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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分数论英雄的年代里,我母亲还特意向邻里街坊炫耀着我的分数。
所以,邻里街坊的人都把我当成正面教材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基本上就可以听到这么些对话,不是“你看看人家秋考出这样的成绩,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争气点啊?”。就是“秋的爸爸妈妈真幸福,我怎么没摊上这样的孩子?”这些对话让我感到压力巨大。
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是能撞上那些小孩们怨恨的目光,明显是在家里没少挨他们爸爸妈妈的骂。
我妈的行为,我真的受不了,弄得邻里街坊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了。我妈炫耀分数的行为,间接给他们造成了伤害。成人的世界里与小孩子的世界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所以那些大人们总是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是有道理的。
每次我要加进来跟那些小孩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总会听到那么几句热嘲冷讽的话“你不是好学生嘛,干嘛跟我们这种人玩啊?免得降了你的身份。”或者是“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要玩到那边玩去”。
我也很苦恼,在分数面前,总是有人几家欢乐几家愁。
别看我分数那么高,其实我一点都不快乐,我的童年基本上属于灰色的记忆,依稀能想起的片断,基本上都是一些自己在拼命读书的镜头。
人家的童年在吃喝玩乐中度过,我的童年成天与题目为伴。
在我读幼儿园之前,我就会做最基本的算术题了。在刚进小学的时候,人家还在扩充词汇量的时候,我已经会写稍微短一点的文章了。
这些拜我父母所赐。把我打造出与众不同的孩子。我虽然受人崇拜,但是有的时候会感到很孤独。
我记得印象里最深的事情就是,我跟我母亲说,我很孤独,我母亲听到了特别开心,她跟我说,高手注定是要孤独的。
我是高手吗?不是!我只是学习机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家长对分数那么看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至于吗?有必要吗?无奈的是,我还是接受这个事实。
在到N中报到的第一天,我刚到教室的时候,面对一批陌生的同学质疑的眼光,感到很别扭。后来我当场被老师宣布担当学习委员的时候。而其他职位由学生投票表决,这让我觉得非常莫名奇妙。
正因为被内定学习委员,所以不知情的同学还真以为我与老师之间有过什么交易,故此大家都对我非常的客气。
以免得罪了我,省得我向老师那边打小报告,我感到很委屈。因为事实上我就是清白的,他们不信,我没办法。不管怎么样,托老师的福,在学生圈子里,我铁定左右逢源。
很快班干部选举完成后。我发现我不喜欢N中了,因为N中与S中的差别在于,N中的学生特别有心计,开学头几天就有不少人来拉拢我。
这让独来独往的我很不适应。我都惊叹,这些小孩子,还在读书的年纪弄得像成人世界一样,充满着勾心斗角,这让我无比厌烦。而且我知道我自己无法改变这个规则。正因为这个游戏外面的世界,我惊讶的发现了两个人。后来,伍月和寒成了我的好朋友。
我之所以注意到这两个男生是因为他们的成绩是两极分化。寒是数理化成绩特好,而语文,历史,政治成绩却惨不忍睹。而伍月却恰恰相反。这奇怪的现象成了N中最著名的新闻人物。我们班的班主任运气太好了。
她捡到了我,伍月,寒三大宝。每次全年级考试,单科年级第一基本都是伍月和寒。分别包揽文科理科学科第一名。而总分第一又落在我头上。因此我班被寄予众望。说三年后一定要创本校高考最高分纪录。
为此,我们的班主任经常看到其他班的班主任往往是头朝上看的。表示对其他老师的轻蔑。
说到班主任,我也忘了她姓什么了,只知道她的外号叫“敲地板”。她经常穿高跟鞋,然后走路的时候故意把地板踩得“蹬蹬”响。所以“敲地板”这外号由此而来。
“敲地板”是资深语文教师,对写文章写得比较好的学生多半都是偏担的。所以寒经常会被“敲地板”看低。不过有一次写《我的梦想》。寒的文字让“敲地板”震撼了一下。因为先前,伍月和我写的太雷同了。再多了一个寒,这让“敲地板”难以接受。
