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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如何,娘娘应该清楚。”颂雪神色不耐,“语缇殿下纵是上神,但彼时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如何抵得住帝女的一掌。”
“狐尊帝下可是糊涂了?再是身体如何,元神不变。帝女伤得了语缇公主的凡身,却是万不可能伤到语缇公主的元神的。”说话的气度超群的男子,是神族青丘九尾白狐族的狐帝白净。六界传言神族由天族统领,然而实际上神族其实共有三帝,只是除了天帝另外两帝也不怎么过问世事了。九尾白狐族,就是另外两大族之一。狐帝白净此时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只是为了声援,更重要的是,二十三帝女与其幺子乃有婚姻。
颂雪神色暗了些,但仍不让步,“如果,没有葬心咒的话。”
三大上神齐齐变了脸色。天后怒斥,“胡言乱语!葬心咒乃鬼族禁术,我神族怎会使得!”
“如若语缇不是如此,本座也是不愿相信的。可语缇偏偏就是如此。”颂雪沉了语气,一拱手,“天帝、天后、狐帝若是依旧不允,那么,本座只能硬闯了。”
“狐尊帝下,一定要把两族逼到如此境地吗?”天帝怒了。
“只是本座、语缇与帝女的私事,与妖族何干?”颂雪放下怀中的女子,已然做了进攻的准备。
“如此,我三位也是不会退让。”白净也挑明了,俨然要以三阻一。可也怨不得他们,狐尊颂雪成就上神之尊的名号至少传扬了十四万年,而他们三人中最久的也只是天帝的十二万年修为。两万年,可以差上许多的。
事实证明他们没有做错,三人联手,却仅仅只及得上颂雪的一只手。他怀抱着女子,步步逼近帝女所在的洗云殿。
然后君羽休出面了。
如同不可撼动的天地,君羽休强硬插手,只轻轻一抬手,便是分开了四个人。“天帝、狐尊,能听本座一言否?”
见是他,三人讶然,“殿下。”敬重之至的称呼。苍穹玉之主,真神之尊,他担得起。
颂雪看了他一眼,便看向了怀中的女子,声音急切,“殿下,这是……”
“不论哪族之人,都与本尊无关了。”君羽休不曾看一眼。
颂雪不曾想到他如此凉薄,讶然,“这是你亲妹妹!”
“又是如何?没人能部守着‘因果’过活。”君羽休依旧淡淡,“她有此劫,是‘果’,亦是‘因’。”
颂雪蹙了眉,不再开口。颂雪是不知道,君羽休本为魔族,天性极度薄寡,对魔族的情分早已在池依弦羽化时全部灰飞,此时肯插手,多半是因为不能让神族妖族开战,此举只会生灵涂炭,这不是苍穹玉之主该做的事。
君羽休的凉薄却是如了白净三人的愿。白净不由拱手,“殿下清明。”
君羽休浅浅看了他一眼,不作应答,只是说到,“此事帝女不在,却是不行的。”
天后不敢违抗,立刻差人去请。
帝女却是来得异常的慢,此间时竹四人都是赶到了。
君羽休看着帝空尘、离舟雪、流昭若三个人,直蹙眉,“你们怎么来了?”他只是届时让时竹来劝颂雪离开的。
“来凑热闹。”帝空尘直言不讳的很。
君羽休一时无言以对。也就他的厚脸皮他无计可施了。
帝女姗姗来迟。流昭若回忆往初,发现这帝女才是她平素见过的最假的人。她是盛装而来的,仿佛将要参加什么盛大典礼一样。但,流昭若偏偏看到了她这精心准备的面具下的疲惫与……绝望!
“父君、母后、白叔叔……”帝女一一向三人见礼,整个人完美的仿佛不存在,“殿下。”君羽休是没有应的,她也只是径自起身,走到颂雪身前十米处停下,脸上的笑容,清淡得体,“闻是狐尊帝下要见云浅,可是否?”
看着面前得体大方、完美无缺的天族二十三公主,帝女帝云浅,颂雪却是喉间一哽,说不出话来。她出现了,她不曾逃避,她还冲她笑,但……生疏!他们之间太生疏了!他们不该如此生疏的!
