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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射击要求,是每个靶子上至少有三个十环,按照十发子弹来算,也就是说,准许有一发子弹的失误。
宋文婧不太明白这个标准对他们来说是难是易,反正对她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就是了,不过她心里倒是对向阳有信心的,他能当上特种部队的队长,肯定有几把刷子。
向阳单膝跪地掩在一处沙包后头,凝神静气地看着前方的靶子。队长对着旁边的人略一示意,靶子就突然开始快速移动起来。虽然知道这靶子是会动的,可这真动起来,还是把宋文婧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动,是狂奔好么,完全比她跑一百米还快好么!
她这头心里头拧巴成一大把,向阳那边却是不急不躁,仍是盯着那靶子,眯着眼睛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并在心里默默地快速计算。
在宋文婧好奇他怎么还不开枪的时候,只见他手指一紧,利落地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破膛而出,带着一缕枪烟刺向了靶子,那破空声那么犀利尖锐,直刺人心。
靶子太远,宋文婧这个长期对着电脑的,哪里有那样的眼力,于是凑过去准备问李修吾,这一抬头,却看到他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兴奋,如摩拳擦掌蓄势而发的兽中之王,浑身都透着战斗前的激越,看得她一晃神。
接着,向阳又紧锣密鼓地打出几枚子弹,她看不到,却能从周围人的反应中看出端倪来,那些新兵频频抽气,脸上清晰地显示着崇拜与肃然起敬,就连那个队长也是身形笔直,显然对向阳露的这一手感到不可思议。
向阳的十发子弹不一会儿就打完了,三重靶最后停成了横的一排。
李修吾递了个望远镜给宋文婧,她赶紧接过,忙不迭地就往靶子看,这一看,却是有些发愣,这……是什么个情况?
三个靶子上,通通就只有一个弹孔,都在十环的最中央。
那这个意思是说,向阳有七枪脱靶了?不能吧,看向阳的表情,好像还挺满意的,怎么会就是个这样的结果?
她不可置信地把望远镜拿下,又罩上,如此反复了好几回,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么一来,她霎时就免不了有些失望。
李修吾看着她精彩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看懂,还自顾自郁闷,于是大发善心地开口解释:“每个靶子都中了十枪,都是同一个地方。”
听到这话,宋文婧心头猛地一动,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你的意思是说,子弹全部从一个洞出去了?”
李修吾点了点头,刚才那种兴奋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而且,你想想,靶子是活动的,三个靶子都中了十枪,这是怎么才可能做到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额角紧紧地绷起,“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点点头,“他算好了三个靶子重合的一瞬,然后结合距离风速的考虑,在那零点零几秒的瞬间重合里,打到了靶子,而且,十枪都是这样。”
听到这,她再看向向阳时,眼睛里就有了无限的光芒。太禽兽了,也太TM帅了!
向阳步步生风地走过来,把枪递给了李修吾,“到你了。”
李修吾看了看他,扬着眉毛咧嘴一笑,拿着枪走了出去。
他没有走向靶场,而是从地上抓了块拳头大的碎石,掂量在手中,然后手臂上的肌肉一紧,石头就被他抛上了天空。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直接举枪射击,表演一手静止的点射功夫时,他的身体就像一头充满能量的猎豹一般窜了出去。
他举枪狂奔,完全没有看天上的石块,而跑了一段过后,却突然举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
“啪!”
