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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我的手!”
同时手臂贯劲,猛的向上一提,将花贱拉上了瓦面。
花贱感谢道:“谢谢你!”
钱柳却仍是一副悻悻然的样子。
花贱却又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的手好烫啊!”
说完,便微笑着爬了下去。
钱柳也只想到这里,地面上便有人叫道:
“咦!殿顶上有人!”
另一个人的声音更大:
“是钱柳!”
“帮主闭关,尚堂主又因要务外出,怎么办?”
“咱们先通知各堂副堂主齐集人马吧!”
“好!你们紧盯着他,我去知会所有人!”
片刻后,各堂人马己将望让楼重重包围。
第一批攻击人马己提刀纵上了楼顶。但掩至钱柳刚才静坐的地方,人影又突然不见。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遍体生寒。
望让楼里。花贱生前的寝室,一片整齐雅洁。突然间,幕帐被徐徐掀开,有人自床上走下来。赫然就是神出鬼没的钱柳。
钱柳在此房间左顾右盼,不期然的心内一阵荡漾,立时顿生无限感慨。
他缓缓的开启衣柜,内里全是花贱的衣饰。
睹物思人,每个人的心时里都倍感亲切。钱柳慢慢的将衣饰一件件拿出来,放好。
”贱,让我替你收拾一些你生前喜爱的衣物吧!”
但收拾到衣柜最底层的时候,钱柳突然怔住。
衣物下竟藏着一个雕并精致的锦盒。
这个小小的盒子,又勾起了钱柳的一段回忆那次,他就是拿着这个锦盒,找到了花贱。
谁知花贱竟神秘的眨了一下眼睛,抢着道:
“柳少爷,我想给我看一样东西。”
她摊开手,掌内竞是一个草扎的草蚌猛。
“看,这个草猛别致吗?”
花贱笑意盎然道:
“这是密少爷特地用草给做的!”
钱柳朝它冷冷的瞥了一眼,道:
”贱,我也有样东西送给你!”
他将锦盒递给花贱:
“这是我连夜赶往京城,找最好的工匠做的!”
花贱接过,欣喜道:
“很漂亮呀!雕工很精细呢!”
钱柳亦掩饰不住高兴道:
“希望你喜欢!”
花贱望着他,认真道:
“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它,并用它盛装我最喜爱的东西!”
爱屋及乌,花贱果然还好好的保存着这锦盒。
冰冷如石般的钱柳,脸上亦不禁泛现出笑容。
“让我看看内里是什么东西?”
钱柳打开了锦盒,整个人立即就如掉进了冰窟。
一一冰冷,僵硬!
锦盒内,赫然就是……
杨行密送给她的草蚌猛!??
“这就是她最彭喜爱的东西?”
“难道这草猛比我辛苦赶去京城给你做的锦盒还要宝贵?”
这问题本不必问,但钱柳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的问。
因为他悲愤!悲愤的钱柳。
他满腔的怒火遍及全身,排山倒海的妒恨即将爆发一一“碰”他猛地一掌,将整张紫檀木大桌拍得粉碎。同时,声音也传了出去。
两个金甲军待众闯了进来,齐声喝道:
“什么人斗胆在此?发生了什么事?”
钱柳猛然回头,怒吼道:
“是我!我要杀人!”
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掌将一名徒众击得脑浆迸裂。
另一个的脸都黄了,突然惊怖的嘶喊道:
“钱柳!钱柳在——!”
他再也没有机会说下去。
他的死法是—掌碎心!
门外的人听到喊声,迅速反应。
“钱柳就在尚夫人故居内,赶紧召集人马!”
“是!”
钱柳却从容的,将花贱生前衣饰与那个伤心的锦盒集在一起,打个包袱背在肩上,慢慢的走回到床边。
外面的脚步仍是纷至沓来,还有人吼道:
“快将尚夫人寝室重重包围!”
他们这次当然又扑了个空。
钱柳又会去哪里?
盐铁堂。
盐铁堂堂主的宝座自钱柳叛离后,就由副堂主雷横当仁不让的坐上去了。
金甲军这次大捕杀是由天让堂副堂主领的队,雷横没有动。
他只粗腕支额的倚在椅上听报告:
“钱堂主自消失于望让楼顶后,突于尚夫人故居出现,现又不知所踪……”
这些人都是跟随钱柳几年以上的老部属,说话时很难改口,总唤钱柳为钱堂主。
这次无意中又带出一个,雷横眉头一皱,大骂道:
“混帐!我早说过不要再呼钱柳作钱堂主了!”
禀报的冷汗一乍,忙惶急道:
“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另一名徒众微笑的解围道:
“雷堂主何需操心,金甲军人强马壮,钱柳这次插翅难飞!”
果然,雷横一听有人称他为雷堂主就禁不住沾沾自喜。他道:
“这个当然!只要咱们盐铁堂比其余两堂更快擒杀钱柳的话……”
雷横越说越得意,不觉拈起一杯酒,送到了唇边,却又不忘补一句:
“那黄帮主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届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不料,突然有个声音接日道:
“有志气!”
雷横持杯的手一颤,一杯酒顿时全泼在自己脸上。
他还来不及擦,就只见左近的帷幕一掀,一个人影己如刀锋般的逼近。
“钱堂主!”
雷横骇极的叫出这三字后,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小人……只是奉帮主之命行事,突在迫不得己,才会如此斗胆……钱堂主武艺高强、宽宏大量,体恤下属,顾念小人追随多年……”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恭维话全都一下子说出来,钱柳却不等他说完,便只吐出一个字:
“滚!”
