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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
我怔了怔,忽地感到一种无边的倦怠:“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慕风,很关心他表哥的事情啊!此刻,即使我同意和他走,他也不会走了吧?
★★★
带着惶然,我提前来到连恒家。
连恒正在厅里和素卿一起优雅地插花,见到我,颇为意外:“今个才五月十二吧?妹妹怎么就来了?”
素卿忙起身沏茶。
连恒悠然起身,示意我到东房。她今日一袭薄薄的藕色衫裙,衬得肤色如玉、温润雅洁,别有一番风流态度。纵是和素卿两人在家,她依然化着自然的淡妆,看上去十分精致可人。
关上房门,她笑道:“怎么了?提前八天,必有意外之事吧?”
我坐下,叹道:“是啊!姐姐你成熟睿智,帮我梳理梳理思绪吧!”
她柔柔一笑:“愿闻其详。”
我便把有人和老洪抢生意,而刘知府提出要我出面陪他的事情细细说了(其间隐去了江南的事,也不敢提慕风),问连恒:“反正我对洪非尘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或者我们不报复了,我赶快逃走好不好?”
连恒蹙眉沉吟片刻,并不回答,只反问道:“这二十多天,宝带和洪老爷还那么蜜里调油么?”
我摇头:“她果然贪财纵欲,入了我们的局,虽然竭力狡辩,但洪非尘已经对她产生怀疑,不似原先那般宠爱了。”
连恒又问:“洪非尘看你衣着俭朴,且日日下厨为他们操劳忙碌,可有些感动?”
我点头:“好像是有的,有次还叫宝带来厨房帮我,不过宝带不肯。呵呵,我也没要她来。”
连恒露出一丝笑意:“宝带不肯,老洪可说什么?”
“好像说她娇气吧,原话记不清了!”
连恒眼波流转,绽出一抹绚烂的笑容:“孺子可教也!妹妹,你很聪明,如今是关己则乱、当局者迷啊!”
我一喜:“怎么讲?莫非姐姐有好主意?”
连恒大笑:“我非诸葛孔明,好主意是没有的!只是,我们可把原计划提前实施,在场的人中再加个刘知府不就行了?”
我一愣:“行吗?”
她敛住笑,静静看着我:“你细想想洪老爷对宝带的热情,是否已经由极盛开始衰退了?黏糊了几个月,这新鲜劲也渐渐过去了,他心里已经觉察出二房的不好。你的贤惠大度更把原先他对你的不满一扫而光,只是这两个月你一直灰头土脸刻意冷淡,他也没特别注意到你罢了!马上,你一旦炫装登场,宝带她立刻就会被你一比比到尘土里,洪老爷立刻会被你迷住的!”
“这么快行动,他真的会突然就被我迷住么?”我有些担心。
“放心吧!男人的心思就是这样!他现在只觉得你为人不错,马上再突然发现你美若天仙……你这个旧人,立刻就变成新人了!届时,他怎会舍得让刘知府碰你?而刘知府,我猜也不过就是想趁机揩油,凭他的身份地位,不敢怎么样的!再说,真有不测,我不是给了你药么?”她胸有成竹。
“是啊!还有那药!一紧张都给忘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药是我一个做药材生意的朋友配制催情丹失败的杰作!”她笑道:“我随口要了来,没想到正好给你派用场!妹妹要谨记:半丸和一丸的效果是不同的!”
我点头:“晚词记住了!”
连恒过来拍拍我的手:“且放下一万个心吧!这次,只需一身新装一杯酒,你可以扭转洪记绣庄的颓势,更可以彻底得到洪非尘的心!远走高飞的事情也需要好好谋划,Qī。shū。ωǎng。哪能说走就走得了?这段时间,你一面与他周旋,一面从长计议,岂不两全?”
“嗯!姐姐所言极是!”我的心终于踏实了。笑着谢过连恒,我赶紧回家部署。
(见到此情此景,危栏大笑:哈哈,若若肯定恨死我了,没把她穿成个公主格格皇后,遭遇危机也没有权力防身。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比古代女子多受了些教育,论心机也不如别人,论奸诈也不如别人……这日子咋过哟!幸亏还有阿连在啊!)
复仇进行曲A
踌躇满志地回到家,发现老洪未归,小禾也不在房里。
刚才我去连恒家十分匆忙,也没带上她,不知这小丫头跑哪里疯去了?
