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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妙如连忙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哎,可不是其实我挺喜欢将门出来的女子。像高夫人和菁儿妹妹都是爽快通达之人,交往起来犹为舒服。咱们钟家情况复杂,几个兄弟姐妹尤其如此,兄长娶的这嫂嫂,以后怕是会很难做。我想,爹爹的意思,恐怕得回到南方,去挑那种能吃苦耐劳的小家碧玉才行。”
这“小家碧玉”一说出来,高氏暗中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佩服对面这女子——果然是七窍玲珑心的人儿,一点就透。
相公交待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也难怪陛下不放心,这半年来她是经常在外面走动,不少世家勋贵家的诰命,把目光都瞄准郡主她胞兄。如果再让钟家结一门有势力的亲家,钟罗两家要是哪一天起了不臣之心,将来联手……
见她俩聊得正起劲儿,薛菁在一旁半点插不上话,等她们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她赶忙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掇芳园被收回后,改名为“揽萃苑”了。如今那些文人墨客进驻,说是以后,要开办成文萃艺海的会馆。妙姐姐,说不定以后你会被请去哦”
“哦?这又是为何?”这则消息让妙如颇感意外,忙打听其中的详情,薛高二人将元睿帝这种招揽英才的举措,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郡主如今还作画吗?”高氏趁热打铁地问道。
“偶尔练练笔,相公怕**劳,倒没什么作新画了。”妙如一脸怔忡,不知她为何提起这话题。
难不成想她也去揽萃苑去赶那个热闹不成?
高丘望着一眼,满脸笑意地问道:“镇国公的画像,不知郡主可曾作过?”
妙如倏然一惊,眸子中不掩错愕的神情,她想了想,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氏掩嘴笑了笑,解释道:“当初家父跟镇国公打赌,说看谁能先得到您的亲笔画像。后来,郡主嫁入罗府,家父就认输了,兑现了赌注。没想到罗叔叔并没有真正赢啊”
头次听说这事,妙如惊得半张开嘴巴,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这俩老人家,还真如相公所说的那样,没事就在一起抬杠。
是了,现在反正不能到处跑动,就闲在家里左右无事,就帮他们画画像吧?
高氏见妙如的表情,似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个新的主意。这也是她今日此行的目的。
“其实,我也是早想拜郡主学画的,只可惜年纪太大,撷玉书院不收超龄的弟子……”她悻悻然地说道。
妙如顿时惊得半张开嘴巴,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高氏也不遮掩,倒出原委:“是这样的,家父一直有个夙愿,也想跟祖母那样,拥有郡主所作那种写真风格的画作。怎奈您从不跟大老爷们作画……所以,我就起了这个心思,想自己学会练熟了,到父母跟前尽一份孝心……”
话还没说完,妙如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自从她打响名头后,主动找上来要向她学画的,大抵都是出于这种目的。就像宁王府的小县主姬思瑶小朋友一样,她最初的目标,也是为了给她祖母画像……
这种新生事物,在大楚朝想风靡一时,成为主流画派,首先得利用这个用途,再慢慢扩大影响力,成为贵族男女们修身养性的艺术爱好,然后再普及平民化……
“俞夫人这想法非常不错,只是,这两个月相公管得紧,恐怕没办法教你了。等过了这个阶段,兰蕙一定会倾囊相授。到时候,夫人可不能嫌枯燥累人哦”妙如当场就应了她的请求。
高氏见她这般爽快,当即就朝对方行了一礼,权作拜师尊师的谢礼。
薛菁见状,在一旁嚷道:“不行,你这拜师太随便了,一定要来个更隆重的。我听说,到妙姐姐门下学画的,还挺多规矩的,哪能这样轻轻松松就过了?”
