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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时便要杀了小羊架到火上去烤?”
“烤是要烤,却还没这么简单。需得挖个大坑,拿柴火烧些拳头大小的卵石,等到石头烧红,平铺在坑内,小羊杀了之后只除内脏,不剥皮毛,整只丢在坑里,埋好土,闷上几个时辰,随后取羊去皮,刷上油在明火上略烤片刻,这才上桌。我学了这手厨艺后沾沾自喜,以为日后常能吃到烤小羊,但咱们水远郡不产羔羊,偶尔从别的地方弄只羊来,也是肉质极差。后来无意中将这手法试在活鸡身上,没料到竟然美味绝伦,若我不说,你能想到这烤鸡的来历么?”
元遥起身到水盆旁,学着孟香主的样子沾些盐水尝尝,只觉滋味挺好,若用来烤鸡,想必不差。
过了片刻,老高一众人带着“借来”的鸡凯旋而归。孟香主除了上衣,赤膊上阵,一面忙活一面说道:“你们都是些害了馋痨的,一定等不到大肥鸡把盐水吃透,罢了,胡乱灌上一些吧,泥巴准备好了么?莫要忘了里面掺上香料。”
孟香主看似五大三粗,整治烤鸡时却利手利脚,不多时便把二十多只鸡一一除了内脏,外面裹了泥巴烧火埋坑。
群丐淌着口水备好白酒直等烤鸡出坑,元遥也端着小碗翘首企盼。未等烤鸡熟透,又有数人疾奔进了破庙,全都是叫花子打扮,却眼生的很。
来人为首的那位对着孟香主一抱拳说道:“孟香主,帮主已从总舵赶至水远郡,召你连夜觐见。”
“哦!”孟香主与来人想必从前就已相识,连忙问道:“乌老弟,帮主他老人家身子安好?这么急赶到水远,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事?”
“帮主安好,不过兄弟来时帮主只吩咐传话,却没说有什么事。孟香主,你这就动身吧,兄弟还得赶往岳州,来日再叙。”
待来人走后,孟香主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帮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鸡快熟了才派人传话,扫兴扫兴,小的们,我那一只也便宜你们了,再过半个时辰,就把鸡从坑里刨出来。大全,你随我去见帮主。”
孟香主与大全两人略一收拾便赶往水远分舵,破庙里剩下众人好不开心,把住时辰,从坑内取出烤鸡,元遥学着别人样子,把自己那一只砸掉泥巴,一股肉香顿时扑面而来,撕下鸡腿一尝,果真与以往吃过的鸡肉天地有别。
群丐中有入帮时间长的,见多识广,推算着孟香主这一去至少得七八天工夫,大伙儿还能再借两次鸡来大快朵颐。没想到第二天深夜,孟香主与大全便风尘仆仆赶回破庙,将正在酣睡的众人一一唤醒。
孟香主在老位置上坐定,对大全说道:“把画像拿给大伙儿瞧瞧。”
大全答应一声,从怀里取了几张纸分给众人传看,元遥睡眼惺忪注目观望,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原来,大全拿出的竟是先前在岳州人手一份的元遥画像。孟香主接口说道:“这次老帮主亲临水远,吩咐下一件要紧事,大伙儿都瞧见这画像了吧?这人是个世家公子,其父与咱们老帮主乃是世交。这位公子爷一向放荡不羁,前些日子卷了家里一件祖传宝器外出鬼混,把他老爹气的半死,因咱们福帮地盘大,人头多,所以到老帮主那里,求着帮忙找找。老帮主古道热肠,再加之是老友相托,便一口答应下来。小的们都打起精神,帮主有令,无论是谁,只要找到这败家玩意儿,全国各郡堂口随意挑选,升为香主。据他老爹说,败家子极有可能在岳、洪两州现身,大伙儿从今天起就辛苦些,带了画像轮流在城内巡查。
还好还好!元遥暗自松了口气,自己身份还未被识破,不过瞎子也真有几分道行,连福帮帮主都上了他的贼船。这老不死的苦苦寻找自己,到底为的何来?元遥虽未猜透瞎子意图,但心中已然雪亮,断不会是为了那百十两银子。
元遥随着众人出门,有意落在最后,弄些泥把原本就脏兮兮的脸重抹一遍。大全在城内四处奔走,将孟香主指令讲给全城花子。待到天亮时,满城都是三两成群悠悠荡荡的乞丐,元遥混在其中,愁肠百转:死瞎子下了血本,老子倒真有些麻烦,听孟胡子说,全天下都有福帮的人,就算想逃,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死瞎子愈发这样找,老子愈发不能叫他如愿,躲得一时算一时,洪州城的叫花大多熟悉,还不如暂且呆在这里。倒也奇怪,老子已经穷的要倒塌,瞎儿子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第二天,全城乞丐三五成群拿着画像在客栈酒楼一家一家细细查探,元遥混迹其中好不难受,又想哭又想笑,末了对老高告假说身子不爽,想回去歇歇。老高知他受孟香主青睐,况且万一找到了画像上的“世家公子”,少个人领赏不是坏事,于是点头答应,说道:“小书兄弟,我瞧你这两天精神不济,想必是累着了,早些回去歇歇,等明日养好精神再来找过。”元遥道谢,转身后仍听到老高对余人小声说道:“那些衣着华丽又吊儿郎当的需得多加留意。”
临近破庙时,元遥尿急,便溜着墙根儿摸到屋后,准备撒尿,不想裤子还未解开,就听到大全在屋内说道:“师父,帮主这位故交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儿子又不是三岁两岁,在外面玩的倦了自然会回家,还值得咱们举帮大动?”