“嗯?”帝云浅依旧那般。
颂雪闭上眼,滚了滚喉头,终于开口,“……帝女殿下,语缇也是无辜。请解了她的葬心咒吧!”
帝云浅似有若无的一笑,带着轻蔑与自嘲。“葬心咒……她同你说的?”
“不,她什么也没有说,”颂雪看向她,“但她身上只有你留下的术法气息。”
“所以她只需说,我走之前同她斗过一场便行了是吧……”帝云浅面无表情看着他,“但是颂雪,如果我说我也受伤了,你信吗?”
颂雪看向她,帝云浅却是立刻展开了一个防护罩,能够阻人窥视的防护罩。
许是帝云浅的反应太迅捷,不像有伤在身的人。于是颂雪轻呵:“别闹。”
帝云浅黯然一笑,流昭若瞧着,突然升出一股不安。但帝云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笑得那般得体从容,“狐尊帝下想让我怎么解开葬心咒?”
“自然是解开咒语。”
帝云浅突然摇头,“不,我想用另一种方法。”她突然看向他,目光如炬,“你可知擅自尝试解葬心咒的结果?”这话令颂雪愣神,但她没等到颂雪回答就是一笑泯之。
所有人都被帝云浅的两句话弄糊涂了,只有君羽休神色如常,但双目生悲。
“葬心咒还有另一种解法吗?”流昭若问本是鬼族的离舟雪。
离舟雪怎么可能知道,葬心咒早已列入禁术之列,鬼族之人也是没几个还知晓了。但还不待她开口,一声惊呼已然溜出。流昭若扭头看向,正看到帝云浅那苍白纤细的右手插入了心口。
所有人都是震惊,天帝天后想去救人,却是被金色光幕拦在十米距离外。“该死!是金禧!”天后惊呼,“殿下,请救救……”
“那是她的劫,”君羽休极度凉薄,“而且,金禧是真神遗物,本尊一时半会儿也是打不开的。”换言之,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帝云浅为所欲为。
颂雪愣在原地,连帝云浅将鲜血淋漓的右手抽出都无反应。
伤口被术法封上,赤金色的血液却是从帝云浅的口中涌出,但她只是轻拭。“如何……她醒了吗?”这话终于令所有人明白过来。解除葬心咒,还可以将施术人杀掉!帝云浅没有死,但她终究受了伤,葬心咒应该不会那么狠了,君语缇应该是可以醒来了。可她没动静。
颂雪怔了许久,终于震惊的抬起头,“凤儿……”
帝云浅露出了涩而绝望的一笑,“凤儿说的话你从来不听,反正她就是个呆子……小梅的话你也不信,因为她只不过是个婢子……”
颂雪终于惊慌,他冲向那金色结界,可他也进不去。“凤儿,你打开……凤儿,你打开结界呀!……求你了……不要这样……”
帝云浅像是不曾听到,眼泪滚滚的看着他,“我是真的受了伤,你为什么不信我……”她抬起合拢的双手,张开,脸上的泪水停不住,和着血水滚落地上。可她依然笑着,纵然那般绝望。
一刹那,满场无声。
颂雪怔愣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他疯狂的击打着结界,可金禧是真神遗物,他打不开,哪怕鲜血染红了一片结界。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喉头哽咽,无法言语。
“云浅!”天后惊呼一声,当场晕倒在天帝怀中。流昭若与离舟雪咬住下唇,一同别过脸。帝空尘终于潇洒不下去了,“羽休!”可没人应他。
帝云浅鲜血淋漓的双手中央,捧着一颗鲜活的、金色的却布满裂痕的心脏!她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你不信我,那我刨心以证。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比你不相信我更加令我绝望了。
帝云浅缓缓坐倒在地上,双手已无力抬起。颂雪对着结界狠狠捶上一拳,依然无果。他终于认命一般扶着结界绝望瘫倒,“凤儿……”最后他还是唤出来了,但一切都晚了。
