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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赫斯基的初衷只是要逼西门老爷子把手里的大宗皮毛低价转让给他,可老爷子已经为了这宗皮毛投入了全部的身家,甚至还背负了五十多万两银子的巨额债务,又岂肯把皮毛低价出手?结果一关就是好几个月,现在都已经被折磨得只剩半口气了。
不过,老爷子虽然落魄了,却依然硬气得很,对于沙赫斯基递过来的半条羊腿竟是看也不看,甚至还往沙赫斯基脸上吐了口唾沫,沙赫斯基大怒,对着老爷子就是一顿乱拳,若不是扎布兰上来拉住了,老爷子很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扎布兰拉着沙赫斯基回到火盆边又喝了会酒,时间就到了凌晨三点多。
少赫斯基看了看表,当即站起身来,醉熏熏地对身边的卫队长说道:“你,带四十个人跟扎布兰先生去首领大帐,把那里的人都杀了!”
霎那之间,四十个俄国佬已经从火盆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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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商杂货行外的蒿草丛里,静静地趴着四十几号人。
巴雅尔最终并没有发动族人,因为二少担心库苏古尔人中间有扎布兰的耳目,一旦召集族人,就很可能会走漏消息,到时候可就骑虎难下了,因为这些俄国人可不能乱杀的,以当时清政府的软弱无能,杀了俄国人绝对是死路一条!
经过商量,二少决定兵分两路,石守信带着七十名武装人员埋伏在圆顶大帐四周的小型蒙古包里,专等俄国人送上门;二少和赫连成则带着二十名新军官兵,趁夜摸到了俄商杂货行的外围,只等俄国武装人员一离开,就冲进去抢人。
毕竟,对于二少来说救出老爹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二少,俄国人出来了!”趴在二少身边的燕无痕忽然低叫起来。
二少急抬头看时,只见杂货行后间的大门已经打了开来,大约四十余名俄国人穿着厚厚的棉大衣,背着步枪,乱哄哄地涌了出来,最前面就是扎布兰,走在第二个的那个极高极壮的俄国人,可不就是大力士安德烈耶夫?
不到片刻功夫,四十余名俄国人就跟着扎布兰消失在了夜幕下。
二少缓缓起身,再回头一招手,赫连成和二十名新军官兵便端着刺刀从草丛里鬼魅般冒了出来,夜空下,那一溜的刺刀正闪烁着冷森森的寒焰。
数百米外,俄商杂货行内,剩下的十几个俄国人已经全部进入了梦乡。
此时,皎洁的明月已经沉入了西方地平线下,燕无痕借着夜幕的掩护,无声无息地接近到了充做仓库的大木屋前,先以匕首挑开窗户上的布帘往里看了看,旋即划着洋火,向着后方晃了两晃,霎那间,几十条黑影就鬼魅般逼了上来。
恰好有个俄国佬起来解手,刚掀开门帘,迎面就对上了一双冷气森森的眸子。
俄国佬大吃一惊,浑身睡意顿时不翼而飞,正欲张嘴喊人时,一截冰冷的尖锐物已经侵入了他的咽喉,再想使劲喊叫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有些困难地低下头来,只见一抹艳红的流苏正在风中轻轻摇曳。
………【第46章 闯大祸了】………
看到燕无痕出手,二少就知道要坏事,急欲阻止时却已经晚了。
二少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燕无痕甩出飞镖,一下就射穿了那俄国人的咽喉,那俄国人的眼睛猛然往外凸了出来,双手似想举起却怎么都无法如愿了,喉头更是发出了“咯咯咯”的碜人声音,多半是不成了。
这事给闹的,居然出了人命?
