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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吉雅对下人们厉声斥道,然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显然是故意为之的。
“是老奴的错,一时分神没看管好,请皇子妃责罚。”吉雅话音刚落,便有替罪羔羊颤巍巍地跑了出来,跪着准备领罚了。
“冲撞了贵客自当受罚,来人,替穆公子收拾下桌子,再将这奴才拖下去打五十板子。”吉雅如是说道,却一句未提将那仍旧咬在君落月衣服上的狗捉走一事。
唐糖眨了眨眼,登时明白了吉雅的用意,不过是用只小狗来试试她,看来这场宴会来真是让大皇子府上的人无所不用其极了。她沉吟了片刻,随即示意君落月放她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将小狗从君落月的衣服上扯下来,抱在手中咧嘴一笑道:“皇子妃息怒,不过是件小事,犯不着为了个畜生动了肝火。”
“吉雅管教不严,让穆夫人受了惊,实在是惭愧。”吉雅盯着唐糖手中的小狗,又见她极为欢喜地摸了小狗背上柔软的毛,几番试探,已然确定眼前的女子与他们所熟知的颜絮儿简直就是两个人。
“小女子有个提议,不知皇子妃意下如何?”
“穆夫人但说无妨。”
“今日大家齐聚一堂,本就是件高兴的事,若要说罚难免坏了兴致。我见这小狗颇为可爱,不如,皇子妃便做个顺水人情,免了那五十板子,把这狗转送与小女子。”
“呵呵,穆夫人喜欢当是最好。”吉雅笑了笑,随即对那仍旧跪在席下的下人斥道:“今日是穆夫人替你求情,还不快谢谢穆夫人。”
那下人忙不迭地跪着挪到唐糖面前,朝她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的。
唐糖淡淡地道了声“不用”,继而将手中的小狗交给他,嘱咐他送至等候在王府门口的穆府随从手上。
宴行至一半,那尚未露面的大皇子终于姗姗来迟。
下人来报的时候,唐糖抬头却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前一个男子身着绛紫衣袍,腰系琅环,剑眉朗目,笑意融融,端的是一英气的阳刚男儿。紧随而来的蓝衣男子身材修长,容貌姣好,只是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却生生透着几分冷漠,秋水寒潭似的眸子隐含犀利,若用唐糖的话来形容,便是一不苟言笑的冰块美男。
前一个自然是那大皇子完颜逐风,但见众人纷纷神情恭敬地向他寒暄问好,便可知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绝非二皇子完颜惜安可比的。
唐糖与完颜逐风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多看个几眼自然认了出来。但跟在完颜逐风身后的冰块男,她却是头一次见到。岂料,在场那些身份地位皆不低的人一见那冰块男,无一不是神色大凛,可以说是恭敬中却又透着畏惧。而那些还未出嫁的女子见到该男子也个个面红耳赤,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此人一出场,风头竟生生压过了完颜逐风,且堪与君落月一较高下。
“这人是谁?”唐糖朝冰块男努了努嘴,向身旁一脸置身事外的君落月问道。
“夫君好本事,竟将蓝大人也请来了。”代替君落月回答的,是迎上前去的吉雅。但见她一脸惊喜地朝冰块男点了点头,将他引至紧挨着上座的席位,随即挽着完颜逐风的手,与他一同坐至上席。
完颜逐风哈哈大笑,神情颇为得意,他扫了眼冰块男,用在场皆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父王找我议事的时候恰巧蓝渊大人也在,便将他邀来了。”
君落月冷笑地睇了眼上座的完颜逐风,转而温柔地替唐糖理了理裙摆,慢条斯理的向她说明道:“可还记得为夫与你说过,穆家在蒙国的生意只占了一小部分,另有人垄断了大部分的财源。”
唐糖眨了眨眼,她自然是记得,还记得君落月说过,此人也是他们的人,由此可见,明皇暗帝两人的势力简直可以说是遍及四国。
“那个人就是蓝渊,三岁便可出口成章,五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可一箭射下双雕,十岁经商,从此揽下蒙国大部分的财政来源。”