“为什么你不肯信我呢……我想着,一次就好,只要你无条件信我一次就好,那么就是被葬心咒反噬也没什么呢……可你还是不信我……”帝云浅无力的垂下头,眼神已经无光,可泪水却似奔涌的泉水,止不住。“你不让我靠近堂空,说他不是好人……可是只有他相信我、听我说啊!也是他最后救了我……”她挣扎着抬起头,瞪着颂雪的方向,“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又为什么不肯信我!没有你们只有我和他……多好……”
颂雪浑身巨颤。他心上突然明白了,这一次,他不仅会失去她的人,还有她的心。她给过他机会,不止一次,但每次都只换回遍体鳞伤。这次,她再不会原谅他了,也没可能了……
帝云浅无力伏倒,伤口的仙术自行溃散,赤金色的血液汩汩涌出……金色的结界终于消失,颂雪却不敢接近。只有宿主身故,术法才会溃散……
“凤儿……”
———————天族最有希望近年晋升为上神之尊的二十三帝女自殒身故了,天帝为之震怒,虽未言明凶手是谁,但却是下了令,令神族上下与妖族断绝往来。
嗯,凶手大约是妖族了。
这一令下,可苦了不少神妖情侣。令不可不听,但妻子也不能不要吧?!没事,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于是,半天之境客满,一个个的都是害怕神族的人找上门来。禁令?没听到总可以了吧!只有熙泽宫还是一切如故,入了熙泽宫,他们本就与六界凡尘脱离干系了。可蓝苑不是熙泽宫,一时间,两极分化无比严重。如下:
神族子弟:“一众野蛮犊子!这般的人,怎么配来到蓝苑!只配给公子我舔鞋灰!”
妖族子弟:“切!什么玩意儿!自命清高!有本事别上武学课和棋学课!敢来一个爷爷我揍一双!”
他族子弟:“为什么其它地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到了咱苑就那么像狗咬狗呢?”
颂雪是被时竹连拖带拽的拉下十八重天的。他已然丢了魂,如今还目光呆滞的看着随便一个什么物件出着神。
时竹首先看不下去了,急星火燎的在君羽休面前晃来晃去。“羽休,你就不能伸伸手吗?”
君羽休淡淡然的品茗:“劫。”
“见鬼的劫!”时竹暴怒着,“我当初过天劫时,依弦也帮了我啊!”
君羽休看着他,随他乱跳,等他停了些才缓缓开口:“天雷之劫是你自己受的,依弦只是帮你隐瞒了异象,如我帮衬空尘时一样。”
“就……真不能插手吗?”他在哀求。
君羽休看了眼呆愣的颂雪,一招手,转身走了出去。众人连忙跟上。庭院中,君羽休信手踱步,缓缓回头,语速同样是缓的:“是情劫。”
“嗯?”没一个反应过来。
“帝女这番冲击上神,渡的其实是情劫。”君羽休竟然解释了。
众人一愣。
离舟雪感慨道:“这……这也太难了吧!”
“事事有因有果,天为她如此选,未来必然还有他因。”君羽休道,“况且,情劫也算颇柔和的一种了。”
“我可听说她之前也是受了天雷之劫的……”帝空尘抖抖扇子。
面无表情的君羽休睨去一眼:“那只是铺垫。”
众人一噎。
时竹依旧拧了眉:“但她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谈的是……”颂雪的问题!
“正因为她死了,所以颂雪的情劫开始了。”
“唉??”
“不是天命,他那密不透风的狐狸洞怎么可能拣到凤凰蛋啊!”君羽休轻轻浅浅的叹了一句。
“……”众人齐齐一挑眉,还有这一茬?
“这是一场他们互成的劫。”
“等等!”流昭若有话要说,“帝女过上神之劫无可厚非,可颂雪,他只是渡个平凡的生劫吧!”妖魔两族因修法之道难正,因而定期会有一场天雷之劫,称为生劫。此劫因为很频繁,所以很平凡。
君羽休瞥了她一眼,“你们知道颂雪修行多久了吗?”
“传为上神之尊也有十四万个年头了……至少二十万年吧!”时竹猜测。
君羽休却是摇头,“不,已然三十六万年。在当今现世,大抵是没谁比他更长寿了。”
此话引起众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