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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琳琅想要反驳,冥漠雪根本不给她机会,“六妹妹,畜生本就野性未脱难以驯化,今日它连如此亲近的六妹妹都抓伤了,若是哪日在府上冲撞了贵人,那可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你胡说,我的团球绒球乖巧的很,若不是你……”
云琳琅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威严的老妇人的声音给打断了,“弱水说的没错,那畜生早就该处置了,我娇养的树兰都被它弄折了多少次,往日我不同你计较就算了,今日它竟然还做起伤人的勾当了,来人,将那畜生给我打死!”
云琳琅一听这话,回头一看,就看到云老夫人脸色阴沉的说道。 冥漠雪身上这样震慑的气势,让月芽忍不住想后退,才不至于冒犯了眼前的人。
“是,婢子这就去等着。”月芽坚定的应道。
虽然月芽心里有些害怕六娘子,但是自己的主子说了,她就没理由不去做。
冥漠雪见月芽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顿时一笑,“别怕,她不会将你如何的。”
月芽看着冥漠雪展露笑颜,瞬间驱散了心中的阴霾,顺从的点了点头。
二门处的抄手游廊,是进出方氏院子的必经之路,也是回东偏院唯一一条路,还是……
看着月芽离开,冥漠雪向二门看了一眼,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绪。
这边冥漠雪用帕子掸了掸廊下的灰,倚着廊柱坐下,一边把玩刚刚折下的一枝杜鹃花,一边不时的瞄着二门外的动静。
那边月芽看到云琳琅从方氏的院子里出来,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二娘子,我们娘子请您过去前面的游廊一趟,带着您的绒球。”月芽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将冥漠雪交代给她的话说了出来。
云琳琅听了月芽这话,眉尖就是一挑,“那个野种叫我过去,我不是听错了吧?”
月芽原先一直觉得,恐怕在整个大兴城里都寻不到一个比六娘子再美的小娘子了,可是今日一听云琳琅说出了这样的话,顿时觉得她也没美多少,自家娘子若是打扮起来,也不比六娘子差,至少自己娘子不会说出这样粗鄙的话来。
“六娘子,我们娘子不是野种,您若是想要我们娘子给死了的团球一个说法,就过去一叙,若是不需要也就不劳您移步了。”
云琳琅听了冷哼了一声,对抱着猫的婢子百灵道:“抱着绒球随我过去,我倒要看看那个云弱水害死了我的团球,还想同我耍什么花招。”
二门外突然多了一些脚步声,旁人是听不到的,但是冥漠雪的耳聪目明,当即就发现了。冥漠雪微不可查的一笑,正好看到怒气冲冲迎面而来的云琳琅。
“六妹妹总算是来了,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必向我见礼了,咱们还是有话赶紧说的好一些,不然冻坏了六妹妹,我这个做阿姊的也于心不忍呢。”冥漠雪倚着廊柱,微微抬头看着云琳琅笑道。
在云家,谁见了云琳琅不是唯唯诺诺的行礼躲避,偏偏一个小小庶出云弱水竟然让自己向她行礼。
云琳琅听了当即就要发飙,谁知不等她开口,云琳琅就见云弱水突然起身,一把抓过百灵怀中那只叫绒球的猫。
云琳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就见云弱水单手提着绒球的脖子将它按在廊柱上,拇指食指用力一掐,绒球的嘴便被挤开,云弱水一把将她一直把玩的杜鹃花塞进了绒球的嘴里,动作飞快,让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等绒球被迫吃下了杜鹃花,云琳琅这才反应过来,大声质问道:“云弱水你做什么!” 冥漠雪看出云璇玑是个不一般的,口中却是道:“二姊多虑了,姊妹之间哪来的隔夜仇,只要七妹妹不拿姊妹间的斗嘴,向阿爷告状就好。”
云璇玑一笑,“怎么会,是不是七妹妹。”
云画眉顿时不说话了,因为冥漠雪的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嫡出的二娘子哪里是能得罪的,云绛唇见云画眉不开口,赶忙开口道:“七姊自然不会。”
云绛唇一边说着,一边偷着拉了拉云画眉的衣袖,云画眉见云璇玑正看着她,便点了点头。
云璇玑一笑,才一偏过头,就看见云琳琅迎面而来,正是才要去给方氏请安。
云琳琅一身玫瑰紫镶金丝,缠枝青莲暗纹风毛边的云锦拽地襦裙,披着织锦镶毛斗篷。
云琳琅看见云璇玑便是一笑,那香娇玉嫩面容简直艳比花娇,那不过随意的一笑便动人心魂,让原本有些凄冷的院子都明亮了起来。
果然是美人,冥漠雪心道,难怪云达赋和方氏对云琳琅如此疼爱,谁家生了这么一个美人都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送来,这才不算辜负了。
冥漠雪微微一偏头,就见云璇玑脸上的笑似乎怔了一瞬间,可等到冥漠雪再看的时候,便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妹妹怎么这会儿才过来,阿母刚才还在念叨你。”云璇玑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云琳琅赶忙上前扶住了云璇玑的手,“怎么一下了雪,阿姊的病就要重上几分,药可是按时吃了?”