她还如小时候那般爱插科打诨,妙如不由笑了起来,解释道:“那是在撷玉书院里,怕那帮小弟子,耐不住学习过程中的枯燥,特意逼她们的。韩国夫人自是不必如此严苛,到时自然就知道了……初学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无趣……”
听到她说得实在,高氏当即也表了态:“郡主对妾身,尽管跟她们一样的要求,总不能因为我起步晚,就坏了门下的规矩。若学成半调子,到时我可是不依的。”
她一边保证,一边还做出,那种小女孩好争长短的撒娇表情,逗得身边两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送走薛高两位,妙如正要回屋休息,突然,守在门口的茶香前来禀报:“郡主,大舅爷来府里探望您了”
妙如心里暗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都赶到一起来了。
她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就迎了出去
第三百三十四章 改弦
当再次见到明俨时,妙如顿时觉得,他的气质变了不少。目光奕奕生辉,俊彩飞扬。跟上次回府时,那副忧郁沮丧的样子迥然不同。
对忠肃公遗留下来的嫡长孙,元睿帝极为看重和赏识。殿试过后,明俨没有随着父亲钟澄,一同衣锦还乡地回去。而是留在京城里,直接入了翰林院任修撰。由于新帝宠信,经常奉旨入宫伴驾左右。
“今天可是休沐日?哥哥为何有空来探望妹妹?”奉茶完毕,兄妹俩分主宾坐好,两人开始闲话起家常。
“妹妹明知故问,听说我快要当舅舅了,特意赶来看望你的。”听到这话后,明俨咧嘴一笑,顷刻间,脸上仿佛春日里的暖阳,和煦明亮。让人容易受到感染。
妙如粲然一笑,说道:“还早着呢若是哥哥肯及早成亲,说不定我那些侄儿侄女,也都能下地跑了。”
被她这样一打趣,明俨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望向妹妹,关切地问道:“凌霄不在吗?刚才我在前面看望国公爷时,只见到三老爷和二爷在那儿。最近他又忙碌起来了?”
“他呀,就没几天闲着的时候,府里的事如今又加诸在他身上。”知道罗擎云有许多任务是暗中进行的,妙如不欲再谈他,“对了,听说上回龙泉寺的万菊会,你“无意”间撞见过一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她故意压低声音,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明俨的脸噌地一下子红了,嘴巴翕合几下,任谁都看得出,她有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瞧他这神情,不像是不满意的,更不像默许这门亲事的样子。
妙如心知里面必有隐情,忙屏退左右,问起其中的缘由来。
见没其他人在了,明俨凑到妹妹跟前,压低声音告诉她:“陛下问起过我的亲事,听他的语气,好似有意给我指门亲事。”
“哦?”听到后,妙如很是吃了一惊。他们怎么又来了?
先前听俞国公夫人高氏的语气,好似并不希望,钟家再跟高门世家结亲。难道陛下有另外的打算?还是说,俞彰自己跟圣上有了分歧,怕罗家钟家抢了他皇亲的风头?
“可知道是哪家姑娘?”她敛起异色,随后就问了起来。
“我也不清楚,只是前几天,咱们几个新科未订亲的进士,被招到御花园陪驾。无意见碰见过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也分不清谁是谁。我见她们望过来的目光很有些蹊跷,再结合之前陛下的话语……”
听到哥哥说这话,妙如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陛下这般抬举明俨,何尝不是看中了,钟家背后在清流文官中的影响力。
若是把亲信之女指婚给他,既可笼络钟家,又能分化钟罗联姻带来的威胁。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兄妹俩就太可悲了,再次被人操纵了婚姻。以后要是琴瑟和鸣还好,若是存了心结,将来成为一对怨偶,自己娘家以后怕是不能安生了。
最怕的就是,遇到身上有娇骄二气的女子。仗着是陛下的赐婚。在婆家颐指气使,妙如不由得想到了杨氏和泠泉郡主,冷不丁地一个寒战。
“哥哥是怎么想的?”妙如眉头紧拧,问起了当事人的想法。
明俨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来回瞅了她几眼,说道:“本来请你帮着我挑,就是想找个吃苦耐劳了的。现在的局面,骑虎难下了……若是娶进一尊太岁放在家里,还不如上云隐山当和尚去。”
一想到他剃成光头的样子,妙如虽觉得夸张,可还是消除不了她心里的烦闷。她望了一眼明俨,压低声音道出自己的看法:“此事我再找人私底下打听打听,看是哪家贵女相中了咱们家的榜眼郎。此事你不用着急,等我这边帮你想办法……只是余家那小姐,你看着还是否满意?”
