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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宜人见华灼这样信她,自然要尽心力,当场就列了长长一个单子,把需要的布匹、纱绢、皮毛、针线等物全部写下来,旁的不提,光是那绣花针一套便有大小十几根。
华灼对京中物价还不太熟悉,拿去让刘嬷嬷出去一估价,竟至少得花上八百两银子,这还是抹去零头的。
“主要是快到年节了,布匹、皮毛这些东西涨了将近五成,不然顶多六百两银子就够用。”
华宜人一边说,一边又画出几份首饰图,每份图纸都是成套的头面,这还亏得华灼还未及笄,把头面里的钗、簪都划掉了,不然……反正当刘嬷嬷算出打造这些首饰需用的金、银、珍珠、宝石的价格之后,脸都青了。
“嬷嬷,咱们带的银子够吗?”
看到刘嬷嬷的脸色,华灼很识相地没有问到底需要多少银两,只问够不够。出门时,方氏给她准备了一千两银子,除了盘缠和日常用度,更多的是准备让她在荣昌堂打点用,后来想想是要跟庄家一道走,又怕会被庄二夫人看低了女儿,临上车时,方氏又塞了一千两给她。
除了这二千两银子之外,华顼也放出话来,说若需大笔银子急用,可以跟方大掌柜商量着办。京中酒楼的生意那么好,临时抽调,帐上也能有一、二千两银子,所以事实上,华灼可以动用的银两还是相当多的。扣掉做衣裳的那八百两,她还是能打上几套首饰的。
刘嬷嬷之所以脸色发青,是因为打首饰所用的那些珍珠、宝石,荣安堂的内库里都有,成色也比京里卖的好一些,只是眼下哪里来得及回去取,再加上年节将近,不止布匹、皮毛涨价,这些珍珠、宝石也跟着涨了,而且荣安堂收藏的珍珠、宝石,都是船队自海外带回来的,又好又便宜,而京里的,价格高不说,东西也不那么好,花大钱买次货,她自然就心疼银子了。
荣安堂毕竟不同往日,而且老爷为了修河堤,筹不足银款,本来就已经在往里头倒贴银子,一贴就是几万两,小姐这里不思量着省银子,反而还大手大脚花银子,刘嬷嬷心里就不太赞同。
“小姐,我看这首饰打一、二套应个景儿也就够了,咱们带过来的首饰,哪样儿差了,虽说款式不是最新的,但是那做工、那成色,能是普通的首饰比得上的吗?咱戴着,不掉价儿。”
华灼想了想,刘嬷嬷也是一番好意,不能太驳了她的面子,便把华宜人画的图纸仔细看了看,抽了两张出来,道:“这两套的花样儿我不爱,就不用打了,剩下的……唔,打上三套,加上我从家中带来的那些,也够用了。”
华宜人想了想,三套首饰轮换着戴,虽然少了点,但首饰毕竟不是衣饰,并非天天都要戴着不重样儿,关键是要跟衣裳搭配得上,再加上华灼原本有的,出去应酬勉强够用了,便没多说什么,把华灼挑出来的那两套图纸收了起来。
刘嬷嬷见华灼尊重她的意见,虽然三套首饰打下来价值也不菲,但好歹不用动用京中酒楼那边的钱款,而且这首饰打出来也是在应酬的时候替小姐撑场面的,太少了确实说不过去,于是不好再说什么,拿了图纸就去寻手艺好的金银匠去了。
缝制衣裳、打造首饰都需要时间,华灼也就没急着去打入京中淑媛们的圈子,而是先瞅了个机会,给庄铮送了封信去,叮嘱他这些日子不要过来,免得十五姑太太看到他心里不痛快,顺便又把庄静请了过来。
庄静这些天几乎玩疯了,庄大夫人并不怎么管她,庄铮又宠着她,庄二夫人住在华灼这里,又管不着她,她几乎天天跟着那官宦千金们在一起,不是摆个宴,就是游个湖,闲下来就八卦哪家的小姐许了人,哪家的夫人打了小妾,然后又叹息曾经的姐妹订了亲以后,就不怎么出来玩了,诸如此类,小道消息不知凡几,华灼把她请了来,整整一个时辰就没能开口说出请她来的意思,尽听着她说八卦了。
“你这死丫头,在外头玩疯了不来看望娘就算了,好不容易来一回,竟然也不往我屋里去……”
还是韦氏把华灼从无数的八卦里解救出来。
庄静一看到韦氏,顿时跳了起来,扑到韦氏怀里撒娇道:“娘,女儿可想你了,这不是被灼儿姐姐拉着说话嘛,要不然我早就去娘那边了……”
