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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他的唇抵着她的唇,低哑的嗓音在唇边低低地响着,一遍遍柔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很压抑,似是催眠般,又仿似带着魔力,每叫一声,她的眼泪便越发控制不住,越流越狠,像是被拧开了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抽噎声在喉咙里翻滚着,秦嫣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觉得特别的难受,想着万宁,想着每一次提到万宁时他的异样,以及刚才她亲昵地叫他“仲谦”和两个人之间流转的任何人无法介入的神似和亲昵,她的手推着他的胸膛,哑声说着:“陆仲谦你让开。”
陆仲谦没有动,手臂依然将她困在怀中,指腹揩着她脸颊上滑下的泪痕,声音也很低哑:“秦嫣,你别这样,我爱你,我真的没办法没有你。万宁就只是同事。”
“那又怎么样?无论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哪次先考虑到的不是她?只要万宁这两个字一出现我就没一次好受过,和你在一起我总是觉得很痛苦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活得这么累不想就这么过下去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秦嫣说出这番话时情绪并没有很失控,只是咬着唇,哑着嗓子平静地说完。
陆仲谦更宁愿她歇斯底里地冲他吼,冲他闹,至少她还是在宣泄不满的。
可是现在,她虽是平静,但眼里的痛楚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望着她的眼睛,心脏收缩着疼,从头到脚却是冰冷冰冷的,他的手臂箍着她,用力地想要将她拥得更紧一些,心里却没有因为这样的贴近而温暖起来,一颗心还是冰冷冰冷的没有着落。
她在他心里藏了十几年,他最不愿看到的便是让她痛苦,却总在有意无意地伤害着她。
“对不起。”他听着自己苍白的道歉在耳边回荡着,一直在道歉,却一直在重复伤害。
秦嫣没有应,也没有挣扎,只是木然地任由他抱着。
“秦嫣。”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看她没什么反应,沉默了会儿,“我送你回去。”
秦嫣没有拒绝,陆仲谦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带着她出了电梯,上了车,秦嫣没有向以往那样坐在副驾驶座上,坐到了后排,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座位是万宁的。
陆仲谦沉默地开了会儿车,看秦嫣没有说话低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闷:“秦嫣,你在英国的那几年有没有想起过我?”
问完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有。”秦嫣平声应着,倒没有赌气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见她那时年纪小,心性野,陆仲谦于她而言总觉得太闷,也太高雅,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去到英国后认识了钟炫和严厉几个,小日子惊险丰富,根本没怎么想起过陆仲谦这个人,也不敢去想起,闯进他浴室的事太尴尬,越长大越明白当时的窘态。
陆仲谦不自觉地摇头一笑,沉默了会儿才继续道:“我那时还以为你真会给我写信呢。”
秦嫣愣了愣,忍不住抬头往他望了眼,微抿着唇:“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是离开前一个晚上才告诉他她要出国的,倒不是刻意去说,只是那天恰巧又被她爷爷给追得躲他屋里去了,就随口感慨了声,明天之后再也不用怕爷爷了。
陆仲谦也就随口接了句“为什么”,她也就随口说了。
秦嫣记得那时陆仲谦在写着字,她说完时他握笔的手就停了下来,侧头直直地望着她:“你要出国?去多久?”
“我妈说以后就在那儿住,不回来了。”她应着,没怎么敢看他的眼睛,倒不是心虚,只是不久前闯进他浴室的糗事,后知后觉后总觉得尴尬,她当时心急,强行推门躲了进去,陆仲谦那会儿刚洗去身上的沐浴露,地上湿滑,她又打着赤脚,慌乱下就摔倒了,还是顺势把陆仲谦给扑倒的,手忙脚乱握住了他某处想稳住身子爬起来,大概用力太狠,陆仲谦当时就没忍住闷哼了一声,闷哼的声音太大,近乎惨叫,被刚巧敲门进来的秦正涛和陆家人听到了,之后的事自然是糗态百出。
秦嫣不太记得当时和陆仲谦告别时的情景了,隐约记得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头皮发麻,也就随口说了句:“等我到了国外我就给你写信,你会不会不收啊?”
