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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愿意承认,仅仅是这一眼的交错,却让她脑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了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微妙,就是这莫名的相见,有时便是一生一世,一眼万年。
直到大昭寺中礼佛的钟声响起,白玉糖才算是蓦然惊醒,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丫的,她居然会看一个男人看的着了迷,这男人还是一个和尚,有木有搞错啊!
她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一转眼,却又发现了一个让她更加懊恼的事实:那个一向骄傲的眼高于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小雪球儿居然匍匐在白发男子的脚边,那小模样,简直就是极尽撒娇谄媚拍马屁之能事,让人看得牙酸。
她可没忘了,就是这个重色轻主的小东西把她给引过来的!
就在这时,那个白发男子突然动了。
他慢慢的弯下腰身,伸出右手臂,用两个手指头捏着小雪球儿的脖颈,将那团白乎乎肉嘟嘟的小东西给提了起来。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三千白雪丝,十丈软红情,流泻之间,宛如一场倾尽天下的雪玉琼花,乱世,迷眼,惑心。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绝世风华的男子,做什么都是好的,就连他眉眼间那毫不掩饰的嫌弃,都像极了悲天悯人漂洋过海的忧伤。
小雪球儿被人用两根手指头提着脑袋,自然是极为不舒服的,要是旁人这么对待它,它早就炸毛了!
不说用九阴狼骨爪毁了人家门面,也得用降龙十八抓让那人衣不蔽体,好好的付出点人生的代价。
可是面对这个男人明显的冷淡,它却是使劲的挥舞着四个还未长开,短小肥厚的小爪子,在空中不断的扭动,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里全是讨好,浑身上下的表情动作无一不表达着一个信息:求关注,求拥抱,求亲亲!
白玉糖心中的那个鄙视啊就甭提了,她是真没想到:夜雪狼王居然也有这么软骨头的时候!
不过,她的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因为这个男子从始至终,从头到尾,从他抬眼开始,所看的所瞧的一直是她!
那眼神似乎穿越了白盏烛火,千缕佛烟,万世寂寥,白玉糖居然生出了一种恍惚:她和这个人似乎很熟悉,仿佛前世已然相识。
随着白发男子的靠近,一股优昙花的香气悠然传入,幽香馥郁,却又带着冰雪的气息,无端让人觉得发凉。
这股凉意让白玉糖再次清醒:眼前这个神佛一般的妖孽男子,绝对不是好惹的!
“不好意思,打扰大师清修了,它──是我的。”白玉糖指了指拼命蹬着小短腿勾引白发男的小雪球儿,决定先发制人,她有种感觉,要是她不说话,这尊佛莲绝对不会先开口。
白发男子目光流转,似乎带着一种荡尽三千红尘的虔诚,声音冰凉凉的,活像是划过心尖儿的莲瓣,“你的,夜雪狼王?”
一个反问句生生让这个男人说成了省略句,白玉糖嘴角抽了抽。
这时,白发男子眉眼凝了凝,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间欺近白玉糖,左手快得像是一团烟云。
白玉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发男子已然是握住了她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葛玛族长送给她的兽骨项链。
“你是尼姆塔部族的雪山神女?”白发男子再次开口,这次是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
离得越近,白发男子身上的优昙花香便越发明显,这香气似乎渗到了他的骨子里,明明淡雅至极,却又无处不在,让人逃都逃不开。
白玉糖沉静的退后一步,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仿佛沉入了黑夜,层层暗色之下,却是华光流转,咄咄生辉,“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她的话无疑给了白发男子肯定。
这一刻,白发男子无悲无喜波澜不惊的双眼中竟是隐含了些许激动,宛如寒梅吐枝,清艳惑人,他就那样静静的凝视白玉糖,专注的不言不语。
眼前的女子,明明生了一张柔婉至极的绝色娇颜,却偏偏在眼角多了一滴颠倒众生的泪痣,明明行为举止柔和如水,那双半月形的眼眸中却偏偏藏着深不见底的淡漠,明明身处红尘之中,却偏偏沉静的凌于喧嚣之上,明明站于佛堂之上,却偏偏对这诸天神佛无敬无视,仿佛她才是这天地间毓秀钟灵的精粹,诸天神佛的华光也只能是她的陪衬。
原来是这样一个女子啊……
就在白玉糖以为白发男子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却是缓缓的开了口,意外的,他的声音带上了丝丝温度,“涅梵晨,我叫……涅梵晨。”
“伴随着清晨的梵音,在涅槃中苏醒……”白玉糖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涅梵晨的双眸陡然一亮,周身的凉意去了几分。
他陡然间再次上前一步,刹那间,他的形状优美的下颚几乎碰到了白玉糖头顶的秀发。
他低头,她抬头。
白玉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包围在一片盛放的优昙之中,百花深处,一汪碧水,佛莲轻动,净是圣洁美好。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倾国倾城美色之下,任何生物都会产生目眩神迷,丧失意志的正常生理反应。
白玉糖的心理素质虽然刚刚的,但是也不能免俗的呆了一呆,愣了一愣。
就是在这一瞬之间,她已然是落入了一个幽香中透着丝丝凉意的怀抱,真真叫一个解暑!
