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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们唯唯诺诺,上前为她细细打理。
待得身子清洗干净,擦干后出了浴室,外面早已准备好的其他女佣共同拎着一件抖开的浴衣,指尖轻轻掐着衣服的边,免得薄薄的料子被她们笨手笨脚地弄出了褶皱。
浴衣是绸料的,单白不被允许穿着内衣,擦干水的身子抚上轻薄软滑的料子,冰冰凉凉的,只觉皮肤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适。只是这浴衣是纯白的,只有薄薄一层,再加上内里没有内衣,这样覆在身上,前胸立刻透出两朵粉嫩的小花来,尖挺着,那么明显。
浴衣下摆有一朵泼墨上去的鲜红的花,占了下身大半的空间,看上去仿佛纯洁炽热的鲜血洒在上面似的,那么鲜红的亮眼。
在沿路女佣的指引下,单白被带到一扇帷帘前,只要掀开,便进入那个野兽的世界。
她咬咬牙,掀了帘子,却不知这是进入那个充满兽性与征服的世界的开端。
然后,所有她感知的、认为的一切,全部推翻。她的天地被彻底翻了个个,泼墨似的黑,沉压压地砸在她的脊背上,令她再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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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阿夺——”
陶煜千舒舒服服地伸展双臂,搭在平滑的池沿。栗色的胸膛有些粗粝,横七竖八露出几道深刻疤痕在水面外,不过他丝毫不以为意,不是说伤痕是男子汉的标记嘛!
殷夺挑眉看他。
“你也知道的,到了这一步,你那道‘好菜’可就不能再藏着掖着啦!”陶煜千嘻嘻笑道,“阿夺,真的舍得吗?”
殷罗将头扭到一边,殷夺不动声色看了眼弟弟,微笑,“你也知道,到了这步,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怎么可能做那种自打嘴巴的事!”
宗执却插进来呵呵笑了一声,“那也不是不可能啊!兵不厌诈嘛……”
殷夺冷厉的眼风扫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乐正骁将头轻轻倚在池边,舒坦地仰浮在水面上,淡声说道:“都不用吵。阿夺决定如何,马上就能显露出必然的结果,何必自家互撬墙角?”
“我就是看不惯某人,那种明明舍不得,还偏要故作大方的做派!”宗执笑眯了眼,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刺死人不得劲的那种。
“你——”殷罗差点拍水愤起,“都已经把人带来了,你的屁话怎么还那么多!——宗执,你个变态,你还好意思说!既然想看我们带人来,为什么当初还要下狠手,把我们的人折磨得那么惨?!你有什么脸面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殷夺将殷罗一把拉下水,用眼神示意弟弟不可置气。
宗执未着恼,轻轻摇摇手指,笑道:“NO、NO、NO!殷小弟,你可真是太误会我了!我当初那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试试那小人儿的承受能力,免得到了这种时候承受不了大家的‘众望’嘛!”
“就你屁话多!”殷罗嗤哼一声。
而此时,帷帘旁伸出一只白玉小手,慢慢将那深蓝色的帘子掀了起来——
白洁如玉的丝薄浴衣下摆,随着每一步如蝶翅轻翩的走动轻轻飞扬,露出下面浅浅遮掩住的白玉般细小脚趾,一根一根,柔嫩白皙的几近透明。
原本瘦弱娇小的身形被浴衣纤细的形态拉长了视角,显得内里包裹的小人儿身子纤长飘逸。特别是下摆那一大片泼墨红,更是令人惊叹,怵目惊心的鲜明色彩,映亮小小少女的苍白面容,更加如温玉一般,添了丝人气。
纤细的腰肢上系着宽宽的同装绸缎腰带,以银色丝线勾出精致的花纹,在袅娜的温泉水雾中闪闪发亮。视线渐渐拉伸,群狼饥渴的眸光落在那单薄的浴衣前襟,分明是一片欲遮却未遮的美景,那么撩人,充满不自知的风情!
单白按照他们吩咐女佣的,需端着装有小酒壶、酒杯的托盘,微步走到池边,伺候那几位大爷饮酒。酒杯空了就添,大爷们没意思了,她还要陪着乐呵乐呵,没准还得陪着小酌——整个一三陪!
形势比人强,单白就算气到吐血,也照样会有人拉着她的尸体去做完这帮大爷们的吩咐。
单白小小挪着步,慢慢走到池边。不是她不想早死早超生啊,分明她里面什么内衣都没穿,而这浴衣下摆那么松,步子大一些就会走光……她心里那叫一个呕!