我们三个人写的版本基本一致。写的是,在迷失自我的世界里,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路上找到我自己。虽然写法不同,但是思想上高度的吻合,这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学生们有的时候想法一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敲地板”有点神经过敏。以为抄袭之风再现。
于是被“敲地板”叫进了办公室。被盘问着究竟是谁抄袭了谁的创意。后来这事情不了了之。
进办公室受审前,我们三个还是独立的个体。出了办公室之后,我们三个大男孩就因为这事情走到了一块。
“我们做个兄弟吧”我带头发言了。
“好!”不善言辞的寒同意了。
伍月笑而不答,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了。于是我们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那一年我们十六岁。
十六岁是个脱离无忧无虑的年龄,进入这个年龄段了,意味着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开始去思考去探索去体会。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人生吧?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放学后,我们相约在KFC,在靠近角落的桌子上,我买了三个汉堡,请了寒和伍月。
“我觉得很奇怪,你们怎么会写出这样的文字?”我边说边把汉堡给了他们
“你指的什么?”伍月问,而寒依旧面无表情。
“我指的是今天的作文。”我坐了下来,然后补充道“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奇怪吗?”寒这一反问,让我哑口无言。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伍月解释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是伍月发话了。“谢谢你的汉堡。”
“不客气。我只是高兴有人和我有着一样的看法。”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恩。”寒自顾自吃汉堡,没有理我。都说数理化特别好的人,性格多半有点孤僻,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常年与数理化打交道的人,情绪上有某种缺失。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喜怒哀乐。
伍月是比较健谈的人,和伍月相比,寒就显得沉默多了。
但是论长相,寒长得很帅,让我困惑的是,这些年头靠脸蛋吃饭的人多半都是属于活跃型的人物,而寒非常低调,除了数理化成绩公布的时候,我们才能记起他的存在。
据说好几个女生都暗恋寒,后来因为寒太过沉闷就直接放弃了寒。所以说,伍月身边的女孩,大都是对寒失去了兴趣才把兴趣转移到伍月身上。
但是,寒对伍月甚是感激,说伍月牺牲了自己,给了寒安静的环境。我的长相说真话不输给寒和伍月。我只是吃亏在于,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的母亲给我补了太多的营养,让我很长时间里横向发展。长成了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自然就不能够称为帅哥了。毕竟胖子没有资格做帅哥的。
我盯着寒和伍月的脸很久,看得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看我干嘛?”伍月被盯了浑身不自在。
“没啥!就好奇,你们两个英俊的脸蛋为啥有这聪明的脑子?”我立马做出嫉妒的表情。
“有病吧你!脸蛋不能当饭吃的,将来我要靠我脑子吃饭,而不是靠我脸蛋吃饭。”伍月这一话说得抑扬顿挫,引得其他食客观望。
寒在一边笑了。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平常里很难见到的笑容。这一刻,我发现了他的牙齿很白。
“你们很聪明。”我报之一笑。
“没你聪明!你简直就是变态!门门功课都那么优秀。”伍月吞掉最后一口汉堡,叫嚷着,“有没有水啊?我渴死了。”
我准备起身欲买饮料的时候。被寒拉住了,他淡淡一笑,然后又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说“还是我来买吧。”
“他是什么学校来的?”我趁寒买饮料的功夫,轻声问伍月。
“他啊?E中来的。我是W中来的。”伍月又咬了一口汉堡,看样子他似乎很喜欢吃汉堡。
“难怪,数理化这么变态,原来是E中的。我是S中来的。”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结果就撞上了伍月吃惊的眼光,他原本嚼着的嘴一下子停了,过了会儿才说“S中?你脑子没病吧?S中这么好的学校你跑N中来干嘛?”
