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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吗?”
希泠独身一人,隐入了密林深处,绕着温泉开始打着转。
此时,离未央大典举行有最后一天。
一片竹叶沙沙声,没有人回答她。
希泠耐心的迈着步子,继续绕着温泉水开始走第二圈,她在等,等氏渊愿意出来见她。
风无痕说的对,即便他让她来,氏渊也不见得会见他。
终于,希泠停下了步子,她蹲下身,看着面前的温泉水,缓缓的把受伤的那只左手伸出,便要浸在水中:“氏渊……”
那一声叹息。
就在她以为,这样也没用时,忽的一枚翠绿的竹叶蓦地从半空中飞速落下,随之便是接二连三的竹叶纷纷聚拢过去。
鬼使神差的,希泠知道这是谁。
那竹叶练成串,指向竹林的方向,在空中荡着、摇曳着——他在让她走。
希泠杏眸划过一丝怒气,倏忽,往回走了几步,纵身一跃!便要跳进温泉中!
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希泠只觉身子一轻,那竹叶竟然尽数出现在她身下,托住了她下落的身子。
“你还是不肯见我?”她冷声问道。
竹叶摇曳。
希泠猛地下手,拍散了紧紧聚拢的竹叶,下坠感骤然增加,就在那一瞬,她眼前一道残影掠过,腰上一重,一股熟悉的冷香便袭上她鼻尖。
希泠闭上眼,伸手搂着那人的脖颈,收紧。
风从她发丝间穿过,她没有管:“真好。”
许久,她察觉身子落地,腰上的手还没有松开时,才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氏渊那副容颜映入了她的眼中。
他清冷的嗓音,此刻带着无奈,却又甘之如饴:“以前你可没这么任性。”
“那你就放开现在的我。”希泠张口便说。
清浅的笑意,在他清矜的嘴角划过,氏渊郁郁的眸子满是欢喜,他说:“以前的是希泠,现在的也是希泠。无论那一个,我都不会放开。”
他竟懂了?
希泠看他,似是要望进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中。
就在氏渊想要再说些什么,让这迷人的气氛更为持久时,他见那双杏眸里多了冷意。
他一愣,便听她说:“风无痕来让我问你,你第一次喝下‘醉生梦死’时是什么感受?”
希泠说完便死命的盯着他,势必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风他……”氏渊眉一挑,“又不老实,要让他再去轻尘楼端盘子才好。”
“别转移话题!”希泠严肃脸,却又忍不住想,那个自诩风…流的魅颜公子,若是端盘子……那画面,大概祁小小的盘子钱要支出一大笔。
“就是,”他望向远处,似乎那里有答案似的,“有些痛,但是又有些开心。”
他收回视线,望向希泠的脸,抬手抚上她的发,挑起一缕轻轻嗅了起来:“那时,我看见你了。”
希泠蓦地睁大眼睛。
氏渊笑意隐约,似天际般遥远,他说:“我喝下‘醉生梦死’后,看见你了。所以,大概感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举重若轻的说:“本尊不做赔本儿的生意。”
希泠望着他,忽的一抿嘴说:“对不起。”
氏渊有些愣了,他放下握在手中把玩的发,挑起希泠的下颌:“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希泠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杏眸大大的睁着,满眼疑惑。
氏渊胸口剧痛,却带着清浅的笑意,他用颤抖的唇贴上了她温热的眼皮:“夫人,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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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104】Vip为夫要求不多,管饱就行V
“夫人,我好难受。”
希泠听完,蓦地愣住了。氏渊此刻正弯下身子,下颌附在她肩头。
希她感受这肩头的重量,觉得自己有些口拙:“那怎么办?”
一声轻笑忽的从氏渊口中吐出,他肩头有些震颤:“你不是希泠吗?怎么面对我时口中只有为什么,怎么办?”
希泠听他这样说,从没像现在这样难为情。
她神色柔和,还带着些尴尬,抬手将他推起,尽力全力注视着他:“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氏渊被她这样攥着,似是有些讶异,他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
希泠却因为他这样表情,方才所有的勇气此刻全部化为乌有:“怎么?”
她语气不善,正要瞪大杏眸说什么,却忽的被氏渊的动作给惊得不敢动。
他伸进手,将竹萧拿了出来,轻轻一扯那玉石便从萧上落了下来,他递给希泠,让她的手紧紧的攥着了玉石。
“以后就要吃夫人的软饭了,一点小礼,不成敬意。”是他,带着笑意,却又让人不禁认真对待的话。
希泠的脸,轰得炸裂似的一片红。
她嗫嗫道:“不客气,饭不好吃,但管饱。=无=错=小说=m。=QuleDU=”
氏渊忍俊不禁:“嗯,为夫要求不多,管饱就行。”
满是深意的一句话,却也难为他此刻仍是疼痛却没有搅了她半分心思。
可惜希泠没有听出他此刻的深意,她前世至今,就是雷厉风行的女子,带着杀手中也是罕见的冷冽,却少了小女儿的心思。
可遇见了氏渊后,似乎她体内有个阀门,忽的被人触动,见了他便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灾。偏偏……
希泠咬唇,有一个词,叫做——甘之如饴。
“是不是还很痛?”希泠没忘记。
氏渊专注的望着她,君上从神坛走了下来,连情意也胜却众人却不改本色:“能让我痛的,从方才起便不会再叫我痛,你说,是不是?”
