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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准任何人进小鱼的房间,更不准任何人碰她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包括他自己,都被贴上了四个字:小鱼专属。
终于,拗不过他的执著,太心疼他的颓废,爷爷把真相告诉了他。
竟是乔阿姨强行带走了她,那个每天微笑着说爱他,每天对他呵护有加,笑容温柔清浅的阿姨,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连再见都吝啬对他说一句,就强行把小鱼从他身边带走了。
他每天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很多次,爷爷命人强行把他送出国,他总有办法自己跑回来。气得爷爷再也不想管他。
可是,等了又等,小鱼始终没有回来找他。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
他对自己说:如果等了又等都等不到,那就是被抛弃了。
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砸碎了钢琴,砸坏了一切能够砸碎的东西,从此变得狠绝冷清,眼角心底再无温度。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害怕相信后会遭遇残忍的背叛,他无法承受那样的疼痛。也不再相信幸福,害怕一放纵自己动了心,将再一次跌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只是,他一直无从知道,他的出生,她的出现,在最初的最初,就始于一场阴谋的报复。仿佛一只看不见的魔鬼,在沉沉的大幕背后,冷笑着看他们在命运的捉弄下聚散离合,爱恨纠缠。
所有的柔情蜜意、地久天长,终究不过,误会一场。那些两小无猜的幸福时光,终于在无情流年里日渐离散,一去不返。
三十八、爱恨恢恢
对他来说,世界上再没有失去小鱼更沉痛的打击,再没有比她的背叛更痛不欲生的伤害了。殢殩獍伤
可是,就是有人可以用这个当武器,一而再,再而三,肆无忌惮,毫不留情地伤害他。
抛弃,背叛,再抛弃,再背叛……
十八岁,他终于找到了她,可是,她却早已将她彻底忘记。
那些他曾经无比珍视的美好,那些他一点一滴都舍不得遗忘的曾经,她竟完完全全地忘记了。
金鱼尚且有三秒钟的记忆,她关于他的记忆,竟一秒钟都没有。
这些,他都原谅了。能原谅的,不能原谅的,统统原谅了。可是,当他终于选择放弃一切与她相守,她却再一次故伎重演,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一次,是死亡。
他更加无能为力的死亡。
然而,整整五年的痛不欲生之后……
沉默。
忽然感到疲倦,疲倦得不想再说一句话。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夸张的时候,他可以整整一天不说一句话。
因为,没有了她,没有了唯一左右他呼吸心跳的她。
人成各,今非昨。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拥在怀中的,是不是真正的她。
就这样沉默着翻身覆住她娇小的身躯,将整整五年的人间炼狱转化成刻骨的仇恨,将绵延不息的思念和疼痛转化为无尽的力量,把让他恨得蚀骨入髓,爱得柔肠百转的小女人狠狠压在身下。
闭上眼睛,在她身上肆意掠夺,疯狂进攻。如脱缰的野马,发狂的猛兽,恣意驰骋,暴戾凶猛。
一遍一遍,带着缠绵的思念,纠缠的怨恨,爱恨交加,无止无休。
苏卿荷徒劳地抓住他的胳膊,却没有一丝力量反抗。
是如此极致的痛苦,又极致的欢愉,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却如此陌生的芸雨。
她闭着眼睛,任他将自己一遍一遍带到天堂,再跌回地狱,一遍一遍,在地狱天堂之间,万世轮回,甜蜜却绝望。
曾有几度意识涣散,濒临昏迷,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死在这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汪。洋大海、熊熊烈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苏卿荷再也承受不住,他才终于低吼一声,结束了所有疯狂。
从未有过的彻底放纵,从未有过的困顿疲倦,仰面躺在床上,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空虚绝望。
身边的小女人早已经无声无息,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翻身将她轻轻拥进了怀里。
她浑身绵软濡湿,像被水洗过一般,发丝湿湿地贴着额前,脸颊绯红,还留着未退的红潮,全身上下红一块紫一块,全是疯狂燃烧后的印痕……
她没有抗拒,就这样软软地偎贴在他的怀里,泪水却像汹涌的泉,源源不断地流在他的胸膛,将他一颗凌乱的心,顷刻间淹没在疼痛的海洋。
疲惫地闭上眼睛,任无边的疼痛将他的心一点一点凌迟。
小鱼,我的小美人鱼。
给我一万年,万万岁,参透了错对。你一来,我依然插翅难飞。
三十九、半梦半醒
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殢殩獍伤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苏卿荷兀自闭着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不想醒来。
痛,浑身都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心更痛,痛得连呼吸都不能。
大脑一片空白,没力气想任何事情。
朦胧中,听到脚步声,渐渐近了,在她床前站定。
安静,空气中氤氲着伤感的气息。良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传入耳鼓。
终于,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轻轻地,带着微微的颤抖,一点一点,轻柔地,怜惜地,抚过她的脸颊,眉眼,然后,是她的唇……
指尖微凉,是某人特有的温度。神秘悠远,是她不能抗拒的气息。
苏卿荷的一颗心,没来由地,既伤感又恐惧。
他,又要干什么?!
可是,不想挣扎,也没力气再挣扎。
天堂也好,地狱也好,都随他去吧,反正,没有可能比现在更糟了。
却没有预料中的粗鲁暴戾,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大手轻轻托起,然后,她的脸瞬间贴近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那是他的怀抱,满满的伤感和冰冷的味道。
要去哪里?
