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即便被带到这里,即便看到那么多过去的画面,她依然一点半点都不愿将他记起。
那么,他又何必自取其辱,一个人飞越重洋来到这里?
“呵……”他忽然笑了,狭长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嘲讽,“我是很闲,是在跟踪你。因为,我以为你会想我,我担心你离不开我。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是啊,你的确很多。情。”她让自己声音冷漠,“心里一个,怀里一个,身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所以,我想,我没有理由想你,更没有理由离不开你。”
沉默。很久。
苏卿荷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他,一定愤怒了,一定要发火了。可是,怎么办?天知道她该怎么办?跟他回去?继续让唐雪音侮辱?继续没脸没皮地闭着眼睛醉生梦死?
“很好。”他却忽然笑了,声音满满的邪肆与嘲讽,“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介意再多。情一点。所以宝贝,就算你再心不甘情不愿,你也必须履行合约条款,哪怕每天陪我运动暖床,只剩一具空空的躯壳,你也必须,寸步不离地留在我身边。”
冷笑着说完,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弯腰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出了季风画廊安静的院墙。
苏卿荷闭着眼睛任他扛在肩上,任悲伤在心里逆流成河。或许,她一直在幻想着这一幕,整整七天,她的心里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期盼,她不想让自己太悲催,所以,她拒绝去想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
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疯狂。所以现在,连反抗都懒得再反抗,就这样闭着眼睛,沉默地倒悬着他的肩膀,任他一路将她扛回到纪野家,扛回到飞鱼号直升机上。
一直到飞机起飞,高高地悬在空中,她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纪野呢?他人呢?怎么忽然消失了?而这家伙,他怎么会有纪野家的钥匙,还有权力让这架飞机起飞?
一路上,他一直沉默,沉默着闭目养神。苏卿荷回头,小心翼翼地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发现他的神情,竟然说不出的憔悴和疲惫,心忽然好疼,忽然想要伸出手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个人,她真的不懂,越来越不懂。可是,不想反抗,心太混乱,太凄惶,她宁愿就这样闭着眼睛,任他牵引,她宁愿就这样乖乖地闭着眼睛任他摆布。
好像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他忽然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地依偎在了那个清冷的让她魂牵梦绕的怀抱里。
唉,终于还是,再一次无耻地放纵自己沉沦在他清冷却温暖的怀抱里。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他依然闭着眼睛,声音带着莫可名状的懊恼和愤怒,“下一次再敢不辞而别,我不保证你还能活得这么完整。”
“……”苏卿荷默默地打了个哆嗦。。
拜托,你还可以再恐怖一点。大不了把我杀了,至少也得给个全尸吧?还不完整?!
“我可以抗议吗?不带这么草菅人命的。”她在他怀里扬起小脸,犹豫了一下,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至少,也得给个全尸吧?”
@#¥%¥#@……
慕总裁头重脚轻。怎么飞句么。
“抗议无效。”他继续沉着脸,“全尸肯定没有,因为你不会那么痛快地死掉。”
“……”小木鱼冷汗淋漓。
无端地,又想起他说过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可以将功赎罪吗?”小木鱼的声音愈发卑微,“监狱里的囚犯都可以戴罪立功的。”
“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唇角掠过稍纵即逝的笑意,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记住,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囚犯,因为你欠我太多。在彻底还清之前,你毫无自由可言。”
@#¥%&*……
小木鱼头晕目眩。
拜托,你还可以再跩一点。我都欠你什么了?
“喳,小的遵命。”小木鱼愈发谄媚,笑得一脸奴婢像,“小的以人格以及鱼格保证,坚决不会再惹大人生气。所以,拜托您不要再板着脸了,再这样下去,我的小心脏会直接罢工,您,也就失去折磨我的乐趣了。”
晕倒!鱼格是什么东西?
冷面无常终于忍俊不禁。
“人格?你有吗?”竭力让自己板着脸,他继续冷嘲热讽,“至于鱼格,你倒是有点,像鱼一样滑溜溜的,最擅长做漏网之鱼,各种逃跑伎俩。”
“……”小木鱼默默无语地垂下双肩。
拜托,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可以请教大人一个问题吗?”沉默两分钟,小木鱼终于耐不住寂寞,再一次从某人怀抱里抬起头。
话说,这样的沉默,挥不去的惆怅和伤感,说不出的尴尬和心痛。她必须打破,必须。
“嗯。”他冷哼一声,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窗外的云层。
“离恨天,你听过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她开口,小心翼翼地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颗心紧张地止住了呼吸。
因为,怕极了那个答案。
沉默。
他的脸色变了变,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所以,纪野没有告诉你?”他终于开口,声音沉闷。
“没有,他说带我去见他,却又忽然反悔了。然后,就遇见了你。”提起纪野,她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层,那家伙,他为什么忽然生气?现在又去了哪里?
“那就算了。”他轻轻地舒了口气,声音却带着莫可名状的失落。
算了?什么意思?
可是,知道再追问也得不到答案。话说,他如何不愿告诉你,再追问也是枉然。
“那,你听说过飞鱼吗?纪野告诉我,飞鱼能够突破极限……”不甘心就此放弃,她于是改变策略。
“傻瓜,连这么弱智的话你也信。”他轻笑,狭长的眸子里氤氲着迷离的雾气,“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你眼中看到的事实,也许只是虚假的表象。你永远都不知道现实到底有多残酷。”
“飞鱼之所以飞出水面,是为了逃避水下凶猛鱼类的追逐。可是,就算它逃离海底,天空依然险恶重重。也许下一秒,它就成为海面上守株待兔的海鸟的口中餐;也许它会落到海岛,或者撞在礁石上丧生;也许会跌落到轮船甲板上,成为渔民的盘中美食。”
“所以,飞鱼其实是一种很傻的动物,永远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尤其当黑暗降临,它们的追逐莽撞而盲目。因为太渴望光明,它们看到亮光就不顾一切扑过去。夜晚如果在船上挂一盏灯,成群的飞鱼就会寻光而来,自投罗网撞到甲板上,不管被人类还是鸟类吃掉,无一例外的死路一条……”
无一例外,死路一条。
“……”苏卿荷听得冷汗淋漓。望着那张俊美无俦却冷漠无比的脸,心里忽然泛起难言的苦涩。
原来,在他心里,飞鱼是这样的!