雷横暗里松了一口气,忙道:
“是,是,我滚,我滚!”
一转身,领着众人如飞般逃遁而去。
偌大的盐铁堂瞬即一片死寂。
钱柳缓缓举目四顾,堂内的每一物件伴他己有十多年,和他一起长大,但现在自己却再难在此居住,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
忽然,四面的脚步声如响雷般的急进,合拢。一个颇具威仪的声音道:
“叛徒!你罪当问诛,现在军马齐聚,快出来决一死战吧!”
钱柳知道他绝不是黄巢,也不去理会,心中忽然想道:
“既然不能再屑于此,亦不可将盐铁堂留与这狠狈小人手中!”
心念一动,立时掌劲一送,酒坛与烛台立被一齐推倒。
外面的人还在喊道:
“钱柳!若你自行出来受缚,还可留个全尸,否则我们放火烧堂!”
话刚落音,里面骤然一片通红,倒先烧了起来。
外面领队的是天让堂副堂主,见状不由惊道:
“啊!内里竟先着了火!?”
就在这时,堂门被破。钱柳卷着无数烟火而出,急射向这位副堂主。
副堂主眼见浑身是火的人影向自己抓来,早骇得魂不附体,未及抵抗,便被钱柳闪电般挟回堂内。
金甲军徒众大发一声喊,一齐追来,但皆快不过钱柳的身法,他脚在堂内一沾地,手臂便猛地向后一甩,将副堂主扔进了火海。
这副堂主在大火中挣扎,惨号,倒使金甲军的人马迅速红了眼,各提兵刃,一拥杀入。
钱柳就如发狂的猛兽一般,厉吼一声,用其无匹内力,挟着火舌怒涌而出,冲近的喽罗立被轰飞,余者亦惨遭烈火波及,滚地呼号不己。
渐渐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烈焰直仲殿顶。
攻杀进去的徒众不得己纷纷撤出,独独未见钱柳出来。
莫非他要与盐铁堂同归于尽?
不是!
钱柳没有撤到地面,而是撤到地下。
地下有条秘道。
通过秘道,最后来到的就是天下第一楼黄巢的书房之内。
秘道的出口处是两个字“天下”,中间一分为二。钱柳掠进去,再将它轻轻合上,看上去“天下”二字仍是天衣无缝。
钱柳入主盐铁堂不二年,这条秘道早已建成。专门为了传递一些不可让第三者知道的特级秘令。
钱柳此时利用此路深入虎穴,就是算准了黄巢习惯在此时闭关练功。
而他的目的就是要一一
夺取沙陀神剑!
沙陀神剑原被沙陀城所有,后来杨行密击败了沙陀城夺取了沙陀神剑,并把沙陀神剑献给了黄巢。
但他四处扫视,却一无所获,遂推门离去。
天下第一楼素为帮中禁地,闲人莫进,纵是楼中守卫亦只在外面重驻。
因此,钱柳逐一房间查看,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仍凝神戒备,耳听八方。
摹然,只听一个房间内有人甜糯糯地道:
“嘻……嘻……相公,吃些辣肉吧!”
另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板起脸应道:
“不!我要吃甜的!”
钱柳顿时心中生疑:
“奇怪!第一,楼内除了黄巢外怎会有其他人?”
禁不住凑着门缝偷偷一望,里面的人影倏地一闪,竞如鬼赃般的寂然不见。
而桌子上饭菜依样,看来果真是另有其人。
钱柳却没有时间追索。但刚一转身离去;里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嘘……险些儿给他看见!”
“他不就是钱柳吗?他回来干什么呀?”
“相公,这是人家的事,用不着咱们管,吃饭吧!”
接着便是一阵咀嚼之声。
他们的声气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好象并不怕钱柳听到,只是偏偏让他看不到人影。
可是钱柳心中笼上了一层阴影。
并且,这阴影越往前走,笼得便越重。
因为前头又摹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钱柳迅如闪电般急掠过去也没看到人影,只看到一柄扫帚斜倚在墙上。
但钱柳的脸色却陡然变了。
这把扫帚竟然不是竹制的。
它从上到下赫然是石制的!!
这时,在镇国大将军府一无所获的尚让返回向黄巢覆命。
天下第一楼外面侍卫恭声道:
“对不起,帮主正在闭关,但快将圆功,请总堂主先回,咱们自会派人通传!”
尚让朝这深沉死寂的高楼望了一眼,道:
“好!”
同时间,钱柳亦在楼里叫了同一个字:
“好!”
因为沙陀神剑就放在一个木架上,他一伸手便紧握在掌中。
“嘿……得来全不费功夫!”
“有了它,定可配合剑谱上的旷世招式!”
”贱……我很快便可回来找你了……”
心念刚一至此,便只听帷幕内突然传出一声声沉重的呼吸:
“呼……呼……”就如一头负伤的猛兽。
钱柳眉稍一扬,“哦”了一声,仗剑走了进去。
帷幕内,曲廊幽径,但很快便己到尽头。
尽头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盘膝而坐。
一一这人影可以说是他恨得咬牙切齿之雪魔。
钱柳看了一眼,不敢相信是真的,又看了一眼,才吐出两个字:
“黄巢!”
黄巢正在潜运独门内功——
满城尽带黄金甲。
自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后,他己掌握了其中窍门。
于是为求突破,他不断日夕苦修,现在体内,三股真气己溶汇归元,达至小成境界。
但归元气自掌心透出,却呈现出三道分岔气流,始终未能收发自如。
三气更各自互生排斥,难受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