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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走!”
“王爷,算了吧,毕竟是在乾清宫呢!”我握着他手腕劝道,“这种人杀他都嫌污了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在他主子的份上,万一惊了陈贵人肚子里的龙胎,皇阿玛那边也不好交代!”
庞太监伏在地上磕头连连,“兰格格说得对,奴才死不足惜,还请四爷看在未出世的小阿哥份上,饶了奴才这一遭吧!”
“刚才让你走你不走,这会儿想走……”胤禛一眨不眨盯着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轻慢,“你用哪只手打的兰儿?”
“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奴才这就自个儿打自个儿……”庞太监颤巍巍的开始掌掴自己,胤禛不由分说举刀就劈。
“不要!”我横挡在他身前,明晃晃的钢刀对着我面门就劈了下来。
“你……你犯得上为这种人挡刀么!”胤禛气愤的将刀扔在地上,“你觉得他会承你的情?”
“我是为了你。”我扭头看了那庞太监一眼,“为这种人坏了名声,不值得。”
胤禛拉了我就走,冷冷抛下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一只野猫,自己回去反省吧!再敢跑来闹事,爷定摘了你的脑袋!”
关上门,我惊喜的攀着胤禛肩膀,“喂——你不是有伤在身么,动作还那么利索,实在太英伟了。”
“快别压我了,疼、疼、疼……”胤禛绉巴着一张脸,马上变回了铁拐李,“伤口又裂开了,你快帮我看看!”
我和苏培盛赶紧一左一右扶住他,“知道自己有伤在身,还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
胤禛痛得呲牙咧嘴,“那他打我老婆嘛,难道爷在屋里做缩头乌龟。”
“我没说你出来不对,你随便唬住那肥猪就是了,何必动手呢!”我脱掉他裤子,伤口果然崩裂了,“你若再不小心,伤口化脓就麻烦了。”
“爷也是气不过他们那样虐待那只猫。”胤禛趴在枕头上,“就像你说的,分明是那些奴才打翻了燕窝想找只野猫顶罪,态度还那样嚣张。”
“唉,可怜的小猫!”我忧心忡忡的看着几乎被裹成木乃伊的小野猫,“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胤禛指指屁股,“竹儿,你先关心关心我吧!哎哟,疼死了!”
我捂嘴偷笑,“好啦,别叫啦!今儿个这一脚踢得舒坦,怕是又得多躺个三五天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胤禛哀怨的撅着嘴,“不是你平白了捡这只什么……什么回来,怎么会招来那伙儿瘟神,难怪人家说猫来穷狗来富,真是背到底儿了!”
“是,连累爷受苦了,兰儿一定好好服侍你!”我亲亲他额头,转身朝苏培盛道,“再取些云南白药过来。”
“这混账东西,居然下手这么狠。”胤禛怜惜的触了触我脸颊,“早知道爷就一刀剁了他。”
“好啦,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别没事儿找事儿了。”我顺顺他辫子,“我进宫也有些时日了,皇阿玛怎么一次都没传唤过我们?”
胤禛的脑袋在我胸前蹭蹭,“你很想见他吗?”
我将脸埋在他发间,喃喃的道,“不是,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胤禛调整了下姿势,慵懒的将头搁在我腿上,执起我左手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已成定局,何必自寻烦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生了一张乌鸦嘴,刚把胤禛安顿妥当,李德全便带了人过来,“雍亲王、兰格格,皇上请二位到前边偏殿一叙。”
“李谙达,是不是那个陈贵人向皇阿玛告枕头状了?”途中我抓紧时间向李德全探口风,“明明是庞总管挑衅在先的,王爷是替我……”
“四阿哥有伤在身,咱们走慢些也无妨。”李德全动了动眼皮子,“青天白日的告哪门子枕头状,照奴才说也是那姓庞的自找的,谁让他那么没眼力劲儿,居然敢冲撞主子!万岁爷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二位。”
“那他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呀?”我抓抓头想不通透,“不是替陈贵人出气?”
