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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雄英扶起那青年坐正,两掌掌心按在其胸堂前后巨阙穴及至阳穴,凝神运功输气。不一刻,他便已大汗淋漓,头升烟雾。程雄英双手平胸滑下,收功缓气,闭目养神片刻,望着花再发摇头,意即无救。花再发两眼发直,猝然一指直戳那青年后背风门穴,于此同时一掌打向其头顶百会穴。莫斌吃了一惊,正要劝止,却闻那青年“哇”一声呼出,随即喘息不止,看样子是活过来了。
花再发定神收气,微笑道:“死马当活马医,常有出人不意!想不到常医治我娘的那个大夫的针灸之术用在这里居然有效。”程雄英急问道:“这是江湖传闻的‘灌顶**’!那大夫可是姓侯名文通?”花再发奇道:“哦?程大哥也知道?”程雄英笑道:“‘针仙’侯文通享誉江湖,如雷贯耳,谁人不知,那个不晓。”这时那青年睁开双眼,疑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程雄英说道:“你在山上被雷击中,是这位花兄弟救了你。”程雄英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本本讲了一遍。
那青年听了,愕然良久,随后拱手下拜:“大恩不言谢!无论如何,我欧阳漫远也要感谢各位再造之恩!”花再发上前便要扶起他,却如蜻蜓撼石柱,纹丝不动,不由骇然失色,忙说道:“仁兄请起!仁兄这大礼小弟万万受不起!”欧阳漫远拜了三拜,这才站起来。花再发又脱下长衫与他遮身。
莫斌见欧阳漫远龙精虎猛之样,全然不像刚受重伤之人,他心下想道:“想不到我有幸亲眼目睹这世界一直悬而未解的奇事。听闻现代也有被雷轰击而幸免的人,科学家从电鳗的健康与发出电能的相关关系得到启发,这是由于人体内发生某些特异病症,人的生理机能的失衡引起了人体的蓄电蓄能现象。这当可称之为特异功能。不过,病人的身体一旦恢复健康,发电蓄电的现象便会消失。”
欧阳漫远拜谢三人后,便即返回家去了。谁又想到,这位青年经此奇遇,居然使他独具无上浑厚奇功,十多年之后,他练成无与伦比的天亟神功,独步天下,他的怒雷掌一出,顿然震惊江湖,称雄武林,当时无人匹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六十九章 天降大任逢绝路(2)】………
再说程雄英三人趁着天朗气清,越过两重大山。正要前往西宁州的西宁府,半路途经一条陡峭逶迤的山路。山路下便是黑深深的密丛茂林。正自留神四周巍巍耸立的山势,遽然闻得前方不远处一声铜锣连续响起,三人不由吃了一惊,以为又遇上强人草寇。
程雄英挡在莫斌两人前面,凝目静听,严阵以待。等了一会,只闻前方一直刀剑交加,呼喝惨叫的声音,却不见有人冲到这里来。三人于是悄悄地走上前去,却见前面狭窄山道处若有两百之众正大打出手,这才知道不是遇到贼人拦路打劫,而是遇上两股势力正自混战。
程雄英目不转睛地观望前方战况,突然轻声说道:“想不到牛头山寨主洪贯海竟然也到这里来了,两帮人马人数虽差不多,但看情况是洪贯海敌对的那一方占了上风。却不知因何事动起手来了?且不管他那方赢输,若然此时出去,让洪贯海那些山贼发现我三人,我们便是‘捉虱子上头——自找麻烦见那洪贯海手操解虎大刀,正与一个年过半百却仍威风凛凛的老妇人过招。
却见那老妇人使两把柳叶刀敌住洪贯海,刀影重重,一时大开大阖,一时小巧腾挪,竟将那洪贯海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又闻洪贯海一边闪避一边大声疾呼:“杨姑奶奶!我等与你无怨无仇,大家同道中人,却何必赶尽杀绝?”
那老妇人手中双刀依然不停,冷笑一声:“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你等既然不服我管,便是我之敌!此山本已为我占,你等既途经,只懂得自家规矩,却装作不懂同行法度;不留下些少礼物,以作过路费,我等岂能与你干休?”
洪贯海听了大发雷霆:“既认是同行,如何不讲道义,居然操起这‘黑吃黑’的行径,那不是存心要灭我等?哼!我洪贯海此时虽然虎落平阳,却不是好欺负的!你双凤刀杨四娘,如今已年老体衰,今非昔比,刀法虽厉害,却如何能经得起久战!即便你相公李铁枪复生,我也不怕,大不了斗个两败俱伤!”
