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雨用银盆磕了下门,门应声打开一丝小缝,前雨就硬生生撞进去。声音发出的不响,然坐在澡桶的明月蹙眉指责道,“能不这么粗手粗脚吗?”
前雨走到她面前,缓缓一面把水倒入澡桶,一面扁嘴,“小姐,大冬天的,深夜洗澡也就你想得出来。”
明月打着哈欠,面无表情道:“明儿陪我出府。”
前雨一吓,“老爷刚放小姐出府,今儿已经出去了,难道明儿还要出去?老爷会不会不高兴?”
明月突兀站了起来,湿水的胴体,肌肤凝脂,发育良好的双峰傲挺,毫无赘肉的细腰标准曲线划到大腿。前雨一看,倒吸一口气。她的小姐身材真好,身型高挑,风韵妖娆。
明月大大方方走出澡桶,接过前雨递过来的澡巾披在身上,走至梳妆台前,望着又高一截又凸显女子美娇的身型。她穿越来此快有五年之余。在这五年中,她把时间全花在看书写字,为的只是能提高自己涵养从容站在容若身边,配得上他。可是如今……她不禁有些感伤,命数不定,也不知未来如何。她又打起哈欠,带着困意对前雨道:“困了,你收拾下也去睡吧。”说罢,就走至床沿,慢慢躺下睡去。
前雨望了望明月,她的小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如一朵欲开冬日的桃花,娇艳美丽。这般美好的小姐,要是选秀,不独占鳌头,也是首屈一指。可是,小姐心心念着那名诗社的白玉公子。
一声叹息。尤记得当初老爷刚调任成两广总督,小姐第一次笑得灿烂对她说,她最想的不是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她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只求在她最美的年华里,遇到心中最美好的他。
那时她不知她小姐说的他是何许人。当到了京城,她终于明白,那个美好的他,姓纳兰,名成德,字容若。
早晨第一缕阳光初射,透过白糊纸泛泛洒在屋内。
明月对着梳妆台而坐,身穿纯白色绣着戏蝶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雪纱裙,手挽屺罗青软纱,风髻雾鬓斜插翘翠。
打扮好明月的前雨不禁感慨,“小姐,真美。”
明月稳稳翘翠,便站起来,笑道:“这汉服也不知能穿多久。”
前雨歪头,莫可名状问:“小姐为何这么问?”
“父亲入旗多日,早晚得穿旗装。也快到入宫的日子,那可就更别提汉服了。”想起以后要梳旗头,心就不是滋味。
也不多想了,明月便举步出门。卢府门外早就准备好马车,他们一上马车,便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京城每年腊梅开时节,便会举行诗友会。不管男女,只需才华。明月这次便是朝此次大会前去。她知容若定不会缺席的。
京城诗会不算隆重,却也是有模有样。明月来时,已是人山人海。前雨拥在前面保护明月安全进去。他们刚到正堂,就见一群人在围观棋局。一名风度翩翩,轮廓分明,穿着一身玄衣的男子一手持折扇,一手持黑子,似在思考怎么下。
而坐在另一旁的,是位将至老年留有花白胡须的花甲老人。他正捋着胡须,等待那翩翩公子出棋。明月不擅长围棋,便也没了兴趣。四处张望,也见不着想见的人。她百无聊赖转悠着正堂无趣的活动。
“姑娘。”身后忽然有人叫起,似乎是在叫她?明月应声转身,只见一名身穿灰蓝色长袍的书生,用朗目星眸看着她,看似认识她一般。明月稍一怔,只见那人向她走来,一脸欢喜的模样,“姑娘,总算会面了。”
“我们认识吗?”明月好奇,但语气冷冷的。
书生睖睁,“姑娘不是前个月来京城诗社的吗?”
