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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别被一些小事情蒙了眼睛。如果心烦,就去做木匠,如果想静思,就去雕刻。这也算是我这个做了几天师傅的人,给你的一些忠告吧。”
他双手打开了那古老的匣子,里面的设计竟然出奇的精巧。
打开了盒盖,里面咔嚓一声轻响,牛皮软木做成的刀架自动竖了起来。刀架有五排,只看到黝黑的刀柄,刀刃被完美的藏到了刀架下面。看那刀柄,没有什么奇怪,只是乌黑的金属刀柄上缠绕了一些红色的丝线。红色的丝线好像是浸多了汗水,也变得发黄了。
威伯好奇的伸出手去,拔一根刀柄,没想到却拔不动。
“这个需要向左拧半圈。”师傅做了个示范,他轻轻捻动了刀柄末端,咔嚓一声轻响,刀柄自动弹出了半寸,师傅用两手一捻,刻刀就轻轻的被他捻在了手里,长仅半寸的刀刃,竟然闪耀着摄人的寒光!
“好刀!”水老伯眼中精光闪亮,发出一声惊叹,而药老伯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这真的是雕刻刀?这刻刀的材料,竟然是名贵的金刚石!这么一套刻刀,恐怕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这……”威伯楞了楞,下意识的要把刻刀还给师傅,这刻刀并非普通的刻刀,他实在是太贵重了啊。
“收下!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只是让你入门的刻刀而已。”师傅双目一瞪,竟然威势十足,“雕刻不在于刻刀,而在于心思。这坚硬的刻刀,不需要顺应材料的纹理,就可以轻易的雕刻一切,却仅仅只能入门。用强大的力量去对付弱小的事物,却能得到胜利,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而最值得称道的事情,是用恰到好处的力量,来雕刻东西。这就要对材料有细致的了解。能了解对方,才能改变对方。这些都是需要经验的积累的。我用这刻刀,用了十年,才换了普通的刻刀。我希望你用这刻刀,不要用太长时间。”
强大的力量,只是入门而已,而后就是回归本原,以最顺应规则的方法来雕刻。
这不仅仅是对雕刻。而是对威伯自己。
强大的力量,不是一切,关键是利用这力量的智慧与经验。
也许这些都需要时间的积累,但是现在是要开始积累的时候了。
不然,仅仅是力量的增长,不足以让威伯成长为真正的光明智将。
很多年以后,威伯才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正是眼前这个师傅给自己的那一套雕刻刀。
有些时候,一个卑微的小人物,就这么不经意间改变了整个世界。
而这个小人物,在这一瞬间,也沐浴着耀眼的光华。
离开了自己的师傅,威伯心情有些复杂,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老实巴交,穷苦了一辈子的师傅,竟然送了自己这些东西。这些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只是,离开了船上,意味着他要面对的,是更加的危险的世界。
不知道风言现在怎么样了……
威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让风言如此的奔波,实在是有违自己的本意啊。
风言本来应该躲在自己身后,安享自己一片湛蓝的天空的。
只是,自己这个哥哥,根本无法支持起那片纯净的天空,更无法让风言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确实是自己的不是啊。
“好,从今天开始,为了风言努力奋斗吧!”威伯对自己说,他大步走向了码头的台阶,意气风发。
只是,事情并非他想的那般,麻烦也已经悄悄的找上了他。
“快上,快上啊!”维里拼命的敲着桌子,难得风言给他撑腰让他耍泼,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是太浪费了。
所以,在饭桌上,他几乎把自己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使劲拍着桌子,大声叫嚷。
就连店小二都对他侧目不已,只是厚脸皮的维里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反瞪人家,好像是人家碍着了他什么似的。
咣当比他更夸张,他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空盘子,目前已经上了十七养菜了,都是在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的情况下,就进了维里和他的肚皮。