见到提起那姑娘,明俨有脸上有几分扭捏,嗫嚅了半天才答道:“妹妹也是知道的,从小我就吃过不少苦。有许多改不了的毛病,不能算是正经的世家子,人家……”
听他都这样说了,再瞧一瞧他的神情,妙如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安慰明俨道:“这点你放心,人家女方也是重人品才学,不计较家世经历的。你若不反感那姑娘当我嫂嫂,妹妹自然有法子玉成此事。”
她眸子里的光芒,熠熠生辉,仿佛对面那人刚才提到的圣上的意向,只是随口说说,于她来讲是小菜一碟。
没等到罗擎云回来,他大舅子明俨就被同僚派人叫出府走了。
当他回到苍筠院时,见到妻子望着窗前挂的灯笼发呆,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在想什么呢?”罗擎云风尘仆仆走进屋内。妙如回过神来,忙上前要替他解开披风。
男子一把按住她的手:“你不需忙了,快快躺着好生休息,我自己来就行了。”
默默地收回手掌,妙如脸上讪讪地。
“今天都谁来了?”望见屋内还来得及收起的礼物,罗擎云煞有介事地问道。
将薛菁和俞夫人到访,明俨看望自己的事说了一遍,妙如独独瞒下了,圣上欲替她兄长指婚的事情。
其实,自打俞彰他们操纵她退亲,逼着几家重新洗牌,再到今日听到的,明俨的亲事也在他们的算计中。她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别提多有膈应了。
事关终身大事,选择相伴一生的配偶,岂能容他们这样,拿来做自己纵横捭阖,政治博弈的筹码当然,如果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从大局利益考虑,屈从家族利益考虑,这些无可厚非。可她做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人,所受人性的教育和婚恋观念,让之始终无法坦然接受此事。
这些话让她如何,跟一位受封建教育的士大夫,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妙如暗忖,这成长环境和教育所至的观念差异,若真拿出来说了,肯定会惊世骇俗。引起轩然大*。没准这家伙还会以为,是对跟他成亲之事心存怨念呢?
没过多久,妙如从探望她的一个人口中,得知到底是谁,在元睿帝跟前吹枕头风,打她同胞兄弟终身大事主意的。
“贵妃娘娘听她母亲说,新科榜眼和探花郎,都是惊才绝艳,人品出众,想牵线为她堂妹做媒。只可惜梅家听说了,马上传出风声,说他儿子梅探花与人有过婚约。那女子家中变故,流离失所至今未寻到下落。此次一举中了头甲,名满天下,说要是那女子活着,肯定会寻过来的。”言罢,聂锦瑟抬起头,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妙如心下凛然。
原来如此,岳家打的真是好算盘。想来事先仔细研究过罗府,发现曹氏母子对未来家主,并无太大影响力。所以放弃了罗擎风,改弦更张,瞄上新鲜出的青年才俊了。
陛下也许是乐见其成的。能分化罗家的力量,又能为大皇子外家,找个实力不俗的家族做同盟。
妙如脸上故意露出惊讶之色,问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上回进宫也没见贵妃娘娘提过,肯定没相中榜眼郎吧?”
“千真万确,上回我婆母进宫请安时,看见岳太太恰好也进了宫。还说碰到新科进士们,在那儿比拼吟诗作对。”怕她不信,聂锦瑟将具体的情况,描述得清清楚楚。
妙如心想,真正的消息来源恐怕是皇后娘娘那儿吧?不然,哪位有胆子把传贵妃娘家姐妹的闲话?
“这也没什么,自古佳人慕才子。好歹我兄长算有点小才。”妙如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聂锦瑟脸上顿时大惊失色:“你不会也赞成这桩亲事吧?”
妙如收起脸上的笑容,随后说到:“我都没见过那女子,赞成与否看陛下的意思。”
聂锦瑟见状,有些急了,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告诉她:“千万不要胡涂了。钟大公子才貌双全,又有这样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何必选一个心中有人的……”接着,她所岳二小姐之前订这娃娃亲的事,偷偷告诉了好友。
“虽则岳家小姐都长得不差,可是,那姑娘有这样的过往,怕是将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