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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玥一出去,便进来几个有力的仆人,抬着柔姨娘的棺材便出了灵堂。
方凌澈目送柔姨娘的棺材出了府,才对冯管事道:“姨娘出殡按规矩我们兄妹不能去送,但总能到姨娘坟前烧些纸吧?”
冯管事低头道:“这是自然,我稍后就为大爷和三姑娘安排!”
“不劳冯管事,稍后我们兄妹自去就是!”
“那如何使得!”冯管事道:“夫人事先交代过,说不能怠慢了大爷和三姑娘,靠奴不敢违抗夫人之命。”
方凌澈眸子渐渐深下来,手在背后握成拳,冷然道:“是不敢怠慢还是监视!”
出了府刘氏还是要监视他们,真当他会再任人宰割么?
冯管事被他骇人的气势压得直出冷汗,立刻诚惶诚恐道:“老奴不敢!”
“不敢最好!”方凌澈冷冷看向他,“稍后我和三妹去坟前为姨娘烧纸,不希望看到闲杂人等。”
“是!”
方凌澈转身而去,冯管家拭着额头得冷汗自言自语:“大爷倒有几分老太爷方面得气势,可惜……可惜是个庶出的!”
他是夫人的人,夫人又让吴婆子带了不少赏赐过来,他自是要为夫人好好办事。午后,方凌澈方菲玥前脚出府,他后脚便派了个机灵的小厮偷偷跟了过去。
柔姨娘的埋在在庄子不远处的桃花林里。桃花早已谢尽,枝头挂着拳头大小的青桃,柔姨娘的坟就掩在这叶色青青里。
方菲玥带了静姝静菡,方凌澈也带了两个贴身小厮,因有方菲玥在,便让他们远远跟着。因在半山腰上,几人走了半个时辰方才到柔姨娘坟前。
静姝静菡摆了祭品就远远走开,给兄妹俩单独说话的机会。
两人刚走来,方凌澈立刻跪下对着柔姨娘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方菲玥立刻红了眼圈,跟着方凌澈跪下,哽咽道:“娘亲,我和哥哥一起来看您了。”
第四十八回 兄妹同心
对着多年未见的生母坟墓,方凌澈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心中感情,只随着方菲玥道:“娘亲,孩儿来迟了。”
娘亲,这么多年他从未喊过这个称呼,只记得很小的记忆力有个称为姨娘的人,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每次看到方凌昊躲在刘氏怀里喊着“娘亲”撒娇,他只能握紧拳头,将对娘亲的想念在脑海里一笔一笔抹掉。
想不到多年之后,他终于可以喊出娘亲这个称呼,而那个人却已去另一个世界,再也听不到他一声呼喊。
耳边嘤嘤的哭泣声打断了方凌澈的黯然神伤,方凌澈回神,起身,又又过去将方菲玥扶起来,柔声道:“三妹,别哭了。”
方菲玥更加伤心,“哥哥,娘亲走了,只剩下我们了!”
方凌澈柔声安抚她:“莫怕,以后哥哥必护着你周全。”
方菲玥心下感动,道:“有哥哥在,玥儿便不怕!”
“相信姨娘在天上看到大爷和姑娘兄妹同心,也必感欣慰!”
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方菲玥循声看过去,就见红玉一身孝服,自一棵桃树后含泪而来。
她行至两人面前跪下泣道:“奴婢红玉,叩见公子姑娘。”
方菲玥忙扶她起来,道:“红玉,这些年也全靠你伺候娘亲。”
红玉泣道:“姨娘对奴婢极好,伺候姨娘是奴婢的福分,只可惜……”
说道这里红玉停住了,掩面哭泣不止。
方菲玥亦是泪流满面。
方凌澈劝住两人,才小声道:“娘亲病了多年,虽然身子不好,却也不致骤然离世,红玉,娘亲离世前你可曾发现异样?”
红玉擦干泪,小心看了看四周,道:“奴婢也正要回禀,姑娘回府后不久,就有一个叫荷香的丫头,每隔五六日便来一次,说是姑娘让她来的。”
方菲玥茫然道:“我院子里并没有叫荷香的人。”
红玉继续道:“奴婢想着也不是姑娘派来的人,那荷香每次来了姨娘都是单独见她,她走后姨娘就愁容满面,病情越发严重。奴婢不放心,有次偷偷在门口偷听,不想那荷香竟说得是大爷和姑娘的事。”
方菲玥越听越是惊心,方凌澈目光越来越冷,问道:“说些何事?”
