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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后退了一步,美丽的唇瓣沁出一抹苦笑,魅惑的紫眸却浮起一丝疯狂:“好一个先斩后奏!他说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我如何不知他是为了逃我而找的借口。山不就我我就山,大不了同归于尽!”说完,她便旋身欲走。
唐糖一听,登时急了,连忙拉着墨雪的袖子,阻道:“墨雪姑娘少安毋躁,一命赔一命最是划不来!”
墨雪停了步,反而诧异的睇了眼唐糖,奇道:“什么一命赔一命?”
唐糖满头的黑线,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对黄连狂踢不止的绿萝,以及近处一脸习以为常的丹落,无声的哀叹,敢情这山庄就没一个正常人吗……连唯一一个看似正常的美人貌似也有些……“墨雪姑娘不是要与穆公子同归于尽吗,我劝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与穆公子并非姑娘所想。”
“什么同归于尽!我的意思是他不肯娶我,大不了我霸王硬上弓强了他,到时候等我给他生下小暗帝后,看他还敢不敢再和我说那句先立业后成家!”美人嘟嘴生气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情韵味,只是却因这一番言论,彻底推翻了她原本在唐糖心目中的形象。
先前还说穆阳的抢人行为与山贼无异,只怕如今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在旁人听来绝不会认为是眼前这个美人庄主说出来的,反倒像是女山贼的抢人豪言。原来这位墨雪美人的冷静都是装的,一碰上穆阳的事,便如炸药一般,点了便着,哪里还是先前那个她。
“嗯?你说什么,你与他并非我所想的那样?”显然墨雪一开始并没有抓到唐糖话中的重点,待冷静下来后才回味过来,原来重点在此。
唐糖点了点头,心中对墨雪渐生好感,又联想到穆阳一副清心寡欲的仙人模样,一静一动,一个是仙人临世,一个是仙女下凡,反倒萌生出“此二人极为般配”的念心。
“这是怎么回事?连绿萝都称你一声夫人了,你还说与他无关!”墨雪指了指一旁忙着教训黄连的绿萝,仍是一脸的不相信,好似认定了穆阳的出轨行为,又见丹落是陪着唐糖一道来寻她的,心里便坐实了这一层关系。
“大人,黄连整日乱试药,将脑子吃坏了,他的话不可信。”绿萝拍了拍手,算是解决了黄连,见墨雪被唐糖阻了并未离开,连忙跟着上前解释道,“夫人确是夫人,不过不是暗后,而是明后。”
“君落月?”
唐糖和绿萝见事有转机,连忙默契的点了点头。
墨雪皱了皱眉,转瞬间又似想起什么,蓦地怒道:“既是君落月的人,他穆阳做什么劫人!”
“大人,此事事出有因,当日暗帝大人向大人您借黄连一用也是为了此事,而绿萝之所以能回到大人身边,也是因为此事,说来话长……”
“罢了,既说来话长,暂且搁一边吧。”墨雪摆了摆手,随即优雅的转身,重新躺至湘妃榻,先前的怒气好像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夫人姓甚名谁?既是君落月认定的人,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想要我助你,便先将你的事告知我一二,我再考虑自己是否要帮你。”
唐糖愣了愣,心道这墨雪美人变脸速度也忒地是快,生完穆阳的气后转瞬便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她微微一笑,便挑了重点,与墨雪略微讲了个大概,比如她究竟知道多少他们的秘密,以及她此行的目的。
第六十六章
墨雪听后,沉思片刻,便问道:“既然夫人此行是去找明皇,那墨雪不妨直说,战场非王府,有去无来是家常便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更是天经地义。夫人且连自保都无能,何以要急着送死呢?”