伴随着他的枪响,那石块应声而碎,变成了一颗颗稍小的石块迸溅四射。
而在射出子弹的同时,他的身体又立刻紧缩成团,借着冲力在地上翻滚了几米,稳稳停下后,对着天空紧锣密鼓地射出去了几枪,枪声此起彼伏,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凝神看。
这么一番射击过后,天上居然没有一粒呈颗粒的石子掉下来,而是全部都碎成了粉末,从半空中若有若无地洒落。
向阳和狙击队长看着此处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宋文婧呆呆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实老实说,她并不懂枪法,只是直觉地感到可能很厉害。但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场的人除了狙击队长和向阳都没有彻底看懂这里头隐藏的道行。
李修吾一系列动作做完,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披着夕阳的霞织向她走来,脸上带着拽到不行的笑。
妈蛋,真是帅到让人血槽清空。
第二十七章 欠债
残阳把西方的天空染成了玫瑰红,如绵如絮的云彩宛若一匹匹流光溢彩的蜀锦,瑰丽华艳,浓墨重彩得惊心动魄。偶尔有归巢的倦鸟划过天际,配着那秾艳的天色,让人心思迷醉。
宋文婧坐在车里,望着外头的景致,累得昏昏欲睡。
刘思言还和李修吾说着些什么,脸蛋看起来还是白白嫩嫩人见人夸的,果然小姑娘体力好,瞪个高跟鞋都比她这把老骨头中用。
“你跟我一起走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脚很大,鞋面很干净。李修吾双手搭在口袋里,背着光低头看她。
夕阳的余晖穿过他的发丝和耳侧,好似把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他披着霞光,微微笑着,眼神如雨夜里峥峥嵘嵘的叶片,光影浮动。
“你……明天又休假了,有没有那么闲啊?”烈日当头忙了一天,她神色很疲倦,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他同她坐到了一处,她立刻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有些像陈年的松木和刚刚割开的青草味混合,深沉里头透着些清冽。
“累了吧?”他拿了根烟出来,啪地打响了打火机,那突然窜起的火焰跳动着,点燃了烟丝,明明灭灭。他深吸了一口,朝着窗外吐出淡淡的烟雾。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队里的啊?”这事她一直没有想起来问,如今倒是愿意听听的。
李修吾夹的烟的手指一顿,随后将手中的烟递出窗外弹了弹烟灰,又凑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便将烟头掐灭扔了出去。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没看她,也没说话。
她也不急,默默地等着,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转过了头来。他的呼吸里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有种直冲鼻腔脑门的猛烈感。
“因为不想整天拼命。”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就如两潭静谧的冬泉,悄然无声,寂然无波。这双眼,冷静淡定得有些刻意。
他不想说。
宋文婧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里头免不了生出了些许的别扭,感觉又酸涩又空落落的。不过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他有什么理由跟她掏心掏肺的,他又有什么理由要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她?
她攥了攥手心,又松了,“晚上去喝酒吧?”
李修吾看向她,脸上带着些惊诧,“怎么最近酒瘾这么大?”
“没你烟瘾大。”他一听,嘴角就不受控制地翘了上去,眼底唇边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下次不当着你的面抽了。”
有些话听来,即使是敷衍和哄骗也是莫名的好听,就如这话,多美丽啊,美丽得让她几乎忘乎所以。不过,她要是真的忘乎所以了,她就不是铁石心肠的宋文婧了。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
“抽个空管管,我一个当兵的,听命令听习惯了,没什么自觉性。”他的身后是落日余晖绘成的水粉画一般的美景,让她的心头不受控制地发烫。
“找其他人管你去,我没那个闲工夫。”有些人天生就不会说好听话,就比如说她,而面对他时,她就更说不出来了,再柔情蜜意说出来也是尖酸刻薄。
“你哪有那么忙,就赏个脸管个吧。”李修吾唇边的笑意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要比西边的云蒸霞蔚还要灿烂。
宋文婧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样子,不耐烦地皱起来眉头,“你是不是犯贱啊?!”