明月仔细打量一番,终于记起以前每次去诗社观望都有一名成员天天对她打招呼,她也未在意,只是依稀记得就是眼前这人的模样,似乎是叫顾贞观。她礼貌点了点头,“记得。顾公子。”
顾贞观朗朗一笑,“一直以为姑娘离开京城呢。”
“没,只是最近很少出来罢了。”
顾贞观道:“姑娘你可不知,有个人想你想得紧。”
明月怔了一怔,诧异望着顾贞观,竟有人想她?只见顾贞观贼笑嘻嘻,忽然眼神掠过一丝惊喜,眺望远方似的,做出摆手而来的动作,不想是对明月打招呼。
顾贞观目光重新回到明月身上,并且比原先还有些神秘道:“姑娘,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什么曹操就到?”听到身后略带笑意的声音,明月忽然背脊一凉,心颤不已,似乎有着窒息感。
“你朝思暮想的人啊。”顾贞观稍带调笑的语气,玩味一笑。
“是你?”身后那人似乎也知道是谁了。明月深吸一口气,转身。
他着一件月白长衫,手持一副丹青,更甚至此时脸上还略有斑驳的墨渍,倒有几分滑稽。明月一见,捂住细细笑了起来。
容若察觉到她的目光,脸扑腾红了起来,连忙抹去脸上的墨渍,全然忘记手上亦有着墨渍,这一抹,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花猫。
顾贞观见容若窘态万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公子,瞧你……”接着又忍俊不禁。明月见他腼腆的模样,笑意更浓了,从袖兜里掏出丝帕递给他,“擦擦吧。”
容若大窘,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擦拭干净,呆滞望了望手中的丝帕,无奈一笑,“姑娘,丝帕脏了,下次洗干净还你。”
明月轻轻点头。容若便把丝帕收在怀里,再抬眼时,却一时讶然注视着明月的脸,像是遇见什么惊奇的事。
“姑娘真面熟。”容若不禁念道。
“她就是你常常念叨的那位‘牡丹’姑娘啊。”顾贞观在旁旁敲。
容若一怔,敲敲自己的脑袋,“哎呀,瞧我最近是怎么了。”他一丝懊恼的样子,在嗔怪自己。
明月抿嘴而笑。
“表哥。”容若身后响来冰月的声音,随即出现冰月的身影,冰月一看明月委实睖睁道:“式微兄?”
明月谦和一笑,不作答。
“表妹也觉得的吗?我当时也以为呢。”
容若看起来如天真无邪的模样对明月傻笑,然冰月却阴着脸狠狠注视着明月,似要把她看出窟窿眼才肯罢休。明月却泰然处之望着冰月,脸不红,心不跳,怡然自得的模样。
“公子,丹青可画好了?”顾贞观见气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容若连连点头,上前递送手中的丹青。顾贞观打开看后,甚是满意,还不忘夸容若,“公子一出手,谁与争锋。”
容若撇嘴,“贞观,你少来,是自个不想画吧,别往我脸上贴金,我还不知你那点伎俩。”
顾贞观一阵尴尬,竟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哈哈大笑。
“顾小三,你真痞,总喜欢麻烦我表哥。”冰月打抱不平,嗔怪怒瞪。
顾贞观乐呵呵掂量这丹青,屁颠转身道:“你们慢聊,我去交差了。”
他一走,气氛又凝固起来。三人立于热闹不群的正堂,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明月轻咳一声,“公子,我先走了。”对他巧笑言兮,转身欲走。
“等……”容若抬起一只手,悬在空中,脸突兀飞出两朵红云,欲言又止般,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还是蜷起手,放了下来。
明月略侧头,见容若这般模样,嘴角不禁露出轻微的笑意,而后举步离开。
容若愣怔许久,还是冰月一声,“表哥,人都走远了,还看些什么?想叫就叫嘛!”语气酸楚带着刻意的嘲讽。
容若苦笑,“表妹在挖苦我?”