“墨雪姑娘说的极是,我也不妨直说。此去寻他,不过是图个安心,一切的利弊我自会衡量。若会碍着他,我自会隐了身份不去见他,若是不幸丧命,也只怪我自己运气不好,一切与你们无关,如何?”唐糖也不是没想过,君落月会放心让她呆在穆府,定是知道穆阳会尽十二分的心力来保护她。如今他□乏术,又岂会料到穆阳竟同意唐糖去战场。所以换位思考,她之所以会去,正是因为穆阳在她身后推了一把的缘故。
“既如此,夫人需墨雪做些什么?”墨雪勾唇一笑,既不反驳亦不赞同,反问唐糖有何打算。
绿萝一听,当即便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原来,穆阳若是有事需交付墨雪去办,定会多备一份送至常年在山庄中的黄连手中。而如今,她回了山庄,信便到了她手上,而穆阳早将嘱托之事尽数写于信上,他们只需派遣人手办妥即可,想必墨雪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又为何要明知故问,让唐糖来拿决定。她低头看了看墨雪,发现她也含笑瞥了自己一眼,顿时不敢多话,垂头不语。
唐糖自然不知穆阳会有两手准备,想墨雪既然将信烧了,万事依赖穆阳又非她所愿,思索片刻,便道:“给我们备几套丰裕朝寻常老百姓穿的衣服即可,还有便是蒙国的详细地图,若是墨雪姑娘有心,告诉我如今两国战况如何,我自当感激不尽。”
墨雪对唐糖的要求不置可否,转而对绿萝说:“绿萝,你且与夫人说说紫槐带来的情报。”
“是,大人。”绿萝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道:“回夫人,年末,明皇大人奉宝辰帝旨意,携阳顺城内三十万骑兵和五十万步兵北上,与镇守边疆的威武大将军萧玹麾下的二十万精锐雄狮汇合。以百万之势过秦山关,与蒙国大军对战。时至今日,大小战役共十余场,各有输赢,丰裕朝折损十万,蒙国折损八万。明皇大人此刻正扎营于洞川以南三百里处按兵不动,铜川以北五百里则有蒙国军队驻守,带兵之人为博果王完颜珂。”
不待唐糖插话,墨雪便道:“夫人身边有丹落跟着,我自是放心。若尚有疑问,问他即可。墨雪微感不适,就此失陪,还请夫人见谅。接下来的准备由绿萝打点,夫人大可放心。”说完,她便起了身,翩翩长裙及地拖曳,宛若琼花的花瓣妩媚延展。片刻,这朵比琼花美上数倍的女子便悄然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如初见。
那琢磨不透的性子,怪不得穆阳会躲着不见了。唐糖低头一笑,不作他想,随着绿萝去了暂时拨给她的厢房。有墨雪作保,她自是安心住下,等安排妥当再出发不迟。
那边厢,黄连一路跟随。他七人向来分工明确,丹落和银莲护着暗帝,紫槐听令明皇,橙玉和蓝渊则安置他国,原本绿萝也该如此,如今却接手庄内事务,代替了他,反倒令他轻松不少,平日除却保护墨雪一职,便是按他的兴趣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鲜少出远门,以至于心性反比孩童还要来得简单些。
墨雪让黄连跟着也是看中了他的性子,事事不存心思,唯有一颗忠心不变。她轻盈的走在前头,黄连便保持个十步的距离不作声的跟着,仿佛影子一般。
山庄内,树木大抵已吐了芽,嫩芽间,一些早春的花苞也趁着春风一股劲的冒出了枝头。唯有那被特地施了阵法的琼花花海,四季皆开着花,带着逆天的倔强。
墨雪的五官是柔美极致的,她的心性却比男子还要强上几分。而如今,美人却带起一阵微风清香,轻叹道:“原来是她……”黄连的心意仍放在他研究的那些玩意儿上,这句话自然不是对他说过。婉转悠扬的声音融入风中,渐不可闻,只剩那个“她”,咬字清晰。然,无人知道,那个她究竟是谁……
在山庄不过三日,绿萝便恭敬的请了唐糖,告知她一切都已打点完毕。这三日,墨雪再未露过面,唐糖虽有心与她道谢并告辞,然人家无心相见,她也便作罢。
走的路不是来时那秘道,绿萝与丹落带着唐糖来到一处花园石亭,亭里亭外皆攀着已长出绿叶的藤蔓,层层叠叠,好似帘子般隔成了两个世界。
石亭内亦有机关,唐糖尚未看清绿萝究竟是碰触了什么,石板地便自动移了开,露出了黝黑的石阶和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
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再胆小的人经历了一次后,也能像如今的唐糖这般面不改色了。她三人进了秘道后,照例摸索出几盏端放着夜明珠的灯笼,照例九曲十八绕的在静寂无声的秘道中穿行。只是这回,走的路却比来时还要长。
