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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零陵香的味道,赵某就是从这件小童衣裳上,闻出来的。”赵大夫将那件小衣裳拿起来,又仔细的闻了闻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常妈妈一眼就认出,那是云弱水身边,月芽的手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云老夫人注意到常妈妈的不对劲,发觉常妈妈正看着云弱水,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这件衣裳,是从何而来的?”云达赋听了赵大夫这话,极力隐忍着怒意问道。
不等冥漠雪开口,云画眉就抢先开口道:“呀,这不是四姊今日,托八妹妹带过来,给阿母的吗!”
云画眉说着,就拉了拉云降唇,道:“八妹妹,你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云达赋听了云画眉的话,目光先是落在了冥漠雪的身上,眼神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才又落到了云绛唇的身上,开口问道:“绛唇,画眉说的可是真的?这件衣裳,果真是弱水托你拿来给你们阿母的?”
一直做鹌鹑状的云绛唇,被云达赋点了名,也只好犹犹豫豫的站了出来,犹犹豫豫的道:“阿爷,确,确实是四姊让我送来,给阿母的。”
云绛唇说完,偷偷看了冥漠雪一眼,目光极其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
冥漠雪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我交给八妹妹的时候,上面可没染上什么零陵香,我也是好奇,八妹妹为何明知阿母如今不能用香,还将那什劳子的零陵香,弄到了上面。”
冥漠雪这么一说,倒是让云绛唇怔了怔。
眼见云弱水将问题抛给了自己女儿,阮氏可就坐不住了,立即道:“四娘子这是什么话,我们八娘子心眼实诚,向来不会转弯子的,倒是四娘子,为何拿了东西,不自己送来给夫人,偏要让我们八娘子送来,难不成四娘子还想嫁祸我们八娘子?”
冥漠雪听了阮氏这话,顿时眼睛一厉,道:“阮庶母,我敬重你,那是因为你是阿爷身边侍候的,只是咱们大兴,是个讲礼数,讲尊卑,有法制的,阮庶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冥漠雪这话的意思,是告诉阮氏,你说白了就是个妾,是个下人,我看在阿爷的面子上,给你脸,你也别给脸不要脸。
阮氏早就领教过冥漠雪的伶牙俐齿,当即就涨红了,阮氏立即委委屈屈的看向云达赋,希望云达赋帮她说话。
阮氏那要哭不哭,柔弱凄楚的模样最是磨人,
阮氏那人人爱怜的眼神一看过来,云达赋的心顿时就化了,立即板起脸来对冥漠雪教训道:“你阮庶母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同你阮庶母说话,是谁这般教养你的?”
冥漠雪一听云达赋这话就笑了,谁教养她?除了方氏这个名正言顺的嫡母,还能有谁,冥漠雪也只觉得,云达赋这是被阮氏,一个眼神给看晕了头了吧。
虽然想笑,不过冥漠雪的脸上仍一副淡淡的模样,只道:“往日女儿都是跟在祖母,和阿母的跟前学着。”
冥漠雪这话一出口,云达赋脸上的表情,像是比吞了苍蝇还古怪。
云老夫人见云达赋,竟然为了一个妾,不明是非教训女儿,说她教养云弱水教养的不好,脸色也不大好看,方氏更是惨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似乎气的不行,只是她气的冥漠雪,还是阮氏,就不为人知了。
“满口狡辩之词,我是在问你,你为何不亲自将衣裳送来,反叫你八妹妹送来。”云达赋好半晌,才捋顺了自己的舌头,开口问道。
冥漠雪这才答道:“儿本来就是想自己送过来的,谁想到,才走到正院门口,就见一个婢子过来,说祖母寻我过去同辉堂,让我过去,我想要将衣裳先放回房间,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八妹妹,是八妹妹主动帮我的,是不是八妹妹?”
