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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干脆转过头,看着屏密,暗道:
“剑圣平贞盛脱俗出尘,为万人景仰,不可能是贪花好女之徒,”
只有李存孝不以为件,却故意扯开话题道:
“咱们已探过金甲军三大支柱虚实,正是知己知彼,下一步该是击杀行动了!”
住温懒懒应道:
“三人中,本以我对付尚让一面最有把握,但奈何近日杨行密常伴其左右,若强行出手,恐怕会事倍功半……”
独的鸣冷哼一声,怒道:
“哼,又是杨行密,可恨我‘杀龙求道’未成,否则第一个便先铲除他!”
许久没说话的李从珂,这时摹然开口道:
“三人中,钱柳虽是功思高绝,变幻滩测,但唯独他独断独行,是眼前最易入手的一个!”
李存孝立时象醒悟过来似的,道:
“不错,但钱柳绝非等闲,为免其有所戒备,这次务必要一击即中,不容有失!”
住温突然站起来,大声道:
“住温有一情之请,望这次行动剑圣平贞盛能亲自出手!”
李存孝晒笑道:
“嘿,钱柳只是一介莽夫狂徒,又岂配我大伯纤尊以待!”
这时,只听屏密后剑圣平贞盛突然怒叱道:
“滚开!”
几个女子立时尖声叫道:
“啊,你……你想怎么样,不要啊……”
后面的声音突然中断,就如被人一剑割断了咽喉。
同时间,屏密“膨”的一声,四分五裂,剑圣平贞盛已提着剑冲了出来。李从珂偷偷的向里面瞥了一眼,果见两名女子己浑身浴血,倒地殒命,心中暗道:
“这两个臭婆娘得悉咱们秘密,的确留之不得!”
只听剑圣平贞盛凛然大声道:
“为求歼灭金甲军,老人亲手击杀钱柳,绝无问题!”
住温笑道:
“剑圣平贞盛果然深明大义!”
剑圣平贞盛锐声道:
“半月内,必要将金甲军连根拔起,为复兴沙陀城奠下基石!时候无多,咱们立即走行!”
说完率先大步流星的疾冲出门。
住温。李从珂、李存孝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同时感到奇怪:
“咱们有的是时间,剑圣平贞盛何以如此急逼行事?”
只有杨行密不急。
经一夜调恩,腿部瘀塞的血脉己告畅通,已显虎虎之威。
虽久候的信中人仍然未至,亦不焦躁,反趁机检讨昨日一战之败。
这一场战役,给予了杨行密一个重大的启示:
“我腿法大开大合,长攻远打,劲力黄深,但如埋身缠斗,却不免暴露破绽,须设法弥补这一点之不足!”
但是他暂时没办法弥补这一点不足。
因为“她”来了。
对面的拱桥的桥头,一个纤巧的身影渐渐升起。
杨行密心神立时一紧。
就如一个长困孤岛的人突然看到海岸线上升起了一点帆影。
“帆影”朝杨行密慢慢走来。
杨行密期待的眼神己可以看清她的脸。
——仿如一副画。
柳叶般双眉,皓月般双眼,花瓣似双唇,情丽中不含妩媚,羞涩中没有骄矜,浑然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果然是小雪!
雪终于来了!
杨行密以最快的速度迎了过去,他想不出任何一句言语可以表达出他的心怀,他只想将她轻拥入怀。
但忽然间,对面的女子摹然怒目拔剑,叱道:
“你干什么,竟敢阻拦本姑娘去路?”
杨行密立象被劈头打了一棍似的,遍然定住,他看看这女子的脸,又看看这女子的剑,许久才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
那女子冷哼一声,还剑入鞘,然后从他的身边充满戒意的轻轻走过。
杨行密全身僵直,一动没动。
但他的心里却几乎是在呐喊!
“她真的不是雪,但怎么跟我心目中的雪儿近一摸一样?”
六年前,杨行密受黄巢之命去狙击一个棘手人物。
此人轻功之高,可入当今武林五快之列,且耐力惊人,可连行数日数夜而不觉疲倦,故名——
神行太保!
在狙击行动中,密一时不慎,饱受重创,更堕下山崖,失去知觉。
醒来时却发觉正处身于一草庐内,伤势己被悉心疗理,但草庐内却空无一人,唯有一把纸扇置于身畔。
纸扇上也只书一字,绢秀情雅。
就是——
小雪!
其后,一署名”小雪”的女子以鹰传书,解释其为救密之人,并与密陆续通信。
二人纵使未能相会,但字里行间互吐心声,情檬暗生……
现在杨行密却只有将雪赠与他的纸扇缓缓合上,心里道:
“这女子既不是雪,那我还是等下去再说吧!”
不觉得微一回首,目送那冉冉消失的炯娜背影,眼神再度落寞起来……
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响雷。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花贱在床上摹然惊醒:
“大哥呢?”
尚让已走了,桌子上留着一封信。
花贱折阅,信上书道:
“慈,迭生巨变,现下我刻不容缓,必须先赶回去禀明师尊,你则先赴水车居照料密师弟,待他愈后,一并连袂回返金甲军。”
“夫让字”
花贱赶到水车居,密雨雷电更甚。
杨行密却仍盘坐在拱桥上,狂密聚雨乍雷闪电中己如尊石像。
突然有一把伞为他遮除了一切。
一个声音轻道:
“密!这场雨愈下愈急,不若先到那边草屋里避一避吧!”
雨水仍沿着杨行密脸颊直淌,杨行密仍一动不动,道:
“我还要在此等一个朋友,请嫂嫂自便!”