唯有风言,能在他们抢食的间隙,夹上一筷子,就连双胞胎和星连,都已经败下阵来。而隐冥,是根本没有和他们一起抢,他抿着嘴坐在一旁,神色冷峻。
寒风都有些佩服猛炎了,为什么他依然可以笑嘻嘻的看着这些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难道这样抢食的画面,也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最为难受的,是文必崖,此时小玄正在他的身前来回踱步,显示着自己优美的身材。
“不知道风言公子今天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寒风虽然痛苦,却不得不继续搭话,好在风言想了想,正经的回答了他,尽管答案也是荒诞不经。
“还不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到山里面去露宿,据说山里面有很多凶猛的动物,我们要去看一看,那凶猛的动物到底如何凶猛。”
“我的天!”寒风叫起来,“这不是开玩笑吧!山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们到山里面住的话,如果出了意外,那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有独角兽呢,如果有危险,跑总来得及吧!”风言拍了拍一直恭敬的坐在他身边的猛炎的肩膀,道:“何况,我们还有猛炎的,他会帮我们放哨的。”
“这……”寒风还是不放心,倒不是说他不希望风言他们遇到危险,现在的他自己都想把风言他们丢进火坑里面烧死了,他只是不希望风言他们在遇到自己以后立刻发生了什么意外,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对光明智将对自己的国家的观感很有影响。
“放心啦!”风言大大咧咧的道,他淋漓尽致的表演,让寒风充分认定,这个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在乎,更没有什么教养的小男孩,才是风言的真面目。
也是啊,据说他们都是孤儿,而哥哥这么忙,哪里有时间教育弟弟?寒风想着,但是心里给威伯的分数,却突然降低了一大截。
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光明智将的弟弟,没有人敢动他,所以才如此嚣张吧……他难道不知道,不只是他哥哥,此时连他都陷入了危机中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永远不想事情。
寒风还在心里大发感慨,那边正激烈抢食的人已经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风言,我吃饱了,我们赶快走吧!赶快走吧!”
“吃饱了?”风言抹抹嘴巴,“恰好我也吃饱了,寒风大人和文必崖大人吃的怎么样?还满意吗?”口气仿佛他是请客掏钱的人一般。
这小孩子一定是听到大人这么说,也跟着学着这么说话,寒风在自己心里有对刚才风言那老练的谈吐有了合理的解释。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寒风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觉得跟一个人说话这么累过,他觉得自己也对狗过敏了,不然怎么觉得自己全身都疙疙瘩瘩的呢?
“那就好,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风言似是而非的回答道,“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好好,慢走,必崖,来送送风言公子……”
“不送,不送!”风言颇为戏剧化的哈哈一笑,当先走了出去,留下满头冷汗的寒风和文必崖呆在那里。
经过了一条街,风言立刻转头,面若寒霜的看着维里,维里也知道自己今天差点闯了大祸,若不是自己飞要出来,恐怕根本不会遇到寒风他们,也不用这么辛苦的演一场戏了。
“这下吃饱了,吃爽了吧!”风言淡淡的道,那冰冷的语调,让维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咣?”咣当拉着维里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在维里背后偷偷瞧着风言的脸色,他可不知道到底风言是怎么了。风言,一直是笑眯眯的啊,咣当不喜欢这样的风言,好可怕!
