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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冷然望她,眉眼微微垂下,这般表露于外的女子竟也耍心机,真是可笑,不知自己乃是司马昭么?一旦显现便是路人皆知,谁人还会疏忽?
只是这样放肆,虚宁不悦。
“云妃似乎对本宫与王之事颇感兴趣?”虚宁淡定如常。
“臣妾不敢。”卓晓云终归还是识趣,不敢轻惹虚宁这个王后。望了望湖面,忽然心生一计,“臣妾早些听闻,王后娘娘曾在此落水。”
虚宁赫然想起李林两位娘娘,心中莫名烦闷,“何人如此多事?”
“原是真实。”卓晓云浅笑,“不知娘娘落水之事,心中何想?”
“云妃,莫言是非,不然会折寿的。”虚宁冷语。
卓晓云傲然笑着,眼底流动莫名邪意,裙摆微微甩向虚宁脚下,冷眼望着虚宁骄傲的容脸,“臣妾定会谨记娘娘教诲。”
虚宁迈脚,不慎恰好踩在卓晓云裙摆,卓晓云立时惊呼,侧身向栏杆倒去。本能反应,虚宁伸手便去拉拽,岂料卓晓云眼底带恨,狡黠冷笑,竟奋然撞碎栏杆跌入湖中。而这一切,看上去恍若虚宁转身将其推入湖中。下一刻,虚宁心中明朗。可恨!
轻羽方要下湖救人,却被虚宁拉住,“你的身子受不得。”冲远处宫婢怒喝,“来人,快救云妃。”
不远处,慕容翰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咯噔一下,虚宁竟当众将卓晓云推入水中,那冰冷的容颜表情,令人陌生之至。
从未料想,虚宁竟会如此狠辣。
半眯起眸子,慕容翰缓步行去。
宫人们七手八脚将卓晓云捞出,已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虚宁冷眼旁观,似事不关己,轻羽的心怦怦跳,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王!”宫人齐齐下跪。
虚宁愕然抬头看他,却见他径直走向卓晓云,横抱起她。经过她身前,对上慕容翰冰冷的眸子,虚宁只觉心寒。他,竟未能信她!眼底的不信任还有冰冷的质问,虚宁嗤冷讽笑,“是我推她下去的,如何?”
慕容翰低头看一眼怀中冰冷昏迷的卓晓云,怒然离去。
“王后娘娘?”轻羽一惊,她离得最近,看得分明。
虚宁轻笑,“既然已经不信,何必强辩。”
转身,黯然。
第九十九章 夏青代
丹凤宫。
慕容翰冷然,“如何?”
御医松了口气,“无碍,只是娘娘身怀有孕,如今秋水深寒,以后要小心调养。”
有孕?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虚宁方才推其如水的模样,果真是嫉妒么?可是,她已经有平安了,不是么?何故如此?她应该明白自己的心。
“王。”卓晓云早就醒转,只是方才听闻御医言辞才忍不住睁开眼眸。
御医乃至宫人悉数退下,慕容翰扶她坐起,靠在自己怀里,“如何,好些么?”
“谢王关慰,臣妾好些了,只是有些冷。”卓晓云柔弱的依偎在怀。
“你有孕在身,以后要小心。”慕容翰心里一直在想着虚宁方才的表情,轻叹一声。
卓晓云心花怒放,自后便能母凭子贵,若得子嗣,说不定后位也唾手可得。思及此处,卓晓云越发佯装虚弱,轻咳几声,“臣妾一定保重身子,为王生下子嗣。”
慕容翰淡然笑着,思绪万千。
“王,可否常来宫中,臣妾希望一直见到您。”卓晓云媚声媚气。
“好。”
九华宫。
“代妃娘娘到。”轻羽道。
虚宁正呆坐书阁,回神,顿了顿道,“你说什么?”
“代妃来了。”轻羽重复一遍。
虚宁“哦”了一声,“让她在花厅等候。”
花厅。
夏青代一如既往温顺淡雅,见虚宁缓步行来,起身欠礼,“王后娘娘。”
“想必都知晓了罢?”虚宁坐定,面无表情。
“是。”夏青代颔首,一脸坦诚与信任,“但臣妾不信。”
“为何不信?”虚宁低头苦笑。
“王后娘娘生性淡泊,何况已贵为王后,根本无需如此对付一个小小宫妃,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夏青代一语中的,“臣妾虽与王后娘娘接触不多,但旁观者清,纵观冥宫上下,能得王心者,独娘娘一人,娘娘又何必自寻烦恼推那云妃下水?这云妃城府深深,只这次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王信了。”虚宁轻叹一声,“连你都不信,他却深信不疑。原来时间,真是情爱的毒药。越久,越毒,最后两败俱伤相互猜忌。”
“娘娘何必伤感,无论如何,王都不会怪您。”夏青代安慰。
虚宁冷笑,“不被信任的夫妻,已然到了悬崖。”
“娘娘此话太过严重。”夏青代一惊。
“本宫只一时气愤罢了。”虚宁意识失言,浅笑几声。
九儿匆匆上前,神色惶然,慎慎看了虚宁一眼,跪地不敢起来。虚宁心中咯噔一下,“何事?”
