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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不死你!”唐糖拍掉了君落月的禄山爪,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嘴角却挂着笑。她如今肚子已经是圆滚滚的了,按理说穿什么衣服都穿不出个漂亮来,哪知,今天甫一起床,便得月王爷亲自服侍,还给她准备了一件极合身的白色鱼尾裙,想必是准备了很久。且不说那面料有多舒适多透气,光裙摆上那些用上万针线绣成的粉莲鱼纹,就够让唐糖欢喜一阵了。
唐糖身上佩戴的饰物虽不多,但件件价值连城。脸上淡妆轻抹,却娇美若天仙下凡。有了身孕的她非但容姿不减,还多了几分将为人母的温柔与娴静,与她脸上的微笑交相辉映,无怪乎她被君落月抱下马车的时候,大皇子府上那些见多识广的下人们个个表情呆滞,暗暗赞他二人确实是郎才女貌,极为般配。
“可是穆家表少爷和表夫人?”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候着正门口,他扫一眼马车便知来人身份,如此一问不过是客套。
君落月笑得谦和,举手投足间不见商人的狡诈与算计,反倒似文人般翩翩有礼。“正是在下与内人。”甫一说完,一路随行的鬼一便递上了请帖。
那管家微微一扫,忙拱手道:“殿下与王妃特命小人在此恭迎,还请穆少爷和穆夫人随小人移驾后花园。”说完,他躬身一礼,向前开道而去。
“有劳。”君落月的句句话里都带着礼貌的笑意,只是那眼底却泛着淡淡的冷漠,看向众人的目光更是笑里藏着冷箭。可惜那些下人没几分眼力,只当这位容貌英俊的少爷是个性格温和的主。更有不少府上的丫鬟在见到君落月如此风姿后,对着唐糖明里羡慕、暗里嫉妒,恨不得那被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完颜逐风性格爽朗豪迈,极具北方男子的阳刚气质,这府上的摆设建筑自然也是豪华中透着十足的大气,不似小桥流水的精致婉约,却也不得不道一声妙。
蒙国人向来不及羽国人那般浪漫写意,对那些花草摆设也不甚在意,一个花园能有几棵参天大树、几块假山已是不错,以至于唐糖瞧见那所谓的后花园遍地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还以为是那管家存心领错路耍他们玩呢。
正如君落月所言,这一路上,凡遇到府上的丫鬟,无一不例外的,向他又是抛媚眼又是送秋波,每每被唐糖怨恨地瞪回去,还会惹得身侧君落月一阵得意的笑。
“笑笑笑,知道自己是个祸害,还不给我收敛,真想祸害遗千年呐?”唐糖碍于那位管家在前头带路,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抱怨。
哪晓得,君落月非但不收敛,反而笑得愈发欢愉。唐糖哪里知道,她愈是吃味,那恶趣味的王爷便愈是欢喜,若是知道,只怕是骂他变态都不解气了。
两人才随那位步履匆匆的管家踏入后花园,吉雅便早已优雅地微笑,等候着他们的到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穆家表少爷当真是爱妻心切,能请到两位,是本妃的荣幸。”一身华服的吉雅礼貌性地颔首而笑,身侧的侍女则小心翼翼地搀扶在她的腰际,小腹虽还不见起伏,因怀着的是大皇子的头一个孩子,到底是紧张外加谨慎的。
“皇子妃客气了,能得大皇子和皇子妃的赏识,是在下与内人的福气才是。”君落月嘴角挂笑,拱手而答,举手投足皆如翩翩公子般温和优雅。
吉雅暗赞君落月此人气度卓然,荣辱不惊,说话间又将目光移向唐糖,微笑道:“想必这位就是穆夫人了,在尘忘寺的一面之缘,穆夫人可还记得?”
唐糖欠了欠身,恭恭敬敬地答道:“小女子当日不知皇子妃,若有顶撞之处,还望皇子妃大人大量,莫与我等平民百姓计较。”
“那是自然。”吉雅不动声色地勾唇一笑,在她的印象中柳氏虽柔弱,她的女儿倒是仗着蒙王的宠爱娇蛮得很,哪会有如今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我见穆夫人的身子,怕有好几个月了吧。”
“不瞒皇子妃,快七个月了。”
“这,倒是本妃的疏忽,这一路可是辛苦穆夫人了。”
“谢皇子妃关心。”唐糖表面上仍是一派恭敬,心里却已暗暗咬起牙来,知道她有身孕,还不请他们落座,寒暄寒暄,还不知道要寒暄到何时呢!