明明是你拉着我说话好吧,华灼翻了白眼儿,没戳穿她。韦氏和十五姑太太这几日里算是相安无事,当然,偶尔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撞到,免不了要互相损几句,但好在她们看在华灼的面儿上,不忍让她难做,彼此还算克制,没闹出什么风波来,让华灼松了好大一口气。
“信你才有鬼……”
韦氏一指点在庄静的额头上,笑骂了一句,才看向华灼,笑道:“我听说你近日又是做衣裳,又是打首饰,是打算出门应酬了吧。”
“什么都逃不过伯娘的眼睛。”
华灼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韦氏,但韦氏又不是瞎子,府上来了这么多绣娘,刘嬷嬷又经常往银楼跑,猜不出来才怪。
“这是好事,你在京中算个陌生人,有静儿替你引路,倒不用我再操心什么。”
“咦,灼儿姐姐你终于肯走出来了,太好了,我明儿下贴子把平日相好的几个姐妹都请来……”庄静兴奋地跳了起来。
韦氏失笑,道:“你激动什么,灼儿的衣裳首饰还没准备好,怎么能出去见人,再过几日吧,还有你的那些姐妹,把名单拿来我瞧,请谁,不请谁,这里头讲究大着呢,不能由你瞎胡闹。”
庄静“哦”了一声,明显丧了气。
第207章 拜访杜宏
韦氏私下里把庄静认识的那些朋友,挑了又挑,才仿佛大浪淘沙似的,挑出四、五位年纪相当、品性又好而且还没有什么利害冲突的官宦千金出来,庄静顿时就更沮丧了。
“请她们有什么意思,个个都是闷嘴的葫芦,只懂得笑,不懂得说的,不管我出什么主意,她们都是‘我所谓啦’,要不然就是‘就依妹妹的意思’,让她们出主意,就变成了‘我素来是个没主意的,妹妹莫来找我’或者‘这个我不懂啦,妹妹寻别人玩去’,最最无趣了。”
庄静天*****热闹,可韦氏挑出来的这几位*****,却个顶个都是那种软弱无主见的性子,偏偏胆儿又小,稍微出格一点的事情,别说去做了,根本就是提都不敢提。
韦氏一拍她的后脑勺,道:“休要耍脾气,你在京中结识的姐妹,父母大多是各部大员,这京官儿是个什么模样,你难道还不知道,素来是瞧不上地方官,便是七品京官儿,都不正眼瞧那些四、五品的地方官,你若不是有个吏部侍郎大伯父,看她们哪个肯理会儿这个四品郡守的女儿。灼儿虽是华氏豪族女,但毕竟不是本家出身,父亲更是五品府尹,若是冒然把京中那些淑暖们请来,谁肯放下身段跟她来往,顶多见一次面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再也不来了,不如先请几个地位高又性子软的,由你出面相邀,她们总不好意思拒绝,灼儿也不是没有手段的,笼络住她们,以后但凡有什么活动,跟着她们一起,慢慢就不会有人再排斥她了。“
韦氏显然比女儿想得要深远一此,毕竟庄静自己也是个外来户,她天真活泼的性子虽然让她在京里这些淑缓圈子里很混得开可是外来户再带个外来户,就不见得能受欢迎了,更何况华灼的性子还偏沉了些,还不如让华灼凭自己的本事打入那个圈子,所以她才精挑细选,选了几位父亲身居高位、但本身性子却偏软的官宦千金,这样的女孩儿一来城府浅,二来禀性不错,最适合华灼这样身份不上不下又是外来的人去接触。
其实仔细想想这还有些委屈华灼呢,凭她的身份,原本该混迹在豪族女那个圈子里,不过既然自己使手段让她成了庄家的儿媳妇,那么她就只能在官宦千金这个圈子里打转了。
“好吧我去给她们通个气儿,先定今日子,免得到时候她们答应了别人的邀约……“……
庄静无可奈何,离开了韦氏这里,又去找华灼要日子,华灼翻了翻黄历,又算了算做衣裳和打首饰的日子,道:“便在十月二十日前后吧,看天儿,若是睛天你就给她们下贴子。”
差不多还有七、八天,足够她做准备了,正好趁这几天有空闲儿,她还要去拜访杜宏,其实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不得空儿,等到以后再出门应酬,就更没空儿了,也只这七、八天里她还能抽出时间来。