“你写了再说。”
之后就没了下文,秦嫣记得他那时给过她一张写着地址的便签纸,上面似乎还有他的企鹅号,那个年代互联网不算普及,她年纪小也不会用电脑,顺手收下了他给的地址,回到家里也就不知道塞哪儿去了,搬家时有没有带上秦嫣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去到英国那边确实没想起要给他写信的事来。
陆仲谦沉默了好一会儿,车里气氛有些压抑,谈起这些旧事秦嫣总有些心虚,和陆仲谦分都分了,也不愿意再去谈起,怕会舍不得。
“秦嫣。”就在她以为陆仲谦不会再开口时,陆仲谦低沉的嗓音已经在车里低低地响起,“你是什么时候才开始爱上我的?”
其实他更想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我……不知道。”秦嫣幽幽应着,重逢后每一次交手中都是她去勾引他,躲着躲着就沦陷了。
“秦嫣……”陆仲谦低声叫着她的名字,秦嫣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一路沉默地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在她家大门口停了下来,陆仲谦下车过来给她开门。
她刚下车,陆仲谦的手就伸了过来,从她腰侧穿过,将她困在了车子和他怀中。
秦嫣没有挣扎,只是抬眸望他:“陆仲谦,你别这样。”
陆仲谦也望着她,墨玉般的黑眸糅着灯光,静冷无波,还掺杂着别的情绪。
他身材高大,这么站着时,把她整个都笼罩在阴影中。
“秦嫣……”他哑声叫着她的名字,手掌抬起,捧起她的脸,唇就又重重压了下来。
秦嫣站着没动,任由他啃咬着她的唇。
陆仲谦吻了一会儿停了下来,拥着她,半垂着眼眸,秦嫣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任由他这么搂着。
“秦嫣,你真忍心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家吗?”陆仲谦哑声问。
秦嫣身子僵了僵,抿着唇没有应,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敢去考虑。她那天是铁了心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却只觉得悲伤,前所未有的悲伤笼罩着她,她在手术室里面哭了一个多小时,从手术门被关上的瞬间就一直一直在哭,根本停不下来,医生也没办法给她手术。
“后来为什么又决定留下孩子了?”陆仲谦追问。
秦嫣不想回答,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把他推开。
陆仲谦站在原处纹丝未动。
“秦嫣。”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垂眸望着她,“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和唐森那边保持距离。万宁今晚过来估计就是要谈唐森案子的,你别再和他走得太近。”
秦嫣唇角扯了扯:“我自己有分寸。”
陆仲谦掐着她的腰重了些:“听话。”
秦嫣推开他:“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陆仲谦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回去,给秦冉打了个电话,在车里待了好一会儿,看着秦嫣房间的灯开了又灭,这才开车离去。
回到家时没想到万宁还在。
☆、097。晋江独发
陆仲谦没想到万宁还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她时略愣了愣,眉梢微微拢起,问道:“怎么还没回去?”
万宁扭头望向他,微微一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站了起来,手里还抱着一沓文件夹,她刚才过来时一起拿过来的。
陆仲谦朝她望了眼;手握着房门习惯性地就要关上,想了想;又停了下来,任由房门开着;走向她:“案子很急吗?”
万宁朝敞着的门口望了望,无所谓地耸耸肩,笑着道:“你对秦嫣还真上心;没想到你心心念着的那个人会是她。”
陆仲谦微敛着眸,没应,径自走到冰箱给她拿了瓶饮料,递给她:“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万宁看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也没继续追问,翻开了文件夹:“king那边最近会有大动作,有一大批古文物要出手,传说中的玉玺就在其中,royal那边也想分一份羹,目前蠢蠢欲动中。唐森过两天会离华,是否要控制他的行踪?”