他谦和,如浊世公子,却循循善诱无人脱逃。
希泠蓦地酸了鼻头,念及他为自己受的苦,想点头,却死死的忍住了。她一生的心思细腻从此刻便倾注于一人身上:“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她说。
氏渊眸中墨色如稠,他说:“我眼前的就是我要找的人。”
“她曾让我痛,但若没有她,我起初本不知何为痛。尘世凡俗,我曾以为与我无关亦是从不在意,却是遇上她才知道……”
“十丈软红尘,我要堕入其中,来换你。”
他轻轻的语气,却字字顿顿,带着冷眼旁观后的通透。
希泠心凉,她睁开氏渊的手,若是她此刻再冷静一下怕是不会再问什么,却终是接连问出声。
她说,看着氏渊执拗的说:“如果,你口中的她不是我呢?”
氏渊看着空落的手心,敛了神色,清矜如初:“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
这是淡淡的语气,从他不容侵犯的口中说出,却带出了质问的色彩。
希泠后退,她伸手捂住脸:“我只是怕你……就当这是一个假设好了,如果我说的成立了呢?”
氏渊沉默,希泠看着他,心慢慢沉下去。
后来,他看着她,眸带洒然,却偏执的可怖:“玄衣王妃……”
希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从不知这个称呼能让她的心似乎被万箭穿过。
她蓦地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
氏渊没有让她回头,却不让她多走一步:“我爱你。”
玄衣王妃……我爱你……
他话音刚落,便让希泠终于眼泪溢出了眼眶,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身份。
她甚至有一种,自己很对不起氏渊的内疚感,那样的一个出尘似谪仙的男子,会对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若无其事、情深不悔的样子说出,简答却直接的三个字。
氏渊没有逼她,说完后沉默的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他眸中深邃如星辰大海。
“氏渊。”
“我在。”
“还有两天。”
“我知道。”他说。
顿了一下,他又开口:“我等你。”
沉默是竹林唯有的风声。
希泠没再说话,她迈步走了,只留了一个快步向前的背影,像是赶着做什么事情一样。
氏渊站在原地,看她从未回过头的身影,垂眸一笑,惊艳了天地颜色,而后回身离去。
他懂她,此刻的距离才是最有爱的尊重。
……
云烟出门时,看见了希泠。
怎么可能没看见?而且还看见了漠视希泠的宣凉。
她觉得自己终于赢了一把,在跨…坐在宣凉身前、与他共骑一匹马时往后靠在他有力的胸膛上,虽然奔跑的马颠的她大腿根儿有些痛,心中却幸福,且得意。
“王爷……”她伸手,附到宣凉拉着缰绳的手上。
“吁——”一声马的嘶鸣声忽的响起!
云烟一惊,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宣凉握紧缰绳的手忽的一松,她只觉身子后一轻,在她的视线中,宣凉冰冷的凤眸睥睨着她,似在看着一只死物,身子一旋腾空离了黑马!
“啊!”女子的尖叫声响彻山路。
失控的马急速的奔跑,被宣凉遗弃在马上的云烟尖叫着花容失色:“王爷救我……”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
眼看她要被焦躁的马匹甩下时,云烟绝望的发现宣凉身子落在半空中,冷冷的俯视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出手相救的意思。
她身子一轻,绝望而惊恐的被甩到了空中,等待死…亡。
出乎意料的,想像中的疼痛没有落在她身上,她脑中一阵晕眩才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中的便是宣凉冷峻的容颜,似千年寒冰。
她放声大哭,紧紧伸手搂住了宣凉的劲瘦的腰。
“放手。”他冷冷的声音响起。
此刻他已落地,宣凉见她迟钝的看向自己,凤眸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搂着她的手一松。
“啊!”一声痛呼。
云烟摔得很狼狈。
她面色惊悸,脸上泪痕恣肆,难看至极,却爬着要扯上宣凉的玄衣衣角。
宣凉凤眸俯视着她,缓缓在地上爬过来,在她伸手的一瞬间,抬起了脚,狠狠的踩了上去。
“唔……”云烟一声闷哼,往日温柔的眼里满是痛苦和不堪受辱。
宣凉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远方,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女子的容貌,吐出了二字,低沉冷厉的嗓音:“云瑶。”
云烟不再挣扎,宣凉收回脚,锦靴纤尘不染。
“痛吗?”他蹲下身,纡尊降贵的轻声问道。
云烟不敢说一句话,她心里满是对他的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样冰冷、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表情。
宣凉看着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字的样子,却更耐心了:“告诉本王,烟儿,你痛吗?”
“唔……”她没有半分矜持,那声与常无异的‘烟儿’,让她的害怕到达了顶点,她不住的摇头,眼泪不住的流流。
宣凉凤眸冷,终于失去耐心,站起身,睥睨着她。
这样的眼神,云烟笃定他要杀了自己,她连一句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
“起来吧,”宣凉开口,唇微勾,“本王带你去放纸鸢,说到做到。”
说着,手指一屈薄唇贴近手指一声哨响,远处马蹄声响起,黑马从远处奔来,温顺的在他面前低下头。
云烟混沌的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却让她更为绝望。
宣凉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