“成,不过先说好我要把地方订在京中酒楼,你这个大东家要把最好的秋水院留下来给我们。”庄静一口答应,但眼珠子一转,却开始提条件。
华灼噗哧一笑,道:“你打这主意很久了吧成,我会让方大掌柜把秋水台留下的。”
京中酒楼占据了太液池边最好的地段,整个酒楼占地足有数亩,临着太液池建了四座高台,这秋水台因在门联上提了“落霞与孤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词而名噪一时,成为文人雅士集会时首选的去处,听说整个秋水台的墙壁上、房柱上、甚至连窗纸上,都题满了诗词及画作,其中不乏当世名儒、才子的墨宝。
庄静虽然贵为吏部侍郎的亲侄女,但平时她想订这秋水台也是订不到的,早就眼锋死了。
不过送走了庄静之后,华灼却又有些后悔,京中酒楼有蹊跷,荣安堂连几栋宅子都保不住,到底是如何保下这酒楼的?她冒然把邀约的地点放在京中酒楼里,也不知会不会招人注意,惹出什么祸来。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倒也不好再反悔,只能让方大掌柜那里嘴紧些,不要泄漏出去。
这样处理了几天的琐事,华灼就去见了杜宏。
杜宏虽然考中了庶吉士,前程远大,不过现在的他还处于学习阶段,再加上他为人一向低调处事,所以他只住在一栋租下的独栋小院里,左邻右舍,都是普通百姓,对门还是一家私熟,华灼乘骄而来的时候,正听到私熟里传出稚稚童音,正在跟着先生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杜宏今日正是沐休,早前阿福就来过,知道华灼今天要来,特地留在家中没有出去,听到敲门声,他一边叮嘱书童杜平沏茶,一边亲自来开门,待到华灼进门,他一愣神,失笑道:“怎么又扮上男孩儿的装束,不怕招人嘴碎?”
华灼嘻嘻一笑,道:“我是为了杜大哥你着想,才特地换了男装。“
杜宏一个人租住在这里,平日往来的都是跟他一般的文人士子,若是冒然有个女孩儿来寻他,只怕对他的名声反而不好,华灼反倒不怕,因为她来看望杜宏,是得到十五姑太太许可的。
“杜大少爷…,…”。
跟着华灼出来的是七巧和阿福,行了一礼,就退到一旁了。
杜宏听出华灼暗藏的意思,笑道:“你呀,倒是在取笑我了……,…”
一边说一边把华灼请进客厅,书童杜平沏了茶来,就跑到一旁跟阿福说笑起来。
“其实你今儿不来,我也要是去寻你的…………”杜宏取出一封信来,“前日收到小妹的家书,还梢了一封信给你。”
“还是宛儿记得我。””华灼接过信,面有愧色,“我自入京,还不曾写过一封信给她。”
杜宏一笑,道:“小妹不是这样计较的人……”顿了一顿,又道,“不知先生与夫人可好?”。
这问的自然就是华硕和方氏,华灼笑道:“母亲身体安好,父亲却忙于修筑河堤,每日奔波,清瘦了。”
她有些心疼父亲。也是巧了,就在昨天,她也收到了准南府的来信,信是方氏回的,华顾忙得哪有工夫给她回信,不过关于凤佩的事情,倒是有点眉目,华殒说曾经在书房里哪本书里看到过凤佩的图形,还是他幼年时看过的,早不记得是哪一本书,也不知那图形与华灼得到的这块是不是一样,眼下也没工夫在书房里翻找,只能等华灼回去以后,自己去找了。
除了这个,方氏还极力让她尽快回淮南府,实在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京里,殷殷关切之情,充斥字里行间,看得华灼几乎掉泪。她也想回去,但眼下这情形,却是根本就走不掉,华宜人说得不错,老祖宗这件事,她终究还是要自己解决,十五姑太太不可能替她挡太久,而她更不能把麻烦带回淮南府,使父母愁上加愁。
“不用担心,先生虽说为了修筑河堤而清减容颜,但所为的却是利国利民之大事,等到河堤修好,先生功在千秋,朝庭必然嘉奖…………。”杜宏翘起唇角,“我听说朝中有人对先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