与此同时,雪球儿小盆友也被佛莲大人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他的整个怀抱只容纳了一个她!
这样一个美丽的拥抱,几乎是世上所有女子的向往。
但白玉糖却是浑身僵硬,嘴角抽搐,出现了一种近乎失控的感觉:
有木有搞错啊?
这位大师肿么搞的?
他不是和尚吗?
他们好像刚刚才说了不到五句话吧!
根本不熟啊,有木有?
要不是涅梵晨生着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美人皮,再加上这一副天上谪仙下凡尘的气质,白玉糖几乎以为这人就是个流氓啊,那有人上来就熊抱的,你也看看场合好不好,这里是佛堂啊,老大!
白玉糖忍无可忍,刚想推开这个披着仙皮的神棍,就听他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人,我等了你很长时间,终于等到你了,不愧是它选中的人,很好……”
神马意思?
白玉糖初听时一头雾水,但很快就抓住了重点,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寸寸冰寒,“它是谁?”
“它──”
涅梵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大吼从他们身后传来,“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姐姐!”
第二十七章西域佛子
“阿木!”听到这个声音,不用回头,白玉糖也知道是谁寻来了!
铁木本来是去给白玉糖取水,没想到转眼之间就没了自家姐姐的踪影,他靠着灵敏的五感六识一路追踪,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个白发三千的男子和白玉糖相拥相抱。
如此画面,让他直接心血上脑,浑身上下几乎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怒气,一双平日里呆呆憨憨的眼眸也染上了雄狮出闸的凶戾与霸道。
几乎在第一时间,铁木和涅晨梵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这两人一个是鹰击长空,霸气凛然;一个如雪域冰莲,圣洁清冷;一个动作大开大合,青丝如墨,狂野粗暴,如燃烧的烈火,步步紧逼;一个行动润物无声,雪发三千,惑人心神,似雪域常年不化的冰水,分毫不让。
一个俊美粗狂如战神,一个完美无瑕似仙佛,如今这样两个男子相搏相杀,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唯美动人,当真是如笔墨丹青的一般,每一次交手,每一个变换皆可入画!
白玉糖本是被涅晨梵刚刚神神叨叨的话语搞得精神紧张,看到铁木和他打在一起,心底不由的浮出了一阵畅快。
就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勾引小雪球儿,上来就熊抱,披着美人皮的神棍!
但是,白玉糖细细看下来,却发现了一个让她郁闷的事实:铁木似乎不是涅晨梵的对手!
表面上,铁木似乎攻守兼备,二人平分秋色,事实上,铁木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被涅梵晨的防御引出的,也就是说:此时的战场主动权牢牢掌握在那尊佛莲的手里,胜负已见端倪。
她的眉目再次凝重了几分:这尊佛连居然能稳压铁木一头,岂不是说他的功夫跟封刀那老头儿不相上下?!
