保持平衡,露出一节纤细白皙手腕来。
她在半空中轻启朱唇,接着方才的歌声唱道: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
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
桨声灯影流连处
青杏尚小
羞闻夜深海棠花娇
粉色花瓣一片片自上空飘落下来,形成一场美妙的花雨,将空中的人儿愈发显得美妙绝伦,晃不真实。
越是看不到的,就越被人们所惦记,所期盼,又为着这一份期盼所担忧。但是,这里是红袖舞楼,没有什么不能实现,在大多数人心中,能听到、闻到、看到这么多从未听闻的东西,已经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他们更不担心这一份期盼会落空,并坚信,虽然跳舞的六位女子已是绝色,但中间这位戴着面纱的女子,则更不会让人失望。
在大家热切的注视下,粉色女子逐渐回到台中央,不知是谁鼓起了掌声,瞬时大厅里掌声如潮并不时夹杂着热烈的问句。
“这个女子是谁?”
“不知道,以前好像没见过。”
“我看着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都是看,咱们也消费不起!”
“摘下面纱看看吧!”
……
沈双燕在窗边站着,这里能很好地看到下面的动静,说实话之前笙歌排这些的时候她都没管过,再者她之前创办红袖舞楼时着实没有这么费心,开张时并不盛大,是后来慢慢提升了的,所以她对今晚的开张盛宴保持着十足的好奇与期待。现在见到云娘从高空缓缓降落的戏码,撇了撇嘴,对笙歌说:“啧啧,俗。”
笙歌无所谓地指了指下面的观众:“他们觉得好就行。”
她之前安排的领舞也有唱歌的戏码,但没有这么仓促,今晚连绸缎都是零时撘置的,她生怕不牢固害云娘受伤,到时倒霉的还是她。
谢天谢地,云娘比她印象中完成的出彩的多,小三子也不用担心了。
说起小三子,笙歌朝旁边一看,正看到小三子脸色不佳地盯着一楼,眼神十分不满,神情也十分不满,脸色时而像菜色,时而像猪肝。
出于担忧,笙歌还有唤了句:“小三子?”
小三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笙歌,让云儿出台怎么不给我个心理准备呢?”
笙歌摸摸鼻子,呵呵一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呢吗?”
小三子瞪了她一眼:“现在我也不高兴。”
笙歌点点头:“哦,这样啊……那就不高兴吧。”
再次顺着窗子往下看时,却发现从门口走进几个身影,锦衣华服,器宇轩昂,在一楼大厅停了脚步,为首的冲着前台“啪啪”拍了几声,朗声笑道:“不错!甚是不错!”
笙歌仔细一看,拍掌的竟是当今太子赫连俟。后面跟着个小不点,就是赫连尹。
笙歌与沈双燕相视一望,而后一齐往门口走去,欲下楼去。
从大厅处传来赫连俟的声音:“这一场舞真是不错,六弟,你说呢?”
“还行吧。”赫连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歌舞上,只一双眼睛到处转着,良久,失望地拉着赫连俟的袖子,小声道:“大哥,笙歌在哪,我怎么没瞧见?”
赫连俟哈哈一笑:“急什么,马上就见着了。”对着一旁侍候的丫鬟道:“去,把你们主子叫来。”
丫鬟虽知这人似乎大有来头,但仍照着规矩道:“我家主子近来忙,公子若是来欣赏歌舞的,便随我去雅间吧。”
赫连俟不悦地皱了皱眉,正要发作,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大哥怎么到这来了?”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赫连毓,旁边站着的是赫连陵,这样一来,他心情更不好了。
第四十七章 一晴夏深
赫连俟眯起眼,开口道:“三弟四弟来得,怎么我来不得?”
赫连毓淡淡一笑:“这是哪的话,我不过不学无术罢了,大哥成日忙的很,自然与我们不同。”
赫连俟听了这话很是受用,轻哼了一声没再多说。最后是笙歌派了个丫鬟给他们传了话,才把他们带到雅间去了。沈双燕见是赫连毓来了,便幸福地挽着赫连毓的胳膊玩去了,笙歌没再管他们。
赫连尹一见着笙歌就粘在她身上,完全小孩子脾性,虽然笙歌也还是孩子,但心智毕竟是成年人,面对赫连尹八爪鱼的姿势只有拍拍他的背,殊不知外人看起来完全是两个小孩子装成熟,好笑的很。
赫连陵无奈叹口气,轻拍了拍赫连尹:“六弟,把笙歌放开,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赫连尹嘟嘟嘴,不舍地放开努力抱着笙歌的手,仰起头对笙歌道:“笙歌,我想你了,你都许久没来看我了。”这次若不是和太子同行一起来,他都不知道其他几位哥哥似乎经常能来看到她,可是为什么他不可以?
笙歌笑着为他们斟茶,一边说,“这不是就看到了么?来尝一尝,这是双燕研制的茶,正好消暑。”
太子温润开口道:“笙歌,开一家舞楼,怕是费了不少心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对我说。”
笙歌淡淡道:“多谢太子体谅,只是舞楼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大抵不需要什么了。”
太子能来,既在她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如果他不来,她也不影响什么。他来,也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尽可能地拉拢她,以求在太子之路上获得孟相的帮忙,顺利得到皇位。
太子明显还是太肤浅了。
赫连俟从宫中好不容易出来,换来笙歌这个态度,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他自己要来,也怪不得别人,只有闭口不言,一杯一杯的喝茶水。
笙歌在这里呆着浑身不舒服,便找了个借口,道:“我得下去看看,失陪了。”
赫连陵抬起头,怔了怔,说:“我陪你。”
赫连尹也吵着要陪笙歌去,笙歌扶了抚额,这还能让她消停会吗?赫连陵见她神情间有些疲惫,对赫连尹劝道:“笙歌需要休息,你去了当心吵着她了,待在这陪大哥吧。”
赫连尹当即撇撇嘴,竟是要哭要闹的节奏,死活要跟着笙歌。笙歌安慰了好半天,赫连尹见她脸色确实不大好,便只有怔怔地看着她走了。
笙歌一出房门,便轻呼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赫连陵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皱眉道:“你真生病了?”
笙歌自上次一事中总觉还亏欠了他,以为他不会原谅她,突然见他靠的这么近,反而有些不习惯,往边上闪了一些,又想起他的问题,摇摇头道:“没事,我好得很。”
赫连陵眼神一黯,心中不是滋味:“笙歌,在我面前不需要说那些谎话,身体是自己的,总要对自己好些。你以前还劝过我这些话,你忘了么?”
笙歌想起以前时,赫连陵还是王陵的时候,那个时候似乎是他们相处最愉快,最心无芥蒂的时候。时间的手啊,总是要残忍地抹去一些,再加注一些,使得一些人,再也无法回头。
笙歌对他愧疚一笑:“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再理我。”
“怎么会呢?”赫连陵轻轻抚上她的额,替她轻轻揉捏缓除她的疲劳,“我怎么会不理你,那样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笙歌身子一僵,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对他笑道:“我没事的,真的。”
赫连陵也僵了片刻,而后苦笑道:“好。我们现在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