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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什么?”妙如一脸莫名,“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她的对错与否,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见她撇得这般干净。妤如愤然道:“难道不是你指使的?族人们现在容不下她了,在逼爹爹休了她……”
“我怎么听说,去年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她得罪了韩国公,让族人们起了这个心。不是妹妹你的缘故吗?”
妤如脸上流露出骇然之色:“你说谎!都过一年了,要休早休了。怎会旧事重提?”
“是啊,不过今年又出了几桩事,咱们生母死因查明,三妹的生母之死找到了凶手。你也知道,钟氏一族极重家声的。”
妤如终是忍不住。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只要你能原谅她,出来说句话,爹爹会听你的!”
“爹爹自有计较,轮不上我们小辈置喙!你这要求来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族长,能决定谁的去留?”妙如眼神复杂地望了她一眼,“你太高看姐姐我了,族中规矩向来如此,对影响族人前途的。向来没手软过,你忘了当年祖母是怎么被迫,带着爹爹移居别处的?”
“有你在,韩国公不会把钟家怎么样的,你只要跟他们保证就成了!”
“拿什么保证?那人是谁敢去招惹啊?!当初不是告诫过你吗?在京里,我又何尝不是步步维艰。连个宫女都不敢得罪。”
“那没就办法了?”妤如终是不甘心,如今母亲地位不保,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当然没办法,你有在乎的亲人,人家也有要顾念的人。同族们为他们的子孙前途考虑,有什么错?!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回不了头。就像你外祖,当初站错队。灭了人家一族。你说,凭什么他要饶恕杨家的后代?你母亲害了三妹的亲娘,凭什么要让她当作没事发生?你都出嫁了,还来管娘家的事,你觉得妥当吗?”
“姐姐说的轻巧。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那我问你,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可快活?自从祖母去世后,她可曾真正快活过?”
“那还不是因为……”妤如不敢把心底想法说出来。
妙如冷笑一声:“因为我?祖母怎么去世的,你就是记不得,也该听人说了吧!”
“那又怎样?祖母年纪大了,自然是要走的。”妤如争辩道。
“是不能怎样!只记得她是你母亲,别忘了祖母是爹爹的母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为了你们姐弟俩,你母亲可曾孝敬过长辈?可曾言传身教,给你们树过好的榜样,可曾善待过族人,或者咱们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人?替你们广结善缘过?”妙如的逼问,像刀锋一样锐利,刺得妤如招架不住。
“她没选择离开,还不是为了我们!”妤如内心虽然纠结,却也没放弃维护杨氏。
“是吗?我只知道,祖母当年一个诰命夫人,祖父去世后,她日夜操劳,做针线跟人打短工,挣银子供爹爹读书。她没为了图安逸找人另嫁,让爹爹当拖油瓶受委屈。也没为改善母子俩的处境,教爹爹趋炎附势;更没四处跟人结怨,把子女的路都堵死。”
听了这些,妤如的脸涨得通红,一下子又变得惨白了。想为杨氏辩解几句,嗫嚅半天,找不到半句说辞来反驳。
有些同情地望着这妹妹,妙如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杨氏的母爱让人有时很胡涂,她是爱自己多些,还是为子女考虑多点,这里面还真说不清。
妤如一惊,想起出门前,母亲日渐消瘦的脸庞,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此次能回娘家,是婆母听说姐姐来了,想要她来拉拉关系。
之前去看望过母亲,没想到她憔悴得厉害,说是想要出家。崔妈妈也证实道,说她夜夜被噩梦惊扰,或许这个方式是她最好的出路。
妤如无功而返后,妙如也没多作停留。
第二日就和钦差大臣一起返京,跟着她一道离开的,还有织云,她相公如今还在京中钟家的铺子上,正好夫妻团聚。烟罗、秦妈妈一家就留给了哥哥明俨。锦绣的丈夫星魁,因为是父亲的得力仆从,妙如劝她留下了。
妙如所不知道的是,她离开的当天,母女一夜恳谈后,翌日,杨氏自请出了家,钟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杨氏出家后不久,就在钟氏族谱上被除了名。
第二百三十五章路遇
本章节
对杨氏的自请出家,钟澄很是意外,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北辰镇那边的老族长听了,马上派人请他过老宅那边,合配着将杨氏从族谱上除了名。
只是涉及到杨氏的两个子女该如何记名时,让钟鼎铭犯了难。
最后,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发话了:“俨儿找老夫说了,坚决不同意记在林氏名下,说他怕母亲在地底下不得安宁。作为下堂妇的子女,他俩身份委实尴尬。要不,把宋氏扶正吧!就记在她的名下!”
