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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玥笑道:“不过是姐妹间的小事儿,二姐同我都不会记在心里,何况都是亲姐妹,自是最亲的。”
老太太拭了泪,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人生难免不如意时,将来你们姊妹互相扶持,才能渡过重重难关啊!”
方菲玥忙低下头,恭敬道:“是,玥儿谨记老太太教诲。”
老太太见她如此懂事,很是高兴,挥退了屋里的小丫鬟,只留了疏雨在跟前,才正色道:“我已让人打听过了,平阳侯夫人又是爽朗之人,必是一个好婆婆。而那平阳侯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在三年前镇守西北时不幸战死,只留了其妻罗氏和一双儿女,听闻罗氏为人小气怯弱,倒不会给你气受,只是……”
老太太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只是这罗氏在世子之位上一向颇有怨言,认为自己夫君战死,这世子之位就还是她儿子的,为此也不知闹过多少回了。”
“罗氏既是怯懦,又怎敢争这世子之位?”方菲玥不解道。
“这就难说了……”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人啊,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你回头且注意着她就是了。”
“是。”方菲玥忙应了一声。
祖孙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二夫人笑着进来,“老太太,三姑娘,嫁衣送来了。”
第一二二回 成亲
一听说嫁衣送来了,老太太忙吩咐道:“快拿进来瞧瞧。”
二夫人让人捧了嫁衣进来,由两个丫鬟撑起来,这才又忙扶起老太太走进观看,赞道:“这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嫁衣了。”
“果真是极美的。”老太太笑着附和。
方菲玥亦走进去看,只见那大红色妆蟒暗花缂金丝逶迤拖地嫁衣;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老太太见她看得出神,笑道:“想来四丫头穿上这嫁衣就成了全京城最美的新娘子了。”
方菲玥羞得红了脸,二夫人却是突然变了脸色,眼底一片黯然。
方菲玥看在眼底也是伤感不已,犹记得当初四妹说要一同出嫁,拉着她的手说要和她嫁得进些,夫人还笑着打趣她不知羞,现如今却已是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了,想来怎能不伤心?
这样想着,方菲玥却是没了看到嫁衣的欢喜,在心底叹息一声,偷偷拍拍二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二夫人勉强一笑,眸中的伤痛却是怎么也掩藏不去。
老太太却是没有看到两人的心不在焉,兴致勃勃看了嫁衣,吩咐静菡好生收下去,复又坐下对方菲玥道:“眼看婚事将近,这贴身的丫鬟婆子,还有这陪房,你可是想好了带谁去?”
方菲玥笑道:“我身边的静菡、沁紫一直是贴身伺候的,她们俩自是要带去的,烟绿、纤紫、绿绮也都是谨慎妥帖的,便仍让她们以二等丫鬟的身份随了我过去,至于配房,玥儿觉得静菡一家和纤紫一家倒是极为不错的。”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身边的人伺候你惯了,自是要带去的,只是这平阳侯府不比方家,平阳侯府世子夫人,身边二个大丫鬟自是不够的。”
“这……”方菲玥沉吟道:“不如提了纤紫和烟绿为大丫鬟,再另挑几个丫鬟充作二等丫鬟,让静菡她们带着,祖母以为如何?”
老太太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恰好疏雨提了一壶新茶过来,她动作轻微小心,为老太太添了水才又重新站在一旁。
老太太眼前一亮,笑道:“就让疏雨随了你过去,她在我身边伺候这些年一直周到妥帖,你看着安排她就是。”
“老太太……”疏雨一脸惊讶。
瞧疏雨方才的故意为老太太添茶的动作来看,疏雨竟像是有心要提醒老太太将她赐给自己似的?这是为何?方菲玥疑惑,面上却是惶恐道:“疏雨姐姐是老太太身边儿最得力的人,岂能如此给了玥儿。”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无妨,你嫁入平阳候府,身边正是需要几个妥当的人,且让她跟着你吧,左右我身边儿也不缺人。”
方菲玥还要再说,却听老太太道:“陪房就带了静菡一家和绿绮一家人去吧,都是家生的奴才,到时卖身契都交在你手机倒不怕他们不忠心。”
方菲玥忙到了谢,领着疏雨回了韶离馆。
沁紫正在门口指使着几个小丫鬟归置方菲玥的箱笼,见疏雨背着包袱同方菲玥一起回来,很是惊讶:“疏雨姐姐是要回家么?特意向我们姑娘来辞行?”