“嗯,就犯贱。”
这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头的坚冰融化的声音。她一定是上辈子杀了他全家,这辈子才有幸他这么盯着。
他也没多话,大手攥住她的手腕,车门一开,就把她牵了出来。她还有些魂不守舍,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周遭密集的视线。所有人都看着牵着手的二人,眼里或是惊讶,或是了然。而其中有一道目光,甚至恨不得将二人的相执的手烫出一个洞来。
刘思言正和向阳说着话,看着二人牵手走过来,她的冷静就开始出现了些许的颤动。向阳望了望缓缓走来的二人,又低头瞧了瞧面前的女孩,默默地摇了摇头。
“向阳,晚上把车开回大院去等我。”
李修吾习惯性地勾着了宋文婧的脖子,这个时候她才如梦初醒,像被烫到一样甩开了他的手臂,末了还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
向阳点了点头,转向不肯露出丝毫脆弱神色的刘思言,“我顺带送你回去吧?”
刘思言仰起头挤了丝笑容给他,摇了摇头,削肩上的黑发也柔柔地飘起,“不用了,我回台里有点事。”
她转头望了望宋文婧,刚想说话就被李修吾抢先了,“我找文婧有点事,不知道领导能不能让她直接下个班?”
她侧头看向李修吾,背在背后的手攥成了小小的拳头,她扯了扯嘴角,眼里是沉静的一片凉薄,“当然可以。”
向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演戏,最后撂下一句“我去开车”,就迈着长腿走开了。
他们这是在引火烧身。
天幕的色泽逐渐深沉,由原先的蜀锦变成了浅色的天鹅绒,有稀稀落落的星辰现出了身影,西边还有一丝混沌天光,将路边林子的婆娑树影映得有些诡异。
“我今天突然想到了我凌晨被劫持的那次。”
李修吾开着车,宋文婧撑着手肘,眼神不知道落在窗外的何处。
他迅速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望向了前方的路面,这段路前几天被军用车轧坏了路基,开起来有些颠簸,车身起伏不定轰隆作响,不是什么谈心的好时机。
“然后呢?”
“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从一束束强光中走出来时的心情吗?”她的眼神仍然望着窗外,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说说看。”
她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低头望着自己脚上穿的白色帆布鞋,在黑暗中,那双鞋白得有些刺眼。
“我二逼地觉得你是乘着七彩祥云而来的齐天大圣。”
“所以,你想听我说希望时限是一万年那种话吗?”他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路面,带着些笑意调侃她。
不一会儿,车身终于稳了下来,她又恢复到刚才手肘搁在车窗上撑着额头的动作,“我只是希望,我不会有一天绝望地拿着剑指着你,不对,应该是枪。”
这是假话,真话是,那一刻,她很想独占这种安全感。可她不敢说。
李修吾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她的侧脸,眼色沉得如同断崖旁的深渊。
“一年前,我被队里的一个逃兵踢断了三根肋骨,肋骨刺进了肺里,伤得有点重,然后从此,我就无法再进行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了,所以,只能离开队里。”
宋文婧神情一滞,懵懂地转头看他,“一年……前?”一年前,是他们分手的时候。这是巧合,吧?
“记不记得那次向阳打电话给你?那个时候,我其实不是喝醉酒,而是在医院,他希望你来看我一眼,但是你没有,然后我就在想,如果他老老实实地说我病危,你会不会心血来潮地来看看,后来想想,可能也不会,宋文婧是多么铁石心肠的姑娘,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话,像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刀子,不留余地地狠狠扎上了她的心头,扎得她必须要很用力,才能继续呼吸。
她鼻腔一阵酸,这种情绪,像是委屈?可是她有什么脸面委屈,她没有再去见他一面是事实,她铁石心肠……也是事实。
宋文婧深呼吸好几次,拼命地压抑喉头涌来的一阵阵苦涩,还有胸囗挥之不去的憋闷,“你……为什么会受伤?”
“因为我被人甩了,状态很差。”李修吾扫了她一眼,目光一如既往地让她读不懂。
她没吭声,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好像下一秒她的心脏就会爆炸。
男人绝情起来,真的更让人不好受。这番话说得,就是硬生生地在往她身上捅刀子。
“知道了吧,我没法再做小时候就一直想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