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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温冷笑道:
“嘿,当年屈辱我并未忘记,此来正要教你一尝惨败滋味!”
钱柳眼角一瞥,发觉身后己有两个人封住了他的退路。
正是——李存孝,李从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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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势飘忽
“原来你们是同一道的!”
他说的你们不是指三个人。
指的是四个。
还是一个红眼银须的健烁老者。
他似乎对战局漠不关心,他正在买剑。
但钱柳一眼便看得出——
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钱柳己忍不住叱道:
“好!有何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双掌旋身连劈,尖竹立时四射急袭。
钱柳天性桀骜,不甘被动,形势虽劣,仍不改硬朗本色,这一招就是力求先发制人,劲招骤吐。
住温年纪虽轻,使剑却异常沉稳,剑影一挥,住家落雁剑法己展,本就势如破竹,现在当真是破竹寸断。
李从珂的如来神掌素以霸道见称,竹枝触劲立碎。
李存孝腿影纵横,矢矫灵动,应付得更是绰绰有余。
但钱柳昔才一击,只图权衡三人武功底蕴,当下知道来者并非善类,不容怠慢。
现在是三人功力均半斤八两,唯住温较为势孤,钱柳遂如奔雷般向其杀去。
住温手劲一振,剑影暴洒,光华炽盛,正是落雁剑法不二式——
剑叠晖煌。
钱柳不慌不忙,斗蓬一扬,用的是排柳掌第五式——
乌雪不归!
斗篷立时注满无匹内力,刚韧异常,尽将剑光掩盖,剑势己溃不成招!
但李从珂与李存孝垂手而立,坚不施援,只等剑圣平贞盛出手。
钱柳更是心知肚明,这三人联手再加上那白须老者,自己绝无胜望,唯一之法,就是——
在这老者出手前,先以最快的速度击杀住温,削减一分压力。
当下厉声叱道:
“住温,今日要你知道,当日一败,你是技不如我,就是今天亦是一样!”
掌势猛然再进,住温先机己失,再无抗拒之为,只得节节后退,随时都有丧命之虞。
此时剑圣平贞盛却轻抚着一柄柄木剑,不紧不慢道:
“这些木剑雕工精细,倒是别致!”
店主早被眼前之景,吓得面无人色,抖抖索索道:
“老先生……请随……意看吧!”
剑圣平贞盛双目寒光一闪,道:
“要多少义钱一柄?”
店主惊掺道:
“三……文钱。”
剑圣平贞盛喃喃道:
“三文钱可杀一个小辈,实在太便宜了。”
单手轻轻的挑出一柄,突然大声道:
“好!我就要这一个柄!”
握剑同时,剑圣平贞盛身上己透发出豪光万丈,杀气迫人。
此时一喝,更如号令一般,李存孝与李从珂立时双双抢出,自背后猛烈反扑钱柳。
要知道住温虽处颓势,但落雁剑法精妙无比,钱柳在短时间将其击垮,是绝无可能的,再加上这突施臂援,住温危局遂然己解,亦随势反守为攻,配合释,独二人,三面反扑钱柳。
战局就在这一瞬间彻底逆转,吃紧的己是钱柳。
也正在这时,剑圣平贞盛真气一吐,木剑随劲出鞘。好巧妙的内家功夫。
而剑术之道,讲求灵劲轻逸,剑圣平贞盛数十年修为,己尽得其中精髓,剑势一挑,余剑随劲而舞,正是其成名绝学圣灵二十一剑第一式——
剑二十一,菊十八!
住家世代用剑,眼见剑圣平贞盛这一手超凡入圣的驭剑神技,住温亦不禁脱:引喝一一声采。
“好!”