钟澄摇了摇头,想到那些年,杨氏对大女儿的虐待,他暗下决心不再续弦娶继室了。
“这样吧!先记在林氏名下。俨儿那儿,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跟他说说。若有人问起,请叔祖务必保守秘密,莫将此事声张了。”
同情地望了他一眼,钟鼎铭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宋氏下大气力鼓动婵如告发杨氏,一直没见相公有再次续弦的动作,以为自己扶正有希望了。越发勤力地管家、伺候起钟澄来,倒也不敢怠慢明仪,五房从此倒也风平浪静起来。
直到某天,因一个旧奴引发的争端中,所有事情才重新曝露在阳光底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让钟澄差一点众叛亲离了,此乃后话!
对于长子发誓,要等妹妹嫁了再娶。钟澄觉得,这倒不失给妙如施压的一个途径。况且明俨年纪尚小,还没功名在身,等两年或许有更好的机会。他也没有再去管兄妹俩的亲事了。
回到鹿鸣书院后,明俨重新回归正轨。
作为钟探花的嫡长子,自小有“神童”称号,还有个郡主妹妹,更可贵的是家中无婆婆需要伺候。嫁过来就可当家作主。此等金光闪闪的条件,让他成为江南世家女眷,竞相争抢的最佳女婿人选,一时风头无两。
话说妙如她们,车驾一路北行,不日就到了徐州。
“郡主,驿馆到了,解大人说今晚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外面传来莲蕊的声音。
车厢里,陪着主子闲聊的织云听了,忙起身下了车。扶着她出来了。
安置妥当正要去歇息,在外间忙活的春渚,突然进来报告:“禀郡主,庆王妃恰好也歇在驿馆里,听说是郡主在此处,特意让一位姓高的嬷嬷,前来请安。”
妙如不觉有些诧异,忙嘱咐道:“把人请进来!”
心里却暗暗称奇:算日子,对方不过是刚生完没几个月,怎地会在这里碰到?
还没寻思出究竟来。只见内堂的帘子一掀,进来了位身着青蓝色比甲的婆子,打扮甚是体面干净,目光如炬,一看便知,乃庄青梅跟前有头有脸的嬷嬷。
一进门,那老妇就朝妙如跪下请安:“……王妃听说郡主在此,本来是要亲自前来请安的。怎奈生完二少爷后。王妃身子骨没养好。一直很虚弱,还喝着汤药,怕熏着郡主了。就遣奴婢前来,到您跟前问候一声。”
妙如听闻后,点了点头,让她起身。并命春渚看座。
婆子忙推辞,规矩地退到一旁,垂首低眸侍立。众人见她举止规整,一望便知是宫中训练出来的。
“你家王妃怎会在此时出京的?”妙如啜了口清茶,轻声问道。
“回郡主的话,主子出月子后,身子骨不大好。德妃就安排,带着小公子。到南边去休养。”高嬷嬷垂下眼帘,恭声地回答道。
身子不好还长途跋涉,这里面的蹊跷,恐怕不足外人道了。
妙如忙出声问道:“你们王妃此时可有空闲?”
“奴婢出来时,王妃刚醒过来。听闻郡主在这儿,才命小的过来的……”
她点了点头,吩咐旁边的莲蕊备礼,要前去探望。
把人请出外间候着,在众婢的帮助下,妙如换了一身装束,戴上了面蒙,出门乘了软轿,领着一众婢女和护卫,就出了院子。
这座驿馆是建在湖边,专门是为高官显贵及家眷准备的。有几处院落,相距还不算太近。
穿过抄手游廊,一路只觉得眼前倏然开朗,远处还有小桥流水、假山林木的布置。一个中年婆子在前面带路,过了月亮门,就见到跟那边差不多大的一座院落。
院落门口等了一群丫鬟仆妇,见妙如的轿子来了,竟相上前伺候,见礼问安的,帮着撩轿帘的,前面引路的,甚是殷勤。
进了院子,被人让到了内堂。帘子被掀开,一股浓郁的药味,迎面而来。
妙如眉头微微发蹙,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走到里间,只见庄青梅斜躺在榻上,靠背引枕上。见客人到了,刚要起身相迎。就听得进门来的女子轻声劝阻道:“快别起来,没得加重了身子不适。”
于是,妙如加紧走了两步,坐在了榻边的杌子上。拉住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了?”