冥漠雪说着,目光就落在了云绛唇的身上,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云绛唇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冥漠雪说云绛唇主动,不过是云绛唇主动过来搭的话,这会儿冥漠雪这么说,也是想看看,原本一向性子随和的云绛唇,会怎么回答。
云老夫人听了云弱水的话,不禁有些奇怪,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派人去寻过云弱水。
常妈妈看到云老夫人的目光,想了想,便凑到云老夫人的跟前,说了几句什么,云老夫人一蹙眉,点了点头。
云达赋可没注意云老夫人那边的情况,到是觉得,云老夫人就坐在这里,云弱水不敢在云老夫人跟前,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来。
“绛唇,你四姊说的可是真的?”云达赋问道。
云绛唇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副纠结万分的样子,好半晌才道:“阿爷,是,是像四姊说的那样。”
云绛唇如此回答,冥漠雪虽然有些意外,倒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
云绛唇的心里挣扎的很,云绛唇自己知道,冥漠雪也是看得出来的。
云绛唇这话一出口,阮氏就急的直皱眉,云画眉懊恼的要命,觉得云绛唇太笨了,云琳琅则瞪了她一眼。
云绛唇这么一应下来,云达赋也有些奇怪了。又问道:“那这零陵香,是你加上去的?”
云绛唇赶忙摇着头道:“没有没有,阿爷,零陵香不是绛唇加的,绛唇那里也没有零陵香。”
云弱水说没用过零陵香,云绛唇也说没有零陵香,可若是这样的话,那零陵香是如何被熏到了衣服上?
云达赋想到这儿,不耐,大喝道:“那衣裳从弱水的手,交到了绛唇的手,而后就进来正房,之后还有没有人碰过?”
“没有!”
云琳琅和云画眉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阮氏也想要开口,可想到刚才的事,她犹豫了一下,看了李婆子和周婆子一眼,李婆子仗着自己是方家的人,便道:“阿郎,八娘子将衣裳拿进来后,夫人很是喜欢,看了半晌就放到了自己跟前,确实没有人再碰过。”
云达赋听了,又看向方氏,方氏虚弱的点了点头。
两人接手的时候都没有,偏偏之后又没人碰过,然而现在衣服上又分明就有零陵香的味道,毫无疑问,这两人之间,必有一人是说谎的。
云达赋这么想着,却不会认为,是方氏等人串通起来,故意冤枉云弱水。
如今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云弱水,一个是性子温婉,大声说话都不会的云绛唇,一个是几次三番顶撞自己的云弱水,云达赋自然而然是有些偏向信任云绛唇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云达赋这才又对云绛唇开口问道:“绛唇,你接过这衣裳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上面有没有零陵香的味道?”
“女儿不知,女儿不知!”云绛唇用力的摇着头,狠狠的咬着自己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
云琳琅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云绛唇的隔壁就道:“八妹妹,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要仔细的想清楚!”
冥漠雪听到这儿,便道:“六妹妹这话说的奇怪,八妹妹说不知道,六妹妹却逼着她,难不成六妹妹,是想八妹妹,说是我做的才好?”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别信口雌黄。”云琳琅道。
冥漠雪听了一笑,也不解释。
“绛唇,你可要好好想想!”云达赋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云绛唇哭了起来,口齿不清的说着。
“好了,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云老夫人突然开口喝道。
云老夫人这么说,表面上看是维护云绛唇似的,但实际上却是在维护云弱水。
云达赋一见云老夫人发怒了,也不好在逼问云绛唇,不然真的像是在逼云绛唇,说是云弱水做的一般。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僵持了下来,云绛唇死活不肯开口,云弱水就静静看着,好像这事说的就不是她一样,方氏就这么虚弱的哭泣着,让云达赋直想发怒。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方氏看了周婆子一眼,周婆子见了点了点头。
“妾身的命,好苦了,可怜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竟还没有机会来这世上看一眼,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方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方氏这一开口,便打破了屋内的鸦雀无声。
李婆子一听方氏这话,立即扑上前去,抱着方氏也哭道:“夫人别哭,老奴这就回方府去,您是国公和国公夫人最疼爱的幺女了,国公和国公夫人,定然不会让您凭白收了这么大的委屈的!”