方菲玥笑道:“少乱说话,以后你疏雨姐姐就是咱们院的人了,来这里已是委屈了她,日后你们要照顾好疏雨姐姐。”
疏雨连道不敢,“奴婢日后会同静菡妹妹们一样,好好伺候三姑娘。”
方菲玥笑着点点头,又吩咐静菡,“左右还有几日就走了,你这两日先和沁紫挤一挤,将你的的床给疏雨姐姐睡吧。”
说着又看向疏雨,“姐姐先委屈两日。”
疏雨忙道:“跟着姑娘已是奴婢的福分,姑娘且莫要如此说了。”
方菲玥这才让沁紫带了疏雨去歇息。
待两人出了屋,静菡却是皱眉道:“疏雨倒像是极想来姑娘这边似的。”
“你也发现了?”方菲玥缓缓道:“这两日先注意着她,且看她打着什么主意吧。”
到了初四这日,方菲玥身边的人事终是安排妥当,疏雨、静菡、沁紫、纤紫为大丫鬟,二等丫鬟只有烟绿和绿绮,婆子仍是方菲玥身边以前伺候的赵婆子和周婆子。
陪房的下人除了方菲玥一早看中的静菡一家,老太太又指了绿绮一家,二夫人则又挑了二房陪嫁,这才算是凑够了四喜之数。除此之外,老太太又格外挑了两个美貌清丽的丫鬟,让她带在身边做些杂活,虽是如此说,方菲玥一眼就明白这两个丫头的用处,以至于看到她们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初五这日,方菲玥的陪嫁单子就到了平阳的侯府。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又是皇后亲封的县主,那陪嫁单子足足就有一指厚。
待到成婚这日,方菲玥早早便被静菡喊起,梳头,绞面,上妆,换衣……一系列的事项下来,方菲玥早就累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了,偏全福妈妈竟然连口水都不让她喝,只说喝了水就不能系出纤纤细腰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时,花轿上了门,方菲玥才被人从后堂里扶出来,受过老太太方老爷的最后一次庭训,就有人将一天红绸递进她手里。
红绸紧紧握在手里,他在那头小心翼翼拉着她,在铺天盖地的祝福声里,在满是喜悦的红里,她轻扬嘴角,跟着他一步一步上了花轿。
一路上唢呐笙箫锣鼓吹吹打打,花轿很快就到了平阳侯府。拜过天地,方菲玥才被送进新房歇息。
方菲玥坐下后,刚送了了一口气,手里却又被塞进了一只装满五谷的宝瓶,她的心就有提了起来。
果然,一阵嘻笑声由远及近,只听见有人叫道:“新郎官快掀了盖头,也让我们悄悄新娘子。”
这是要掀盖头了?方菲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手里的宝瓶。
“请新郎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幸福美满。”在喜娘的吉祥话里,方菲玥的盖头被缓缓挑起,她抬眸就见徐景飒正低眉顺眼地对她微笑。
方菲玥回应以微笑,却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新娘子果真是漂亮。”
“有如此好看的新娘子,新郎官好福气啊!”
“当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在众人的赞叹声里,方菲玥羞得红了脸,却在听到“才子佳人”四字后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她可以勉强称为佳人,徐景飒却是再勉强也称不了才子的。
众人只顾着道喜,又有徐景飒在身前挡着,倒是没人发现她在偷笑,徐景飒离她最近,却是一下就看到了她偷笑了,心中纳罕不已,她在笑什么?
