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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彦呢?刚才不还在吗?”
盛唐三少兀自惊疑着,唐雪音兀自哭泣,盛天骏紧紧闭上了嘴巴,打死也不肯透漏一个字。
于是,一帮人全把目光投向一脸震惊的夏梦熙。
“不知道。”夏梦熙摇头。
话说,她真的没看懂,真的不知道。
她不懂雪儿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把君彦一次一次从身边推走。难道冰雪聪明的钢琴公主不懂得掌中沙的道理吗?
爱是掌中沙,握得越紧,越容易流失。别说殿下不爱她,就算爱,也早晚会因为她强烈的占有欲窒息而死。
她也不知道殿下和小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爱得蚀骨入髓,却偏偏故意形同陌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切,她真心不懂。
苏卿荷被陆迦南一路牵着手走得气喘吁吁,一颗心混乱地理不出半点头绪。
刚刚两个人的对峙,最惊最痛的是她苏卿荷,最囧最贱的也是她苏卿荷。
她多不想跟陆迦南出来,她多想继续没脸没皮地留下来,因为那里有他。
因为,他在对别人微笑,他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
所以,她愈发紧张得不能呼吸,愈发心痛得想要抓狂,愈发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把他霸道地拉回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他只属于她苏卿荷,不许漠视她,不许看别的女人,不许对别的女人笑,不许把别的女人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她多想,有这种资格。
“这里是私家宴会,不欢迎无关紧要的外人。”
耳边回荡着他冷漠的话语,眼前挥之不去他陌生的眼神,苏卿荷的一颗心,愈发疼痛地难言形容。
陆迦南一路沉默,她也沉默,各自悲伤着自己的悲伤,疼痛着自己的疼痛。
海鲜没有吃成,酱骨架没有啃成,咸鱼南瓜组合就这样饿着肚子手牵手走出了富丽堂皇的盛皇酒楼。
“喂,小哑巴,你饿不饿?”一直登上了车,弯腰帮她系好安全带,陆迦南才重新换上了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
“你才小哑巴!”苏卿荷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因为这久违的称呼,鼻子忽然发酸,泪水忽然忍不住,于是借题发挥,彻底放纵了自己。
“臭南瓜,连你也欺负我……”
那时候,在孤儿院,除了阿南,所有的小朋友都这么叫她。因为,她真的有整整一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因为恐惧,因为太过恐惧。
当她在医院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世界一片苍白的颜色,她茫然失措地长大了眼睛,环顾四周,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忽然丢失了自己……
就像现在一样,她忽然丢失了自己……
“哎呀好了好了!“陆迦南瞬间就明白自己犯了错误,也瞬间明白了她的难以言说的痛苦。伸手揽过她单薄的肩膀,任她在自己怀里哭得天昏地暗,江河横流。
如果可以,他多想也扑到她的怀里这样痛哭。如果,他也可以有这样软弱却不被取笑的时刻……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最初的最初,被一个拾荒的老人收留,到处捡垃圾,拾破烂,餐风露宿,朝不保夕。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被抛弃了,某一夜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独自睡在瓢泼大雨里,而身边那个他唤做爷爷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终于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儿,他终于再一次,光荣地抛弃,光荣地成了孤儿。
那种茫然失措的巨大恐慌,心无所依的强烈伤痛,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在每个午夜梦回的夜晚,紧紧地攫住他的喉咙。
所以,抛弃他的那个人,他无法原谅。他发誓,永远不原谅。
一百一十四、等得花儿都谢了
“丫头,哭够了没有?哭够了陪哥哥去喝酒。殢殩獍伤”伸手拍拍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陆迦南的心里汪。洋一片。
这只小鱼,是他生命里的第一道阳光,是第一个把他放在心上的女孩。他需要的真的不多,他从来不敢奢求太多。他甚至,不敢碰触太过温暖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就这唯一的愿望,上苍也要如此残忍地,跟他开这么荒唐的玩笑?
慕君彦,那是他心里最耿耿于怀的存在。他那么高高在上,万众瞩目,他那么理所当然地拥有着他从不曾拥有过的一切。
就连他唯一的小鱼也不肯放过。
该死的,他到底凭什么?!
