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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姐姐出去摘草药,正巧下了大雨,山体滑坡眼中,家里人都以为她回不来了。两天后,姐姐浑身泥污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扶着一个几乎要压弯她身体的昏迷重伤的男子回来的。
柳柳很是嫌恶,当然她们的父母也是嫌恶。柳叶只来得及说一句“好好照顾他”,就晕了过去。父母二人凑上前,在男子身上摸索了半天,竟然摸出了被雨淋湿的大把银票,还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一块儿玉,心中一喜,倒是没想到女儿竟然捡回来一个宝。
他们当时就起了杀意,但柳柳心思一转忽的就计从心起。她让父母将银两玉佩都放回原处,跟他们说了自己的计划。父母一听,大喜过望,无比殷勤的开始给这个男子打理身体。
柳柳在旁边有些嫌恶的看着,但随着男子被泥污遮住的脸被清水洗净时,一张英俊的脸便呈现在她面前。她心中一漾,凑近看愈发见他眉飞入鬓,英气逼人,唇如刀削,即便是昏睡也足够迷人。
柳柳便让父母收手,自己亲自给他梳洗。
一夜后,男子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伏在床头疲惫的睡着了的柳柳。他一动,柳柳便醒了,抬眼见他醒来时,剑眉星目,一时便脸红,半羞半怯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那男子是个重情义的,且柳柳的脸又具有一定的迷惑性,他起身,笑容和煦又英气不减:“是姑娘救了在下?”
“……嗯。”
他朝她伸手:“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可否向你父母提亲?我是城中宋家的长公子,姑娘如此救我,不惜清白,在下必不会辜负姑娘救命之恩。”
柳柳抬眼,心中一喜,对上他一双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眸子,只觉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就在她要把手放在男子的手上时,忽的,身后传来了刺耳的响声!
她一回头,就看到脸色惨白的柳叶,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他们二人。
男子疑惑,看见那女子,只觉得她洁白的脸上,泪珠不住的往下流,她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这是……”他疑惑的开口。
柳柳忽的起身,走上去握住了柳叶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跟她说:“姐姐不必担心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过是淋了一场大雨,没什么大碍,怎么竟然在妹妹面前哭了,丢人哦……”
柳叶咬唇,隐约有些颤抖的看着柳柳,手却被柳柳满含威胁的用力抓住。
柳叶又凄惶的看向不远处的男子,纵有无数的苦衷与真情都说不出来,只因为她不会说话。
因为她不会说话,他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在冰冷的山洞中,褪尽了衣衫紧紧的抱着他,只为了给他取暖。
因为她不会说话,他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将那么一个成年的男子的昏迷的身体,从无数枝桠中背了出来;不知道那猎猎作响的风如何不怜惜的让一个女子冷的瑟瑟发抖,也不肯松开冻僵了的双手;不知道此刻自己被衣衫盖住的身子上有多少擦伤……
他就不知道,即便他要娶的人错了,应该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柳叶有些无可奈何,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出戏大概出了她以外的人,都知道。她以往被苛待,不被偏爱,她都不在乎。但她终于有一个喜欢的在乎的,睡了一夜,就没了。
她忽的痛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背着他不眠不休那么久,却偏偏回家了就晕过去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清醒一会儿?
柳叶用手推开柳柳抓住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柳柳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一个羞怯而向往的表情,转身却见男子看着柳叶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面上一僵,站在原地低声问道:“公子怎么了?”
——
放心,是HE啦
226。 番外·希渊篇·柳柳还是柳叶(5000)
男子一回神,才歉意的笑了一下,也是意识到这样看着她的姐姐的确不好,他压住心底的疑惑,告诉自己眼前的女子如此费心费命救自己,必然是个值得自己宠爱一生的女子,如此想着他神色便严肃起来。
柳柳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脸色微变,却听他说:“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柳柳。”
他重复一声:“柳柳?那么,柳柳,我能见你的父母吗,现在?”
自然是可以的。
他们在他一醒来就站在了房外,此刻这样,一切的事情几乎都水到渠成了。宋公子家中是儒商,有品位又有身家。虽然柳柳父母粗鄙不堪,但宋公子会换位思考,愈发觉得柳柳在这样的家中长大,依然娴静善良很是难得,一门亲事就定下了。
他伤没好就要回家,说是三日后就要过来提亲,还说自己的父母担心自己,况且柳柳救了自己必然也会被他的父母所接纳,柳柳一家,除了柳叶都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来提亲。
柳柳的父母,因为柳叶的顺从倒是第一次有了愧疚的心思,他们上前道:“你妹妹嫁了个好人家,想必以后我们亲家有些好亲戚,到时候介绍给你,你也能沾沾你妹妹的光,嫁给一个好人家。”
 ; ;&;无&;错&;小说 {m}。{qule}dU。{} ; ;柳叶手一顿,针猛地刺进了手心,钻心的痛。
她笑了笑,抹掉手上的血,温婉一笑,点头不语。
父母愈发满意的离开,对自己的周全考虑大概很是满意。
但他们算漏了一件事,他们算漏了爱情的力量,轻轻两个字,能够把所向披靡的将军变成懦夫,能够把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变成勇者。
是夜。
柳柳在床上幻想着她美好的富家生活,还有她英俊体贴的夫君,而柳叶依旧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中挑灯织布。至少柳柳是这样觉得的,因为柳叶往日熬夜刺绣的时候很多,她也没有犹豫。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起来才发现柳叶还是没有睡觉。
柳柳心中一突,猛地往小房间里跑,刺绣完成了一半儿放在那儿,而灯油已经烧完了,柳叶不见了踪影。
……
那天子夜。
柳叶远远的,带着她这辈子孤注一掷的勇气,跑向了城中宋家。
寒风中,一个女子有些补丁的衣衫在寒风中红呼呼作响,但她的脸与她的衣衫一样的素净,上面隐隐有一种勇气与期盼,让那张温婉的小脸,忽的变得有力量起来,无比的吸引人。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城中的宋家。
站在寒风中,在冰冷的月色下,她抬眼看着恢宏而雅致的宋家的门匾,却忽的犹豫了。
仿佛所有的勇气,在如此恢宏的场面面前,都消失殆尽,被寒风吹的一点都不剩。
晚上,这条街道没有一个人。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勉强称得上是整洁的衣衫,忽的从心底涌起了一种无力感,就算她来了又怎么样,她连上前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柳叶回望了来时的路,忽的眼神一厉,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她上前,握住了门扉上的扣环,正要抬起又重重放下时,伸手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嗓音:“姑娘是……”
这个声音?!