“没事,药都吃着呢,咳咳咳……”云璇玑一面说着,一面用帕子捂住了嘴,咳的更厉害了起来。
冥漠雪见云琳琅如此,倒是有些诧异,冥漠雪早就听月芽说,六娘子云琳琅是个蛮横霸道的,怎么今日一见却不是如此?
冥漠雪的想法不过才从脑中闪过,就听云琳琅又道:“那定是身边的人伺候不周了,阿姊交给我,让我狠狠的打她们一顿,看谁还敢不精心伺候着。”
云璇玑赶忙摇了摇头,“不过是旧疾,不关她们的事,阿母还在等你,你快进去吧。”
云琳琅还想再说,却见云璇玑的语气不容拒绝,这才点了点头向院内走去。
而云琳琅路过冥漠雪和云画眉等人身边,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简直视她们为空气。
冥漠雪的眼里一道冷意闪过,你云琳琅不是要拿我的命给你的猫偿命吗,那我今日就拿你开刀。
等到云璇玑等人离开,冥漠雪这才对月芽道:“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六妹妹出来,你就告诉她,我在前面的抄手游廊等她,让她记着带上那另一只猫。”
月芽简直傻掉了,“娘子,六娘子怎么可能会听婢子的话去见您。”
冥漠雪的眉头一挑,讥讽的笑道:“她不是说要我给一个说法,不然就让我给她的猫陪葬吗,你就说我这就给她一个说法!” 七娘子云画眉同八娘子云绛唇,同为云达赋的庶妻阮氏所生。
阮氏是云达赋的妾室中最受寵的一个,不但因为阮氏原是云达赋的表妹,更是因为阮氏的身上有方氏这个正妻没有的一股子勾人劲儿。
从云画眉同云绛唇的名字上就能看得出,云达赋对阮氏的寵爱,听说云画眉的名字,正是因为云达赋在闺房中为阮氏画眉,而后这才得了这个名字。
不管是大娘子的闺名有美人兮清扬婉兮的云婉兮,还是二娘子的云璇玑,亦或是六娘子的云琳琅,甚至八娘子还落得个柔情绛态媚於语言的云绛唇,为何偏偏到云弱水的身上就变了个样。
弱水,最险恶难渡的河海。
冥漠雪甚至想为那死去的石氏问一声,当初云达赋对石氏百般寵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弱水,会成为这母女两人注定难渡过的河海?
云弱水三个字,已然成为云家的禁忌,如今云画眉说起云弱水是野种,那云达赋头上的绿帽子就越发的油绿发亮了。
果然冥漠雪这话一出,云达赋的目光就在云画眉的脸上扫了扫道:“画眉,你是怎么同你阿姊说话的,这样的话也是你一个小娘子说的出口的?”