李婆子这话,已经隐隐有威胁云达赋的意思了,李婆子这话说的明白,你们云家要是不拿出个交代来,方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云达赋的怒意一下子就燃了起来,可是他不过是个还要靠着方家的,小小的四品官,方家却是有爵位的国公府,他就是有气也只能忍着。
云老夫人一听李婆子这话,也气得不轻,不过云老夫人更是担忧的很,目前的形势对云弱水很是不利,山楂糕里的香草,还有衣服上的零陵香,这件事若是闹到了方府上,方氏一向不喜云弱水,方府的人,才不会管云弱水是不是被冤枉的,那定然是宁可错杀一个,借机就帮方氏除了云弱水。
云老夫人频频蹙眉,简直替云弱水捏了把汗。
平心而论,这么久的时间,云老夫人对云弱水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些日子里,云弱水起早贪黑,总是兢兢业业的服侍着她,参汤,药膳,点心,变着花样的哄她开心。
原先还没有回到皇城之前,云老夫人还能拿一拿阿家的架子,可自己的儿子,是靠着人家的架势被调回了皇城,云老夫人的气势自然就弱了些,甚至连正院都让了出来,云老夫人虽然是心甘情愿,却也是情非得已,心里也并非没有怨言。
而方氏更是借此得意洋洋,自命不凡。人前方氏装作一副多么孝顺的模样,背后里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
云晟毅虽然对自己还算孝顺,但云晟毅一直在外游学,一年也就归家一次,若说感情,到底没有太深。
云婉兮出嫁的早,二房的三个孙子只知道读书,总是见不到,三娘子和五娘子不会讨她欢心,剩下几个庶出的总是唯唯诺诺的,不说也罢。
云璇玑倒是可她的心思,只是自从那年云璇玑大病之后,三天两头的病倒,性子也变了许多。
云琳琅因为生的美,云达赋和方氏都将她寵的骄纵的很,云老夫人也是不大喜欢。
而云画眉和云绛唇两人,不说别的,但是因为阮氏,云老夫人就喜欢不起来。
两个儿媳,方氏除去不谈,张氏总是刷小心机,妾室们不必多谈,云老夫人向来是从心里就瞧不起的。
总着说来,不过只有一个云弱水,对她的心思罢了。
若说开始,云老夫人是对云弱水,存了利用的心思,想让云弱水同方氏斗上一斗,可时间久了,便是一个物件都有感情,更别说云弱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云家的规矩虽然不算大,但是除了云弱水,旁人都是往日除了早上和下午去请安,平时连面儿都不露一个。
唯有云弱水,总是名为请安,名为云老夫人念佛经,实际上过去陪云老夫人解闷聊天,总是周周到到的。
如今若是云弱水有天过去的少了,云老夫人都觉得不自在。
眼见云达赋犹豫了半晌,狠厉的目光就投在了云弱水的身上,周婆子更是上来火上浇了一桶油。
“老夫人,阿郎,八娘子进来那会儿,老奴好像就闻到了零陵香的味道。”
周婆子一开口,就给了云达赋台阶下,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表态的地步了,不过云达赋刚要开口说话,云老夫人冷哼一声。
“那你能分清,零陵香是在弱水给绛唇的时候,就已将有了的吗?说的简直是废话。”云老夫人毫不吝啬的鄙夷道。
周婆子被云老夫人一噎,顿时不敢开口了。
云达赋却道:“阿母,这件事已然证据确凿,弱水,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不等云老夫人开口,冥漠雪用一双干净剔透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云达赋道:“阿爷,这般草率就说是弱水做的,可有想过,阿爷如此,伤了弱水的心?”
云达赋的脸一红,可相比方家,一个云弱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