殷罗指点着,让单白将小小的木托盘放在水面上。因着水质密度,木托盘可以稳稳浮在水面,单白刚刚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却不知谁突地伸手扯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将她生拖硬拽进了池子!
“咳咳……”
单白猛地被水呛到,鼻子里酸酸涩涩的,连喉管里因着一下子咽了一大口水,快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
然而最惊悚的还没完,居然有好几只手,趁着她在水里浮浮沉沉的时候,将她身上浸透泉水的单薄浴衣一把撕扯了下来,瞬间让她变成光裸裸的一条!
水下,一只坚硬如铁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扯,将她拉了过去。那手臂的主人抱着她一同浮起身,终于是将她从几近窒息的境地拯救过来了。
“咳咳……呕……”单白被水呛个半死,又因为泉水的硫磺味,恶心欲呕。同时感觉到肩膀上被对方轻轻推了一下,头顶响起熟悉的笑语:“可别吐我身上哦,要不然我直接松手,让你活活淹死!”
单白抬眸,有气无力地冲对方翻个白眼,“担心就别拉着我啊!”
宗执无奈地皱了皱鼻尖,“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咬吕洞宾吧?!哈,哈哈——”
笑屁啊!单白气得捶他,但因为手上实在没有多少力气,打在宗执身上跟小猫挠似的,“我又没求着你救,用你假好心?”
“牙尖嘴利!”宗执不恼,刮她的鼻子一下,笑呵呵地道,“也就你个小猫的爪子利!我们做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
单白都不想理他。
应无俦慢慢划过来,扯住单白的肩臂,便要将她带到自己的领域里,却被宗执拦腰截断。
应无俦笑笑,“宗执,方才是谁说的?吃独食可不是件光荣事!”
宗执无辜地瞪大眼,“我可从来没说过,‘吃独食可不是件光荣事’——这样的话哦!”他摇摇手指,“无俦可真坏,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呢!”
“你——”应无俦简直拿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没治!
乐正骁闭着眼睛,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殷夺朗声道:“宗执,放手!既然你要公平,那么现在开始,公平竞争,谁先讨得小东西的欢心,便享用她今日初次的裙下之欢!”
“还要讨欢心?”陶煜千喃喃自语,开始犯愁,“不用吧……讨欢心这种事情,分明是那些闲得无聊、吃饱了撑的没屁放的二货才做的,我可不擅长啊……要个女人嘛,直接按上办了就是,还在乎什么个趣味?!”
这话说得,除了陶煜千,登时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绿了一半,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陶煜千这个没情趣的……种马!
连单白都在一旁勾着唇角,面露不屑。她不屑的,是陶煜千从根本上的沙猪思维,根本视女人为发泄欲望的工具!
——这种大少爷什么,最讨厌了!
单白反手勾住宗执的脖子,笑意盈盈地贴近宗执的心口,悄声道:“你……会不会参与这场争夺战呢?”
宗执同样放低了声音,微微一笑,用力搂紧她贴向自己,“看你喽……你愿意让我夺冠吗?”
“哈……”单白放声笑了起来,笑容如花般绽放,那么明媚璀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同宗执咬耳朵完毕,未等宗执反应过来,单白以细而柔腻的声音对宗执说了句“看你的喽~”,然后朗声对其他人笑道:“想要我吗?可是我不喜欢,怎么办呢?”
四十七话 群情激昂
单白放声大笑:“想要我吗?可是我不喜欢,怎么办呢?”
腰间倏地缠住一只铁臂,水面下暗潮涌动,单白位于风暴中心,虽然未被波及,却强烈感觉到那股凶猛交锋的暗涌。
下一秒,她落入战胜者的怀中,仰头一看,是陶煜千。
果不其然,轮身手体力乃至耐力,学医的书生怎比得过混黑道的大少爷?
宗执一手轻松搭在池边,然而水面下的那一只手却按住腰腹,紧咬着牙,微微笑道:“陶、煜、千!你还真是主动啊……不过,你倒是个自打嘴巴的高手,怎么我以前就没发现呢!”
陶煜千咧嘴一笑,“NO,NO,这你可就以为错了!改装后非常、非常适合车震的莲花一辆——如此筹码,我怎能放过?”说罢,他将怀里苍白了面色的少女丢给一旁的应无俦。
应无俦微挑了挑眉,对着单白指桑骂槐:“小女孩,你可要记住了——寻靠山这种事呢,最起码要挑那种量力而行的,只会说大话而没有坚挺实力支撑到最后的……你直接白眼忽略而过就好了,根本不用去理会。”
单白低头,静默不语。水面下,小拳头紧紧握住,圆滑的指甲磨肉钝钝的痛。
殷夺笑着拍掌,“精彩,真是精彩!”他在心里添了一句:每每看到群狗抢食,咬了一嘴毛的情形,真是太喜感啊太喜感了!