“哪敢?”冰月冷不丁扯个微笑,“今天我人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容若一怔,“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冰月不加理会,转身摆手,做出再见的手势。容若哭笑不得,女人心海底针。摇晃脑袋,转身也去忙自个的。
明月出了正堂,满足地四周张望其他活动。并未察觉其他活动能引起她的注意。正索然无趣之时,围棋那边起了阵阵掌声。
其他人都蜂拥而至,经过明月身侧的一人还嘀咕道,“又赢了啊。”
又赢了?明月想到玄衣男子与花甲老人的对决,刚才还不是苦思冥想,花甲老人洋洋得意吗?怎不下半柱香的时间,竟是“又赢了”?这到底是玄衣男子还是花甲老人胜?明月一时好奇,也跟着过去看了。
她去是看到的是花甲老人向玄衣男子拱手,脸上带着敬佩的模样。从这趋势看是玄衣男子胜了。
见那玄衣男子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感觉整个正堂暖烘烘的。
这时一人叫嚣:“这位公子这般厉害,不如跟第一棋手纳兰公子比一比啊。”
这人一叫嚣,其他看好戏的人也跟着起哄了,说些不入流的话,激将那玄衣男子。只见那玄衣男子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对着大家。明月盯着这男子看,不禁想,无时无刻挂着微笑的男人最可怕。
那玄衣男子身边着米色衣衫的男子不满道,“怕还不成?叫那位公子过来极是。”
这话一说,其他看好戏的便统一道,“第一棋手当然要下挑战书啦,哪能说切磋就切磋?”
米色衣衫男子不屑道,“怕还不成,写就写。”
玄衣男子一把扯住他,“常宁,我们只是来娱乐。”
常宁?明月一听这名字,目光就忍不住更专注朝那两人瞟去,从玄衣男子身着打扮来看,就知是富贵子弟,且不说布料高档,光说气质就不同市井常人。而这常宁,明月想到的就是顺治第五个儿子——爱新觉罗常宁。要是…真是他的话。那这玄衣男子极有可能是……
“三哥,他们瞧不起我们。”常宁极度郁结不平。
三哥?明月一笑,看来这次会友还真是藏龙卧虎了。明月捋捋发丝,绕有兴趣看着事情发展。
这时,顾贞观走来,上下打量玄烨与常宁,拱手抱拳,“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此次会友大会的负责人,方才失礼的地方实在抱歉。”
玄烨笑道,“无妨,,他们也只是拿了耗子而已。”
顾贞观一怔,脸色发青,尴尬一笑。
围观群众中那些看好戏的,眨巴几眼,也没领悟到玄烨话中的意思。
明月忍不住扑哧一笑,这次会友大会实在的败笔就是爱凑热闹的附庸风雅之人太多了。连这么简单的暗讽都不知。
“还请先生麻烦邀请一下纳兰公子?”玄烨煞有锐气却语气温和地邀请。
顾贞观道,“公子正在填词,恐怕……”
“无事,我等便是。”玄烨做出大义凌然的模样,看似是誓不罢休。
也是,堂堂一国之君,怎可丢了颜面,其他人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摆着,赢得了第一棋手的纳兰公子才是真棋手。
顾贞观有些为难,怏怏然点头,便快步朝容若方向去,显然是想请容若来。明月凝望坐在前方的玄烨,见他脸上挂着必胜的神态,心中就有些窝火!太自以为是的人,特欠扁。
容若来时,周围响起阵阵掌声,似等了很久终于见到曙光一般。容若一见站在他前方的玄烨,稍有一怔,而后点点头,算是行个礼仪,双方各自坐在一方,开始对弈。玄烨执黑子,容若执白子。
两人表情皆显得从容,一下又一下,甚有节拍之感。明月离得远,看得不甚清楚,只能观摩两人的神情来揣测对弈局势。周围空气似被安静感染,渐渐凝固,在场之人皆紧张握拳观望,屏住呼吸揣测结果。
两人原本从容的脸,终于在容若下完白子之后,起了变化。玄烨似乎很苦恼这一棋,开始蹙眉,黑子迟迟未下。有些人心里暗暗叫好,也有些观察仔细的,更加紧张。此时的容若也无方才那般淡定,脸上似乎也有些焦虑。看来这步是险棋,要是玄烨没走好,就胜了。要是走好了,便败了。也就是说,这一局的成败,在于玄烨手中那迟迟未下的黑子。
明月亦跟着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手也不禁握拳紧紧又松松,跟着局势判定。终于,那至关重要的黑子着落,见容若眼神闪烁不开,渐渐凝重。明月叹息,这局对弈,胜负已分。
望着容若那眼神,明月担忧不已。还是不看也罢,明月刚想转身,却听见玄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