“谁哭了!”一脸狼藉的小木鱼兀自嘴硬着,“喝酒就喝酒,怕啊?”
“好好好,壶不碰壶,去哥哥家里,我们对瓶吹。”陆迦南一脸坏笑。
@#¥%&%¥……
小木鱼满脸黑线。
可是,去你家……方便吗?
“才不去你家,你家外面一定潜伏着狗仔队,我才不要做的神秘女人,太影响我的光辉形象。”小木鱼没心没肺地说。
“……”大明星严重内伤。
“那去你家,喝酒不能开车,而且,万一我们都喝醉,你被别人抱走就搞笑了。”陆少主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陆——迦——南——”小木鱼拖长了声音。
“在。”陆少主坐直了身子。
“你,很开心哈?我被抱走你很开心哈!”苏卿荷气呼呼地照他帅气地脑袋敲了一记板栗,“臭南瓜,你就那么讨厌我?”
苏卿荷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
“慕君彦,你给我听好了,她是我陆迦南的女人,你不准,永远不准碰。”惊恐瞬间袭来,她举止拳头,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
所以,阿南认识那个人,一直就认识?可是,他为什么那么说?到底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对她……
不敢再往下想,苏卿荷浑身冷汗淋漓。
阿南,在她心里一直是手足一样自然而亲密地存在,如果这种关系改变,如果阿南向某人一样忽然把她扑倒……
那,那……
小木鱼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个哆嗦,那是太过诡异的画面。
“天地狼心,我陆迦南对天发誓,我对苏小鱼绝对绝对不是讨厌,而是……”陆迦南一脸严肃地举起右手,一脸严肃地对天起誓,狭长的桃花眼里,太多太多她不敢探究的情愫,苏卿荷忽然,紧张得无法呼吸。
不要!拜托,千万不要说!拜托千万不要!
陆迦南停下来,静静地望着那张因过分紧张而突然涨红的小脸,望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因过分窘迫而突然氤氲的雾气,心里漫过难言的苦涩,他终于微笑着,说出了下半句话:“而是,非常讨厌。”
@#¥%&*%¥#……
小木鱼头重脚轻。
“臭南瓜!你才讨厌!坏蛋,大坏蛋!”一颗石头终于落地,狠狠逼退突然而至的泪水,苏卿荷对着这个大喘气的男人一阵拳打脚踢。
“哈哈!”陆迦南哈哈大笑,“宝贝,你就那么失望啊,不要告诉我你刚才在期盼着什么,还是说,你对哥哥有什么企图?”
“你才失望!大坏蛋,我打死你,打死你!”小木鱼疯狂中……
头哭命只陆。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无法排解突然而至的剧痛,因为,脑海里忽然闪过类似的画面,曾几何时,在安静的海滨别墅,也曾发生过类似的画面。
“天地狼心……”他们竟然,连口头禅都一模一样。
“好了好了,疯丫头,你闹够了没有?”陆迦南收住笑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于是,因为这句话,疯丫头终于疯狂地流下了眼泪。
“……”拥着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孩,陆迦南的心里汪。洋一片。
他的没心没肺的疯丫头,为什么现在竟成了小泪人?