“先放行。”陆仲谦沉吟了会儿,说道。
万宁点头表示明白,又谈了些别的案子。除了唐森那个,都不是什么特别急迫的案子,陆仲谦没什么心思去想工作的事。
以往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鲜少会因为别的事影响工作,但今晚却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秦嫣和孩子。
万宁也注意到了陆仲谦的心不在焉,停了下来,望向他:“怎么了?”
陆仲谦摇摇头,手指捏着眉心,轻揉了揉:“工作的事明天再说吧,天色不早了。”
万宁在工作上很拼命,相处六年,陆仲谦一直很清楚她这点,两个人都是认真而拼命的人,以前也不少像现在这样为了讨论案子彻夜不睡的情况,但那时多是在办公室里,偶尔也有其他人在,自己心里也没别的惦记,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他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想着秦嫣刚才离开时的神色和眼神……
陆仲谦静冷的黑眸有了一丝涟漪,人已站了起来:“万宁,你先回去吧,工作的事上班再说,你身体刚恢复,需要多休息。”
万宁转身望向站在门口的他,定定地望了好一会儿:“你怕秦嫣误会?”
陆仲谦手握着门把,神色未变:“不仅她会误会,任何人都会误会。”
“仲谦。”万宁微微拧眉,收拾着文件站起身,“我们这种工作,避免不了会像现在这样的时候,难道每一次她都得甩脾气离开?她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总得学会理解和信任的不是吗?”
所以她宁愿现在就放手。
陆仲谦垂着眼睑,脑海里突然划过这句话,满脑子都是盈满痛楚的双眸,心也跟着揪了下。
“万宁,这不是理不理解或者信不信任的问题,假若我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地相处一夜,我也不会好受,不是说我信不过她,但我会信不过那个男人。”
万宁脸色有些变,笑容也有些勉强:“仲谦,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还真以为你是在指桑骂槐。”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陆仲谦淡应,往门口望了眼。
万宁不是不识趣的人,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她要是有那么一点厚脸皮,那六年里她有的是机会缠着陆仲谦发展,她总觉得陆仲谦是那种需要慢慢习惯慢慢浸润的男人,欲速则不达,她陪在他身边六年,除了睡觉时间没在一起,其他时间几乎都因为工作或者别的事一起,他的私生活她再清楚不过,她总觉得她会等到他慢慢习惯直到再也放不开的那天,没想到一年多前那场意外,她出于本能替他挡了那颗子弹,不过离开他的生活两年不到,回来时却已经变了天。
她所有的记忆是在这几天才逐步恢复过来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负伤坠海时就被他找到了,他们是不是在那时就在一起了?
或者,如果她挟恩要求他和她在一起,他会不会同意?
万宁当然没胆子这么问,要是她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六年来一直没正式向他表白过。
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万宁走向门口,抿着唇,回头与陆仲谦告别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仲谦,秦嫣是royal的成员,严格来说,她可能会是通缉犯,你们两个在一起,真没问题吗?”
陆仲谦摇头,不想多谈,送她下楼,叮嘱了句“路上小心!”便回了屋。
屋子里空荡荡的,黑寂黑寂的,越发地想着秦嫣。
陆仲谦拿起手机想给秦嫣打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又放了下来,心里到底是不太放心秦嫣的,不说她现在怀着身孕不方便,她这样以身犯险总不是个办法,稍早前送她回去时他给秦冉打过电话,让她和家人拦着这几天不让她出门,拦不拦得住他却没底。
他是想着直接把她带回他这里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哪也不让去的,但又哪能困得住她,更何况他也没办法时刻盯着她,一堆事儿总要解决的,比如涉嫌上次谋杀的厉琳,以及唐森的事。
陆仲谦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天没大亮就被一通急促的电话给吵醒,是小柯打来的电话。
秦嫣家昨晚又出事了。
自从秦嫣家上次出事后警方一直在严密监控着,照理说应该是万无一失,却还是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出事了。
半夜有人闯入,秦老爷子受了点伤,其他人只是受了些惊吓,从情节来看算是轻的,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无疑在陆仲谦和警方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