应无俦冲陶煜千挑眉道:“煜,巨额筹码的代价,你知道应该有多久的时效吧?”
“哈哈——”陶煜千爽朗一笑,挥了挥手,“放心,自然会让你爽够了!”
然而下一秒,殷罗一边阴惨惨地冷笑,一边慢慢捏上陶煜千的肩臂,“原来……煜这样好收买啊……”
陶煜千冷汗,连忙甩脱那只九阴白骨爪,作揖道:“拜托阿罗,我最铁最铁的兄弟啊!您老能不能按游戏规则玩,别总整这些心跳极限啊?!”
殷罗脸色变了变。自然,自己兄长所说的规矩,却是自己打破,这状况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是自己理亏。这样想着,他也拎得清事情轻重,退回原位,只是面色很不好看罢了。
所以……现在有身手最好的陶煜千坐镇,应无俦的头彩是必须的了!
显然,单白也看得明白此刻的情形,小脸刷的一下惨白下来。她的身子微微抖着,然而面色稍显沉静,不算太过不安,只是垂着双眸,不知在盘算什么。
应无俦怀里抱着少女,看她的头发柔顺的滑入水中,浮在水面披散开来,如同妖娆的海妖,美丽如丝缎的长发如同贴身衣物一般覆满全身。乳白色的泉水之下,她细小的双峰半露出水面,看不到顶上的尖端,随着水流一波波的晃动而若隐若现。
一时间,他夺得头彩,看着怀里那个略嫌苍白单薄的少女,不知怎的,心里空荡荡的,似乎从一端吹入一缕微风,能从另一边透出来,那么空,那么茫然。
这种情绪很奇怪。以往用过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他来了兴致便将之操弄得欲生欲死,再不济他只为了发泄欲望的时候,不管女伴难受与否,就像陶煜千那个没情趣的说的那般,按地上直接办了完事!
可是现在呢?
他试探地俯下头,手指轻轻勾起那个尖而硬的小下巴,慢慢的,慢慢的,吻上那瓣紧紧抿着的红唇。
触感是柔软的,味道也是清新甜蜜的……他闭上眼,细细辗转,让自己沉溺在纯粹的感官世界中。
然而随着双眼闭合,骤然降临的黑暗中,倏地出现一抹纤细的身影,轻快地跑着,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那种怀念而痛苦的味道……前半生都在追寻的身影,最后却成了记忆中永远的悔恨……
“不!”
应无俦猛地将怀中的少女狠狠甩开,捂着脑袋,紧紧皱着眉,大声低吼了出来。
单白被他直直摔在陶煜千挺拔的背脊上,硬硬的肌肉和骨头痛了她半死,呲牙裂嘴地发不出声音,却还要努力攀着陶煜千强健的腰,免得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度沉到水面下。这池子很深,单白之前曾试探地伸脚去触底,但勉强以脚趾碰到之后,却让她险险没顶。
再去看应无俦,不知他怎么了,满脸狰狞和难掩的刻骨痛楚,双手抱头,仿佛CS里被爆头了一样,方才发出的痛苦哀嚎更是应了这个比喻。
单白悄悄用手擦了擦唇瓣。方才他只是辗转亲吻她的唇瓣,并没有伸进舌头,她虽然没有什么刺激情动的感觉,可是仍难掩心头那一抹厌烦嫌恶,心里觉得恶心,不由自主就这么做了擦拭的动作。
然而转念一想,为什么应无俦只是单单轻吻,她就受不了了?那殷家兄弟对自己的不是过分多了,难道自己都已经做小受成自然了?!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单白猛地抖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巴。
陶煜千猿臂一展,将她从自己背后拎了出来,展现在众人前。
单白见众人对应无俦的突然发疯都没有什么感觉,连半点着急的神色都没有,不由得小声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陶煜千耸耸肩,“不用管他,他那是间歇性伤感发作症候群,又被某段深刻而沉痛的记忆给魔怔了,过后就好,没事,没事!”
单白低低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此时此刻,她没什么立场说话,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理睬。
然而她这样问了应无俦一句,却在此时更像是种静默的关心,倏地引爆某些人心里压制许久的炸雷,轰的一声将所有理智炸成了渣渣,再难保持冷静!
某些人红着眼,不约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