“我知道蓝渊,丹落曾经对我说过,若是去蒙国就能遇到他,没想到竟还是个神童。”唐糖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本以为蓝渊应该像绿萝和橙玉等人一样是安排在重要人物身边的随侍,没想到却是个跺跺脚便可撼动半边天的大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之所以能得到蒙王的重任,还在于他淡泊名利、待人清冷的性子。一不要权、二不要钱、三不为美色所动。所以,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堪与那些皇子对等,却不求任何官位职权;他的财富可堆成好几座金山,却年年进了蒙国国库;他是很多贵族女子理想的对象,自古只有男子向女子提亲,他却是头一个被攀亲的人踏破了门槛的男子。呵呵……”
“无欲无求,倒像个和尚。”被君落月这么一说,唐糖便情不自禁地朝冰块男蓝渊多看了两眼,恰巧蓝渊也将视线移至了他们这边,似发现了唐糖的注视,他面无表情地朝他们点了点头,转而又将视线移了走。
唐糖搓了搓手臂,对身旁的君落月扯了扯嘴角,道:“果然够冷。”
完颜逐风和蓝渊一来,众人自然将讨好的对象转至他俩身上,又是敬酒又是恭维,忙得不亦乐乎。然这二人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一个爽朗、一个冷漠,一个开怀大笑、一个面无表情。
本以为该来的都来了,该试探的也都试探过了。唐糖注意到,完颜逐风在落座后,吉雅曾假装无意地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继而便瞧见完颜逐风的目光向她扫了过来,带着几分探究的味道。
唐糖心知他们定是在猜测她与颜絮儿的关系,便也装作不甚在意地与君落月亲密地聊了几句。只是,才一抬眸,却又见到皇子府上的下人匆匆地跑来,似乎是在和完颜逐风小声的禀报着什么。
“二弟不来吗?”完颜逐风完全没打算压低自己的声音,他这一说,众人皆又向他望去,暗暗猜测,那暗地里与大皇子你争我夺的二皇子是否又在盘算什么了。
但见那下人又小声说了些什么,完颜逐风先是一脸的惊讶,随即渐渐锁紧了眉头,继而和身边同样一脸忧色的吉雅说了几句,便挥手将那下人遣了走。
他抬头环顾了下四周,朗朗一笑,替大家解惑道:“二弟听闻本殿下在府上宴请各位,本欲出席,无奈诸事缠身,便特命他新娶的侧妃代为出席,这才遣了人才知会我们一声。”
在座的众人一听,皆放松了神情,继而交头接耳地讨论起这位新入二皇子府的侧妃。此时,除了一门心思对付着美食的唐糖、笑得云淡风轻的君落月和依旧面无表情的蓝渊外,其余人似乎都很期待那位侧妃的登场。
环佩叮当,云鬓花颜。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袭人青竹香,美人若雪山青莲般冷傲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上好的云纱长裙边缀着朵朵粉白色的木槿花,金莲轻移,步摇微晃。那淡漠凤目、凉薄樱唇犹如傲雪寒梅,清冷绽放。
美人如花隔云端,濯清涟且不染尘。
众人屏息,从未见过如此倾城的女子,从未见过如此清高的面容,仿佛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在晨暮下独自清冷的绽放。
“晨露……”唐糖盯着眼前愈发清冷的美人,轻声喃喃道。
大理国的游丝阁,晨露宛若从雪中诞生的莲花,淡雅而不失清高。丰裕朝的太后寿宴,她依旧美丽动人,只是眉目间却仍是那般不近人情。而如今,这样一个女子却成了别人的妃。蓦然想起尘忘寺那日,段青禾对她说过,这次是陪着段青崖来蒙国的,为的是送一个人,送的竟然是晨露……
“晨露见过大殿下,见过皇子妃。”晨露款款地走至完颜逐风和吉雅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她只是大理国送来的礼物,虽被封为郡主,但到底是出身不好,只能嫁给二皇子作侧妃。
“弟妹果真是国色天香,二弟好福气啊。”吉雅掩嘴笑道,眸中却了无笑意,甚至还有一丝隐隐地鄙夷。
“皇子妃谬赞。晨露来的唐突,未带什么见面礼,还望大殿下和皇子妃莫要怪责。”
“怎么会……”英雄向来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如此绝色的美人,完颜逐风紧紧地瞧着晨露,嘴边笑意更甚。
“本妃听说,在大理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美人晨露千金难见,琴仙柳絮鲛泪不换。只可惜那位被誉为琴仙的女子早在四年前便香消玉殒了,不过美人晨露在丰裕朝皇宫那一手琴技可是让我们的大殿下念念不忘,常与本妃提及。本妃素爱琴乐,偶叹无缘听闻,今日既然有缘,不知弟妹可否露上一手,让我们饱饱耳闻,也好给大家助助兴。”吉雅笑得很是优雅,然这一番话看似褒实则贬,既暗讽了晨露青楼妓女的出身,又让她一如今二皇子侧妃充当琴女助兴,可谓是用心险恶。