她不想知道。
可是,被他这样抱着,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海角天涯,地狱天堂,哪怕下一秒钟死去,也都无所谓了。
却没有再一次被丢出门去,而是被轻轻抱进了浴室,放进了温暖的水里。
然后,头被一只大手轻轻托起,放在了结实的臂弯里。微凉的指尖带着特有的气息,一寸一寸肌肤,一缕一缕发丝,轻轻滑过,柔柔摩挲,竟不带丝毫晴欲,专心在为她洗澡!
苏卿荷的心顷刻间疼痛难忍。
闭着眼睛,一点一点感受他的温柔,一点一点,任泪水淹没她的心。
不想睁开眼睛,生怕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
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一定是梦。
一定是梦。
洗好了,再一次被抱回床上。
然后,忽然没有了动静。
苏卿荷的一颗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
该不会?洗洗干净,只是为了更地吃干抹净?
或许,连残渣不都剩?
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透过眼睫交错的缝隙,又看到了那张让她爱恨交加的脸庞。
他就站在床边,俯身,静静地望着她。
没有了昨晚的阴险邪恶,他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那双如千年寒冰般的眸子里,竟写满让人心悸的落寞和绝望。
苏卿荷的心,顷刻间痛到窒息。
竟一夕间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和伤害,只想伸手抱抱他,给他温暖的安慰。
可是不敢。
怕极了他又会突然变脸。
领教了他的喜怒无常、翻云覆雨,她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冒险。
就这样静静地望了很久,他才终于缓缓俯身,轻轻地,将她重新放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手脚轻柔地帮她换上。
男式的睡衣,大大的,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使原本就瘦小的她像极了一个穿错了衣服的芭比娃娃。一直以来,她就是一只危险的小芭比。
他的唇角,终于慢慢上扬,浮起一个温柔的,宠溺的微笑。
缓缓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又静静地看了一会,才终于缓缓地转身离去。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苏卿荷的眼泪,也在刹那间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不懂。一点都不懂。时而高贵优雅,时而冷漠疏离,时而阴险邪恶,时而疯狂暴戾,时而忧郁颓废,时而温柔似水……
谁来告诉她,他究竟有多少张面孔?
然而悲催的是,不管哪一种,她的抵抗力都为零。仿佛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遇到了,就在劫难逃。
睡衣里有他特有的味道,抱紧自己的臂膀,就好像躺进了他清冷的怀抱,竟无端地感到安心,希望就此睡到地老天荒去。
太伤感,太疲惫,终于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四十、幸福的方向
再醒来,太阳已经偏西。殢殩獍伤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他的身影,苏卿荷的心,没来由地恐慌不已。
来不及穿鞋,她不顾一切地跳下床,匆匆地推开门,然后目瞪口呆地定格在那里。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迎面摆放的,是一个硕大的鱼缸。里面清。一色的天使鱼,蓝色天使鱼。
她恍然忆起,梦皇朝那间大大的总统套房里,也有这样的鱼。那么巧,刚好是她最喜欢的鱼。
天使鱼,又名雁鱼,是世上最痴情的鱼,如果没有找到理想中的伴侣,它们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退而求其次。
传说,云端的天使和海里的美人鱼一见钟情,爱上了彼此。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海里,无法长相厮守。
为了爱情,他们决定去海的尽头寻找永恒的彩虹天堂。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到筋疲力尽,仍未找幸福的方向。
当知道注定无法在一起,他们最后一次深情拥吻。泪水汇合在一起,源源不断地流入海中,变成了五彩缤纷的天使鱼。
所以,天使鱼是爱的化身,它因爱而生,为爱而活。而蓝色是天空的颜色、大海的颜色、思念的颜色,也是爱情的颜色。蓝色的天使鱼,因为稀少,愈发珍贵。
她有些震惊,因为发现它们竟然被成群地养在一起。如此奢侈。
怔怔地看了很久,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错愕地抬头,就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他就站在她面前,一袭黑衣,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衬衣,甚至连领带都是黑色的,穿在他身上,却凭空多了几分不羁的性感和神秘的魅惑。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眼神也依然是冰冷的。
冷冷地望着她,冷冷地,没有半点温度。
苏卿荷的心,一点一点下坠,终于坠落谷底,跌落一地碎片。
沉默。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很久,没有下文。
苏卿荷惶惑不安地站在那里,很久,终于支撑不住,转身拔腿就跑。
跑出客厅,跑进草坪,太慌乱,太匆忙,终于被肥大的睡衣裤脚绊倒,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上。
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双大脚,缓缓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天神一般高大的身影。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的狼狈,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终于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你还可以再笨一点。”他开口,依然是嘲讽的语气。
待看清她的脚,那双如千年寒冰般的眸子里,阴郁的气息就更深了一层。
“很好,心果然是铁做的。记忆丧失也就算了,现在是连痛觉都丧失了吗?”
额?
神马意思?
苏卿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疑惑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竟光着脚,而且,居然流血了!
更疑惑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居然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将她那双又脏又臭的脚放在了怀里,用西装直接擦去上面的泥巴,掏出手帕包住伤口,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再一次抱回了客厅。
那西装貌似很贵,手帕也是……
苏卿荷在心里弱弱地想。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有海洋的悠远深邃和薄荷的淡爽清凉。他的臂膀很有力,胸膛很宽阔,让人无端的安心。
也,无端地让人伤心。
这个男人,他就像谜一样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思想,甚至读不懂他的表情,参不透他的举动,可是,却如此清楚地知道,她和他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四十一、没打算放过你
没有半梦半醒间的那种温柔,他重重地将她丢在沙发上,然后冷冷地转身离去。殢殩獍伤
“喂,你去哪里?”终于熬不住,苏卿荷在他身后大喊。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他转身,笑容冰冷,“还是一转眼就开始想我了?”
“切,自恋狂!”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