“这两个学校差不多吧?只是S中离我家太远了。”我说到这话的时候,寒端来了三杯可乐。
“我跟你说,看到伐?秋是S中来的,难怪考试分数这么变态!”伍月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抓住了寒的手。
“哦。”寒轻淡得回应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吸可乐。
伍月很失望,他这个“惊人”的发现却激不起寒的兴趣。这两个人在我面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伍月像火山,寒像冰山。
我显得漫不经心,拨弄着吸管,把冰块摇得吱嘎响。
“想什么呢?”伍月见我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奇得问。
“没啥,我不知道我来N中干嘛的。”我说完后,叹了口气,吸了口可乐润润嗓。
“还不是为了爹妈的梦呗。考上一流大学。”伍月说完,然后看着寒,等着寒的回应。
但寒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看了下腕表,急匆匆把可乐吸完了。
“我走了,你们慢点吃吧。”寒拎起书包,背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桌子,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称赞。“真帅!不过可惜了。”
“为啥?”伍月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寒的背影好奇的问。
“这性格不大讨人喜欢。”我回过头望着伍月解释道。
“那个叫拽,有个性,懂伐?我也走了。”伍月也拎起书包。抹了一下嘴,拿起一瓶可乐。转身欲离开。
“我也走了,一块走吧。”我勾着他的肩膀,拎起书包。这个书包拎在手上,沉甸甸的感觉。
“好!”伍月看着我笑了。
然后,我们两个就这样勾肩搭背出了KFC的大门。
伍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得益于他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有关,所以从头到脚荡漾着人性的魅力。
那天之后,我们走在了一块,成了N中的一道风景。于是,“三剑客”开始名声大噪。所以很多老师都拿我们当教材,在其他班有一堂语文公开课的课堂上那老师居然解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时候,说了句如果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请看看秋,寒和伍月。
所以在N中里,盛传着一句话。即使你可以不知道N中的校长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秋,寒和伍月,如果连秋,寒和伍月都不认识的话,那他肯定不是N中的。
寒的性格是比较内向,不过,到后来不是原先那种冷冰冰的性格。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相互影响着。伍月经常摇头晃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那个是我们友谊最真实的写照。所以,从N中出来后,我们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
在那个时候,“敲地板”对我们有了要求,她说,你们三个人既然是好朋友了,你们在学习上要相互帮助,寒帮伍月的理科成绩提高上去,而伍月帮寒的文科成绩提高上去。至于秋,一定要在原先的水平再提高上去。我猛的发现,原来贪心的不光是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有老师。
我实在是不理解,我考个100分和考个0分和“敲地板”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曾困扰了我很久。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作为老师,她的成就感,就是看到我们拿到高分的那一刻。那是她兢兢业业教书最好的回报。桃李满天下是所有老师毕生的追求。回想起当年对老师的严格要求而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感激。原来所谓的严是爱,松是害就是这个意义。
我为我当时对老师的不理解而感到羞愧,只是那个时候在家里感受到的压力,然后在学校里也感受到压力,这两方面的压力形成两股力量,从不同的方向向我挤压。压得我透不过起来。我无法讨厌我的父母,因此很难再去讨厌我的老师。
说到这段后,我从沙发上下来,在房间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相框。递给Taiki。指着照片上的人说“Taiki,你看,左边那个穿黑衣服的瘦瘦的是伍月。右边那个穿白衣有点婴儿肥的就是寒。”
“我有个问题,中间的那个人是谁?”Taiki指着照片正中。
“是我啊。”我正准备拿走相框。
Taiki死死抓着相框不放。肆无忌惮地怪叫。“原来中国秋中学时候长得跟猪似的。”
“去死吧你!我那时候是我妈妈喂出来的。”我急了,开始为自己争辩起来。
“没看出来,我眼前的你跟照片差了好多。”Taiki边看着照片边看着我,以确认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