这下可是麻烦了,这时节的中国人,可不能随便乱杀外国人。
不过,都到了这时候了,二少也顾不上责备燕无痕了,当下跟着新军官兵冲了进去,这时候,仓库里已经睡下的十几个俄国人也被惊醒了,可是当他们发现居然有明晃晃的刺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便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包括那个沙赫斯基。
沙赫斯基是个商人,商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至少在没有确定这伙武装分子的真实意图之前,沙赫斯基是绝对不会胡乱抗议的,以免引发误会而招来杀身之祸。
二少却没有理会这些俄国人,一眼从仓库中扫过,便发现了被人用铁链子栓在角落里的老人,当下急步抢上前来,又噗地跪倒在地,扶着老人双肩无比愧疚地道:“大,我苦命的大啊,儿子来迟了,让您老人家受苦了呀……”
西门老爷子正在浑浑噩噩地昏睡呢,冷不防就被人给摇醒了,睁眼看时,却竟然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且日思夜想的脸孔,不由得便愣在了当场,直到二少的话句句入耳,老爷子才不敢相信地道:“娃,我的二娃,真的是你?”
“大,是我,是我啊,您的二娃来迟了呀,嗷嗷嗷。”二少再唤了声大,儿时父子之间的一幕幕便如泉水般涌了上来,饶是现时二少只是穿越过来的灵魂,也不免为这份深挚的父子情感给感染了,当下抱着老爷子双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到老爷子被捉磨成这样,那边赫连成和新军官兵的眼睛早就红了。
在二少的刻意经营下,到现在,他和这些丘八之间的关系已然是极好了,不说把二少当成衣食父母吧,绝对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真正的铁哥们!
赫连成使了个眼色,早有两个士兵把沙赫斯基从架子床上给揪了起来,剩下十几个俄国人也被强行摁倒在地,那一柄柄明晃晃的刺刀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背心要害,这光景,只要二少使个眼色,这里的俄国人就一个也别想活!
“娃别哭,乖,别哭。”老爷子轻轻拍打着二少肩头,一如刚刚丧妻时,怀抱年幼的幼子轻心细语地哄他,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有些让人心酸了,“大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已经很知足了,知足了,呵呵呵……”
“大,你不会死。”二少霍然抬头,急道,“我保证,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傻孩子,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又不是阎王爷,怎能保证大长命百岁?”
“大,我说你能长命百岁你就一定能!”二少急道,“大,儿子这就带您回三原,从此以后,咱就留在三原过逍遥日子,再不来唐努乌梁海这苦寒之地收购皮毛了,咱再不受这风沙冰雪之苦了。”
“好,大听你的,就听你的,呵呵……”老爷子笑着笑着,一口痰上不来忽然闭过了气去,二少伸手一探老爷子鼻际,发现居然没了气息,顿时手脚一片冰凉,整个人就一下僵住了。
赫连成便翻手拔出军刀,杀气腾腾地走到了沙赫斯基面前。
“误会,这是误会!”沙赫斯基这会也发现大事不妙了,当下以俄语连声解释。
可赫连成又哪里听得懂?赫连成还以为沙赫斯基是在骂他呢,当下两步抢上前来,照着沙赫斯基的脖子就是那么一剌。
霎那之间,沙赫斯基的脖子就如同张开的金鱼嘴般从中间绽裂了开来,一股股的鲜血已经从裂缝处激射而出,溅得赫连成满身满脸都是。
赫连成毫不犹豫地一刀结果了沙赫斯基,又回头向官兵们打了个眼色。
被迫跪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俄国人霎时意识到大事不妙,然而,不等他们起身逃命,明晃晃、冷森森的刺刀就已经恶狠狠地捅进了他们的背部,直透心脏,十几个俄国人根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半声,就一个个全倒在了血泊中。
二少听到响动急回头看时,只见俄国人已经死了一地了!
这时候,有个俄国妇人被仓库里的响动所惊醒,举着马灯进来擦看究竟,结果就看到了这无比血腥的一幕,那妇人张口急欲尖叫时,燕无痕眼疾手快又是一飞镖甩出,正中那俄国妇人的咽喉,那俄国妇人嘶嘶地挣扎着,旋即扶着板墙瘫倒在地。
在飞镖射杀俄国妇人时,燕无痕的眸子里竟似闪过了一丝快意。
这时候,一阵冷风从打开的房门猛然吹了进来,二少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顿时从无比震惊中猛然恢复了过来,急起身上前察看时,只见十几个俄国人已经全部毙命,新军官兵下手极狠,竟是没留下一个活口!
赫连成和这些丘八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闯下了塌天大祸!