破庙内群丐都出门找人,唯有孟香主和大全留守,听到两人交谈,元遥急忙摒气凝神,将尿水重新压回腹内,以免惊动屋内两人。
大全发问之后,许久不见孟香主回话,元遥正不耐烦,只听孟香主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跟你说说也不打紧,只是这事对谁也不能透漏,你当帮主真是失心疯了,替人找儿子?”
“这个弟子自然不知,当时你老人家去见帮主,弟子在外面喝了半夜凉风。”
“画像上这人具体来历帮主也未对我言明,但此人身上却带着一本七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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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北行】………
孟香主言语中把七磨经这三个字咬得极重,因此瘦鬼大全虽从未听过什么七磨经,但也心知必定非同小可,“师父,这七磨经是什么东西?似乎是卷经文?”
“傻小子!倘若是卷庙里和尚念经用的劳什子玩意儿,十文钱去买八卷也就是了。。26dd你还是年轻,见识太少,不知道七磨经的珍贵。三十年前,江湖中人为了抢夺这本宝经,死的人也不知道有几百几千。”
“啊!师父,弟子明白了,这定是本武学宝典。”
“恩。”孟香主点点头说道:“猜的不错,七磨经自从三十年前销声匿迹后就袅无音讯,这一次帮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说画像上此人携了七磨经在远水郡现身,因此他才匆匆由总舵赶至远水,督促几处堂口的香主严密缉拿。这两日我也不知想了多少遍,七磨经是无上宝典,任谁得知其半点讯息也断然没有外泄的道理,帮主是从何人嘴中听来的线索?初时我疑心重重,但咱们帮主生性谨慎,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绝不会出头,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半信半疑。”
正在庙后偷听的元遥心中大骂道:烂**的死瞎子,明知你元二叔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还说我藏着一本什么经,撺掇花子帮主跟我为难。
“师父,即便真有七磨经,我也不大明白,帮主他老人家偌大年纪,还费心贪图这些东西做什么?”