花贱没有走,她的手突然轻摇着杨行密的肩膀,问:
“密……我知道你一直有心避开我,为什么?”
密不语。
突然长身飞起,半空中纸扇一展,凌空翻飞。
“黑云密布腿法长攻运斗,虽黄浑无匹,但埋身缠打,实有所不是……若能配合手中扇,尽能弥补腿法弱点,长短兼备,招式变化就更能灵活万千!”
果见纸扇急舞,腿影飞施,杨行密身形信如游龙一般直冲柳霄,张扬遮掩,密雨不侵。
草素里立时一片惊疑:
“这家伙已在这呆了一日一夜,不饮不食,不知是怎么搞的?”
“嗯,拿着把扇子在乱舞,真是怪人。不过,看他舞的招式倒似不错啊!”
花贱亦默默的走进走,刚收起伞,摹觉身后一个人影己近得几至贴近她的脊背。
花贱转首一望,便只见一张寒峭的脸,正寒峭的对着她。
竟是步!惊!柳!
花贱惊道:
“你……怎知我会来这里?”
钱柳仍眼神不离的望着她,道:
“自从跟你别后,我便一直那么难受,挂念。”
他的手将花贱轻揽入怀。
花贱仰望着他,四目交投,钱柳的眼神是何等深情,却又带着无奈……
怔忡出神间,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直令两人浑身不安。
因为,一双本是灵秀透彻的眼睛,忽然变得凶恶,锐烈,狠狠的叮着他们。
只有盛怒咆哮的野兽,才能逼出如此猛厉的眼神。
它,己不再属于人的眼睛。
它,要一切生命吞噬。
它己如——
死神!
任何生命,都感应到死亡的逼近,竭力在逃避死神的目光。
钱柳是人,他亦不愿如猎物般被这目光捕捉。
——他己感到寒意。
他清楚知道,这眼神将祝瑾要带来的杀伤力,是何等可怕。
因为,他见过。
六年前,同样是一个狂密暴雨的晚上。
血,殷红、刺目,惨烈。
刀,使血在卧空中弥漫,腥气四散。
地点就是沙陀城。
刀就是杨行密的刀。
血自然就是沙陀城主李克用的血。
李克用的血不一定要溅,但他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
——出卖了跟沙陀城结盟的金甲军主。
黄巢!
任何人都不能出卖的黄巢。
李克用确实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
于是,杀李克用成了在金甲军难得的立功机会。
钱柳自然不会放过。
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地被一个人捷足先登。
——杨行密!
一柄钢刀,将一个武功比他高出十倍的人的头颅,一刀便砍了下来。
钱柳看到的只有那猛兽般的凶光。
如今……
天气跟六年前一模一一样。
密,眼中亦是六年前那一副凶光,牙齿猛烈的磨擦,发出刺耳,不安的声响。
他,双拳握得无法再紧。
他,喉头发出沉重的呼唤。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逼他。
额头,手心,背门都在淌汗,他明白到,这眼神背后,是人无法相信的毁灭力。
花贱己因敌不过杨行密的惧意而不由自主的松开双掌,微微后退。
钱柳亦将搭着花贱的手慢慢拿开,杨行密的眼神这才缓缓收敛,恢复平和,脚步亦骤然顿住。
他对着花贱一字一顿道:
“你己是咱们大嫂,以后庄重点,别给人在背后说闲话。”
一句话,就如一把钢针同时深刺入两个人的心坎。
钱柳就如一匹突中箭矢的豹子,一转身,仓惶的进入密雨中。
花贱己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引时的心境,她只道:
“密,我……”
便立即被杨行密截断:
“我不想听,也不想再见到同样的事!”
说完,杨行密忽然做了一件奇怪的事。
——仰首望天。
这时俪仍水绝,打在他身上,他犹未觉。
他是想起了一段往事。
鲜花遍地的草原,十二岁的花贱围着杨行密翩翩起舞,燕语轻歌。
不仅是杨行密,就连林间的野兔都似被陶醉了,驻足呆看。
便忽然间一个人影践踏着鲜花,抓起了一只野兔。
杨行密霍然长身而起,怒目瞪着这个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年幼的——
钱!柳!
钱柳还没有放下野兔。
杨行密正欲冲上去,花贱却只身拦在中间。
她的目的是想阻劝两人。却不料钱柳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起来就走。杨行密当时轻功身法也颇有造诣,一晃身便己拦在前面。他用逼视的眼神告诉钱柳,如不放手,誓必厮打。
钱柳眼里却没有半点妥协。两人对峙,胶着。
这时,尚让走了过来。
花贱连忙挣脱钱柳,躲在尚让身后。
钱柳亦转眼望着尚让。
尚让转声道:“二师弟,放下它吧!”
钱柳突然道:“好!我放!”
手上加劲,竟一把将兔子活活捏死,再放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让每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钱柳,现在己透不出一口气。
他在暴密雨中泼撒。
让他吸入鼻腔的不是雨,就是密。
但他却全然不顾。他的思想己完全痴迷混饨。
就在这时,一排尖的茅竹自头顶呼啸而至。
呼啸声使钱柳遁然惊醒,身形一闪,数十根尖竹尽插于周遭,同时间,半空中一个人影翻身落地。
钱柳不怒反笑。
“叛徒住温!金甲军寻你多年不着,岂料今天你竟自行送上门来。”
住温冷笑道:
“嘿,当年屈辱我并未忘记,此来正要教你一尝惨败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