钱柳亦知情势己到万分危急之地,排柳掌立如排山倒海般猛厉接发。
但剑势飘忽,真力到处,木剑亦无异于神兵利刃,强如钱柳,亦被削肉切肤,惨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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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
水车居,密雨依旧,桥依旧,人却变了。
剑圣平贞盛,李存孝,李从珂三个人,一前二后己完全封死了杨行密的退路。
杨行密一个人,立于滂沦大雨中,神色凛然不惧。
暴雨狂密,大色渐暗。
面对杀气腾腾的三大超级高手,杨行密依然气定神闲,动也不动。
因为他感觉到这一战的凶险,只要有丝毫出错,都是以令他战死当场,故此在出手前,他必须作出万无一失的部署。
他不知道部署这次狙杀时还少了一个人。
住温!
住温现在只有躲在水车居内,不时的伸头偷窥一下尚未发动的战局。
他不时的对自己道:
“我怎样才能助杨行密脱险呢,”
原来剑圣平贞盛等人解决钱柳后,得知杨行密孤身一人,便将矛头立指杨行密,其行动之迅捷,实是住温始料不及。
而住温若无应变良策,更碍于与杨行密是挚友关系,不便现身冲突,其时内心之矛盾,更急如锅上蚂蚁。
但李存孝却比他更急,己忍不住厉声道:
“杨行密,我就是李存孝,沙陀城主李克用就是我父亲,当年辱父之仇,今日就要你血债血还!”
杨行密平静道:
“我知道这是血债,但是你还不了。”
李存孝忽道:
“为什么?”
杨行密缓缓道:
“因为,该受辱的人仍是你!”
最后一个字吐完,静若处子的杨行密突然动如流星般疾飞开去。
李存孝与李从珂立即同时扑起急追。
李存孝口中叫道:
“想走?!今日你插翅难飞!”
李从珂却一声不响,凌空一掌击出,用的正是如来神掌之“天禅降世”。
这一家若击实,虽不能将杨行密一举击毙,却至少可将杨行密阻延片刻。
有这片刻之间,李存孝便可拖住杨行密,剑圣平贞盛再如对付钱柳一般,如法炮制杨行密、杨行密便当真是长出十对翅膀来,也逃个出生天了。
但可惜李从珂这一掌将及杨行密时,眼前人影却突的一闪,竟己消失无踪。
李从珂正错愕间,“蓬”杨行密从背后疾出一腿,立将他踢飞出去,自己身形随势倒翻,暮然破瓦而入水车居。
杨行密早发觉水车居有高手隐伏,是以脚未沾地,便己叱道:
“什么人在此鬼鬼崇崇,”
但他脚一沾地,定目一看,却又不由得怔住:
“啊……住温?!”
行藏被杨行密揭露,住温心中立时只感到阵阵傀疚与歉意。
但展现在他脸止的,却满是惊诧与焦虑。
因为李存孝与李从珂己先后迅疾的从屋顶的破烂处窜了进来。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己无声无息的坐在杨行密背后。就是——
剑!圣!
李存孝冷哼道:“杨行密,你还想逃?”
他与杨行密仇深似海,说完率先狂攻杨行密。
降龙神腿虽可与黑云密布腿法一较高下,但李存孝未臻完境。按理是,短时间内,虽不见落败,必现于下密,但双方拼斗几址招竟旗鼓相当,势钧力敌。
其中的原因,李存孝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突然间,他又抽身不战。
原来昔才交手,他己感到杨行密神情极异,双目只一直瞪着住温,心忍全不放在剧斗之中。
李存孝不明其意,遂不敢贸然再攻。
他招式顿止,杨行密却仍旧瞪着住温,仿如生生死死全然不在心上,他眼只有一个人。
断!
浪!
住温亦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委决难下。
李从珂忽然个耐烦道:
“断老弟,敌友两难存,你既是难于下手,就等咱们料理好了!”
杨行密立即脸色大变,吃惊道:
“住温,你竟与他们朋比为好?!”
住温哑然无语。
杨行密呼吸渐促,怒目狂睁,眼白赤红,似要淌出鲜血一般,一字一字的问道:
“你出卖我,!”