唐糖留心算了下,这次足足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算是走到了头。直到绿萝旋开了另一头的机关石门,她才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石门被交错丛生的灌木遮挡,多亏了丹落开道,那些锐利的枝干才不至于划了唐糖的脸。待费了半身力道走出灌木,唐糖回首一望,才知这秘道建得有多巧妙。那些自然生长的灌木丛后是一处山头峭壁,陡峭的石壁偶有野草自缝隙中窜出。将石门隐于石壁中,无疑是最好的隐蔽处,任谁也不会对此有所起疑。再望四周,除了大山便是密林,鸟雀隐在枝头欢唱,完全无人烟出没。
绿萝走在前头,正欲穿过密林,似想起什么,便转头对唐糖说:“夫人千万跟进,此处虽为密林深处,亦有先代大人布下的天然阵法,待再走个一刻钟,便能遇上接应我们的人,在此之前,委屈夫人了。”
唐糖点了点头,这话,丹落便向她提了不止一遍,她自然知晓其中轻重。待走入密林,她也隐隐发觉了其中的奥妙。那些树木看似天然形成,但绿萝带路却始终不曾以直线前行。山林里本就雾气浓重,如今更是十步开外便不见人影。唐糖不敢耽搁,拽起丹落的手,紧跟在绿萝身后。
丹落冷不丁的被唐糖搀了手,小脸浮起一丝不自然,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恶狠狠的甩开,只是默默的任由她拉着,所幸有大雾作掩护,才不至于让她们将他的脸红看了去,平白被嘲笑一通。
果然如绿萝所言,三人走了一刻钟,便在大雾中看到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车头坐着一再寻常不过的马车夫,带着斗笠,穿着粗布衣,黝黑的脸老实而憨厚。他见绿萝领人而来,连忙跳下马车,躬身唤了声“大人”。
绿萝一颔首,随即拿出一装有银票和碎银的钱袋,递与唐糖道:“夫人,车上备有干粮和衣物。赶车的是自己人,不用照顾着,让他做好本分即可,他自有分寸。墨雪大人说了,为防意外,夫人与丹落老大到了丰裕朝便不可再以车代步,太过招摇反而容易暴露。这里往羽国边境至多两日,再从丰裕朝北上步行至铜川,也顶多半月。夫人,万事小心。”说完,她弯腰一礼,看着唐糖和丹落上了马车,车缓缓开动,最终被大雾掩了去,唯有车轱辘声在这寂静的密林中回响不已。
唐糖上了马车,果真见到角落堆放着几件包裹,她也不急着翻找,只是撩开车帘子朝外张望了下,四周仍是浓雾重重,偶有树影擦着马车边急急向后退去。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如拨云见日般冲出了浓雾,也驶入了大道。她望着来时的路,不禁大叹,车后明明该有条能容马车通行的小道,如今上了大道,那本该有的小路却完全不见踪影,唯有棵棵苍天大树紧密的排在大道两旁,提醒着生人,除了眼前这条路,再无任何的岔路。
“面具还要戴吗?”唐糖见气氛一时凝重,想起他们自入庄后便不再易容,如今出了庄,不知是否又要扮作他人。
“不用,这方圆百里之内并无暗人监视,暂时来说,我们是安全的。而且我们去丰裕朝自有暗道,不用特地经过那些士兵驻守的关口,所以戴不戴无所谓。当然,你若是想戴,我也不反对。”丹落斜睨着唐糖,原本微红的脸如今已经恢复常色。
唐糖心惊,终是明白这些人的厉害之处,再看向一旁严肃着小脸扮老成的丹落,不禁好奇道:“你们的山庄藏了那么多秘密在里头,姑且不论有没有被外人发觉的可能,难道这些年来就不会有人徒生异心,背叛上位之人吗?”
“女人,你是想说,内贼防不胜防是吧?”丹落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人前他总是称唐糖一声夫人,人后便没那么客气,不是女人便是喂,这也便是唐糖为什么觉得这孩子不可爱的原因所在了。
“我就不信这些年从未有人起过异心。”唐糖有些气愤,她对那声女人很是不满,也很想扑上去掐着丹落的小脸狠狠教训他一番,不过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只能一忍再忍了。
“有,怎会没有。”丹落肯定了唐糖的说辞,随即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不过,这些人在刚起异心时便已经被抹杀了。”
“无一例外?”唐糖惊讶,听丹落的语气,好像并不拿这种事放在眼里。
“你可知原因?”这句虽是疑问,不过丹落也没指望唐糖能回答,他自顾自的答道:“因为庄里出来的人都有一个共识,服从者与被服从者。作为我们这些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