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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视线那么纠结那么缠绵,就是绕不开她的那张略嫌平淡的小脸?
殷罗冷眼望着,心中滑过一丝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说明的怪异预感,他的心口有些发闷,透不过气。屋里的空气怎么一时变得这么闷?
扯了扯腰间裹着的浴巾,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殷罗走上前,向哥哥伸出手,“哥,要不我来?”
话是如此,可伸出的手臂却显得那么坚定。
殷夺愣了一下,随即轻摇摇头,很痛快地将怀中少女递了过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一路走回卧室。将少女轻轻放在床上,殷夺摸到床边放着的遥控器,按下指示关灯的按钮。
“哥。”
黑暗中,殷罗轻轻唤了一声。
两兄弟彼此毫无睡意的晶亮眸子对上,只是不知何时,彼此眼中原本清澈见底的光芒,似乎……不见了。让人摸不清,猜不着,够不到,有点担心,又有点令人害怕。
“嗯?”殷夺发出一个回应的单音节。
“就快要聚会了……”
半晌殷夺都没有吭声。殷罗以为他睡着了,久久之后却听到殷夺平淡的音调,“你要参加吗?”
他们几个人的聚会,一直以来都是一项特殊的爱好,算不上什么世人眼中正规的活动。可是,就是所谓普通的聚会,内在意义……却恁是邪恶。
按照以前经验,殷罗很少参加,不像蔚家那个胆小鬼,一次都没有正式参加过。可是以前即便殷罗加入,却从来没有真正贯彻到底,现在……弟弟三不五时地提起要聚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是为了谁?
殷罗沉默片刻,终于有些迟疑地回答,“哥……我只想知道,这次的人选,是……谁?”
渐渐适应了黑暗的视线,明显看到哥哥璀璨的琉璃色眸子慢慢转了过来,直直望着他,“阿罗!”
那声音极为严厉,殷罗不禁浑身一震。
许是知道自己吓到了弟弟,殷夺缓了神色,回答他,却并非是殷罗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阿罗,你要记住……除了我,除了殷家,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
******
圣?艾易丝每到周末,都是不需要上课的。
天气有些阴郁的周六,两兄弟不知怎的,居然都忙了起来,赶着前后脚地出差办事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细细叮嘱她,这两天阴雨天气,可能还有小型冰雹降落,她这个伤患,最好不要出门随地乱逛,免得他们回来看到她伤上加伤,会一时忍不住让她痛上加痛!
虽然有些不爽他们这样专制,可是……单白趴在书房窗边,抬眼望向天边阴沉沉的天际,心情不由得随之抑郁,半点没有想要出门散心的欲望。
宽大的书桌上随意铺展开她的课本和作业。其实圣?艾易丝的老师根本不会留任何家庭作业,因为在那些天之骄子看来,普通的作业根本都是侮辱他们的智商。即便是再一般的富家子弟,在十五六岁就已经开始接触家族生意,交出最好的成绩单,莫过于多少多少的大订单——这才是他们存在,并被家族认可的意义。
能这么认真做习题的,也就我们的傻小白了。
接连不断的受伤,让她的功课拉开太多。本就对这些艰深超纲的知识头痛不已,虽然时不时有殷家两兄弟空闲之下的辅导,可那两个人常常辅导着辅导着,就把她这个再乖巧不过的学生——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学生,给拉到床上去了……她能学到个毛?!学得到才怪!
被阴沉的天气弄得心烦意乱,一把推开无法理解的课本,单白抓起桌上的电子日历,一天一天地数了起来。
还有多久,才到三个月呢?
其实很快了,不是么?
现在的她,更需要考虑的,是三个月后,该怎么办才对……
单白跳下椅子,以一只脚撑地,另外一只伤脚试探地踩了踩地面。不得不说,医务室的药品不愧是白金级学院提供的高等好药,医生推拿的手法也很棒,她的脚好得很快,现在只要再消消肿,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别墅里的佣人往往都是来去无踪,包括那个尽心尽职的老管家。她下楼时饭菜已经做好,所有卫生都已打扫好,而佣人们也已全部撤离。
整栋豪宅空荡荡的,用力一喊还会听到回音。即便把所有灯全都打开,单白还是会感觉到莫名的寒气袭身,很奇怪的寂寞感。
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寂寞,而给蓝溪打电话又是关机,她索性起身,决定将别墅上上下下的房间都转个遍,权当做一场豪宅探险一日游!
