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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里慢慢滑落晶莹的泪滴,他忙抬手去擦。每一滴水珠都那么炽热,仿佛能烧穿皮肤,可是每一滴都包含着那么浓重的不安,还有仿如新生的渴望。用手擦的速度渐渐赶不上那越涌越多的水流,少年俯下头,有些笨拙地伸出舌尖,将那些溢满她痛苦与忐忑的东西一一吸收干净。
他呢喃着一如呓语,然而语调分明坚定。听在她耳中,犹如天籁,好似天堂为她敞开了圣洁之门。
他说:“阿白,不要再担心,不要再害怕……你知道吗,饶是遭受重重磨难凌辱……你始终是我的女神,我的信仰,我的……光。”
对他,她不仅仅是感激。
为什么是我?
这种问题此刻根本不需要再问。正如她心知,这一刻,哪怕下一秒即刻变成梦幻泡影……她也愿意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封存这份温暖而厚重的记忆。
这是多么奇妙……原本分属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软弱如他,可欺如她。一个以为人生不过是残破的身体,一场苟延残喘的过程;一个零落成泥,磨灭了不肯向宿命低头的心高气傲,不知道人生这一遭最后还会剩下什么……
尊严,自信,甚至最最平凡的爱……这些,他们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天打开一条通道,让这样两个人的生命通路有了交叉点,彼此相遇在最不可能的那一秒……虽然重重磨难,可是所幸最后,还有一个好的结果,不是吗?
她要的,从来就不多。
而他本就生无可恋。活着,只是大多数人的希望。
恢复自由的第四个夜晚,他们做了。
蔚年遇毫无经验,单白也不算完全明白。但好歹也有些聊胜于无的经验,于是开始都是由单女王主导。
少年从未经历过的性器连表皮都是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好像孩童一样幼嫩。直径有些细条条的,不过长度倒是足够,这方面没怎么注水。
这也是单白第一次主动去讨好一个男人。
或许只有当心放开的时候,在做爱做的事过程中,所有事情和经历便不再一如往日那般感到恶心难忍,反而愿意去贴近,想要看到对方为自己澎湃陶醉的样子……多么迷人,怦然心动。
两人的唇齿细密纠缠,彼此都吻得生涩而温柔。然而却都是好的学生,只要有耐心地指引便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他们没有开灯,或许是黑暗中更能放松彼此。而他则忘了医生曾再三叮嘱过的话,只记得眼前一片雪白,仿佛看到白夜的光芒,那么崭亮而令人期待,宛若新生。
夜色中,少女雪白的身子跨坐其上,柔软的小手温柔抚触身下少年平滑的肌肤,感觉到对方细密的战栗,她不由得低低一笑。
柔软的红唇俯下,精准含住少年胸前小巧的红豆,轻而又轻地舔弄,抚触,好似羽毛在绕着圈打转。舌尖跳着欢快的小步舞曲,滴答滴答,每一步似乎都恰好踩着符合他心跳的鼓点,配合的那般默契。
而另一只雪白小手滑下他平坦的小腹,绕过细密的丛林,精准地揉捏住那处炽热,然后慢慢打开五指,将之紧密包合在掌心。
炽热强烈的脉动正蹦跳在掌心,令她感觉分明。
“阿白……”
少年低哑的声音响起,压抑着浓浓的情欲,却仍然那么分明。
带着渴求,哀怨的,祈求女王的恩赐。
少女得意一笑,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贴近了他的心。而她则小心把握着那粉嫩的棍棒,对准自己的蜜道口,一点点滑坐了进去。
直通入底。
少女嘤咛一声,忍不住弯下腰,伏在他身上。不知怎的,情动的那么快,仿佛过了电,一波一波的刺激滑过背脊腰间,瞬间就让她没出息的软了腰,没了动作。
身体完全结合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舒适地哼了一声。但当少女停止不动,他却又感到像少了什么一样,小腹处腾地窜起一股大火,很快席卷他所有的理智,却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年……”少女低低娇吟,慵慵懒懒的,甜腻的,令人心里痒极……“阿年,你动动嘛……”
“哦……”
他领命,环抱住她,翻了个身。
果然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天生的领悟力,以及在上位的掌控欲是苏醒最快的本能。开始少年生涩地前后抽动着腰,当越发大的摩擦带给两人不约而同的舒适快感,他顿时有所领悟,俯下身细细亲吻着她微微抬高的颈子,身下用力地摆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
单白抱着蔚年遇,将自己的小脑袋塞进他的肩胛,细细喘着气,却听到他的心跳实在快得有些不可思议。顽皮地将手掌贴在上面,她笑问:“怎么跳的这么快?难不成你有心脏病啊?”