唐糖皱了皱眉,她对晨露无甚好感,弹不弹琴也与她无关。只不过,偏偏话未说上三句又扯上了柳絮,怎叫她不心惊。
“那晨露便献丑了。”没有犹豫,晨露躬身福了福,缓步走至中央,傲然而立。立时便有府上的下人弄来了一把古琴,架于晨露面前。
晨露目光清冷地朝完颜逐风和吉雅微一点头,随即抬指琴弦间,轻抚出一曲时而幽怨、时而奔腾的古琴天籁。那纤纤十指轻舞跳跃,白皙皓腕上戴着一串古朴的佛珠,仿佛在嘲笑着世人的愚昧。
唐糖看着那串佛珠,脑中似电光火石般的想到了什么,她强压住心头的狂跳,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所幸,因为晨露的出现,吉雅再无心思为难唐糖,亦或是确定了她不是颜絮儿而不敢再得寸进尺,以免得罪大名鼎鼎的羽国穆家人。
晨露抚完琴后,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了席,至始至终未将那清冷的目光停住在任何人的身上。
片刻,完颜逐风见时候不早了,便又向席间众人寒暄了几句,也随即罢了宴。
唐糖和君落月得完颜逐风亲自相送,在他人又是艳羡又是猜忌的眼神中出了皇子府的大门。完颜逐风自是得意不已,不仅因为他请来了从不攀权附贵的穆家公子,更因为连蒙王身边的大红人蓝渊也赏光临门。
送完了客人,完颜逐风又迫不及待的旋身去寻蓝渊。原来,如今争夺太子一位的除了他,还有二皇子完颜惜安,其余几个弟弟却都不成器。他们兄弟二人各成一派,身后也有各自的势力支持,但唯有保持中立的蓝渊,让他们两人同时头疼不已。他们都很清楚,谁若是能得蓝渊的支持,这太子之位便如囊中取物般容易。所以,好不容易得到个与蓝渊套近乎的机会,完颜逐风自然不会错过。
唐糖掀开马车的帘子,见完颜逐风头也不回地朝远处那缓步走来的蓝衣冰块男迎去,自觉好笑,不禁吃吃地笑出了声。
“娘子何事如此好笑?”君落月慵懒地靠坐在马车的一角,他扯了扯衣襟,露出白皙性感的胸膛,桃花眸半眯,溢着丝丝致命的诱惑。许是饮过酒的关系,他原本便有些低沉的声音微带些许沙哑,仿佛软糯的呢喃,让唐糖听得险险连心也酥了。
“我笑他们没眼力,抛下你这位真正的主子,偏偏去讨好别人。”唐糖放下帘子,笑着瞧向君落月,却差点因眼前的美色而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长如瀑布的墨发随意地散落在白衣上,带笑的脸颊微泛一丝红晕,薄唇轻勾,露出贝壳般的皓齿,长长的睫毛在流光溢彩的眼眸处投下一优雅的剪影。
小小的马车内流淌着淡淡的酒香,每一声轻若微风的呼吸都似情人间的亲密呢喃。
“妖孽,你勾引我!”唐糖猛地吞了吞口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慢慢地向君落月的斜对角移去。
“过来……”君落月微笑地朝唐糖伸出手,神情中俨然带上了三分醉意。
“别别别、别再朝我放电了。”唐糖慌慌张张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生怕被眼前的妖孽勾了魂去。
“春宵一醉果真是名不虚传,我先前只听人说此酒后劲十足。那个时候,三碗下肚后,怕被人看出破绽来,不敢用内力将酒悉数逼出体外,只能用内力强压着,当时虽无恙,这醉起来可真真吃不消。你且过来,我只需抱着你即可。”
唐糖从指缝中望去,但见君落月抚额轻叹着,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她心里微疼,放下手朝他那儿挪了挪,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君落月伸手将唐糖抱起,下巴枕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吐息着。灼热的气息带着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喷在唐糖敏感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
“我听说,若是小心点的话,对孩子是没有影响的。你要是忍不住……”唐糖垂下眸子,声音却越说越轻。
如此的决心,却换得君落月的一声轻笑,他微带一丝冰凉的唇轻拂过唐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