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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二到大四这漫长的过程总是日复一日重复着,你细心看的话,就会发现,我总是在重复昨天做过的事情。这个日子被我弄得有点流浪的感觉。
北京的阳光很温暖,没有云霞,也不是冬天。我总是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能借助手机才能想起今天是某月某号某一天。日子被我过成这样我很心痛。
我每天习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他们听起来更像是鸟语。正如孟诚讥讽的那样,有了鸟语,可惜没有花香。对于孟诚的讥讽,我总是持不置可否的态度。我第一次强烈感受到,我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
每次在人群中有意或者无意看到米安妮,我的心情多了一份平静,总是微笑打声招呼,然后擦肩而过。印象里很少有并肩走路的场景。大概是心与心的距离被拉远的缘故吧。突然发现,米安妮的话是对的。很多事的确是回不到过去。
那是一种没有快乐,没有悲伤,被漂白粉洗涤过的情感,单调得不知喜怒。这种非一般的平静是危险的,很容易让我沉沦其中,所以我的情感线被我弄得如此简单。
我无数次想过,我当初来B大的动机。原本想躲开米安妮的,结果没躲成,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被命运的红线绑在一起,再后来我又莫名其妙丢了米安妮。中间曲折的过程,可以拍一部电视剧。一想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来。究竟,人算不如天算。这样一来,不就说明在B大,我以一种自虐的方式,虚度光阴。原来,理想有多好,现实就有多坏就是这个意思。
大四,一个即将告别学校的一年,钟汉强,孟诚还有付云飞都成天忙碌面试,实习。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城市,却千方百计想在北京安家落户。因为北京是他们的梦想。他们身上承载着他们父母的梦。他们的父母都希望他们不用整天奔波劳累,能够找到一份坐办公室,吹空调的工作。就是因为有着一颗北京的梦,因此我的宿舍长期没有人,他们早出晚归,每次看到他们,总是一脸的疲惫。我们总是说不上话,他们一回家都会躺在床上,看不清是睁着眼还是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叫嚷着“累死了,累死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很羡慕他们,他们老老实实地在生活着。我看到了他们正在搭着来来往往的列车,开往生活,开向未来。
相比他们固定的生活,我几乎很迷茫。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在另一个国度。因此感到有些茫然。
正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我突然想起,米安妮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茫然。虽然她有参加实习,但是没有留在北京的打算。当初米安妮以与我一起读大学这个动机,但这回动机已经失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米安妮安心得读完余下的学习生活。
很快,日子就要以倒数的方式进行着。
在毕业前还有一个月的晚上,他们都拿到了工资,数额不少。
看着钟汉强,孟诚,付云飞他们拿着工资请我吃饭,我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想,可能是因为嫉妒吧。嫉妒他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饭桌上,孟诚,钟汉强,和付云飞喝了不少酒。都在胡言乱语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孟诚对我说,“于秋,好好去找份好的工作,别沉浸在书里面。只有赚了钱,将来能娶到米安妮了。”
孟诚说这话几乎是口齿不清,孟诚酒的确是喝多了,但是我相信这个时候的孟诚是清醒的。连米安妮这三个字都记得如此清楚,显然是对我的事非常的上心。孟诚说完这话,“扑咚”一下,摔倒在地上,人已经醉过去了。
孟诚这话还是惊醒我了,我很快流下了眼泪。即便是眼睛里边湿漉漉的,但我知道这是虚伪的眼泪。毕竟我到现在还没有展开实际行动。因为我找不到一个让我先开口的理由。
时间几乎不是在走,而是飞快得奔跑,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觉得有点晚。毕业的日子一点点在逼近,而我越发不安。
到最后,看到米安妮,本来我以为可以平静对待她的时候,现在发现已经不行了,原来前段时间所谓的平静是美丽的假象。
在毕业前的一周。在图书馆里,碰到正在还书的米安妮。
米安妮换了穿着一身温暖色彩的服装,整个人焕发着一种莫名的美丽。我想这个是女孩子细心打扮的结果吧。然后将魅力的气质散发出去,吸引着一个有一个追求者。一想到这个念头,我就浑身不舒服。我被我自己龌龊的想法给吓坏了。
在我内心深处,以为早已干涸的地方,重新鲜活起来。
我知道我再多呆一秒,可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以催促自己尽快离开。
正当我转过身避开米安妮,终究还是被眼尖的米安妮看到了。她叫住了我。
“于秋?是你吗?”