只是眼下他也不好多问,便又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同她共饮了交杯酒。
喝了合欢酒,徐景飒则又请了众人出去吃酒,却在没人注意时悄悄叮嘱了她一句,“你先换了衣裳好好歇会儿吧。”
方菲玥见他面色发红,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便不放心地嘱咐道:“莫要喝太多酒。”
徐景飒扬唇坏笑,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放心,为夫自不会喝醉,坏了同娘子的洞房花烛夜的。”
方菲玥羞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轻呸了一声,他却心情大好,叮嘱了丫鬟小心服侍她之后便退了出去。
徐景飒一出去,便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领着一个穿着秋香色衣裳和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裳的丫鬟笑着进来行礼问安,“见过少夫人。”
“快免礼。”方菲玥吩咐静菡给了打赏,才笑道:“我初来乍到,也不知如何称呼……”
那婆子又行了一礼,笑道:“奴婢夫家姓魏,是世子的奶娘。”
“原来是魏妈妈。”方菲玥笑着对她行了一礼,奶娘相当于半个亲娘,又对徐景飒有哺乳养育之恩,只是要区别对待的。
魏婆子忙侧了身,受了半礼。
静菡在一旁看着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这个魏妈妈未免也太自持身份了,即便是世子爷的奶娘又如何,她们姑娘好歹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县主,就算姑娘自降身份向她行礼,魏婆子却是半礼也不能受的,她如此泰然自若地就受了姑娘半礼,竟是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么?
魏婆子受了礼,又笑着方菲玥介绍身后的两个丫头,“这个穿红色衣裳的叫秋霜,她旁边的那个叫冬雪,都是贴身伺候世子爷的。”
她说这话时虽是笑着的,却刻意咬重了贴身伺候这几个字,话里竟给人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方菲玥听着不由得暗暗皱眉,大婚当日,魏婆子这是要给她下马威么?
这样想着,方菲玥面对魏婆子竟是不耐烦起来,只淡淡道了一句乏了,又吩咐秋霜冬雪去给她打些热水过来,才由静菡疏雨伺候着卸妆梳洗。
第一二三回 洞房花烛夜
梳洗完毕,方菲玥换了身家常的衣裳,懒懒躺在美人榻上,任由疏雨小心为她擦拭头发,闭眼听着纤紫从大厨房打听出来的消息,“那魏妈妈是世子爷的奶娘,一直仗着自己从小奶大了世子爷,便对世子爷房里的事儿指手画脚的,世子爷每每苦恼不已,却因着乳母的哺乳之恩从未开口说过什么。”
方菲玥笑道:“他平常一贯跋扈惯了的,不曾想倒还有如此念情的一面。”
又问道:“那秋霜和冬雪是……?”
听她问及两人,纤紫一脸鄙夷道:“秋霜是那魏婆子的亲闺女,冬雪则是魏婆子的干女儿,听说早两年魏婆子曾亲求了平阳侯夫人将秋霜送给了世子爷暖床,那冬雪也是……”
纤紫还要再说,疏雨却是忙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纤紫也意识到再说下去只怕让姑娘心生烦闷,忙噤了声。
方菲玥却是淡笑着起身,漫不经心地抚着半干的头发,“怎地不说下去?那冬雪怎么了?”
纤紫看方菲玥淡淡笑着,微垂着眼,竟是看不清她真实的心思,便犹豫着不敢开口。
见她一幅战战兢兢的模样,方菲玥无奈一笑,“这也不必瞒我,左右是迟早要知道的。”
“是。”纤紫这才小心道:“据说那冬雪是平阳侯夫人赏给世子爷的陪房,只是不知为何,世子也缺不曾碰过她……”
纤紫到底是为出嫁的小姑娘,说到这不禁红了脸,顿了顿才又继续道:“那冬雪却是不争不抢极为安于现状的,只认了魏妈妈做干娘,一直安分守己地在世子爷身边伺候。”
“她倒是聪明的。”方菲玥叹道:“知道世子爷身边一直是魏妈妈称霸,亲女儿又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