“御医证实,云妃娘娘已怀有身孕。”九儿言语至终都不敢抬头。
虚宁冷笑,“看样子,她夙愿以偿。王呢?”
“王长伴丹凤宫。”九儿的声音细如蚊蝇。
夏青代不语,只目不转睛注视虚宁纹丝不改的表情,不知其心中所想。须臾,才听得虚宁道,“既然如此,赐为三宫之首。”语罢,虚宁起身离去。
突来的决定显然出于夏青代意料,虚宁非但没有愤怒大闹,反而恩赐卓晓云为三宫之首。无论是谁,都无法知晓虚宁此刻所思。
目送虚宁离去,夏青代微微眯起眸子。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贵为王后,却丝毫不惧他人夺你之位。
对于王,你是真情或是假意?若是真情,怎能忍耐如此背弃?若是假意,为何又会黯然神伤?谜一般的女人,你到底所谓何为?让王为你颠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堆砌你的后位,背负祸水骂名,承受殃国之怨,为何还能淡定至此?你的心,到底是铁石?还是包容太多?
宫妃争宠,你视若无物;丈夫被夺,你淡然处之。
仿佛尘世繁琐与你无关,功名利禄与你无碍。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破世间一切,却又似一个操纵者,将他人窥透,了然于心。只要动一动眉头,便能致人死地。
极致妖娆犹如穿肠毒药,只一定便可取人性命。拥有绝世无双的音容相貌、得到后宫三千宠爱,却从未真心笑颜。到底你的世界,何为中心何为重要?虚宁,我越发看不透你。
镜子里的你和镜子外的你,何为真,何为假?
到底是你自己模糊了界限,还是旁人模糊了视线,无法走进你的领地?
那么王呢?
他是否也在你的世界之外徘徊。
第一百章 猜忌丛生,黑暗之恋
慕容翰伫立盘龙阁,双手背后,思绪万千。方知她已让卓晓云成为三宫之首,出所有人意外,包括他。千年之约,他无法知晓虚宁此刻心中所想。是故意装作不在意,还是真的无法从前?手,渐渐蜷握成拳,脑海里想起她冷漠的容颜,心中不安缓缓荡漾开来,凝结成霜。
是别有所图?
还是因为不被信任的绝望?
抑或都不是。
那一刻,他忽然很想亲口问她,到底她的世界,是否存在他的痕迹?
心中的深海,是否容得下他?
难道这么久的恩宠,她还是无法相信?还是不愿原谅?或者始终没有放下瑶姬之死。
宁儿,我爱你,能容忍你对我的不爱,甚至淡漠,但绝不允许你爱上别人。
手,咯咯发响。头,猛然昂起,四大护法站在身后,慕容翰冷然转身,“提前一日上抵天庭,带南天门的牌匾见我,否则便无需回来。”
“是!”四大护法肃然下跪。
夜,深沉,寂静得可怕。深秋的蒲草近乎枯萎,只要再有一场霜降,便会彻底消失,徒待明年春暖。
虚宁独自赤脚走在鹅卵石小径,脚底传来坑坑洼洼的触觉,有些疼痛,也有些舒适。长裙拖着,午夜的风已然盖过其摩挲之音。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这里是冥界,冥宫。
只有幽冥。
只剩下五天,慕容翰便再次举动,她却束手无策。风灌进脑子里,一片清冷。原来单靠这些只知争宠的女人,是无法留住他的,而自己竟也蠢得如此可怕。他是男人,没错;可是她忘了,他还是冥界之主,三界野心从千年前就已开始,怎会因为几个女人葬送。
风,很冷,抬头望天,漆黑。
父皇母后,宁儿曾答应过你们,要给你们时间,可是现在,女儿无力。你们会不会怪女儿没用,付出一生幸福,到头来一无所成。仿佛是历史,永远无法更改。
手心微微泛红,姑姑,你会支持宁儿,对么?