蔚年遇一震,但很快笑起来。大掌慢慢握住心口上她的小手,却是不着痕迹地将之握紧,挪开,“怎么?有心脏病,你就不要我了?”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态度轻松,口里则开着玩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她挑眉瞪他一眼,一手揪着他的耳朵,“哼,蔚大少爷说得好委~~屈~~哦!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不要谁呢!——哎,也就是我这个小孤女最可怜啦,若是你不要我,我就真的——”
“阿白!”蔚年遇紧紧环住她,贴近她的小脸,让她看到自己有多认真的样子,“不要……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吗?”
她的语气越调侃,可他越感到她离自己越远。太害怕这样捉摸不定的她,即便今晚他们水乳交融,可谁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仍像以前那样,看不起如此软弱无能的他,带着她自己的,还有他早已遗落的心飘走,让任何人都找不到?
单白抿着嘴,挑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塞进他紧张得有些汗湿的掌心。
“看……这是我的风筝线,如果你愿意,便抓紧它,好吗?”
她没说的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了,那么放开这线,她这只风筝也就坠落在地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却仍然坚定地,紧紧地,将那缕秀发握在掌中。
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这意味,已然足够。
闹铃忽然震了起来。单白一下子跳坐起身,而蔚年遇又忘了放手,结果单白又被那一缕头发的“牵绊”给扯了回去,头皮痛得她呲牙裂嘴。
瞬间,美好温馨的气氛不翼而飞。
蔚年遇忙为她按摩头皮,气得单白揪着头发直骂:“迟早有一天剃了你!!!”
骂归骂,人身安全这种事可是绝不能忘!单白打开壁灯,找到放在床头的刀片,便要扯开左臂上的纱布。
蔚年遇一把拉住她,怒喝一声,“你疯了?”
单白无奈叹气,“我也不想!可是——”她指指自己脚上龙环,语气压抑着森冷和痛恨,力持平淡地解释,“这个东西会探测到我们的方位,惟有少女血才可以——”
蔚年遇上前争抢刀片,“别割你的,用我的血!”
单白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感动。抬手给他一个爆栗,她没好气地说:“拜托!我都说了,是少女血才可以!你要变性吗?”
是哦……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无奈之下,惟有用单白的血。原本她想让他代劳,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可是想想,让他亲手伤害自己,这痛苦不是比她更甚!
蔚年遇心疼地看着她左臂上那道血口再度割开,伤口处迸裂开的皮肉向外翻卷,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在飞快吞吃她的所有生命力……他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而双臂一直温暖坚定地缠紧了她的腰肢,给她最大的支持。
每次放血量并不多,只是三番两次伤上加伤的痛楚才最最难熬。放了血之后,原本经过欢爱令她红润起来的面色再度苍白下去,蔚年遇忙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出去张罗吃食,并多弄了一些补血的有益食物要给她进行食补。
只是等到再进屋的时候,她已然疲惫地熟睡起来。
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细致的脸颊,这一刻,原本软弱胆怯的少年恍若一夕成长为正常的男人,决心为了自己的女神而勇往直前。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决心。
【所以说,当老实人都开始爆发的时候,其他人就要小心了……】
******
直到这一觉醒来,单白没有再听到闹铃响过。她发现距离上一次放血已经过了足足十一个小时,可是龙环的光泽还是黯淡的,仿佛这十一个小时之中已然经历两次涂血。
正常状态下,龙环周身是会自然发出淡光的,惟有以少女血涂抹之后,光泽才会完全消失,甚至原本的白金表面都变得黯淡无光。
蔚年遇从门口进来,正端着一碗冒热气的鸡汤,看到单白正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愣神,不由得笑道:“快喝鸡汤,你身子弱,要多补补才好。”
她却仍是未动。
蔚年遇有些奇怪,将鸡汤放在床头矮柜上,凑近单白。近看之下才发现,她整个神情都是呆滞的,惊恐的,去摸她的小手,分明一片冰凉!