正准备去问福嫂,忽听偏厅里传来小公鸭的声音:“哎哟!祖奶奶!你轻些!痛的又不是你!”
我推门进去,惊诧地看见小禾正挽着袖子,气势如虹地帮阿布挤着青春痘。可怜小阿布疼得把两根蜡笔小新般的眉毛全部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花。
两人见到我进来,连忙停下动作,双双行礼:“见过夫人(小姐)!”
我仔细观察阿布的脸,一夕之间,该同学的青春痘以星火燎原之势全面爆发。
我皱眉摇头:“挤哪能挤得好?还会留下疤痕的!”
阿布哭丧着脸:“那咋办?小禾都喊我‘红豆饼’了!”
我扑哧一笑,睨向小禾。红豆饼?蛮形象啊!
我笑道:“教你个法子:将新鲜枸杞子打烂后,用杞子涂于面部,每天涂一两次次,约七到十天后,脸上的痘可见明显好转。平时注意勤洗脸、多喝水,饮食尽量清淡。”
阿布喜道:“真的有效?”
我大笑:“我非神医,你先试试看吧!”
小禾敬佩地看着我:“小姐!你什么都知道耶!”
其实这个法子,是以前的学生仲恺(就是那个和我春游被怀疑早恋的小班长)在作文里提过的治痘之法。据说他妈妈是开美容连锁店的,称鲜杞子可治面部青春痘,仲恺依言行之,果然战“痘”成功。
多么遥远的往事啊!
我默默叹息,压下心中的酸涩感,打起精神,拉起小禾的手:“好啦!找你有事呢!走!陪我上街!阿布,先去叫辆车再回来战痘!”
★★★
第一站:洪记成衣铺。
既然炫装登场,就得配备一身光彩夺目的行头。
试穿半天,选中一件红色真丝织锦长裙,红得很正,明丽耀眼,衬托得我雪白的皮肤更加莹白如玉;款式轻灵,曼妙飘逸,出自江南服装界大师慕风之手,很贴合我的个人气质;真丝织锦的面料,轻薄舒适,极尽奢华,能充分彰显出布帛巨贾之家的泱泱气派。
我吹一声口哨,对精瘦的凤师傅道:“就是这件了!包上!”
第二站:隔壁洪记绣庄。
选好衣服,成功了一半。我觉得很有必要来了解一下绣庄的情况,以备明日应对。
洪记绣庄的乔管事不在,据说和老爷到某长处会合了。
我采访了铺子里的资深员工王婶,实地参观了绣庄的工作坊,了解到洪记绣庄和姑苏绣庄都是制作苏绣作品,用的是清一色的姑苏吴县绣娘,历史悠久,绣法正宗,巧夺天工。
第三站:易氏金线坊。
我和小禾进去参观一圈,并买一块最高级的绣品。
明天要收复老洪的心,必须在让他为我惊艳的同时,还要洋溢着敬佩和感恩,一颗心从此为我不受控制地跳动。所以,洪记的生意必须要谈成功。
《孙子?谋攻篇》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要赢对手,必须建立在充分知己知彼的基础之上。
我仔细研究了易氏的绣品,发现易江南的确颇为用心,他虽然没有请到姑苏一带最负盛名的绣娘,但绣工也都属于一流,刺绣图案新颖,具有海外的风格,工艺精良,很有竞争力。江南,还是遗传到了他老爹的生意头脑啊!
第四站:胭脂水粉铺。
大事一定,顺道买些高档化妆品,明日可照着连恒狐媚神功小册子里所写,化个美轮美奂的妆,让清水芙蓉变身为神仙妃子。哇!好期待……
第五站:珠宝首饰行。
晚词的妆奁,让我不得不唉声叹气。这女人的首饰盒里,只有一支朝阳五凤攒珠钗;一枚紫金彩凰缨络圈,一付豌豆大小的镶金红玉坠子。就三样,估计是成亲时用的。唉,哪里有一点点有钱人家夫人的排场啊!太太太清高了!
于是,只好到珠宝首饰行侦察看看有没有价廉物美的。可惜,眼睛把人家铺子里所有首饰都抚摸了n遍,最终还是仓皇落跑。
嘿嘿,贵——就一个字。舍不得花自己辛苦挣来的银子啊!
★★★
再次回到家,天色已不早了。老洪和洪福坐在大厅里,不住唉声叹气。
我上前请了安,轻声问:“老爷可是为刘大人出尔反尔感到烦闷?”
老洪诧异:“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个?”
