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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缓和了脸上的戾气,头也不回地道:“吴大哥,有事吗?”
吴铮看了锦衣一回,说道:“没事。对了,听说我娘叫你过去说过话了?”
“嗯。”锦衣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我娘说,你叫素素,是吗?”吴铮道。
“嗯。”锦衣依然淡淡的。
吴铮听她声音清冷,正要说话,却见小芙找来道:“公子爷,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找你说话。”
吴铮一听,向素素看了一眼,说道:“我去看看。”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是你?”当吴铮来到门口看见来人时,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原来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三番五次纠缠他们的杜云和,不过这次吴铮对他倒是改善了态度。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恶意。”杜云和满眼诚挚地看着吴铮道,“我今天过来,是想见见令妹,请问她在吗?”
吴铮知道他指的是素素,遂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杜云和道:“我想当面跟她说几句话,请你行个方便,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就一面好了。我们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府上了。”
吴铮踌躇了一回,终于还是道:“稍等。”转身进去了。
当吴铮将杜云和的话进去向素素一转告,素素却只是怔怔地依旧背着身子待在原地出神。良久过后,她终于开口道:“麻烦吴大哥去告诉他,让他走吧。”
听着素素凄冷的语音,吴铮怔怔地看了她一回,点头应允。
午饭过后,素素的房门被叩响了,开门一看,是吴铮。
“那个人还没有走,说今天要是你不肯出去见他一面,他是不会走的。”吴铮说道。
素素暗暗蹙起了眉心。难下决断。
“听说他的兄长病了,高烧不退。”吴铮顿了一会儿,又道。
固执地站到了日头偏西,杜云和终于见到了随着吴铮一起出来的素素。杜云和见素素肯答应见自己。说道:“此前多番冒昧,还请姑娘见谅。”
素素听他的口气仿佛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锦衣了,垂了眼帘后心里却又一阵失落。
“因为你的长相跟我们认识的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才会把你误认成了她。”杜云和看着素素道,“因为得知你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所以我大哥大受打击,这些天一直借酒浇愁,自暴自弃。昨天晚上忽然发起了高烧,怎么都退不下去。所以我才冒昧过来,想请姑娘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就算你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也恳请你过去一趟好吗?或许我大哥见了你之后,病情会有所减轻。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唐突,很不应该,可是我见我大哥这么痛苦,我实在。实在是不忍心,也看不下去了。我们很快就要回杭州了,以后这边也基本很少会来。姑娘你就当是做一回善事吧,去见我大哥一面,行吗?”
素素听着杜云和一再的相求,背过了身去,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酸胀,如何能面对着他。
杜云和见素素背着身子良久无语,脸上不禁失望之色尽显,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是我冒昧了。告辞。”
“等一下。”
杜云和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得素素的声音响起。他转过身来,见素素仍旧背着身子,但是她的话却在继续着:“你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出来。”素素名为换衣裳,实在是因为眼中泪水盈盈欲滴,而需要回避拭干痕迹。
看着素素进去,得到意外答复的杜云和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
“我陪你去。”当看见素素再次出来,守在门口的吴铮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没事的。”素素看了一眼吴铮,示意他放心。
随杜云和来到钱庄后院,推门进去,素素看见了仰面躺着,面色赤红的杜云柯。
杜云和一进门就问在一边照料的福威道:“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还是老样子,说着胡话,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福威道。
“嗯,你出去吧。”杜云和说着,走到了床前。
福威看了一眼素素,退了出去。
“自从锦衣离开这个世界,我大哥就经常借酒消愁,本来还以为你是锦衣,没想到……”杜云和看着兄长道,“大哥他大受打击,又开始酗酒,他这个样子,身子怎么好得了。”
素素缓缓走了过去,站到了床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温润如玉的俊美的脸,如今却显得颇为憔悴。她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痛,眼睛再度发涩。赶紧撇过了脸,生怕被边上的杜云和发现。
两人静静地在屋里站了一回,素素瞥眼看见床头放着的一个水盆,水盆里面是一条湿巾子,她伸手探了一下杜云柯的额头,仍是滚烫,遂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伸手进了水盆,将巾子拧成半干后,敷在了杜云柯的额头上。
看着素素居然出手照顾兄长,杜云和感激地道:“谢谢你。”
素素没有说话,这是她该做的,又何须道谢。看着眼前被病痛折磨的脸,她有的只是心痛。原来他对自己的感情还一如既往,为什么?为什么不把自己忘掉?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干净的身子了,如何还有资格得到他那般纯粹的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仇人之子
日落月升,夜已渐深。看着坐在床头不停为兄长敷着巾子退热的素素,杜云和一时看得痴了,一模一样的人,在加上如此神似的举止,他实在不能够相信眼前的人不是锦衣:“你……真的不是锦衣?”