蔚年遇慌了,轻轻摇着她双肩,“阿白!阿白你别吓我!阿白!”
单白呆愣愣地扭过头,一字一句地,生硬地问:“阿年……你说,他们是不是快来了?是不是马上,马上就要来抓我走了?”她害怕了,她激动起来,跳起来指甲紧紧抠进他的肉里面,她却浑然不觉,“阿年,不……我不要跟他们走!阿年,你,你快走!我不要连累你……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他们走啊!我不想!”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满脸。她慌了,彻底乱了,六神无主惊恐失措。
她发现自己居然两次没有涂抹鲜血给龙环,是不是代表着,她安稳的日子,只有这么四天,四天?!
蔚年遇比她镇定,紧紧拉住她,将她胡乱摇着的小脑袋用力按在自己肩膀上,“乖……乖,别怕,他们没来,真的没来……他们不可能找到这里,你不要怕……”
“可是……”单白指着脚上的龙环,嘴一瘪,就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大哭,“我没有喂血给它……”
蔚年遇终于放下心来,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了。心跳渐渐缓了下来,他一下一下温柔抚拍着她的背脊,耐心解释给她听:“别怕……阿白,从此以后你不用再喂血给那个环了,我已经找到替代的血浆,这样就可以免得你再受伤……”
单白紧紧抓着他,一双泪眼模糊,红肿得像个兔子,“是……真的吗?你,你没骗我?”
蔚年遇指了指她左臂上的干净的包扎,“记住哦,你的伤口已经重新上了药、包扎好,而你要做的,就是每天开开心心的,自由地做你想做的所有事……而少女血的问题,由我负责,记住了吗?”
少女乖乖点头,像个小学生一样,那么虔诚认真地回答他:“记住了!”
他轻勾她鼻尖一下,“坏东西,差点把我吓死!”回身将已然温凉下来的鸡汤端过来,有些埋怨,“看吧!原本热乎乎又好喝极了的鸡汤,被你这么一闹,都凉了!”
话虽如此嗔怪,可那舀汤递入她口中的动作,却是温柔极了。
她勾起唇角。幸福的微笑,带动起颊边深深的酒窝。
从来没有如此,真挚温暖地笑过了。
曾经不知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因为太美,所以要藏在心中,一个人偷着乐。”
她不知道这样稳妥安逸的日子究竟能过多久,可是在如此活着的时刻里,她要牢牢记住每一分每一秒,永永远远珍藏在心里,留着以后,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谁都不给。
而,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别无所求。
******
这样的日子,时时刻刻都是闲暇。
两个人手牵手去逛街,同大街上来来往往众多的情侣一样,自然,亲密,温馨。
他带她去买衣服,发现她喜欢轻便的裤装胜于飘逸甜美的少女裙。问她为什么,她说:“这样,无论是刮风,下雨,爬山,涉水,或是要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涯海角……穿着短裤,我可以撒开丫子想走就走,想追就追,而不是先想着掩住裙边,防止走光——那样的话,你都跑没影了,我怎么办?”
这实在太像傻话。那么傻,可又甜蜜得令人心酸。
于是又买了软底合脚的鞋子,都是平跟的,样式很可爱。穿着新买的衣装,她看到一顶大大的草帽——是人家店铺橱窗里的装饰物,兴冲冲地跑进去,好说歹说要了下来,戴给他看,还做出西部牛仔套索的动作。
只可惜,帽子太大,刚一扣在头顶,立刻将她的小脑袋瓜遮了个完全,也就那套索动作还像模像样,虎虎生风。
两个人在一起,多傻都不怕,多腻歪也不怕,就怕时间太短。
照大头贴的时候,他们都不会,所幸老板娘见光顾摊子的客人太少,于是手把手的教。
刚开始还很正常,挽着手,两个脑袋越贴越近——砰的一声,撞在一起,按着头齐齐呼痛。结果按在拍照上面的手抖了抖,立刻进入下一张……
慢慢的,他环住她的腰,轻咬住少女小小的耳垂。镜头前,有人的脸刷的一下飞满了漂亮的红,被他偷吻上去,啪的一声按下,快门闪动。
腰间贴合得越发紧密,偷袭的部位也从脸侧慢慢转向柔软的红唇……简易的布帘下,彼此的呼吸渐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