红玉小心说道:“说大爷不学无术,常常被老太爷老爷责罚,说姑娘任性,日日哭喊着要回庄子,气得老太太晕了过去。”
方菲玥道:“娘亲本就在病重,又听她胡说八道,岂不更为我们忧心?难怪病情日渐严重,骤然离世。”
红玉泣道:“姨娘每每想起大爷和姑娘,更是食不知味,奴婢苦劝亦是无用,后来更是连药也不吃了!那日荷香又来,奴婢将她挡在门外不让进去,她就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说三姑娘中了毒,不省人事,怕是不行了,姨娘听了便晕了过去。”
听及此,方菲玥心里大痛,又跪在柔姨娘坟前,泪流满面。
方凌澈冷静问道:“后来呢?”
红玉擦擦泪,继续说道:“奴婢忙去请了大夫,谁知救醒了姨娘,姨娘却是四肢瘫痪,连话也不会说了。就这样又拖了些日子,直到府里的二管家来查看庄子田地旱情,有个小厮偷偷送了封信给奴婢,奴婢认识那是三姑娘的字迹,忙念给姨娘听,姨娘听了还高兴得落泪了,奴婢以为听到大爷和姑娘的消息,姨娘病就能好了,谁知没过两日姨娘便去了。”
第四十九回 徐景飒
红玉说完跪在柔姨娘坟前泣泪不止,方菲玥含泪恨恨道:“他在府里算计我还不算,连姨娘也不放过!”
方凌澈冷冷道:“如今姨娘没了,她更是无后顾之忧了。”
“她当然没有后顾之忧了!”方菲玥恨声道:“哥哥可知当年娘亲和我是如何被逐出府的么?”
方凌澈挑眉看向她,“当年之事老太爷早下令禁止谈论,我只隐隐知道说是娘亲妒忌四姨娘有孕……”
方菲玥冷笑,“她们倒是会颠倒是非黑白。”
便将柔姨娘所告诉她的当年之事一一与方凌澈说了,末了道:“那些人当年陷害娘亲还不够,如今又来补刀,我们必要查清当年之事,还娘亲清白。”
方凌澈眸深似海,浓浓的恨意在眼里翻出巨大的惊涛骇浪,在心里暗暗发誓,不仅要还娘亲清白,还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哎呦,我说你们这群人倒有趣,在这里玩螳螂捕蝉的游戏么?”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自背后响起,几人皆是一惊,回头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走过来,他头戴小银冠,一身纯白色金丝团花长袍,金色束口箭袖,镶蓝宝石白玉腰带,看上去格外神采奕奕。
因是外男,方菲玥忙躲到方凌澈身后,方凌澈亦直身挡住方菲玥,方菲玥自方凌澈身后偷偷看过去,待看清来人眉头不觉一皱,暗道,怎么是他?
来人竟是平阳候之子徐景飒。
她回府之前,曾为母亲折桃花观赏,因庄子里的奴仆欺她年幼,被徐景飒的表妹薛琪看到,琪姐姐带他去徐家园子里折桃花,才和这徐景飒有一面之缘。也是老太爷丧事上见了平阳候夫人,才知他是平阳候之子,只记得此人乖张圆滑,极为桀骜不驯。
方凌澈对那人行了一礼,直言道:“徐公子如何在这里?”
徐景飒回了礼,剑眉微扬,勾唇道:“听闻净之在此,特来拜访,不曾想竟然看到螳螂捕蝉的一幕,当真有趣!”
方凌澈,字净之。两人是同窗,同窗之间互喊字也是平常。
方凌澈脸色一变,道:“不知徐公子此话何意?”
方菲玥也是一惊,难道有人偷听他们兄妹说话?
徐景飒扬声道:“还不快把那偷窥主子之人带上来!”
就见两人侍卫打扮的人拎着一个小厮走过来,那小厮穿着打扮和方府中人无不相同。
那小厮一见方凌澈,立刻哭喊道:“大爷救命啊,救命啊!”
方凌澈立刻明白了事情始末,只恨自己太过大意,被人跟踪还不知。当下目光深沉地看向那人,“是冯管事派你跟来的?”