听到身后杜云和将信将疑发出的疑问,素素一怔,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细心地照料杜云柯。看着不动声色的素素,杜云和失望地垂下了眼帘,然后一脸失望地出了房门。
“锦衣……”昏昏沉沉中杜云柯撑开了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居然是朝思暮想的锦衣,他一把抓住素素的手,不停唤着锦衣,然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泪水终是肆无忌惮地在素素的脸上肆虐开来,无声地落在仍握着她手的杜云柯的手上。与此同时,她的内心也开始在矛盾中挣扎。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锦衣?多想重新回到他的怀里,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的自己又如何能够这么做。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在杜云柯床边照料了整整一夜后,凌晨时分素素靠在床沿上打了一个盹后听见外头的鸡啼声后醒来,窗外透进光亮,原来已经天明。抬起身子时身上滑下一件衣衫,她一怔之下,知道一定是杜云和为自己盖的。当探手到杜云柯额头时,热度已经完全退却。怔怔地看着杜云柯的脸,她伸手抚了上去,在他的眉梢眼角,脸颊和唇边贪心地驻留,当俯身在他的脸上印上那深深一吻时,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看看天色大亮,她将替杜云柯退热的水盆端起,出了房门。抬眼看天,天空却好似比往常更显得阴晦,给人山雨欲来的感觉。走过一溜的几个门口,转到南向的一间房门外时,听到从屋子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像是和屋里另外的人在交谈。素素也没在意,继续提步往前,却在此时,屋里之人开口说出的一个名字让她浑身一震。身不由主停住了脚步。因为那屋里的人所提到的那个名字居然是“于守谦”三个字,而这三个字恰恰就是父亲的名讳。由于清晨比较静谧之故,素素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出于对有关父亲事情的关心,她挪步到了门口。
“于守谦已死,知府大人难道竟是专为此事一大早特来见杜某的?”是杜青鹤的声音。
素素听出是杜老爷的声音。心里纳闷,心想原来老爷也到了这边,可是老爷怎会和别人在里面提到自己爹爹?难道他认识爹?怀着狐疑之心她继续细听,只听先前那提到父亲名字,杜老爷称他为知府大人的男子又开口了:“我是昨天才听说你来了这边,差人过来找你你又不在,心里有事,所以也就顾不了许多,天没亮就上门了。”
杜青鹤嘿嘿一笑道:“杜某昨日应朋友之邀去宝月楼了,没能及时去府上拜望。还请大人见谅。”其实杜青鹤口称知府大人的这人便是苏州知府刘允升。
“我说杜老板,你还有心去那种地方逍遥快活,你我都要大祸临头了!”刘允升满腔焦虑地道。
“此话怎讲?”杜青鹤一听,不禁诧异,转念道,“你说的大祸该不会就是你先前提到的于守谦吧?”他轻笑一声又道,“于守谦已死,难道还能活过来找我们报仇不成?”说到这里,他语气里已是不乏嘲弄。
“你有所不知,你先看看这个。”刘允升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杜青鹤。
杜青鹤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允升。随手接过信来,见信封上写着“幽冥界未转生者阖家拜上”的字样,不由一惊,还未及抽出信来。便道:“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鬼魂寄给你的信?”
“你先看了再说。”刘允升催道。
杜青鹤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愚兄含冤入狱,家破人亡,及至阎君驾前,才知皆为人祸。大仇未报,遂不愿忘却深仇,转世为人。与贤弟至交,不忍阴阳分隔,遂恳求阎君,请贤弟下来为伴。还望贤弟务必保重,静候愚兄不日前来相请。
杜青鹤看完,惊疑不定间,抬头问道:“你该不会对我说这是于守谦写给你的吧?”
“除他之外,还能有谁?”刘允升道。
“荒唐!”杜青鹤道,“大人怎会有如此想法?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如何会写信给大人?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我起先自然不信,”刘允升却正色道,“怎奈看过信之后,心里却着实发毛,这信里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就是人祸,害死了他全家,所以他要让我下地狱陪他嘛。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信上的字迹跟于守谦一般无二!”
“大人确定这信上就是他的字迹?”杜青鹤一听这话,郑重地问道。
“以我跟他的关系,如何会认不出来?就是他的字迹没错。当年你也是见过他的字迹的,你再仔细看看。”刘允升赶紧提醒。
“都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杜青鹤道。
“你说,该不会真是于守谦的鬼魂前来索命的吧?”刘允升说到这里,语音里竟有些发颤。
“我可不信有什么鬼怪!”杜青鹤驳道,“当初是我让大人你伪造书信捏造证据告他和反贼勾结,害他家破人亡的,他要索命为何不先来找我?”
“好吧,不说鬼怪,说人吧。”刘允升道,“自从接到了这封怪信,我一急之下,当即亲笔给你拟了一封密函,我正犹豫要不要给你送去,但又怕路上会有闪失,哪知我还没打算好要给你送出还是销毁,密函居然失窃……”
刘允升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哐当”一声,两人大惊之下,杜青鹤忙喝道:“谁?谁在外边!”一边已快步走向门边。
发出响声的正是站在门口的素素,从她听到刘允升说出害死了自己家人的话开始,便已惊呆。当年年纪尚小,只听闻父亲是牵扯进什么私通乱党的案子,以致全家被诛,可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当年居然是被人谋害致死,震惊之下端着水盆的双手已经发颤。待听得杜青鹤自认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主谋居然是他,又惊又怒的她双手更是剧烈颤抖起来,直至“哐当”一声,将水盆打翻。
水盆落地之声响起。杜青鹤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素素才回过神来,惊慌之下,她赶紧转身跑回到了杜云柯的房门外,一推门疾步而入。将房门啪地一声关上,转身时,竟见杜云和已经站在屋里。
继关门声后,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屋顶开始传来隆隆的雷声,顷刻间,雨声大作。看到房里杜家兄弟的脸上在闪电划过的一瞬被照得惨白,素素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乎被闪电击中,击得粉碎。
杜云和见素素惊慌失措地进来,还以为是因为突起骤雨吓到了她。说道:“昨晚上姑娘为了照顾我大哥,连眼睛都熬红了,真是过意不去。”
素素却哪里还听得到他说话,杜青鹤与刘允升的对话不断敲击上心头,响彻在耳际,那样残忍,那般狰狞。看着躺在床上还未醒来的杜云柯,她不敢想象,不能相信,却不得不信。原来他竟是谋害自己父亲、害死自己父母兄长的仇人的儿子。是让自己无辜的家人失去性命的大仇人的儿子。她好不容易将目光拉回,又转向了站在她眼前的杜云和,眼神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