柳叶心中一颤,手一抖,那扣环就从她的手上滑落,在门上砸出了一个沉闷的响声。
她心中一惊,却顾不得许多,忽的转身,看着在马上坐着的,在月光下显得无比的气宇轩昂的男子,他熟悉的眉目让她忽的心生委屈,还没有说什么,便已经哭了。
宋孜言看到她流泪,终于从那一双几乎可以说话的泪眸中认出了她是谁,他立刻下马,上前关切道:“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是有急事吗?先进来再说吧。”
说着,他伸手请柳叶先从已经被仆人打开的门外进去。
谁料,他一伸手,柳叶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宋孜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的举动,这不是一个好姑娘该做的事情,尤其是他还是她妹妹即将嫁给的男子。
他心知不妥,但眸中还没有升腾起不悦,就被她一双水眸给弄的全无生气的意思了,他放轻了声音问道:“不进去吗?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柳叶慌张的抹泪,拼命的抑制住眼泪,手忙脚乱的开始比划。
“……你不会说话?”宋孜言这才明白了。
柳叶有些不安,却诚实的点了点头。
宋孜言淡淡的笑了,温文尔雅,却让人有一种安全感:“放心,我会耐心听你要告诉我的事情,你会写字吗?”
柳叶一愣,才点了点头。
魅生向来衣食无忧,所以总是有无偿的教书先生,所有人都可以去听课,柳柳向来不喜欢,父母也没强迫她,但柳叶孤单惯了,对书本便很衷情,从教书先生那看的书识得字都不少。
“那我们还是进去说罢,在下现在还没办法看明白姑娘的手势。”他嗓音有些打趣。
柳叶见他笑容,有些恍惚,脸红着不知不觉就进去了。
书房。
她手有些抖的,仓促的写了她要说的话。
宋孜言耐心的等着她,在她认真写字的时候,眼眸深沉的打量着她,他还记得她是如何用那种无声的控诉看着自己流泪的,明明不是绝色的脸,没有柳柳那样娇…艳,但她的眼泪有一种可以流进人心的力量。
“好了。”
柳叶伸手递给他。
宋孜言没料到她忽的抬头,一时有些尴尬,又暗骂自己这样看着自己即将迎娶的娘子的姐姐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无礼了,又是再犯。
但柳叶心中百味杂陈,也没有留意他的表情。
“嗯。”宋孜言接过,调整了一下心情看去。
一眼望去,她的字看的出是《灵飞经》的字体,娟秀遒劲,他眸中赞赏,但看起了第一句,便脸色一凝。
柳叶不敢看他的表情,她害怕从他的脸上看到对自己的质疑,甚至是鄙夷。
但她至少要求个结果,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
“你说的是真的?”
男子有些幽微的嗓音,忽的响起。
柳叶手指死死的在桌下绞紧,怯怯的抬头,见他的神色不像是质疑,也不像是相信,只是沉沉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却鼓起勇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宋孜言垂眸,又看向这一张纸。
——“河边山脚,你左臂受伤,昏迷不醒。大雨将至,我拖你到山洞一同避雨。你一直不醒,大雨倾盆,我与你在洞中躲了一天一夜,雨停了,才将你带回家中。”
——“是我救了你。
柳叶忐忑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她不知非要嫁给他不可,即便自己用身体给他取暖,即便她现在知道他家世显赫,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他甚至都没有在她给他取暖的时候醒过来。
但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因为这个原因,就去娶了自己的妹妹。
若是这样,她一定会……不甘心。
许久,宋孜言抬眸看向她,问了一句:“山路崎岖,你一个女子是如何一个人将昏迷的我带回来的?”
柳叶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是一般的疑问,还是怀疑?
她慌忙的比划着手,脸色焦急,又想起他看不懂手语,要拿过笔写给他看。
却被宋孜言一把按住了手。
柳叶挣扎不开,看着他眸色凄切,一双水眸,几乎可以凝结出清晨的雨露一般。
宋孜言看着他,大手压着她的手掌,用一种冷静的近乎残酷的语气跟她说:“我知道了。”
柳叶一愣,想问他知道了什么。
但他没有给他机会,他看着她,朗声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