“今日上午安同知来访,晚词了解到其中的曲折,事关洪记声誉,晚词怎能不关心?”我静静答道。
老洪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安赋康可是胡说了什么?”
我点点头:“的确,安大人的话让晚词十分生气,但……”
他动容:“如何?”
“但是,安大人说刘知府是有头脸的人,必然不会有何非分之想,无非是好奇使然。晚词思忖许久,觉得也有道理。”
他狐疑地盯着我:“那……你的意思?”
“我们可在这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宴请刘大人,老爷带着晚词和宝带妹妹相陪,就我们四人。只要刘大人肯赴宴,事情就有了挽回的机会。”
~奇~“这……成何体统?”老洪愁眉未解。
~书~体统?没想到在自家院子里一向豪放纵欲的老洪还挺封建的。
我吸口气,一字一字道:“爹爹创业不易,做生意靠的就是名头、人脉、声誉。这洪记的声名怎能毁在我们手中?不就是一顿饭么?与洪记比起来,晚词所做的算不了什么!”
老洪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半晌,他双目炯炯,起身道:“真没想到……你愿意这样!以前——”
我打断他:“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事不宜迟,老爷您安排一下吧!”
“对!时不我待,就明天设宴醉香楼吧!”他点头,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
我静静提醒:“那老爷今天就得亲自去邀刘大人!一定要说明——只是家宴。”
老洪忙不迭地点头,立马跑到静宜楼上的书房写帖子去了。
复仇进行曲B
五月十三日中午。Z城最豪华的酒楼醉香楼。整个酒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歌台暖响,金光灿灿,装修得无限奢华。能够出入于此,乃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已是初夏,站在楼上,临窗远眺,处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绿色。
如果说春天的美,美在百卉争妍;那么,初夏的美,就美在万类竞绿。那绿,层层叠叠,无边无涯,绿得沉,绿得酣,绿得触目生凉,绿得照人如濯,一时凝望出神,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染绿了。
在绿色的主旋律中,路边的野蔷薇,正顽强地开着几朵星星点点的小红花,但那红色已经很淡,淡得近乎寂寞,尤其是映衬在周围的浓绿之中,更显得“晚花酣晕浅”的哀婉。
我收回视线,打量这以金银二色装饰的天字包房。
奢侈华丽是天字包房的总特点。东边单设一席,乃是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靠背、引枕、俱全。榻上设一个轻巧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着茶碗、漱盂,乃是入席前小憩之所。
中央一张大型黑酸枝木木雕花嵌金圆桌,可坐十五六人,但却只配了六张雕花繁复,油光锃亮的同质黑酸枝木大椅。光可鉴人的大圆桌上放着一整套玲珑瓷的餐具,那玲珑瓷玲珑剔透,蓝边淡青中暗藏着半透明的花纹,好像是镂空的,又像会漏水,放射着晶莹的光辉。
每张木椅子边设一小几,几上设炉瓶,焚着百合宫香,又有小洋漆茶盘放着旧窑十锦小茶杯。
西边是张黑酸枝木大长几,上有八寸来长、四五寸宽、二三寸高,点缀着山石的小盆景,俱是时鲜花卉。
我和宝带先到。
宝带今日得知要与知府大人同席,特地打扮得“粉妆玉琢”,妆化得太浓太过刻意,倒显得呆板做作。
她不时从怀中掏出面菱花小镜,察看是否弄花了妆,紧张激动得不行。以前老洪也带她出去见识过,但都是商贾之流,真正的见官老爷,今个还是头一遭。
自顾尚且不暇,此女还不时瞥我一眼,对我忽然盛装出席老洪的应酬感到十二分的意外……和一万分嫉妒。
今日我卯正即起(清晨6时),和那闻鸡起舞的祖逖有一拼。主要是头发难梳。到古代后,头发一直没修剪,越长越长,小禾也从没为晚词梳过那雍容华贵的牡丹头,我要预备些时间给她折腾。
洗漱之后匆匆吃了早饭,我就端坐镜前,任小禾摆布。好在小禾还不算笨,失败了三次,终于把头发给侍弄好了。照照镜子,光是头部装扮就称得上彩绣辉煌了:一头柔顺的青丝绾成华丽丽的牡丹头,头上插着朝阳五凤攒珠钗;顶上戴着紫金彩凰缨络圈。右鬓斜插着三朵散发着清香的栀子花,在浓艳中注入一抹清新。
晃荡的红玉耳坠,更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