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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卿荷骤然停下脚步,慢慢转身,望着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阴郁得犹如地狱撒旦般的脸,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说到做到,这一点,她不敢再怀疑。所以,如果她真的迈出这扇门,再也进不来,那么,他一定会就这样放任自己流血而死!或者直接痛死。
她确信他做得到。没有什么的事情,是他做不到。
苍天哪,大地啊,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拿这个任性固执的极品怪胎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
“拜托,你到底想要怎样啊?!”她有气无力地垂下双肩,终于被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彻底打败。
“过来,让我抱抱。”他固执地说,双眸无力地低垂,高大的身躯强自支撑着,却依然倔强地坚持着,坚持着他唯一的要求。仿佛抱她是这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情,至少远比他的生命更更重要。
苏卿荷胆战心惊地望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多担心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就会轰然倒地。
“好,我让你抱个够。”她气呼呼地说,快步走过去,把自己投入他怀里。
他终于胜利地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紧紧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合二为一。
“呵,这样才乖……”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间,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紧紧贴在他胸前,苏卿荷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一颗一颗,痛到心碎。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左右她的心绪;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无可奈何;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如此心动心痛心醉心碎。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一个人,哪怕血流成河,也要不顾一切地调戏她;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了一个拥抱,就任性地拿死来威胁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貌似恨她入骨,却又仿佛,疼她入髓。从来没有。
“宝贝,你知道吗?”他在耳边轻轻呢喃,“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我的人就是你,所以,唯一能为我止痛的,也只有你。”
“……”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这个超级无敌大!!!除了,她再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宇宙无敌举世无双的极品怪胎。
她苏卿荷何德何能,竟有如此止痛片的神奇功效?!可是,那些伤,貌似真的都是因为她,竟然全都是因为她!
不敢再往下想象,一颗心纷乱异常。就这样任由他紧紧抱着,紧紧紧紧地,很久很久。
世界安静,时间静止,整个宇宙只剩下他微弱的呼吸,和她剧烈的心跳。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一分一秒,如此难熬,她的一颗心,惶恐着,煎熬着,因为知道,他的血一点一滴正在流淌。她多担心,多担心,多担心下一秒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忽然死掉。
渐渐地,他整个身体的重量终于慢慢倾斜在苏卿荷身上,然后,终于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咚一声闷响,苏卿荷担心一定撞到了伤口,会不会又流血了?还是,已经死了?
“喂……”她颤声问,提心吊胆地躲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
沉默,他无声无息。
他,终于还是死了?真的死了?
悲伤迅疾来袭,将她顷刻间淹没在疼痛绝望的海。绝望地闭上眼睛,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多希望就这样一直地老天荒去。
想起韩剧《对不起,我爱你》的最后一幕:大叔终于还是死了,恩彩在他坟前慢慢地躺下来,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他说:我死了你一定很开心。
是啊,很开心。
能与你同归于尽,我很开心。
相识相遇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在眼前回放,她忽然发现,从梦皇朝那一晚开始,她竟然如此清晰地记得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清楚地记得,这对单细胞动物苏卿荷来说,真的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而且,而且,她忽然就原谅了他所有的阴险狠毒,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或者,她压根就没有真的恨过他。
梦皇朝宴会他为她解围,恶魔城堡不顾一切为她挡玻璃,毒药酒吧抱着她狂奔,还有现在,冒死将她从黑。社会手中救出……
她忽然发现,他竟然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竟然一次又一次,救了她很多次……
他似乎,不愿意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欺负他。可是,除了他自己。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如果今天他没有来,她真的被那两个人渣玷污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死掉,她一定会恶心得活不下去。可是,她也被他强。暴过很多次,摧残过很多次,为什么竟从来没有觉得应该去死?反而感觉到了无耻的快乐?为什么?
闭上眼睛,她不敢继续想象。
她忽然不敢想象,如果这世界没有了他……
真的不敢想象。
忽然悲从心来,忽然了无生趣。
忽然,了无生趣。
亲爱的禽兽,我不想红杏出墙,只想与你同归于尽。
只想与你同归于尽。
深呼吸,她忽然对着自己的舌头,拼命地咬了下去……
然后,啊一声尖叫,她痛得腾一下坐起身来,眼泪唰唰唰地流了一脸。
平生第一次,木小鱼对小说里描写的情节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话说,真的有咬舌自尽这一种死法吗?可是,得有多狠心,多残忍,才能将自己的舌头要下来啊啊啊啊?!
“笨女人……”身后忽然悠悠地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苏卿荷顷刻间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
心中瞬间刮起狂喜的飓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竟然不敢回头,生怕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她多怕,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你……是人是鬼……”很久,很久,她终于颤声问。
沉默。
背后忽然没了声息。
苏卿荷浑身毛骨悚然。
“你……你……不要吓我……”她哆哆嗦嗦地说,“我,我知道你,你没死……”
沉默。
再一次无声无息。
苏卿荷终于忍不住,慢慢转过脸去,然后,啊一声惨叫,紧紧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因为,她竟然看到了一张翻着白眼的、狰狞恐怖的脸!惧瞬开微歇。
“哈哈……”阴谋得逞的某人哈哈大笑,“笨蛋……你还可以再笨一点……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
数只乌鸦哀嚎着飞过头顶,苏卿荷气急败坏地望着地上兀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忽然很不能确定,他刚刚是真的快要死了,还是压根就在寻她开心?
忍了又忍,终于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挥舞着小拳头,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可恶!大坏蛋!叫你装死!叫你装死!!!”