“来人,带穆公子和穆夫人落座。”
唐糖甫一入席,便发现吉雅这次宴请的不仅仅是他们,在座亦有不少蒙国的皇亲贵族。原本把酒言欢的人在看到她与君落月时纷纷转将视线落到他们身上,有好奇、有惊艳、有鄙夷、也有嫉妒。
君落月的涵养极好,对在座那些人不加掩饰的打量一概视作无物,体贴地揽着唐糖落了座,只管与她轻声交谈,再不管他人目光。
吉雅随即亦坐上的主席,睥睨着席间形形色色的虚伪与奉承,笑得极是优雅。
“大皇子在宫里耽搁了一些时间,稍后便到,吉雅便代大皇子先敬大家一杯。”吉雅举起手中的杯盏,一旁的侍女连忙替她倒上了甘甜的果酒。
在座的人一听,也纷纷站起身来回酒,说的话无非是恭维大皇子的英伟和皇子妃的贤淑。
士农工商,无论在什么朝代,商人的地位永远是最末等。就算这次的宴会邀请了君落月和唐糖,在座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老爷夫人们也只当他们是唯利是图的商贾之流,甚至连与他们寒暄个几句都觉得不屑。
唐糖并未觉得不妥,反正她来赴宴也不是为了结交这些夫人小姐,君落月更是不会自降身份与那些老爷公子套近乎。所以他们两人在这宴会上的表现虽称不上格格不入,倒也低调得很,除却最先的关注,再无人将目光投驻到他们身上。
“妖孽,瞧瞧人家大皇子多慷慨,不过是宴请,便是满桌的山珍海味。啧啧,真是对极了我的胃口。”唐糖举着筷,咧了咧嘴。果真如他们所料的那般,知晓颜絮儿不喜吃肉,偏生他们的桌上上的每道菜都带了荤。
“既如此,我们便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盛情好意。”君落月笑得一脸春风化雨,边说边替仔仔细细地唐糖剔除那些嗑牙的骨头,只把最爽滑鲜嫩的肉放入她碗里。
有美男伺候在旁,唐糖自是胃口大开。上座的吉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更甚,她招手唤来了身边的侍女,与她耳语了一番,随即眸中带笑地看着唐糖道:“本妃听宫中的太医说过,新鲜的河鱼最是补身子,特命府上的厨子为穆夫人备了道菜。”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顺着吉雅的目光向唐糖望去,一时惊讶不已。谁能料到堂堂大皇子妃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用心至斯,然听到那个穆时,便又了然。羽国穆家谁人不知,从不结交权贵,从不出仕为官,却独揽羽国的大部分生意。如此一想,众人皆唏嘘不已。
“多谢皇子妃的赏赐。”唐糖起身欠了欠,眸中却无甚笑意。
甫一说完,马上就有侍女将菜肴端上了桌。待唐糖细瞧了一眼,不禁暗笑那位皇子妃的用心良苦。不过是道简简单单的鲫鱼春笋,对颜絮儿来说却是大忌。
原来,颜絮儿不仅对竹笋过敏,蒙国处于内陆,向来只有河鱼可吃。然小时候的颜絮儿只要一吃鱼便会腹泻不止,待到靠海的大理国后,吃海鱼反倒没事。想来人家连这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若非她事先获悉,还真要感谢人家的一番好意了。
不吃,便是间接印证了别人的猜测。在众目睽睽之下,唐糖悠然自得地夹起一筷子竹笋,在吉雅的盯视下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末了还朝她微微一笑道:“皇子府上的菜肴果真是美味,笋香而微甜,春笋保存至今仍能如此鲜美,实在是难得。”
说话间,君落月已将去了鱼刺的鱼肉悉数拨入唐糖碗中,教旁人看了艳羡不已。
吉雅见唐糖又是吃竹笋又是吃河鱼,脸色如常,甚至还颇为享受,心里也开始对自己的猜测摇摆不定。正犹豫着是否要再试上一试,一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原来是穆公子和穆夫人,久仰大名。大皇子和皇子妃果然了得,连穆家的人都请来的,老夫敬皇子妃一杯,也敬穆公子和穆夫人一杯。”唐糖还在纠结着鲫鱼春笋的时候,席间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便朗声大笑着,一开口便是劝他们喝酒,随即就举起自己手中的银酒杯,一饮而尽。
“护国公好酒量,本妃也却之不恭了。”吉雅按下心头的疑惑,亦饮下一杯果酒。两人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尚未动过酒杯的君落月和唐糖,微笑静候着。
唐糖暗自翻着白眼,她原就在等着吉雅沉不住气的时候,没想到竟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如今,还多出来个什么护国公在里头瞎搀和。
她正欲拿起杯子,却被君落月伸手拦下了。但见他一脸温和的笑,白衣墨发,愈发优雅似仙:“内人有孕在身,不宜饮酒,她这一杯就由在下代为饮下,不知皇子妃和护国公意下如何?”