“兰儿!”胤禛喝止道,“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兰主子怕是有段时间没见着小阿哥了吧?”李德全岔开话题道,“昨儿我陪万岁爷去永和宫倒是见着了,小家伙儿虎头虎脑的可机灵了,尤其那双乌黑滚圆的大眼睛,就像从四爷脸上拓下来的一样,着实招人疼爱。”
莫不是为了这个,康熙想起他老子娘来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我话一出口,胤禛一副“砍死你”的表情。我促狭的冲他眨眨眼,“还穿开裆裤呢,比他老子差远了。”
李德全装模作样的掐掐拇指,“四爷对格格可是眷顾有加,您二位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当真要惜福。这紫禁城里,如你们这般恩爱,恐怕找不出第二对来了。”
我冲口而出,“八爷和芸绚姐不算么!”
李德全摇摇头,“奴才看着他二位长大,禀性脾气也略知一二,如今八爷闲赋在家,加上小阿哥和小格格,他二位相敬如宾还算得上,可始终有了安亲王这一桩,心里这根刺怕是很难拔掉了!”
说话间胤禛脚下一绊,我忙伸手扶住他,胤禛趁机扼了扼我手腕。我一愣,方才反应过来,李德全是在给我们透消息!第一、庞太监的事无伤大雅;第二、康熙对小弘历印象很好;第三、康熙对我和胤禛感情好很满意。不过既与早上的事无关,定是为了胤礽,一会儿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我们一行刚拐过白玉回廊,胤祥迎面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看见我们挥手招呼道,“四哥,兰儿!皇阿玛也传了你们过来?”
“胤祥!”乍看见胤祥,胤禛显得有些激动。
胤祥盯着胤禛来回打量几圈,最后头一甩,“昨儿我还羡慕你艳福不浅来着,原来是这般情形。嗯……这口气我倒也顺了。”
“哼!”胤禛臭屁的刻意牵着我手显摆显摆,幼稚的企图用这种方式替自己挣回一点面子。
“啧、啧、啧……真是可怜呀!”胤祥的目光落在我左颊上,他大概还不知道早上的事儿,“这么白白嫩嫩的脸蛋,爷亲一口都舍不得,四哥你下手也忒狠了!”
“少浑说。”胤禛将我往背后一攘,“你亲一口试试,看爷不敲得你满地找牙!”
“没完了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张嘴。”我挣开胤禛,没好气的道,“多少日子没见着,背地里都挂念成唐僧了,见了面又磨牙!”
还欲多聊几句,李德全插话进来,“三位主子,进去吧!万岁爷里面候着呢!”
偏殿里就康熙一人,行过大礼我偷偷抬眼观察康熙,不曾想稳稳对上他目光,老爷子一脸肃穆,吓得我一缩脖子。刚把视线转移回脚尖,胤祥就“嗤”的笑出声来。康熙枪头一转,不满的轻捶桌面训斥道,“笑什么,你二哥失踪多少天了,你还笑得出来。”
胤祥痞痞的理着袖口,不冷不热的顶道,“二哥失踪多少天,儿子就被软禁了多少天,皇阿玛连这点苦中作乐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康熙怒容满面,“混账!”
“混账也是你生的。”兴许是禁闭关久了,胤祥活脱脱一个叛逆小青年,口不择言,“二哥失踪又不是我把他起来了,说这事儿同我没关系,你偏不信,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胤禛站在我左边,胤祥站在我右边,我听胤禛急得直叹气,只悄悄劝道,“十三爷,有话好好说,皇上始终是你阿玛。”
“好,与你无关!那朕换个人问。”康熙冷笑着点点头,猛的将书案上一卷东西掷过来,“钮祜禄。兰儿,这上边写的是否属实?四十七年在关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个冬梅真的是丧德败行与人私通,还是另有隐情?”
不曾想康熙会突然提起这个,仿佛一道惊雷直劈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胤禛心痛的揽着我肩膀,“皇阿玛,冬梅她人都去了好几年了,为何你还要把旧账翻出来倒腾?”
四十七年,是我们所有人心头的痛!