“咣当不用躲,我不会骂你!我要骂的是维里!”风言见咣当闪闪烁烁的样子,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太小,还不能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风言在责备维里吃太多了。
听到风言说不骂他,咣当立刻又觉得风言可爱极了,他离开维里,扯住了风言的衣角,好像在为维里求情。
“今天谁求情都没有用,我实在是很生气。”风言知道这事情也不能全怪维里,只是他刚才实在是快吓死了。不得不违心的演了很多拙劣的戏码,让他的心情差了起来。
特别是,知道了寒风他们在这里,他实在很害怕寒风找上自己的哥哥。
他们的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且寒风的口才,绝对不是一般。他若是去说服哥哥,恐怕哥哥十有八九无法拒绝,踏上贼船。
风言倒不是反对哥哥和哪个国家拉近关系,他只是担心哥哥不懂得保护自己,再次被人利用。
风言的担心并非多余,因为此时已经有人找到了威伯,只是,这事情的起源却并非是威伯,而是风言。
“智将大人请留步!”同样的开场白,称呼的是不同的人,但是却同样带来了当事人的困扰。
“你……是鲁特?”威伯睁大了眼睛,正是这个人,无私的帮助了自己,并帮自己把风言救了出来,不过他不是带着他的下属离开了京都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正是在下。”鲁特沉声回答,“鲁特在这里等候智将大人多时了,鲁特已经预先帮智将大人安排了住宿,请智将大人移驾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威伯皱起了眉头。
“不只是我知道,恐怕现在城里面已经到处都是寻找大人的人马了。”鲁特淡淡的一句话,让威伯大吃一惊。
鲁特的话,虽然夸张,却不能说完全不正确。此时西川城内,搜寻威伯等人的人马,没有十拨,也有九拨半了。
威伯突然失踪,唯一的解释就是改成了水路,因为威伯的体型众所周知,想由空中飞,实在是太过困难。
如果威伯要离开圣林,最好的选择,就是乘坐客船逆流而上,到达大安等国的交界处,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止。
而这么一来,几个目的地城市,几乎可以锁定了,西川就是最有可能的城市之一,代表大安的寒风,就选择了这里。
现在,鲁特也选择了这里。
“鲁特先生不知道有何指教?”尽管和鲁特有过一段交往,但是威伯却不能信任任何人,他警惕的看着鲁特,等着他的回答。
“鲁特是做说客而来。”鲁特再次邀请道:“请智将大人移驾,鲁特已经准备了酒菜,为智将大人接风。”
威伯皱起了眉头,他对鲁特强硬的口气非常反感。
他并不知道,鲁特只是给予见到风言而已。
只是鉴于当初他曾帮助风言,又不便发作,只得道:“不必了,有什么事情,现在在这里说也可以,如果威伯可以帮忙,一定答应。”
“那么,鲁特也就不客气了,此次鲁特,是为了大林做说客而来。”鲁特点头道,“实不相瞒,鲁特本来是大林的宫廷侍卫长,只引当初一件错事,而被罢黜职务,遭受通缉。前几日鲁特发现当初事情的线索,便想消除和大林的误会,即便不能官复原职,也能安享晚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威伯疑惑的指指自己的脑袋,“你为什么要来说服我?说服我干什么?”
“这件线索和智将大人有关,所以鲁特才不得不斗胆请智将大人跟鲁特去大林,只要澄清了当初的事情,大人是去是留,鲁特并没有任何意见。”
鲁特的话让威伯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威伯,对于这种邀请实在是不怎么感冒,如果换了人,恐怕威伯的脾气已经发作,把他丢一边,不去理会了。
只是,这个人是对风言有救命之恩的鲁特啊,太决绝的回绝他,是否太不够面子?
“智将大人可以考虑一下,其实鲁特也并不急于一时。”见威伯犹豫,鲁特连忙道,他知道风言对光明智将的意见非常在乎,而自己早已经决定要好好照顾风言,直到他长大成人,能够让她泉下含笑。
“其实……如果这事情非常重要的话,威伯也很想帮鲁特大人的忙,只是威伯已和风言约好了,要去大安过一阵子,若是不去……”
“是风言少爷的意见吗?”鲁特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鲁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威伯连忙道。
“既然智将大人已经有了决定,那么鲁特也不便强求。只是鲁特现在无处容身,不知道大人可肯暂时收容鲁特和鲁特的一干兄弟?鲁特可任由大人差遣。”
“鲁特先生哪里话,不过威伯此时也是四处漂泊,又如何能收留鲁特先生和诸位先生?”威伯有些奇怪,为什么鲁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好像离开了自己,他就没有容身之处一般。
“大人何出此言,只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