“恩。”我尴尬得应着她。
“为什么你见到我就走?”她很狐疑得看着我。
“啊!”我的脚步停顿了下。艰难得回过头看着米安妮“没有啊,我忘带借书证。所以回去拿。”
一眼瞥见了米安妮熟练得将借书证交给图书馆老师检查,她面露微笑得看着我,指了指我的手。
我下意识得低下了头,瞬间羞红了脸。我怀里抱着李开复的书《做最好的自己》,但我发现了我的手还拿着借书证,谎言就这样不攻自破。
正想找个台阶编个理由的时候。米安妮没有对这个问题继续追究,淡淡的一句“你来还书的吧?”
“恩。”我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米安妮正在低着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我低下了头,看到了封面王石的照片,书名《道路与梦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会喜欢看这类人物传记。突然想起来好像怠慢了我,抬头冲我微微一笑,牙齿像刚刷过的浴缸。
我办理完还书手续,还不忘问米安妮一句,“都快毕业了,你还借书啊?”
“还有一个礼拜争分夺秒吧。”米安妮的眼线从我脸上移开,重新回到书上。
我拿着借书证,米安妮才合上书,跟上了我脚步。
“干什么?”我问跟在后边的米安妮。
“出去走走吧。”米安妮一脸的平静。
“哦。欣赏B大的夏夜么?”
“外边的蚊子很讨厌。”米安妮提醒着。
我拍了下脑瓜“也对,去哪?”
“咖啡馆吧。”米安妮像是下了指令似的。随后,我就跟在她后边。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明明我完全可以无视米安妮,自顾做自己的事。可是,我的脚却不听使唤地跟着米安妮走。我很清楚得知道,与米安妮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即使我们之前也很少在一块。
咖啡馆的气氛很好,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很多人都选了这个地方,开个告别会之类的。以往比较清冷的咖啡馆,现在异常的热闹。欢笑带着哭泣,交织在一起。
原来人类有复杂的情感,我低下头在心里想着。不料被米安妮推了一下。“于秋,座位没有了,坐那儿?没意见?”
米安妮指了指墙角,我顺着她的方向望去。那是不太好的位置,在角落,光线很暗的样子。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同意了米安妮的要求。
米安妮还没坐下,问我,“呆会我们聊什么?”这个口气好像是我们呆会要买哪种口味的咖啡。
“随便,只要不是悲伤的话题就行。”我边说边打了个响指“服务员!我要一杯焦糖玛奇朵。”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米安妮“你也是焦糖玛奇朵?”
“不!香草拿铁。”米安妮纠正了我的提议。
“香草拿铁?”我惊讶了一下,随后叫了一声“服务员,再要一份香草拿铁。”
“于秋,我的口味变了。我不喜欢焦糖玛奇朵的那份苦。”米安妮解释道。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再说下去,悲伤的情绪会泛滥的。”我制止了米安妮的话头,重新开了一个话头,“毕业了,回上海还是留在北京?”
“留在北京干吗?”米安妮惊异得看着我,“你去美国了。我不就举目无亲了么?”