原来,他心里,世界如此黑暗,现实如此残酷。
飞鱼,真的是那么傻,那么傻的动物吗?像极了她。真的,像极了她木小鱼。
他似乎,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从来没有。
所以,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伸手轻抚她的头顶,似乎宣泄了心中的郁积,他的声音温和了很多。
“才没有。”苏卿荷费力地吸吸鼻子,将脸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忽然悲从心来,忽然想要狠狠地大哭一场。
亲爱的,我也会被吃掉吗?我们的,或者只是我的,这一份不见天日的爱,也只有死路一条吗?
“你要乖乖听话,别再淘气。”似乎读懂了她心里的彷徨,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温和轻柔,带着满满的宠溺,和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不管有多少风雨,也不管有多少阻碍,都有我在。你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明不明白?”
“嗯。”小木鱼乖乖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一颗一颗滴落下来。
他的话,什么意思?她或许猜不明白,可是,他口气中的温暖和宠爱,却让她忽然感觉自己从此有了依靠,再也不用彷徨,再也不会孤单。
木鱼无心不哭泣。忽然又想起她网页里的那句话,他的心顷刻间疼痛难忍。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伸手捧起那张泪痕狼藉的小脸,他的声音满满的疼痛与怜惜。
“没哭,我没哭……”她呜咽着说,愈发哭得止不住,泪水于是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手心里。
“没哭?这是在笑呢?”他满脸黑线,“每次明明是你错,为什么非要让我感觉自己那么恶劣呢?被人看到还不知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就欺负我了……明明就是你欺负我……”因为这句话,苏卿荷忽然委屈地控制不住自己,想起唐雪音给的屈辱,那一记耳光,已经过了那么久,仍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他。
“好吧,都是我的错。”他让自己微笑,“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伸手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紧紧地,多想直接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最好直接锁进心脏,再也逃不掉,再也没有谁可以任意干。扰。
一百四十七、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终于还是被捉了回来。殢殩獍伤重新回到地面,苏卿荷立刻就感觉大事不妙,因为,她赫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位冷面美人,萧九月。
“你先跟九儿回去,我还有事要去公司。”他笑容淡淡的,语气却是不容辩驳的命令。
“……”小木鱼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天快黑了,他,现在去公司?
“送她回酒店。”他却不再理她,转身对萧九月沉声吩咐,然后径直上了车子,风一样从她眼前迅速消失。
苏卿荷愕然地望着空荡荡的草坪,话说,他消失得那么快,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开口。
那么巴巴地把她不远万里从法国抓回来,她以为,至少会把她恶狠狠地扛回家,死命摧残个三天三夜呢。她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他就这样走了?
丢下两句话走了?短短句话,她和九儿每人一句,她十五个字,九儿五个字。貌似对她格外恩宠,可是,为什么她发现自己不仅被遗弃,而且彻底失去了自由?
“小姐,您要体谅少爷。这两天公司在开股东大会,他是总裁,缺席不得的。”萧九月望着苏卿荷失落的眼神,连忙替消失的某人解释。
皇朝国际属于跨国财团,股东大会再怎么也应该是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皇朝高层首脑,以及世界各国分公司负责人吧?小姐,您哪怕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那会有多重要。
可是,他分明都已经缺席两天了!就为了去法国把你抓回来,他已经破天荒地整整缺席两天了。
“没事,那我们走吧。”苏卿荷声音闷闷的,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和失望。
唉,严重失望中。虽然不是受。虐狂,可是,真心很失望。
失望中隐隐夹杂着不安,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不知道他是真的去了办公室,还是别的哪里?
而且,更可恶的是,他自己走就走了,却还偏偏不给她半点自由。
百无聊赖地跟着萧九月回到酒店,晚饭不吃,澡也不洗,直接扑到床上蒙头大睡。
可是,身边有个冷面美人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怎么睡得着呢?
“九儿姐姐,我要睡觉了,你先回去吧。”小木鱼趴在床上,拿枕头蒙住头,声音从枕头底下闷闷地传来。
“少爷让我在这里陪着小姐。”萧九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却缺乏表情。
“那,你过来跟我一起睡吧。”小木鱼跳起来,抱着萧九月的胳膊就往床上拖。
“小姐,九儿不敢造次。”望着那张柔软的大床,萧九月浑身冷汗淋漓。
话说,那可是少爷睡觉的地方,也一定,是你们爱火缠绵的地方吧?我说小姐,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方啊!
您猜明天少爷回来,看到我睡在上面,以他洁癖到几近的性格,会不会真的一枪把我崩了?
可是,热情的小木鱼却完全想不到这些,一个劲儿地把她往床上拉。
万般无奈,萧九月只好满脸黑线地妥协,就这样万分别扭地和衣躺在她身边,精神高度集中地倾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还要更加高度集中地保持清醒,生怕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心里还要一遍一遍祈祷,首先祈祷少爷不会那么快回来,其次祈祷这位缠死人的丫头赶紧睡觉。
可是,她却偏偏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一双大眼睛睁得忽闪忽闪的,目光却空洞地望向天花板,或者穿越天花板望向更加不具体的远方。
就这样一直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足足盯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凌晨十二点,那双大眼睛还没有丝毫要合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