宁儿会好好利用你给的力量,做完你未完之事。
再过一段时间,瑶姬元丹便能与她完全融合,她会成为欲界另一个战神,比瑶姬有过之而无不及。
握拳,再张开,一对美丽的萤火虫从掌心飞出,炫舞虚宁眼前。恍若月老山上明亮的指路灯,又如海边那场炫丽焰火。可是,都只能是回忆。景,我想你了,怎么办?你是否还在遵守承诺,想我二十三年二百四十五天?
长门怨,落花满天。守得繁华逝去殇,终不悔。
君长在,泪如泉涌。待到花开如满月,念当初。
回眸间,斗转星移。奈何沧海不渡人,祭苍生。
泪,赫然滑落,虚宁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原来能温暖的人,都已不在。而今萧瑟秋风,独己一人,霜月满天,权当思念。
远处,一个人静静伫立,面容哀伤,恍若石柱一动不动。
王后?
即使回眸,她的眼中也不会有他。
终抵不过,红颜祸水,致命妖娆。
黑暗中,那人隐去身姿,悄然凝视。
尊殿往生门。
“四弟怎如此晚归?不知何往?”恶门护法等在房内,面无表情。
往生一愣,“兄长何故在此?”
“大哥让为兄来知会你,四天后乃破门之日,四弟应早做准备,勿要分心,以免贻误王之大计。”恶门起身走向门口,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四弟似有心事?”
“大哥多虑,往生只是担忧破门之事,别无心事。”往生恭敬回答。
“如此甚好,只是勿要多心,破门之日四人齐心,何愁大事不成。”恶门大步出门。
背过身去,手指微动,门瞬时关闭,心中黯然。
脑海里浮现的,是黑暗中那个独自哀伤的女子,自己拥抱自己,咀嚼前世。
第一百零一章 黄蜂尾后针,怒打宫妃
高墙之下,僻静。
“是你?何故寻我?”修罗冷然眯起危险的眸子凌厉扫过眼前女子。
女子一身漆黑斗篷,将全身包裹于夜色之中。红唇微启,“寻你自是有我的道理。大护法可是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闻言,修罗一怔,“休得胡言。”
“你我合作如何?”女子继续道,言语轻柔。
“合作?”修罗眉眼一抬。
女子缓步至其跟前,“她祸害冥界,护法难道不欲除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护法不会不明白吧?若护法还犹豫不决,只怕要延误良机。”
“何为良机?”修罗有些心动,自知其口中的她,意指何人。
“护法可是相信我么?”女子婉转。
修罗微微愠怒,竟被如此小女子看穿心事,当真羞辱。无奈所言事实,便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你小小一个女子,还能与其争锋?”
“女人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有时候,比男人更危险。因为,女人的心,很小,犹如针尖,却毒如黄蜂。”女子话语飘渺,字字杀机。
修罗突然冷笑,“是么?”
“用女人来对付女人,不是妙事么?”女子步步为营。
“那为何要寻我?”修罗不是好对付的主。
“因为你是大护法,王最信任的人。”女子一语中的。
修罗清冷的正视眼前这个心机城府绝对一流的女子,“如何杀她?”
“明天晚上,送席桑南归西!”女子冷然。
“慢着。”修罗叫住转身欲走的女子,“擅杀宫妃乃灭顶之罪,我凭什么信你?”
“护法不敢?”女子讽笑。
“只不想被人平白利用,而后死得不明不白。”修罗嗤冷。
“那你要何凭证?”女子淡定,口吻冰冷。
“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修罗是个绝对谨慎之人,绝不做毫无把握之事。
女子眉眼含笑,“明日会有一出好戏,护法可往之,若绝不够,再图他法,如何?”
修罗一口答应,“好。”
一个好字,殊不知会要了多少人性命。没有人生来便是该死,只是无奈命数如此,劫数难逃,终是长河岸,诸多儿女恨。
夕梅宫。
席桑南缓步慢行,心中思索如何讨好虚宁,忽闻几声婴孩啼哭,便道,“何来婴孩?”
丽都扫视,答,“娘娘,前方有个宫婢怀抱婴孩,声音便是那出传来。”
这席桑南甚喜婴孩,再者听闻多抱婴孩便能应子,心中想,若非天意将降孩子于我?思想处,快步上前,果真一宫婢怀抱婴孩,那孩子白嫩可爱,讨人欢喜得紧。宫婢一见席桑南这銮驾,便知定是宫妃,慌忙行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