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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见,黄巢当真是一代果黄。
而自住温等将决战之事传遍江湖后,江湖豪侠蜂涌而至,城内顿时挤个水泄不通。
金甲军恐防剑圣平贞盛阴谋,遂只招纳各派翘楚,其余人等一一律留诸门外。
但虽无缘采睹此战,亦希望能第一时间得知战果,所以众人仍留栈不走。
于是天荫城里每一家客栈,每一天都在议论纷纷:
“喂,老马,明天之战,你认为胜负如何?”
“嗯……依我之高见,剑圣平贞盛稳操胜券!”
“为什么?”这个人叫起来。
“近年金甲军黄据一方,无受威胁,黄巢一直养尊处优。相反剑圣平贞盛潜修多年,武学必远在黄巢之上!”
“但黄巢……人强势大……”
“嘿!你此言差矣,听说密,柳两大堂主己遭人毒手,黄巢己呈势孤……”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碰!”
一个汉子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碗齐声一响。
众人一惊,一齐愕然望去,只见这人马脸狭长,双目间怒光闪动。
赫然竟是——
快意五子之首,权魔!
权魔旁边,一个雍容艳丽的少妇,肩背着一匣于箭矢,低声道:
“相公,你有心事?”
自然便是凤舞。
权魔沮丧道:
“到此己找了多天,仍是茫无头绪!”
凤舞鼓励道:
“吕洞宾的话绝不会错,只要咱们肯诚心,就一定会找到的!”
权魔仰脖子一口把酒干尽,道:
“好!咱们再碰一碰运气!”
这时,马蹄声摹如响雷般迫近。
街口处,两匹快马飞驰而来。鞍上的人仿如天将天凡,神威凛凛,立将周遭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起来道:
“喂!大家快出来看,这莫不是金甲军密,柳两位大将?”
权魔、凤舞急步掠出来,只看了一眼杨行密的背影,权魔便长舒了一日气,似轻松了许多,道:
“他回来了,总算没令我们失望……”
人群中立又随之畅议起来:
“哗!密,柳重返金甲军,形势又大大不同了!”
“是啊!黄巢有他俩助阵,即是如虎添翼!”
“看来剑圣平贞盛此战必败无疑了!”
权魔道:
“凤,走吧,希望今日就能把事情解决,明天可安心观战!”
“好!”
他们谁也没在意到,一只信鸽已从一处暗角飞起。
飞往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内,尚让接住这只信鸽。
信鸽的腿上自然绑着一封信。
信道:
“密、柳两堂主己无恙,正急返天下途中……”
途中,杨柳连夜赶路,两匹坐骑却渐呈不支,曰冒白沫,力竭声嘶。
杨行密轻跃下马背,拍拍马头道:
“你也太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自己立时展动身形。但刚掠出几丈,背后的钱柳便驱马急冲了过去。
杨行密一愕。
他惊异于钱柳何以赶得如此这急?
钱柳确实很急。
急着见一个人。
花贱。
——慈,我没有朋友,没有知己,这世上我只有你……
——太可怕了!我感到异常寂寞,异常恐惧,慈!我需要你!
钱柳需要花贱,就如六年前需要雪缘一样。
只是现在他变了。
使他改变的原因,就是寂寞。
钱柳是个粗壮的男人。
——很少有粗壮的男人能忍得住寂寞。
就如很少有思春的少女能受得住孤独。
钱柳变了。
但世界上变了心的人岂只他一个?
钱柳纵马狂奔,坐骑那堪过度驱策,终于前脚折断,俯仆而倒。
钱柳身形凌空一个翻身,便稳落于地。怒声叱道:
“没用的畜生!去死吧!”
干脆猛劈一掌,将马首击得脑浆迸裂。
但就这略一阻碍问,突然“呼”的一声响,杨行密又已越在他前头。
钱柳本性就是争强好胜,岂肯落后?立即发足猛追。
可惜,金甲军己近。
杨行密刚入山门,便有人拦住禀道:
“啊!杨堂主你回来便好了。帮主命你即赴湖心小筑会见小姐。”
杨行密心神一紧:
“彩菊……”
身形更迅若闪电般急掠而去。
钱柳本欲追上杨行密,但觉心口一阵撕心绞痛一俟至山门,照例有人拦住禀报:
“帮主有令,着盐石堂主速往一见!”
钱柳暗恨道:
“妈的!”望着杨行密逝去的背影,接道:
“若非曾给剑圣平贞盛那老匹夫封了穴道,损耗了元气,我绝不会落于你后!”
身形展动,却没向黄巢覆命,反气冲冲直奔天让堂。
“我要见……花贱!”
金甲军三堂分立,天让堂并不卖钱柳的帐。守门侍卫冷冷道:
“夫人不在,钱堂主请回吧!”
钱柳忿怒交集,立叱道:
“滚开!”
双掌大力的向两边一扫,两边的侍卫便被扫出丈外,身形随即如旋密般闯了进去。
但这阵旋密还是遍然顿住。
对面七,八名精干的金甲军徒众拥簇着一个人影不急不缓的走过来。
钱柳一怔:“大师兄?”
来人正是尚让,他居然没有一点怒火,平静道:
“二师弟!你一定是太倦了……”
钱柳跳起来,截断了他的话:
“大师兄!花贱究竟在哪里?”
尚让深叹一口气,微仰着脸,道:
“你大嫂刚巧有事外出。”
钱柳怒道:
“荒谬!待我进内堂找她!”