涅晨梵现在刚多大,充其量二十五六岁吧,他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的吗?
白玉糖这才想起:刚刚若是旁人逼近她的身边,别说是抓住她的项链,就是碰到她的衣角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在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把她抱在怀里。
好吧,她承认刚刚有那么一刹那,自己被小小的迷惑了一下,不过,以她洗髓易经后的身手速度,想要退出去应该易如反掌,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是这个涅梵晨锁住了她的一切退路,让她只能呆立在原地,自动入怀。
这么一想,从来沉静的深不见底的心竟是浮上了几丝暗恼,像是镜面般的湖水,吹出了若有似无的波澜。
脑子中疑惑更胜:这个名叫涅晨梵的佛样男子到底是谁?
似乎是为了解答她的问题,一阵脚步声向着觉康殿匆匆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喇嘛,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陆言卿和田甜一行人!
“啊,这这这……佛佛佛……”小喇嘛刚到觉康殿前,一抬眼就看到了铁木和涅晨梵交手的一幕,直接双眼脱窗,惊叫出声,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这位大爷,可是他们寺里的神啊!
陆言卿等人自然也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样满脸惊诧。
倒是田甜和金彦玲两个女银,一看到铁木和涅晨梵的打斗,直接两眼放光,灿如宝石!
“仙人啊,真是仙人啊!哎呦呦,铁木咋这么激动捏,瞧瞧这两人,袭胸啊有木有,还有这个,这个,贴身扑倒暧昧啊,有木有,啧啧……真是美攻强受,美攻强受啊~嗷呜~嗷呜!”田甜兴奋了。
金彦玲则是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抓拍,“死肥妞,你什么眼神,这明明是强攻美受啊,太强大了,高手过招,相爱相杀啊有木有~这个姿势太棒了,太有感觉了,嗷呜~”
众人汗,巨汗,庐山瀑布汗,成吉思汗!
白玉糖嘴角抽搐不止,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俩丫的居然是腐女!
“姐妹,你怎么发现这么个骨灰级极品的,这人是谁啊?瞧他这身穿着,不会真是个和尚吧,禁断啊有木有?”田甜一脸贼光的凑到白玉糖的旁边,花痴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白玉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转头冲着陆言卿问道,“陆大哥,你们怎么会一起到这儿来的?”
陆言卿虽然也惊异于铁木和涅梵晨的打斗,却并没有失却一丝的优雅温润,“哦,我们是跟这个小师傅来的,他要带我们去见活佛,看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请他给翡翠天珠赐福开光。倒是你们,铁木兄弟怎么和这个人打起来了?这个人是……”
“这个人是谁,我想这位小师傅应该知道吧!”白玉糖动作柔婉的指了指小喇嘛,那轻轻抬起的手臂似乎带起了一阵清风,片片白云。
随着白玉糖青葱玉腻的手指,众人才注意到了那个纠结到使劲挠着自己的光头,几乎要将明亮亮的光头挠出几道血印子的小喇嘛。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灼灼的目光,小喇嘛总算一口气喘了个匀呼,一张脸几乎拧成了苦瓜,“这……这是佛子大人!哎呦妈呀,佛子大人您怎么跟人打起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以涅梵晨和铁木二人的耳力自然是感受到了众人的到来,小喇嘛的哭天抢地让涅梵晨清冷的回了回头,只是他的目光瞧得不是小喇嘛,而是白玉糖。
铁木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身上的戾气越发浓烈,打得忘情忘我,昏天黑地。
“佛子大人?”听到了小喇嘛的回答,周明军浑身狠狠一颤,声音惊疑不定,“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通灵的西域佛子?”
周明军的话登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金彦鸿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通灵,什么佛子啊,神神叨叨的,周大哥,把话说清楚啊?”
“我不是西域本地人,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在西域,提起佛子的大名绝对是无人不晓,其声望比当代活佛还要响亮几分!传说他出生的时候,天上祥云翻滚,彩霞蒸腾,地上优昙花开,绵延千里,简直是神奇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