“那就是回上海了?”我漫不经心翻着米安妮桌前的《道路与梦想》。灯光太暗,字都看不清,放弃了看书的念头。
灯光忽明忽暗的,在米安妮的脸上投下一段阴影。米安妮的脸忽明忽暗的,朦胧的美。
我张开嘴,本想说些什么,不料被米安妮占了个先。“于秋,下周就走了。”
“恩。”我抑制了刚才的话题点了点头。
“这不就意味着,我们也彼此离开了。”米安妮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头移向别处。
莫名的悲伤在我与米安妮之间蔓延开来。
别了,华盛顿(5)
(5)流星
很快,咖啡馆里一首忧伤的歌曲,郑钧带着他竭斯底里的叫嚷将悲伤的境界尽情肆意的诠释。
我想知道
流星能飞多久
它的美丽是否
值得去寻求
夜空的花
散落在你身后
幸福了我很久
值得去等候
于是我心狂奔
从黄昏到清晨
不能再承受
情愿坠落在你手中
羽化成黑夜的彩虹
蜕变成月光的清风
成月光的清风
我纵身跳
跳进你的河流
一直游到尽头
那里多自由
我许个愿
我许个愿保佑
让我的心凝固
最美的时候
情愿坠落在你手中
羽化成黑夜的彩虹
情愿不再见明媚的天
不再见明媚的天
幸福跳进你的河流
一直游到尽头
跳进你的河
我许个愿保佑
在最美的时候
我许的愿
我想知道
流星能飞多久
幸福了我很久
郑钧略带沙哑的嗓音,充斥小小的咖啡馆。也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愫。我也跟着音乐轻轻唱着“我想知道/流星能飞多久/幸福了我很久。”
“于秋,你的兴致好像很好。”米安妮的脸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看起来兴致很好吗?”我半信半疑得看着米安妮,怀疑她对人类情感的理解,是不是把任何情绪都处理成兴致很高的样子,明明我自己已经情绪很低落了。
“至少你还有心情唱歌。”米安妮舔了下嘴唇。
外面炎热的天气,被咖啡馆隔离开来,里边的空调风,把我们吹得非常的凉爽。我想坐在我面前的米安妮,满脑子闹腾的是关于毕业的故事。尽管她的脸被掩饰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哪怕是刚才的笑容也只是起到掩饰的作用。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下了头,轻轻说道,“这个歌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所以不由自主得跟着唱了起来。”
米安妮低着头,摩挲着面前的书。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许是难过了。
“对不起。”我轻轻地把手放在米安妮的手背上,感受到她手背上冰凉的体温。
米安妮轻轻缩回了手,抬起了头,像是一种迷离的眼神,对着我说。“于秋,你没说错。我们都像流星,划过彼此的生命里,然后绚烂了很短的时间。”
米安妮说到这话,我心里锥心般难受。痛苦得低下了头。
两个不相干的人,又回到不相干的状态。我调整了呼吸,用手捂住了我的心口,心里头的疼痛感在慢慢减退。
“不说了。”我摆摆手。
这个悲伤,挥之不去,在我指尖缠绕着,然后把我和米安妮一起笼罩了。所以这份悲伤被我越挥越浓烈。
在与米安妮分手的时候,我就努力说服自己暂时忘记她,不主动发短信,不主动打电话,不聊天,即使见面了也会有意避开。这两三年来,我想让我安静学习外语,而不是被她扰乱我的生活。
我一直都没告诉米安妮,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头的一颤有些控制不住,我的心情再一次被她左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开始动摇。
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描述到这段的时候,我已经很难再叙述下去了,情绪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
Taiki知道我情绪很差,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此刻我难受死了,右手紧紧攥着左手的衣角。很久很久。
“后来,你就来美国了?”Airbina轻柔的声音近乎哽咽,完全被我的情绪给感染了。
“不是!”我挣扎了一下。随后又无力得低下了头。
“那是什么啊?”Airbina与Taiki惊讶得异口同声追问起来。
“因为我突然又后悔了。当时想出去是因为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后来发现,其实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说到底,还是因为留恋。大三那年,父亲曾跟我说过,现在留学贵,可能去不了美国,那时候我高兴过一段时间。”
“高兴?为什么?”Taiki有点吃惊,看着Airbina又看着我,径自站起了身,起身倒水了。
“因为,我又能和米安妮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