那老妇人听他大言不惭,不怒反笑道:“那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这个年老体衰的老太婆的刀法吧!”说毕,一步跃上前,两臂如狂风骤雨般挥动双凤刀。洪贯海大喝一声,抄起解虎大刀与她对杀,两人大战四十合,不分胜负。
程雄英和花再发听到那老妇人竟然是在山东占山封王,曾经叱咤风云且自诩为“盗中王”的李全的娘子双凤刀杨氏。两人不由勃然变色,心下暗道:“好你个杨氏!与宋军在扬州一役中遭遇惨败,竟尚能漏网,传言她窜归山东,不想居然逃匿到此,仍旧作恶,当真是贼性不改,至死不悟!”
正自观望,不防背后一声奸笑道:“原来尚有三人藏身在此,偷偷摸摸的不敢出去跟人动手,功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等捉了他们去向杨领功!”程雄英三人因为留心前面战况,竟忘了留意背后,这时闻声转身一看,却见五名身穿劲装的汉子手执单刀缓缓向他们围上来。
程雄英不慌不忙地站前一步,背负双手等待五人前来。那五人见他如此轻视傲慢之样,不由都火冒三丈,大喊大叫地一起提刀冲杀上去。
程雄英不待五人奔到,跃上前去左手一拳,闪身一脚,移步右拳一击,翻身左肘一撞,已然将四人打翻在地。最后一人见机得快,还没出手便想往战场方向逃遁。花再发见状,缩身一腿横扫过去,将那汉子绊倒在地,踏前一步,迅即踢飞对方武器,右脚顺势向他胸间一跪,直压得那汉子大叫饶命。
花再发捡起掉在地上的单刀,威逼他不要出声。岂知那汉子见程雄英已抓住他的四个同伴,心下惊恐,不由自主抽出袋中信号弹,往外一抛。程雄英发觉了,立即叫花再发阻止他,却始终慢了一步。只闻一把刺耳的鸣叫声响起,不久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渐至。花再发怒那汉子既然已被自己制服了,却竟然还敢通风报信,于是手起一刀,便把他的喉咙砍断了,只见热血顿时四溅。他从来没有杀过人,刚才不过是一时气愤,一旦真取了人性命,便即追悔莫及,不由惊呆了。
莫斌未曾料及花再发竟会出手杀人,也当场愣住了。霎时间,只见十多个穿着一色的劲装大汉冲杀过来,为首一个黑炭般面目的大汉望见这边情形,圆睁双目,手拖宝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花再发奔去。
程雄英见莫斌二人仍然无动于衷,不由大急:“你两个呆子!还愣着干嘛?快快向面退去,我来断后!”两人这才醒觉,立即向后退却,一边退一边回顾后方,却见追兵纷纷绕开程雄英,个个提刀紧追不舍。
程雄英见敌人越来越多,心下焦急,下手更不留情,招招置人死地。却见解虎大王洪贯海与双凤刀杨氏一个在前奔,一个在后追,竟然也往这边来了;又见两帮人马潮涌而至,散在四周,将程雄英围在垓心。
程雄英一声大喝,顿时虎虎生威,使出的虎啸拳把一众喽啰打得七零八落,又一个箭步窜到那黑炭大汉右侧,双臂混使虎啸拳,上下齐攻。那黑炭大汉脚步移后,横拉宝刀,使出“狂风屠人刀法”,雷霆怒喝,跨步而上。程雄英见状一惊,不由暗暗喝彩,随即施展鱼形随流,左闪右避,退得两丈多远,他没想到对方刀法居然如此精湛凶猛,刀势如网,刀网细密,泼水难进,狂而不乱,快而不迫,确实有过人之处。
………【第七十章 天降大任逢绝路(3)】………
程雄英心知一味闪躲也非克敌之法,他使出虎啸拳与黑炭大汉交手百招,这时对其刀法的弱点已了然于心。只见他滑步上前,脚踏“鱼形随流步法”,绕到对方侧旁,左手虚作迎面一拳,右手接着向前一探,竟将那黑炭大汉手中宝刀徒手夺了过来。
黑炭大汉一愣,大呼上当:“你这家伙躲躲闪闪,鬼鬼祟祟地耍迷幻步,原来是来骗我的地罡宝刀!快快放下!不然就算追到天脚下,我也不肯与你干休!”程雄英将刀一扬,逼退对方伸臂来抢刀之势,随后哈哈大笑:“你的脸黑如浓墨,倒像使双斧的黑旋风李逵,所以这宝刀是不适合你使用的,还不如作个顺水人情,送与我算了!”