“因为你们一个个都犯了欺君大罪。”康熙霍的站起来,食指在我们三人间来回游移,“如果不是胤礽有写日志的习惯,很多事情朕还被蒙在鼓里。”
“嗬——还真是二哥的笔迹呐!”胤祥躬身拾起那册子漫不经心的翻了翻,“不过皇阿玛,这又说明得了什么呢,不能因为这个劳什子,就把这么大顶帽子扣到我们几个头上。别说这区区几个墨点子,二哥他红口白舌就没骗过你么,他和纳兰。春茗的事儿,这上边怎么半点没提?”
“是啊!”胤禛也跳出来帮腔,“儿子上次写那封信给年羹尧,只是想您尽快开释十三弟。儿子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皇阿玛偏是不信,独独认准那封信,儿子实在是冤枉。”
“甭趁机扯开话题。”康熙脸色铁青,死咬着我不放,“兰儿,不管胤礽的日志上怎么记录,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回事儿?”
我流着泪只管摇头,拳头捏得死紧,“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第316章 真相暴露
“皇阿玛;你为什么要当着四哥逼问兰儿?”胤祥仗义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么说胤礽日志上记载的都是真的了。”康熙狭长的眼中精光一闪;“你们还敢说胤礽失踪与你们无关?”
“无关。”胤禛和胤祥的回答坚决而又果断。
康熙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胤禛抢先一步道;“皇阿玛,有什么你问我好了;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即便知道什么也说不清楚。”
“你小心点,回话便回话,仔细又挣裂了伤口。” ;胤禛动作一大;我就跟着紧张,这一紧张胆子就大了起来,“皇阿玛,你口口声声说胤礽的失踪与我们有关,喏……他不是写了日志么,你照上边的去找不就结了,何必跟我们在这儿磨嘴皮子。”
“可惜他写日志的习惯只截止到废黜之前。”康熙顿了顿,“老四有谋杀太子的动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敢情三个人里面我最好欺负是吧!我横下心来,吸了一口气,“动机是动机,二阿哥是太子,背地里想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单论动机,刑部和吏部的大小官员该有得忙了,为何皇阿玛偏寻上了我家王爷和十三阿哥?四十七年的事既然皇阿玛已经知晓,我也没什么可遮掩的,说到底我才是苦主,怎么到头来好似我们犯下了弥天大错?”
被我一顿抢白,康熙一时也想不出词来了。过了半晌,方悠悠冒出一句,“胤礽最后去的地方是雍王府,不管他闯下多大的祸,要打要罚,都得先把人寻回来再说。”
“太子失踪业已有段时日,即便我家王爷和十三爷有嫌疑,问也问过,查也查过了,既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皇阿玛是不是也该放人了?两位阿哥都是成家立室的人,在宫里呆得太久影响也不好。就拿我家王爷来说,已经很多天没去衙门了,那些公文老积压着也不成呐!”
康熙显得固执而又蛮横,“你说这么多话,也不怕闪着舌头!朕是他们的阿玛,朕不放他们走,他们就得老老实实呆着。胤礽一天不找回来,他们就不能洗脱嫌疑。”
我这人想来吃软不吃硬,看不惯他一心打压胤禛、胤祥,一梗脖子硬气道,“好,你关他一辈子,我就陪他一辈子。将来碧娆、元寿长大了,问他们的阿玛、额娘为什么不陪着他们,只管找你这皇玛法去。”
“砰——”康熙的大掌用力按在书案上,案上的笔墨书籍为之一震。我一惊,有些后悔刚才说话太重了,但覆水难收,再心虚这会儿也只能昂首挺胸充大头蒜。康熙的脸色比先前难看了十倍,“朕对你一忍再忍,你偏是得寸进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胤禛顾不得身上有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阿玛息怒,兰儿无心的,儿子一定对她严加管教。”
“你干什么呀,太医的话你不记得啦!”我焦急的双膝跪下,伸手就去摸他屁股。
“行啦,甭在朕面前演戏了!打量着朕什么都不知道,那才真是老糊涂了。”康熙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朕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