终于哭够了,终于雨过天晴。小泪人重新变得阳光灿烂。于是,手牵手去超市,买菜,买米,买鸡蛋,像一对过日子的小情侣,嘻嘻哈哈,亲密无间。
当然,最重要的是酒,大明星像个居家小男人,更像悲催的搬运工,左肩扛了满满一箱啤酒,右手牵着一脸灿烂的女孩,有说有笑地走出超市,走进车库。
不远处,黑色的迈巴赫里,一双阴郁的眸子静静尾随,静静地望着他们手牵手,如此亲密,如此,亲密。
她在笑,那么明亮,那么璀璨。
那笑容,像一道阳光,顷刻间照亮了阴霾的世界。可是,太刺眼,他在黑暗里待得太久的眼睛忽然不能适应,竟差点忍不住落泪。
那是他久违的,久违的,愿意用一切去交换的温暖,那是他夜夜期盼魂牵梦绕的阳光灿烂。
可是她身边的那小子,却偏偏是他生命中的克星,他慕君彦从不曾畏惧,他不惧与全世界为敌,却惟独没有勇气,与那双愤怒的眼睛坦然相对。
他的存在,时刻提醒他慕君彦不堪和悲催,他从不敢追问,更不敢调查,他宁愿就这样闭着眼睛相信,这个飞扬跋扈的被宠坏的孩子,是他遗失的兄弟,只是他的兄弟。
再近处,白色的奔驰车里,星梦副总裁杨扈摇头苦笑,看来,又要花大力气去跟媒体交涉了,如果明天这条重磅新闻见报,那他杨扈,还有整个星梦传媒,就全都死定了。
杰西卡仍然不在,苦逼的陆少主亲自下厨,得瑟的小木鱼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得瑟。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陆少主双手环胸,想象着与疯丫头烛光晚餐的浪漫,心里满满满满的骄傲和幸福,可是,当下一秒他满脸期待地回头,就看见他的烛光晚餐对象,他亲爱的宝贝小咸鱼,早已经流着哈喇子沉沉地进入了梦香。
望着她憔悴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陆迦南的心里漫过无言的疼痛,弯腰将她轻轻地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轻手轻脚地帮她脱掉鞋子,习惯性地伸手去解她的上衣,却在碰到她胸前那一抹柔软的刹那间,面红耳赤地停了下来。
他的小鱼再不是那个十岁的小丫头,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了如此迷人的大姑娘。
她小脸红扑扑的,皮肤吹弹可破,睫毛长长的,像收住双翼栖息的蝶,小嘴粉嘟嘟的,唇瓣像沾了花蜜,味道,一定很甜美……
一定,是这世上最最甜美的美味……
她的呼吸带着让人意乱情迷的馨香,呼出的气息热热地在他脸上……
陆迦南怔怔地望着她奥凸有致玲珑曲线,望着她胸前随呼吸微微起伏的柔软浑圆……
怔怔地,很久,终于静静地落下泪来。
他知道,不管怎么努力,他依然还是迟到了一步。不管怎么不甘,他依然还是错过了她。
他已经错过了今生的唯一的爱。他苦苦寻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他拼尽全力保护,用全部生命去爱的女孩,她的心,已经再也没有可能回来。
再也没有可能。
她就在他身边,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她的心,却在那么远那么远的天涯,他参不懂她的心事,读不懂她的眼泪,他甚至,连伸出去的手都那么惶惑,因为,她抗拒他的靠近,她在拼命抗拒他的靠近。
一个人的烛光晚餐,一个人的心酸浪漫,陆迦南朝着酣睡的小猪猪缓缓举杯,干杯,我的宝贝。
我最最亲爱的,唯一的宝贝。
窗外,楼下,黑色的迈巴赫里,一双狭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楼上温暖的灯光,静静地望了很久,等了很久,一直到灯光熄灭,眼前一片黑暗,世界一片黑暗。
*
一夜梦境纷乱。
苏卿荷费力地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才终于满满坐起身来。低头看看身边,再缓缓地环顾四周,然后,终于再一次重重地躺回到床上,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她竟然连自己的家都那么嫌弃,她甚至,为身边没有两只枕头,天花板上没有奢华的水晶灯感到失落,真的是病人膏肓了。
可是,厨房里那是什么声音?
苏卿荷忽然屏住了呼吸,小偷?杰西卡?还是……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待看清那个颀长而清冷的背影,忽然张口结舌地定格在那里,心里顷刻间刮过狂喜的飓风,疼痛重重袭来,差点忍不住眼泪。
他,怎么会在这里?
轻轻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他宽阔的后背,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谢谢你……”
泪水热热地灼痛了后背,陆迦南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
“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你那么冷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都难过死了,真的难过死了……”
颓然闭上眼睛,陆迦南多希望自己可以消失不见。
竭力摈退心中汹涌的泪水,他让自己语气轻松:“丫头,你又说什么胡话呢?还没醒酒啊?”
额?!
苏卿荷目瞪口呆地定格在那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