别墅一共三层,一楼一大半面积是客厅,一小部分划归厨房,以流理台相隔,风格简洁大方,线条明快,一看就让人感觉是单身男性居住的屋子。
二层便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原本数个卧房被打通,形成一个宽敞亮堂的主卧,一个书房,客房只剩下两三敞,看起来明显带着主人拒客的意味。
而第三层……她从来没有上去过,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时间去。二楼通往三楼的拐角楼梯有些窄,高度又似乎超乎寻常的高了些,对于伤患单白来说,想要爬上去还真有点费劲。
楼梯曲曲折折,似是盘旋,而阶面稍稍落了些灰,似乎佣人对此用心不勤,有玩忽职守的迹象。不过,这也证明了,三楼……是有些秘密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单白终于站在最后一级台阶前,额头沁满汗水,而双眼却直直盯着眼前深棕色的双板木门。
门扉上雕刻着圣?艾易丝的图腾,或许表明了当初这所房子以及内部装修,都是出于学院手笔,而非殷家那两个兄弟,现今别墅的使用者。
金属铜把手是可以做旧的那种复古风,沟沟壑壑,看起来倒是沧桑的有些悲凉。她慢慢伸出手,搭在那一只冰凉的把手上,为那上面冰冷的温度打了个寒战。
她用力闭起眼睛,手掌一使力,推开了那扇大门——
门开了。
无比轻松。
单白诧异地看着门板在她面前毫无声息地滑开,半点合叶处发出的摩擦杂音都没有,就那么明明白白利利索索在她眼前敞开。
她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很大,隐隐约约单白感觉这屋子的规模,应该是将整层的墙面全部打通,弄得和一楼客厅一样宽敞。
窗帘紧紧合闭,半丝阳光都透不进来的样子。于是显得无比沉闷,仿佛在这间屋子里,灰尘都无法流通。
她试探地向墙上摸去。一般说来,壁灯开关都会安在门口附近——这样想着,手指底下啪的一声,不知按到了什么,霎时灯光乍亮,一时间太过明亮,刺得她眼睛痛,不得不闭上。
缓了缓,再睁开时,单白才看清屋子里具体的模样。
有点……失望。
除了平常装修时都会铺设的淡色木质地板,和墙面淡雅叶纹的清爽墙纸,这间屋子更像公司里的偌大会议室,风格简洁冷清,丝毫不似一般家庭该有的气息。
说这里像会议室,完全没有夸大。屋子中央有一方长桌,就像会议室该有的配备那样,桌子两端各摆着一排整齐靠背椅子,在没有人使用的时候静静横在桌后。
桌面对应屋内的位置,摆着一台疑似录放机和投影仪似的装置。说是类似,是因为单白在以前的学校所见过的设备,虽然某些形象上类似,却远远没有屋子里这些东西高端。她也只是猜测,心里倒觉得这屋子没准真是不折不扣的会议室,用来给殷家兄弟,还有学生会成员偶尔开会使用。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在投影仪下方的位置,也就是墙角,整齐横放着两间柜子。遥遥望过去,柜子门紧紧扣着,应该是上了锁的。
不知怎的,单白忽然想起曾经在宗执的房子里看到过的那些医务柜,不由得周身一冷。她向前走了几步,却又退后,眼角扫过屋子其他各处,发现没有任何奇特,或是令人好奇的地方,也就不想再待下去,干脆退出,关门走人。
下楼要比上楼轻松一些。
单白走在楼梯间,忽然想起,那间“会议室”里,方才让她感觉到诡异的一个地方……
为什么长桌两边,只有七张椅子?
按理说来,那种长桌两边,就算坐不满,也该摆放双数椅子,采取两边对称的形态。可是那间屋子里,长桌两边,一方有三张椅子,遥遥对着另外四只……总让人觉得,有种双方鼎立之势。
单白好笑地摇摇头。多想了,一定是多想。
为什么自己的想象力,不去设想,那七张椅子,加上她,更像是误闯七个小矮人之家的白雪公主故事呢?!
三十八话 蓝溪之邀
脚伤基本好了的时候,单白单独去了一趟医务室进行复查。
一进医务室,主任大夫立刻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道:“单小姐,脚部情况怎么样了?”
单白微笑点头,“已经不疼了。应该快好了吧?”