“哎呦,痛死了……”装死的某人兀自笑得停不住,“可是宝贝,你刚刚是准备为我殉情吗?咬舌自尽?亏你想得出,哈哈……”
“去死!鬼才为你殉情!我巴不得你立刻死掉!”苏卿荷窘得脸红脖子粗,愈发不顾一切地捶打他的胸膛,“可恶的大坏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他忍不住皱眉,“歹毒的丫头,你还可以再用力一点……打死你老公,你就直接晋级了,直接荣升为中国第一俏寡妇……”
声音里依然是满满的戏谑,却越来越干涩暗哑,说到最后,竟然越来越微弱。
苏卿荷终于从狂乱中清醒过来,手足无措地定格在那里,望着地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男人,和他身下地毯上慢慢晕染的血迹,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大坏蛋……”她哭着去拉他的胳膊,泪水肆虐地流了一脸,“起来,你快起来……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
一百零三、再见,再也不见
“好了,别哭了,傻瓜……”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依然带着清浅的微笑。殢殩獍伤
仿佛真的很快乐,就快要死了,他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望着女孩脸上汹涌不息的泪水,平生第一次,没有为她的眼泪感到心痛,有的只是,浅浅的温暖,淡淡的满足。
“肩膀借我一下。”他让自己语气轻松。
苏卿荷终于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乖乖地把肩膀靠了过去。他扶着她的肩膀,费力地站起身来。
一股疼痛自肩膀传来,苏卿荷的心刹那间疼痛难忍,虽然能够感觉他在竭力控制着力道,她仍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碎了。
她于是不敢想象,他的伤到底有多重,又到底有多痛?他到底在怎样一边不动声色地承受着剧痛,一边固执霸道地向她索取着温柔?
“帮我穿衣服。”他在沙发上边站定,命令的语气。
切,跩什么跩?苏卿荷满脸黑线。可是,依然乖乖地去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话说,上一次帮他脱衣服,一不小心就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所以现在……
她犹豫着,狠狠地别过头去,不让自己去看那健硕的,令人血脉喷张的身体。
“又想什么好事呢?”头顶飘来阴森森的一句,苏卿荷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穿衣服,不是脱衣服,笨蛋。”他轻笑,“再说,你刚才已经喂饱了我。”
啊啊啊啊……
这个皮厚的家伙!。
苏卿荷愈发囧得不行。
“你如果不介意别的女人觊觎你老公的美色,我更加不介意,那就这样吧。”他一脸坏笑,“去开门,让他们进来。”
啊?!
苏卿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难道有人一直守在门外?还有女人?!
苏卿荷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愤愤地拿起衣服为他穿上。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对老公这个称呼竟没有半点抗拒和反感。
似乎那原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似乎,他一直就是她的老公,而她对他的霸占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恶狠狠地把他的衬衣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粒,她发誓她要把他捂得严严的,坚决不允许别的女人窥视半点惷光。
因为她的反应,某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极其配合地穿好了衣服,伸手宠溺地拍了怕她的脑袋,“去吧,让他们进来,看看你可怜的舌头残了没有。”
苏卿荷于是更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满腹狐疑地打开门,然后,目瞪口呆地定格在那里。
因为,她无比错愕地看到,门外竟然毕恭毕敬地站着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
她的心里顷刻间掠过一阵惊喜,然后,下一秒,又立刻气得浑身发抖。
可恶的大,他,他竟然放着一大群医生在几步之遥的门外,让自己在房间里痛得几度昏死过去?!
放眼全人类,全世界,全宇宙,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个比他更加更加脑残的人啊啊啊啊?!
再回头,望着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优雅高贵神采奕奕的男人,她可怜的单细胞脑袋再一次狠狠地恍惚了一下。话说,刚刚他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啊啊啊啊?
“少爷!”萧逸轩一脸焦灼地望着沙发上脸上苍白的男人,一颗心顷刻间痛到窒息。
他今天原本就应该换药,再加上为救苏卿荷剧烈的打斗,所以非常担心他伤口开裂,可是,却不曾料到,竟会是这么惨烈的局面。
地毯上,床上,到处是血,他手上的纱布早已经被红色浸染,而他刚刚换上的白色衬衫,胳膊上、肩上、背上早已经迅速晕红了一片!
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啊?!
不懂事的丫头,你竟然可以这样漠视他的生命!你可知道,别说一滴血,他就算轻轻咳嗽一声,老总裁也会紧张到让整个皇家医院集体出动。
可是,让他更加大跌眼镜的是,沙发上强自支撑的某人笑得一脸阳光,“逸轩,快去看看她的舌头,看看残了没有,哈哈!”
¥#@#¥%&*%¥……
萧逸轩浑身冷汗淋漓,拜托,少爷,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可是,这个笑得阳光灿烂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冷漠疏离的冰山太子吗?
“是,少爷。”萧逸轩恭敬地颔首,转身对一旁张牙舞爪的女孩轻声说,“苏小姐,请张开嘴巴。”
就算再焦急,他也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我没事……你,你别听他瞎说!”苏卿荷脸狠狠地瞪了慕君彦一眼,“大夫,你赶紧帮他检查一下,他流了好多血,我担心他快死了……”
“你最好乖乖听话。”沙发上的某人阴着脸威胁,声音里却满满的宠溺。
苏卿荷满脸黑线,可是,却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因为知道拗不过他,而且,再耗下去,她担心他很快就会再一次晕倒。
萧逸轩满腹狐疑地望着女孩丁香小舌上紫色的牙印,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竟然发疯到对自己的舌头下毒手?还是说,这是少爷的牙印?
萧逸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