住温骤然跳起来,喝道:
“好!杨行密!既然瞒你不住,亦再难与你为友,今日就让我为沙陀城立一大功吧!”
顺势一拳击出。
住温的话,令杨行密更是肯定,过度的震惊令他的血液倒流,脑海一片空白,一颗心亦渐呈冰冷……
“蓬”的一声,杨行密不避不让,住温这悍然一拳立将他轰中。
但如比轻易得手,亦令住温大感意外。
只见杨行密情绪仿如陷入昏乱,切齿咬牙,神态骇人,只低声反复的念道:
“为何要出卖我?为何要出卖我?……”
住温眉头一结,暗道:
“眼下高手如柳,不容再行解释,唯有将他逼进河里,也许还有生机!”
心念既定,住温立时鼓劲运掌,黄浑劲道中却蕴涵着一股柔力,将杨行密送出数丈开外,撞倒石墙,终于翻身坠河。
但冰冷的河不但使杨行密怒火骤升,潜伏他体内的惊世力量鞭策着他,要他毁灭一切!
这时候,一股莫名恐惧窜往心头。
杨行密拼命紧抓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臂。
他知道,‘它’将要涌出来了!
住温亦看到了杨行密异乎寻常的变化,暗惊道:
“啊!杨行密他……”
身形刚一展动,便听背后一声冷哼,一张檀木大桌竟挟无匹劲力撞了过来,住温身形急闪,大桌拴直撞上砖墙,“砰”墙裂桌碎。
同时间,住温眼前一花,只觉一个身影已拦在前面:
“老夫事在必行,凡阻碍老夫大事者,死!”
正是剑圣平贞盛!
这时水中杨行密的潜能逐渐迫发,水车亦不寻常地猛然加速旋转,只见他的拳头在绷紧,他的胸膛在绷紧,他的全身都在绷紧……
李从珂与李存孝立时冲跃到前。李从珂在靠近住温时,犹自低声说了一句:
“剑圣平贞盛要杀之人,断兄弟你又岂有相救之力?你还是先走为妙!”
住温闻言,心中不觉一寒。
就在此时,杨行密体内的力量己向被摧至巅峰,狂暴的雨点亦被这强霸的气道悉数弹开。
李存孝见之,怒从心起,再也忍不住厉吼一声:
“杨行密!纳命来吧!”积压了多年的仇恨,挟着狂密暴雨、凌空杀至。
赫然正是降龙神腿第四式——
飞龙在天。
李从珂随即亦身形鹊起,掌劲破空,以“天禅降世”从侧翼攻进,配合李存孝攻势。
没有出手的只有住温与剑圣平贞盛。
住温默叹一声,神色黯然。
他知道,整个战局的战幕已由此拉开,杨行密以一敌三,胜算极是微渺,自己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住温低估了杨行密爆出的潜力。
李存孝。李从珂二面攻势将及攻近时,杨行密骤然使出黑云密布腿法第六式——
神密怒嚎。
这一式不是腿,而是吼声。
惊天动地一吼,竟令水车居顷刻间如山泥般塌下。
李存孝触目所见,杨行密仿如己变成一头狰狞猛兽。其凌厉无匹的戾气,逼使这二面攻势竟于半空中硬生生停窒。
剑圣平贞盛与住温同时大吃二惊。
就在这时,杨行密仿如化作一股狂密而冲。且密力奇猛,李存孝与李从珂立被荡开。
住温立时吁了口气,放下心中巨石,转身坦然离去。
刚行几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甫一回首,岂料一股旋密已象惊涛骇浪般袭至,住温碎不及防,骤觉喉间一紧,已被死命的卡住。
住温的眼珠子立即凸了出来。
但他即使瞎了,也能感到对面的人,双目中怒火燃烧,就要将自己化为灰烬一般。
他还感到,这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