“帮主活了七十岁,练功练了六十年,可真论起来,他能斗得过柳长傲?能斗得过雷震天?但凡学武之人都不甘屈于人后,我虽学过几年拳脚,但资质有限,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安生当个香主就不错了,再没别的念头。大全,人各有志,帮主决意要得这本七磨经,咱们做属下的拼死也要替他争一争,这几日你再辛苦些,多带人到城内走动走动。”
“弟子知道。”
两人在屋内说到这里,就再没提什么要紧事,元遥憋的灰头土脸,悄悄蹲下把尿一点一点撒了,又过了半天才回破庙。
洪州城内自从福帮拿了画像四处寻人之后愈发热闹起来,不但满街乞丐,越来越多的江湖人物也从四面八方汇集于此,把大小客栈住的爆满。孟香主得知后在破庙里坐卧不安,亲自出门找相熟的朋友打探一番,才知道这些人马全为了七磨经而来。
孟香主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当初帮主召水远分舵几个香主会面时曾再三叮嘱,七磨经重现江湖一事乃秘中之秘,决不可透漏出一丝半点。但时隔不久,各路江湖人物便得知消息齐聚水远郡,这通变故可着实生的有些大了。
孟香主不敢擅作主张,亲自又跑了一趟分舵,将洪州城内详情回报福帮帮主,老头一听之下也是大惊失色,虽然福帮人多势众,但那些江湖人物也都非善与之辈,就算说到天边,也没有一骨脑把人都赶出去的道理。沉思良久后,帮主令孟长空不分昼夜在洪州巡查,随即又派人报知分舵其余堂口。
这天老高又领着庙内群丐出门碰运气,待走的远了之后,大伙分作几路各自摸查,元遥和平日一起讨饭的两个小叫花被指派到北门一带。
三人正是耐不住拘管的年岁,那里有心在北门紧盯过往的路人?其中一个小丐说道:“帮主那老友的儿子当真扯淡,好好的少爷不做,来回乱跑个什么劲?把大伙儿都拖累的不轻。今天好容易离了群,我身上还有几个小钱,咱们买两个瓜,到城外小河边躲着吃,待吃过再痛快洗个澡。”
元遥心里藏着事,因此无精打采,另两人却是满心欢喜,到瓜摊上挑了两个又圆又大的西瓜,硬拖着元遥出城吃瓜玩耍。
洪州西瓜甜香如蜜,三人吃的一手一脸全是汁水,粘糊糊好不难受,两个小丐当即脱了衣服下河洗澡,元遥无心跟他们嬉戏,因此只在河边略洗了洗手脸,然后坐到树下发呆。一个小丐掬水泼到岸边,元遥正想心事,冷不防被水泼了,皱皱眉头说道:“你欺负我不会水?”
两个小丐愈发精神,站在水里连声挑衅,其中一个突然指着元遥说道:“小书,没想到你这一洗居然白白净净,仔细瞧瞧,倒跟画像上的公子哥儿有几分相像。小赖,你也瞧瞧,是不是挺象?”
“面貌象,命却不象,人家是富豪家的公子少爷,他是乞讨要饭的小叫花,哈哈,咱们不如把他押到分舵去,好歹先混个赏钱。”
元遥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背过身去,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现下可是遭了,一个不留神被这俩小鬼看出破绽,万一他们回去再信口乱说,老子十有**混不过孟香主和瘦鬼大全那一关,眼瞅着洪州是呆不下去啦,还是提前走了的为好,孟胡子待人不错,可也难保他不拿了老子去领赏钱。
事关重大,元遥不敢迟疑,又在河边稍坐了片刻,便装着解手慢慢溜到路边草丛里,匆匆朝北而去。
水远郡下辖岳州,洪州,良乡三地,洪州地处正中,元遥朝北便是赶往良乡,福帮帮主亲临水远,全郡叫花子都倾巢而出,良乡也不是什么安稳地方。元遥一路不敢停留,把脸庞几乎用烂泥糊了个严实。
到了良乡后果然满街乞丐,佩剑带刀的江湖汉子也不在少数,元遥又脏又臭,倒没人拿他多看一眼。
在城中混了两天的干粮,元遥便离开良乡继续北行,他这一辈子最远也只到过这里,找人打听,才知道水远北邻是图康郡。
一到图康,形势顿时缓解不少,图谋七磨经的那些人物大多把中心放在水远,图康虽说也有福帮的人,但大多都在城墙边闲卧着吹牛聊天,元遥连天赶路,累的人仰马翻,直到这时才长长松了口气。
虽然图康境内还算平静,但元遥也不愿在人多处逗留,填饱肚子便到荒僻处休息。这一日傍晚时分,元遥早早窝在城外林子旁的草丛里想心事,待到天黑透时已然睡的昏天暗地。未等他把一场美梦做完,自树林中驰出几条人影,在元遥栖身的草丛不远处站定。
元遥被喧闹声惊醒,爬在地上透过野草缝隙注目观望。来人一共六个,其中五个汉子一字散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围在正中。
这些人除了那少女外,均都身带兵刃,一瞧便知道是吃江湖饭的人物。其中一个黑脸膛汉子沉声说道:“小丫头,既被咱们追上了,还指望用巧逃脱?老老实实将那件东西交了出来,咱们说话算数,调头就走。”
那少女一身红衣,纤细瘦弱,此时在月光下背对着元遥,倒瞧不清她面貌如何,不过少女胆色倒是过人,虽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丝慌乱,听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