脚上刚一迈出,手臂便被尚让抓住。钱柳猛一扭头,只见尚让的脸上己笼上一层寒让,声音己变得冰冷异常道:
“二师弟!这里并非盐石堂。让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的话是有点含蓄,意思却很明显。
也很少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忍着气,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但钱柳却不怖,他象是己疯了,单臂一甩,己挣脱了出来,大声道:
“别阻我!”
又疾向前冲去。
尚让带未的几个徒众立即站成了一条线,拦在前面,一齐大喝道:
“请钱堂主自重身份!”
钱柳怔住。
他们组成这道防线,无疑是尚让的最后通谍。
他是冲过去,还是退回去?
钱柳的头脑己渐渐清醒了过来。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威仪的声音道:
“钱柳!”
步凉柳心头不禁一怔,转身回望,便看到一个威严猛厉的人影。
黄巢!
黄巢一脚跨入门内,怒叱道:
“放肆!我早就命你回来后马上往第一楼见我,为何竟来此撒野?”
钱柳的心立即沉了下去,他即使有天大的事,现在也不敢违抗黄巢的命令。
金甲军,湖心小筑,就筑在湖心。
四周无桥无路,唯一可以到那里的办法,只有乘船。
现在船在岸边,人也在岸边,一齐恭候杨行密。
恭候的人有三个:
——两个待婢与一个花贱。
一瞥见杨行密,不禁立时喜形于色。
两个侍婢抢着迎上去道:
“杨堂主回来便好了,小姐因你而终日茶饭不思啊!”
“请你快些劝她吃点东西吧!”
花贱亦轻声道:
“三师弟!自你失踪后大家都很担心,今日你无恙归来,真是值得庆幸。”
杨行密却连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登上小舟。
花贱本为湖心小筑总管,故此次务须亲迎杨行密,连忙跟着上船撑篙,接着又道:
“彩菊渐见消瘦,令师尊十分优心,希望你嘱她保重身体啊!”
杨行密仍没有说话,双眼只盯着湖心——
湖心小筑。
花贱忽然红看脸,低声道:
“密……当日在水车居中的事……”
杨行密这才冷冷的应道:
“大嫂!你毋用多说!只要你安守本份,我仍然会尊敬你!”
“放心吧!”
最后三个字终于让花贱缓缓的放下了心。
一到湖心小筑,两个红衣稚婢,立时笑嘻嘻的跑过来,道:
“杨堂主,嘻嘻!咱们还没告知小姐你已回来呢!好让她有个意外的惊喜!”
“酒菜亦己弄好了,杨堂主,请!”
彩菊住在湖心小筑的幽阁。
请杨行密去的地方自然亦是幽阁。
幽阁内,彩菊一个人落下一子后,幽幽道:
“密,下一着该到你了……”
但密不在,她只有一个人又下一子。
——个人下一局棋,多么寂寞,多么无奈。
花贱也只把杨行密送到幽阁外,便道:
“小姐只想见你一个,你还是独自进去吧!”
杨行密宁立门外,只觉幽香四溢,不禁令人心族摇荡。但杨行密想到房内的人为了自己安危而寝食难安,日夕牵挂,内心更泛起丝丝歉疚。
房门轻启,一线曙光透进这漆黑死寂的寝室内,仿似将内里的所有郁气,一扫而空。
彩菊执子的手亦谭然顿止。
猛一回首,杨行密己在门外,挺立的就如一棵大密雨后,仍仁立不倒的树。
——玉树!
——临密!
彩菊立即掀翻了面前的棋桌,身形如燕子般扑了过去。
花贱从门外,偷偷的看着他们,眼睛里带种奇特的笑意,似己看得痴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本就是她的心愿。
但与她自己结成眷属的人,是不是有情人?
花贱轻轻的带上门,刚一转身,便有人来报:
“禀夫人,天让堂堂主有事急请!”
尚让请花贱来的急事就是——
喝酒。
喝闷酒。
两人相对凝坐,桌上摆满了丰富酒菜,尚让依旧自顾酌饮,默不作声。
花贱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望尚让,心中似有一种不祥预感。她忽然道:
“大哥,明天你还有要事去办,可不要再喝了!”
尚让却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再倒了一杯,才道:
“慈,最近我忙于会务,冷落了你……”
花贱只感到奇怪,尚让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他倾耳听尚让说了下去:
“难得今夕凉如不,气氛幽恬,正是我俩共晋享用的好时候,嗯……咱们的确久未如此共聚了……”
又立干了一杯。
花贱忍不住轻声道:
“大哥,我知你满慧心事,你说出来,会舒服些的!”
尚让将酒杯倒满后,低着头,颓然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刚才谒见师尊,他说两位师弟失踪一时,此刻急地回来,恐怕事有跷躁,加上钱柳情绪显见波动……为慎重起见,明天决战之期,全由我掌权统领金甲军!”
“但强敌环伺,这担子太大了,我怕自己担不来!”
花贱道:
“放心吧,只要你依照师尊的安排去做,就绝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况且,他从来都不会看错人的!”
“无错……”尚让暮然抬起头,似醉非醉的盯着花贱,喃喃道:
“就正如他当初安排你嫁给我一样,是吗?”
他的声音不大,花贱却如听到一声炸雷一般,骤然睁大着眼睛,瞪着尚让。
尚让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