黑炭大汉破口大骂程雄英“无耻抢刀贼”,又随地捡起一把刀,冲上前来抢,却又敌不过程雄英。两刀交锋,手中刀应声断开两快,又被程雄英伸脚踢中腰眼,痛得他哇哇大叫,眼冒金星,心下只想到宝刀虽珍不如人命,这才骂骂咧咧地逃去了。
程雄英见那地罡宝刀刀身光华润滑,有如涂上一层油脂般,用指一弹,宝刀“嗡”一声响个不停,程雄英不由大叫好刀。他一刀在手,更是威力大增。转身往后奔去,专找穿着劲装衣服的贼人开刀,有如砍瓜切菜般冲进敌阵,一时竟无人敢接近其一丈之内。程雄英杀出一条血路,远见莫斌二人惊险万状,不由加快脚步冲杀过去。
那洪贯海远远望见一个手操大刀,虎步龙行,刀法气象万千的大汉相助己方,不由豪气顿生,回身又与杨氏再战。两人一边打一边往程雄英奔去。缓缓追近了,洪贯海虎目一望,看清楚原来是曾经带兵围剿牛头山寨的程雄英,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冲着他怒道:“呀呀呸!你这程雄英!先是率兵铲平我牛头山寨,此时又来帮我,却是有何居心?”他实在对程雄英的阴谋诡计心存顾忌。
程雄英一笑道:“大当家且息怒!此时你我是同坐一条船,待打退敌人,再算旧账也不迟。”他也不等洪贯海答话,手下依然不停,把一把大刀舞得似风雷般响动,霎时便有五名汉子断手断脚。突然听到花再发大喊道:“程大哥!莫兄弟有危险!快来救助!”程雄英翻身一跃,撇开贼人纠缠,使一招“鱼济沧海”。那把大刀便似游鱼一般,御敌灵动,破敌矫捷,片刻便有几个贼人葬身于其刀锋下。
这时莫斌施展“齐天三腿”踢翻一名歹人,又使截拳击倒欲举刀砍来之敌。但敌方人多势众,个个又是亡命之徒,双拳难敌四手,眼见他被一众贼人逼至山道边缘,要么魂断对方刀下,要么葬身陡峭险坡;而花再发也被三个使刀汉子步步逼退,自顾不暇,更不用说分身去援救莫斌了。
程雄英见那贼人便要向莫斌头顶砍下,心知此时远水难救近火,眼睁睁看着莫斌血溅当场却无能为力,顿时怒气填胸,冲那贼人大声喝道:“你那小贼!若敢砍他,我便将你碎尸万段!”他一时情急,便出言恫吓,只要那贼手上缓得一缓,便可上前解救了。岂知那贼闻言,冷“哼”一声,下手更不留情了,双手执刀便要将莫斌斩为两块。
莫斌见情势危急,想也不想便纵身跳下二三十丈高的险峻陡坡。但见他在空中飞了片刻,双脚一旦着地,头便即猛向前跌去。其实他早已惊心裂胆,心知这次必死无疑了,却仍不甘心就如此死去,是以伸直双手挡在前,以便护着头脸。
突然双手猛然与地面相撞,只闻“喀哒”一声脆响,左肩膀已然脱臼,又觉双手手肘痛得似刀割火燎一般。他忍痛翻了两个跟斗后,身体突然横摔于地,旋即变成以头脚为轴滚动下去。一时滚向左边,一时滚向右边,身子总是朝着双脚那方向翻滚。
这样滚了几滚,身体落下之势渐渐稍有减缓了,终于滚到坡底了,最后在平地上翻了四五丈远,掉进密麻麻的草丛才停下来了。那陡坡大部分是黄沙泥土,地面上长满长短不一的杂草,这些有利条件使他不至于头破血流。尽管如此,全身各个部位与地面摩擦撞击得似受万根芒刺,又似受烈火焚烧,身体如散架一般。
他如果痛得晕过去还好,却一时不得晕厥,生受这千般痛楚。隔了一会,他试图爬起来,却丝毫使不出力来,疼痛此时对于他来说已经麻木了。他静静地躺在地上,闭目养神,以便恢复体力,再次行动。
不多时,他突然听到有一物体滚下来,离自己躺着的地方大概只有两丈远。他这时尝试爬起来,一时不小心碰到左臂脱臼处,不由疼哼一声。于是侧着身子,以右手支撑着慢慢站起来,向那滚落的物体一看,心中不由打了个突,原来那物体竟然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莫斌缓缓移步过去察看,隐约感到这尸身便是那逼迫自己跳下这里的那贼人,见到他身首异处,却又于心不忍,心中想:“可能是程大哥见这贼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