庄青梅脸色苍白,神情恹恹地答道:“没什么,产后虚弱,身子骨不济,劳烦皇姑挂念了。”
妙如摆了摆手,说道:“这里没外人,不用这种生分的称呼了。”
庄青梅点了点头,应声称是。两人聊了几句闲话。从头到尾,对方都是一副淡然、拘谨的样子。
妙如有片刻的恍惚,这还是那位几年前,跟她一起说笑、打闹的女子吗?
好像两人的生辰只差两个月而已,怎就这副形容了?她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
“可曾找宫里的裴太医瞧过?有无开方子善加调养?”妙如关切地问道。
“裴太医是侍候父皇和皇祖母的,我们哪有福气请他来调理?”庄青梅语气中有种落寞。
妙如一惊,追问道:“你不是经常进宫吗?怎地没机会顺便请他看诊呢?”
庄青梅朝屋里伺候的扫了一眼,那些仆妇鱼贯而出。妙如也把跟来的春渚打发了出去。
“陛下身子骨又不行了,裴太医整日守着甘露殿,外人不得进入。”她凑到昔日好友的耳边说道。
妙如心中骇然,急切地轻声问道:“那你此时离京,岂不是尤为不妥?圣上更加需要儿孙在跟前伺候尽孝的。”
庄青梅摇了摇头,接着道:“三个月前,父皇就颁下旨意,让诸王到属地就番。那时我正待临盆,就往后拖了下来。半个月前,太子重新出来代父皇处理朝政,有御史出来弹劾殿下,说他无视父皇圣旨。他这才先行一步,去了属地泸州。我又在京里养了半个来月,这才动身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
听了这话,妙如跳过前面的消息,拉着她的手道:“那以后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庄青梅敛容答道:“若你不来蜀地,确实见不到了。”
妙如心里有些不舍,问道:“那庄伯伯和庄伯母,以后也见不着你了?”
听对方提起她的父亲,庄青梅眼神一黯,面上有些不太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道:“见不到了。对了,你生母的事,是真的吗?”
妙如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哥哥寻回来时,我就有种感觉,此次抓到凶犯,只是拿到证据而已。”
庄青梅露出悲悯的神色:“好在最终没跟那人成事。不然,要耽误你一生了。”
妙如抬起眼眸,附和道:“可不是!先母在天之灵倒是挺护着我的。此次回乡,给她做了场大的法事,希望她早登极乐。”
庄青梅点了点头:“只可惜你还是被耽误了!京城里现在都传遍了……泠泉郡主现在低调了许多。听人说,连皇后千秋的宫宴上,都没见她的身影了。”
妙如心想,看来那位要帮她把事情闹大,搞得人尽皆知的目的达成了。怕是以后再鲜有人,会拿她之前退亲的事说嘴了。
庄青梅以为她在自怨自艾,赶紧安慰道:“你到得正恰时,这个月的下旬,薛家妹妹就要出嫁了,我是赶不上了。你替我带个祝福给她!她是好福气的,有个这么疼她的哥哥。”
“是啊,这么多亲人疼她,真是羡煞旁人了。”妙如跟着也感叹道。
“你也不错啊!素安居士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爱。”庄青梅一直崇拜钟谢氏,突然提起她来,“对了,原来她还能额外收徒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求她收下我,跟她学画了!”
妙如一脸莫名,问道:“二伯母何曾收徒了?不是女子书院的那些稚龄弟子们吗?”
“你还不知道?”庄青梅摇了摇头,随即想到对方这几月都不在京里,也就释然了。
“知道什么?”妙如一直担心二伯母,急切地问道。
“半个月之前,皇后的千秋宴的贺礼中,竟有一位武将亲手作的丹青。拿刀的手指拿起画笔,神奇吧?!你猜猜他是谁?”
“武将?祝寿?难不成是镇国公府的罗世子?作为男子,只会是他有这立场前去祝寿。”
“可不是!原来他早拜在素安居士门下。早知男徒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