云画眉还不算太蠢,一见云达赋的脸色,又听到云达赋这不满的语气,赶忙低头道:“阿爷,儿知错了。”
云达赋皱眉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说完就径自转身离开,方氏连忙起身叉手行了一个万福,几个小娘子也跟着行了礼。
等云达赋离开了,方氏这才上下打量了冥漠雪一番,笑了笑道:“你们也都回吧。”
冥漠雪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只转身跟在几人身后离开,直到走出院门的时候,才看了云画眉一眼,挑衅的笑了笑。
方氏是正妻,阮氏有云达赋的寵爱,而阮氏这两个女儿有她的百般维护,虽然比不上方氏所出的嫡女,但也不是云弱水这样的能欺负的。
果然冥漠雪这一笑,云画眉立刻炸了毛,“云弱水你笑什么?”
冥漠雪故作委屈的道:“七妹妹,我知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该冤枉我。”
云画眉大怒还想再说什么,就发觉有人拉了她一把,云画眉刚想要发脾气,回头一看竟是云璇玑。
“七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同四妹妹说话,还不快道歉,咳咳咳……”云璇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就气喘吁吁的咳嗽了起来。
云画眉还想辩驳,却见云绛唇蹙眉微微摇了摇头,云画眉这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四姊,对不起。”
云璇玑听了微微一笑,“四妹妹,你不会生七妹的气吧,若是被阿爷知道咱们姊妹不合,阿爷又要不快了。”
冥漠雪心里冷笑,这样一桩小事,竟然搬出云达赋出来,明面上向着自己,暗地里却是维护云画眉,顺便警告她,好一朵伪善的病弱小白花。 看着月芽如同见了鬼的模样,冥漠雪不由得在心里一叹气,当初云弱水主仆二人,不知受了多少的苦,让月芽一听方氏的名字就吓成了这样。
“自然要去,我的身子好了,理应去给阿爷阿母请安,况且六妹妹不是还等着我给她一个说法吗。”冥漠雪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讥笑。
月芽一听冥漠雪不是说笑,赶忙道:“娘子去一次正院就倒霉一次,上次还差点把小命丢了,娘子还是别去了!”
“月芽,六妹妹的猫,是咱们抓来的吗?”
月芽摇了摇头,六娘子是府中最美的娘子,不管是夫人还是阿郎都对六娘子娇寵极了,她们怎么会去抓她最喜欢的猫。
看见月芽摇头,冥漠雪便道:“所以便是咱们躲在这东偏院做缩头乌龟,人家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月芽一听冥漠雪这话,跪在冥漠雪跟前道:“月芽贱命一条,娘子说不忍婢子就是死也陪着您。”
冥漠雪将月芽扶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你想死我还不依呢,我身边就你这么一个真心对我的,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过上好日子的。”
月芽看着冥漠雪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似是被蛊惑了一般的重重点了点头。
冥漠雪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深青底子滚边团花纹的棉衣,倒是同月芽的相差无几,显然不是主子们穿的,不过冥漠雪也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冥漠雪带着月芽到正院请安的消息,传到方氏的耳朵里,倒是让方氏觉得很意外。方氏早就从周婆子那里得知云弱水未死,不过也没想到云弱水会主动来给她这里。
方氏看了看刚从净房出来的云达赋,笑着对周婆子吩咐道:“既然来了,就让她同小娘子们一起请安吧。”
周婆子顺着方氏的眼神一看,立即会意的回道:“是,夫人。”
冥漠雪走进厅堂的时候,就见云达赋同方氏两人坐在首座上,一副天伦之乐的模样。
“阿郎,夫人,四娘子来了。”
打帘子的婢子才一出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冥漠雪的身上,鄙夷,厌恶,冷漠,什么样的目光都有,唯独没有怜惜。
冥漠雪心里冷笑,不看众人的目光走上前去屈膝一拜,“儿给阿爷阿母请安。”
云达赋看着冥漠雪的目光森冷,嘴唇紧抿理也不理,倒是方氏慈爱的道:“难得你身子好了,快起来吧。”
方氏的话还没落音,冥漠雪就听背后一个尖锐的女声道:“一个卑贱的野种,也配给阿爷阿母请安,谁让你进来这里的,再脏了地毡。”
冥漠雪偏头看了一眼云画眉,道:“七妹妹,你骂我是野种,那阿爷算什么?”
冥漠雪说完,看着云达赋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