那小厮如何见过这个场面,哭喊道:“是冯管事派奴才来的!大爷饶命,奴才只远远看着,什么也没听到啊!”
徐景飒凉凉道:“净之还真是好性子,若我碰到这种狗奴才早打死了事,哪里还会浪费时间问及原因。”
那小厮被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抓住的时候就吓得不轻,听到“打死”二字,更是吓得晕了过去。
徐景飒道:“我当多大胆呢,不过如此,真是无趣!”
方凌澈上前施了一礼,客气道:“今日之事多谢徐公子!”
徐景飒摆摆手,状似不在意道:“不过是某人又欠了我一个人情罢了!”
第五十回 欠他人情
方凌澈以为他口中的某人是自己,便道:“是欠了徐公子人情,日后若有机会,必然还之!”
方菲玥听他说起“人情”二字,则是一怔,忽然想起初次见到他的情景。
那日他也是突然从她和琪姐姐背后蹿出来,嘴角挂着坏笑,“薛琪,我说怎的用了午膳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又出来乱跑了。”
薛琪一看到来人,立刻噤声,乖巧地叫了一声表哥,就站到了她身后,偷偷向方菲玥挥手。
方菲玥不解薛琪手势的意思,只好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见过公子。”
徐景飒一面回礼,一面毫不客气地问她:“你折我家的桃花做甚?”
一旁的薛琪生怕一向有些跋扈的表哥追着不放,忙抢着说道:“表哥,是琪儿带玥妹妹来的,她娘亲卧病在床,春日里也不能出门赏花,玥妹妹因此才折了桃花回去供母欣赏。”
少年瞪了薛琪一眼,慢悠悠道:“桃花本是长桃子的,被她这样折了岂不可惜!”
薛琪一时语塞,又怕表哥怪罪方菲玥,急得满面通红不知说什么才好。
方菲玥理理折好的桃花枝,平静道:“公子错了,花开花落,不是每朵花都能结出果实,与其让它在枝头风吹日晒,不如让它在有限的生命里发挥出其无限的价值,方才不负世间一遭。”
也是因为这句话,惹得平阳候夫人赞赏,而她和徐景飒也就是在那时结下梁子,以至于平阳候夫人叫她和薛琪走时,他仍故意落后几步,回头冲方菲玥喊了一声:“喂,你折了我家的桃花可是要赔的!”
赔?方菲玥错愕地看向他,“怎么赔?”
他只说了一句,“你欠我个人情”,就追着平阳候夫人去了,只一瞬间,就消失在如梦如幻的桃花林里。
她总以为不会再遇到他了,就像她再也见不到琪姐姐一样,不想,竟然又能再次遇到,他还是哥哥的同窗,又捉了偷窥她兄妹说话之人,让她又欠他这样大的一个人情。
徐景飒听方凌澈如此说,淡淡道:“回头净之好好指点我功课也就是了,也免得先生只夸你一人了。”
都说徐景飒为人极为桀骜不驯随性而为,虽为同窗,他自知身份也不曾主动结交,如今看来他身上倒少有那些顽固子弟目中无人的模样,现他有结交之意,方凌澈自是欣然应允。
徐景飒目光避开方凌澈身后,看向地上昏死的小厮,问道:“净之打算如何处置这奴才?”
方凌澈淡淡道:“外头有丫鬟书童守着,这狗奴才想必也没听到什么,饶他一次!”
徐景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别人的家务事也论不到他开口。于是开口告辞:“如此我便先回了,我陪外祖母在隔壁庄子里避暑,净之无事可来玩耍。”
方凌澈道:“谢徐公子盛情,只是身在孝期不便拜客。”
徐景飒这才想起方家老太爷不久前辞世,又看看一旁新坟的墓碑上写着“沈氏之墓”,她兄妹来祭拜必然是生母离世了,只是一个姨娘轮不到宾客上香拜祭的。便道了声唐突,就告辞了。
第五十一回 吴婆子的心思
方菲玥见徐景飒的身影走远了,看看地上晕死过去的小厮,皱眉道:“哥哥,日后我们在府里必然得更加小心了。”
方凌澈点点头,深邃如海的眸子看向她,眼里写满了关怀,柔声道:“你初回府时,我也处处被人盯着,多有不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