二少是知道个中厉害的,以现时清政府的软弱和无能,这事一旦被俄国政府知道,绝对又是一场轩然大波,而清政府为了平息沙俄的怒火,除了割地、赔款外,多半还会把他们这些肇事者交给俄国人处置,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有活路?
“坏了,坏了!我们闯大祸了!”二少顿足长叹起来。
“二少,无妨。”赫连成却上前拍了拍二少肩膀,大大咧咧地道,“不就是杀了几个俄国佬么?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竟敢害了老太爷,杀了也是不冤!我们再烧了这鸟杂货行,来个死无对证,俄国人还能把我们怎么滴?”
赫连成话音方落,那边原本已经闭过气去的西门老爷子却忽又轻轻地咳嗽起来,竟然又活了过来,二少顿时大喜过望,这一瞬间,他就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再从大悲到大喜的过山车般的感觉,单以人生际遇而言,差不多可以去大相国寺立地成佛了。
………【第47章 索性把事情闹大】………
不等二少话,这次赫连成直接就让士兵拆了架子床搭了个担架,把西门老爷子给抬了起来,当下一行人出了杂货行,赫连成正要下令放火,毁尸灭迹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旋即一大群库苏古尔人已经打着火把围了上来。
赫连成一声令下,二十名官兵便齐刷刷地举起了快枪。
“别误会,马掌柜别误会!”库苏古尔人中间忽然响起了巴雅尔的声音。
旋即蜂拥而至的库苏古尔人便减缓了马,又向两翼缓缓分开,巴雅尔从人群中翻身下马,上前关切地问二少道:“马掌柜,贵乡党救出来了吗?据扎布兰这逆贼交待,这边还有十几个俄国武装分子,我担心马掌柜出事,所以赶紧赶过来了。”
“多谢少头人挂念,人已经救出来了。”二少当下抱拳回礼。
“救出来就好。”巴雅尔说着忽然吸了吸鼻子,脸色微变道,“这是什么味?”
“没啥。”赫连成大大咧咧地道,“弟兄们宰杀了十几头畜生,少头人闻的是血腥味。”
“哦,原来是宰杀了十几头畜生……”巴雅尔说着忽然表情一窒,因为他看到了倒在仓库外的那个俄国女人,透过敞开的房门,里面隐隐可以看到不少尸体,旋即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赫连成,吃声道,“你是说,你是说,那十几个俄国人?”
赫连成再不理会巴雅尔,转身一挥手,两个丘八已经拿着火把开始纵火了。
木屋很快就开始燃烧起来,前后不到半袋烟的功夫,就完全被大火笼罩了。
“马掌柜,你们闯大祸了!”巴雅尔脸上再没了一丝血色,向着二少连连顿足道,“这些俄国人可杀不得呀,可杀不得呀。”巴雅尔曾经亲身经历过庚子年八国联国打进北京城的惨剧,知道洋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二少淡然道:“几个俄国佬而已,杀了便是杀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懊悔后怕又有什么用?再说赫连成带着新军官兵不远万里深入库苏古尔这苦寒之地,可是来帮忙的,再怎么着二少也得维护着这帮兄弟,再要是在这时候还指责他们,没得让这些弟兄寒了心,那此前的苦心可就全白废了。
“马掌柜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事禀告阿爸,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说罢,巴雅尔就匆匆上马,带着族人离开了。
又过了不到半袋烟的功夫,石守信也带着人赶过来汇合了。
原来那边的行动相当顺利,四十几个俄国武装分子在扎布兰的引领下,大摇大摆地到了圆顶大帐边,然而不等他们有所行动,五十团丁、二十新军就已经端着快枪从周围的蒙古包里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一指,俄国人也歇菜了。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四十几个俄国武装分子,包括那个大力士安德烈耶夫在内,还有那个阴谋篡位的扎布兰,全被生擒活捉。
赫连成便道:“二少,现在老爷子也救出来了,要不回乌里雅苏台吧?”
“先回宿营地再说吧。”二少表面上镇定,心里却在苦笑,这事情若是不摆平,回去了也是个死!
在返回宿营地的路上,二少开始急地盘算起来。
十几个俄国人被杀之事一旦被俄国政府知道,以老毛子一贯的狼子野心,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一旦俄国政府以此讹诈清政府,慈禧老佛爷多半又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