“哎,不过是杯酒而已,你们羽国人忒不爽快。”那护国公显然不想放过唐糖,却不想这话竟还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众人纷纷点头,也劝唐糖莫要拂了大家的好意,饮下一杯。
只听得哐当一声,君落月将一饮而尽的空酒杯扔在桌上,随即笑意融融地环视四下,冷声道:“在下也不想坏了气氛,然内人确实不宜饮酒,不如这样,在下自罚三杯以示敬意。”
“三杯?哈哈,依老夫看,三碗春宵一醉如何?”君落月没想到,自己的妥协却换来如此的咄咄逼人,他冷眼扫向那位护国公,见上座的吉雅并未开口劝阻,知这酒不喝也得喝了。
心中冷笑不已,他随即点头道:“就如护国公所言,三碗春宵一醉。”
“慢着。”吉雅给侍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少安毋躁,继而颇有些假惺惺地劝道:“穆公子,我蒙国向来以美酒烈酒闻名四国,你可想好了,这春宵一醉喝下肚,可真真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在下既已说出口,便绝无反悔之意。多谢皇子妃提醒,请吧。”君落月坦荡荡地看向四周,将那些一脸看好戏的人们的嘴脸暗自记下,微笑依然。
“哈哈,穆家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来人啊,快上大碗。”护国公摸着胡子,兀自笑得开心,只是他那着重的“大碗”二字还是让唐糖免不了的担忧起来。
“做什么要答应他们,听这酒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唐糖皱着眉拉了拉君落月的衣袖,心中对蒙国人的印象骤减,只觉得这些外表豪爽、内在阴险的皇亲贵族们越看越是讨人厌。
“放心,就凭三碗酒,为夫还不至于这么没用。”君落月伸手,将手掌覆于唐糖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很快,侍从便捧来了一坛子尚未开封的酒和一白瓷大碗。
拆了封,酒香四溢。三顿离不开酒的蒙国人一闻便知此酒有多烈了,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透明清冽的酒被倒入碗中,甘甜的香味中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辛辣。
唐糖动了动唇,刚想阻止,君落月已抬手端起了碗,猛地灌进了嘴中。
片刻,他放下碗,眸色晶莹,唇角带笑,随即赞道:“果真是好酒!”
甫一说完,席间顿时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好像之前的暗潮汹涌从未发生过。
三碗下肚,但见君落月面色如常,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目光却清澈如昔,毫无一丝醉态。众人暗自佩服他的酒量,那护国公见状,也不便发难,只得夸了几句,便也不再为难。
吉雅也是暗暗吃惊,这三大碗春宵一醉可不同一般的酒,就算是蒙国最勇敢的勇士,若喝下三碗也必要有点醉的,但她观君落月一看似文弱的谦谦君子喝酒如喝水般,完了还谈笑依然,酒量真真叫深不可测了。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这么快做什么。”唐糖边拿着丝帕替君落月拭去嘴角的酒渍,边心疼地责怪道。
君落月笑得半眯起了眼,正想说话,忽然瞥见一团白色的影子敏捷地朝唐糖扑来。他心里一紧,一手带在唐糖的腰间将她打横着抱起,却终因力道过大而将一桌的佳肴悉数打翻在地。
第一百零六章
“汪汪汪……”
唐糖被君落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待要询问,却听得脚下传来几声犬吠。再一看,君落月的衣摆正被一只圆滚滚的小狗咬着,而那小狗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边摇头晃脑地拽着那一角被它咬在嘴里的衣服,边兴奋地摇着自己短短的尾巴。
一时之间,除了那只小狗外,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地盯着脸色铁青的君落月和一脸好奇的唐糖。
“这是怎么回事!”吉雅对下人们厉声斥道,然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显然是故意为之的。
“是老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