大夫低头细细查看,半晌确定地回答:“恭喜单小姐了,只要最近一段日子别剧烈运动,忌酒和辛辣,多补充补充营养,就没什么事了。”
大夫热切的语调让单白有些不舒服。他这样态度,不过是因为见到殷夺(还有殷罗)天天陪在她身边,以为能够借由她与殷家兄弟攀上关系。
果不其然,看了脚之后,大夫讪笑着凑上来,“单小姐——”
单白仰头回了一个微笑,“不好意思大夫,我今天来,还想再开一片三挫仑。”
大夫满脸讨好的笑立刻僵硬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单白看得分明,对方眼里的光,在听到她的要求之后分明冰住了,压下内里的鄙夷,虽然面上还客套,可是意味全变了。
这是单白第三次要求医生给她开这种强效安眠药,一次只要一片,多了就会引来对方生疑。
第一次来领的时候,是为了治腿上横七竖八的擦伤疤痕。而第二次,则是因为被宗执那个疯子弄到崩溃,晚上止不住做噩梦。
这小小的一片,溶入水后无色无味,药效却堪比普通品种的30到50倍,可是同样的,一旦长久使用,就会产生像吸食海洛因一般的依赖性。
最初来开这一粒小小的药片,她说疼;
第二次,她说怕;
这一次……她用的原因,是无法承受兄弟俩共同强烈的求欢。
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大夫仍追在后面送她。单白匆匆离去,手里紧紧握着那一只小纸袋,仿佛里面是她寄托了一辈子的梦想。
回去的路上,蓝溪打来电话,说邀她散散步。
单白让司机送她到第一次遇见蓝溪的那个水池。不过那地方只能翻过小坡走进去,司机将车停在外面大道上,想要扶着单白过去,被她拒绝了。
单白慢慢走过去,看到一个瘦削的脊背,还有一丛一丛飘起来的青烟。
“虽说我不是那么讨厌烟味,”单白走过去,手轻轻搭在蓝溪肩上,另一只手向着青烟扇了扇,“不过,会很担心抽烟人的身体健康。”
蓝溪转过头,笑笑,没说什么,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溪姐,我发现你真的很不像普通女孩子耶。”单白无奈地摇头。
蓝溪拍了拍身边位置,“来,坐下说。你站着,我的视线很累。”
单白想笑,刚想跟着调侃几句,却听到坡后亦或是树林后传来嗯嗯啊啊的奇怪声音。
“啊……讨厌……别,别那么快……”
女人的娇吟声乍起,甜腻腻的,有些做作。
然后是男人(或者是少年?!)颤悠悠的,压抑着急切与激情的低吼:“你个小妖精……看少爷我怎么弄死你……弄死你!呼……”
单白眉头微微一皱,却见蓝溪倏地站起身,大踏步向那个方向冲上去,远远地吼了一嗓子:“狗男女!要发情都TM给老娘滚远点发去!别在这恶心人!”
那端倏地安静下来,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着男人女人惊恐的说着什么“快走快走,别惹上姓蓝的那个瘟神”,不出多时,林子里便真正宁静下来了。
蓝溪一屁股坐回池边,抖着手去摸衣袋里的烟盒。
单白觉得心里有点疼,丝丝拉拉的,以为没什么可是就是一直疼个不停。她走过去,蹲下身,用手盖住蓝溪急欲取烟的手。
“溪姐……你生气了吗?”单白低声问。
蓝溪粗粗喘了几声,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单白伏下去的发顶,蓝溪自嘲一笑,“激动了,犯二了……没什么的,这种事情总要学会习惯。”
“阿白。”蓝溪伸出手,想要落在单白头顶,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插进外套衣兜,“殷夺应该同你说过吧!——这里,不仅仅是一座斗兽场,也是一个黑洞,一个禽兽的乐园!在这里,男人之间不仅要比拼金钱、权势和拳头,还会将沦落在此的女人当做赌注或战利品,炫耀他们的功绩……”
“阿白,我们……都要记住,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面对一帮禽兽,唯一能做的,是被禽兽糟蹋,还是……让那帮禽兽适应了自己!”
蓝溪向方才那对男女的位置瞥了一眼,示意单白,“这种事情,三年来我没少看,只是觉得……或许更像怒其不争吧……不过,我又凭什么去置喙他人的存在方式呢!”
单白慢慢将有些冰凉的小脸贴在那双颤抖不止的手上,闭上眼睛。
“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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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少女决定今天难得放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