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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姑娘,要钱是吧?”
老鸨猛点头。
“春阁免费用是吧?”
老鸨疑惑点头。
“那不就结了?”清秀公子双手一摊十分坦然,“我没叫姑娘,瓜子和茶的钱也给你了,现在我要在免费的春阁里睡一晚,有问题么?”
老鸨傻眼。
白色身影悠闲地向春阁走去。
就这样,蓝沐冉花最少的价钱在淮江第二楼里睡了一夜,舒舒服服没人打扰,安静至极。
赫连靖鸿总是要见的,就算之后要离开凉城那也得等收拾掉南肃之后,现在他依然是凉城城主,她的终极BOSS。所以,睡醒觉后蓝沐冉还是乖乖地回了赫连靖扬名下的客栈,那里城主大人一定已经怒火中烧,或者……根本没放在心上。
“小随侍?”刚踏进门就看到赫连靖扬满面愁容地在大堂踱步,见蓝沐冉归来,两条皱成对号的浓密眉毛立刻垮了下去,“你和二哥换着玩失踪是不是?前天是你不见了,昨天又是他彻夜未归,你们两口子有多喜欢玩捉迷藏?”
“赫连靖鸿昨晚没回来?”蓝沐冉眨了眨眼,他该不会找了她一晚上吧?不过也不排除城主大人借着寻找部下的理由跑到青楼中欢脱,虽然这种可能性相当于女流氓改邪归正从此踏上淑女之路。
赫连靖扬倒不是担心二哥有危险,这世上能伤他一根头发的人还在造物主酝酿之中,可夜不归宿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别说是逛夜店,平时在凉城能见他出门散散心都是奇闻,何况是在丢下那么劲爆的消息之后。
我若娶她,你可愿意?
多劲爆多惊悚的消息,痴情专一的凉城城主竟然开口提及婚嫁,而且对象还是个貌不出众性格古怪的不明身份人士。尽管当时赫连靖扬竭力装作平静,事实上他一整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怀疑自己是不是睡多了白日做梦,半条手臂都要掐青了。
“我说,你们俩不会是又吵架了吧?”刚放开的眉头再次皱到一起,赫连靖扬无可奈何长长叹息,两只手落在蓝沐冉肩头语重心长,“你要是想娶二哥就尽快,别再拖拖拉拉制造状况,他昨天都说了要——”
“蓝沐冉,谁许你私自离开的?”蓦地,冰冷声音在门外响起。
出现的时机需要这么巧吗?赫连靖扬哑口无言,不知道二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我走时你又没舍身拦截,那我就当是默许了呗。”蓝沐冉怕的东西很多,但其中绝对不包括“城主大人生气了”这项。开玩笑,她存在的意义之一不就是惹他逗他调戏他么,本职工作都要害怕,还有没有点儿敬业精神了?
赫连靖鸿自知说不过嘴皮子比脚底板还溜的女流氓,有旁人在又不方便说话,当下脸一沉,拉住好不容易才恢复男装的伪少年就往楼上拖。
练过功的人,还是强到没事咔嚓咔嚓捏核桃当消遣的牛人,对他来说漫不经心的一拉于不懂武功更没什么传说中内力外力的蓝沐冉而言,加在手腕上的力道不亚于被钳子钳住,小胳膊小腿儿缺钙还挺严重的,哪禁得住这么拉扯?幻想中仿佛听到了自己可怜腕骨凄凉的嘤嘤哭泣,向来不受人欺负的野人条件反射地朝相反方向挣脱,结果自然是手腕更疼了。
作为旁观者的赫连靖扬稍微有些看不过去,不着痕迹地握住两人手腕:“二哥,有话好说,她这身板儿……”
“没你的事,放手。”阴沉面容上快要冻出冰碴了,赫连靖扬忍不住一抖,下意识放开手。作为前任影翳馆馆主,他也是曾经效命于自家兄长手下的部属,对近乎完美的二哥总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敬畏。
啪嚓啪嚓,什么细小的声音在蓝沐冉脑子里响起,痴楞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脆弱的小心脏在一点点被捏成粉末,然后某人把那些粉末放在手心里轻轻一吹,呼——什么都不见了。
扯淡,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居然还欺骗初恋的狂风暴雨季纯情少女,说什么已经可以接受她了,随时可以给她身份云云,啊喂,接受的是她傻了吧唧被人卖了还要乐呵呵数银票的苦逼样吧?没事老忽悠别人说她多聪明多智慧,其实就是为了留住这么个二货呼来喝去差前遣后,心烦了拿小剑戳两下,不爽了骂几句,看腻了就干脆不理不睬当她不存在,坑爹呢这是?
一直无视她倒还好,最伤不起的是说着好听的话却根本不在乎她不关心她,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对她冷到极点。
伤不起的伤啊。
“光天化日,你是想非礼还是想劫财?”出乎两个长相近似的男人意外,疼得直咧嘴的白衣伪少年忽然变得平静,嘴角还带着相当讨打的笑。然而她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整个大厅内的人们都惊呆了,再次出现饭碗筷子噼里啪啦往地上掉的胜景。
抬腿摸出短靴里的精致匕首,清秀少年从容地把锋利刀刃抵在自己被死死攥住的手腕上,笑容里没有一丝畏惧,也没有任何感情。
“不放开是吗?想要的话,这只手就送你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不科学
平时蓝沐冉都是笑笑闹闹没什么正经,遇到危险脑筋转得比谁都快,怎么看都是个贪生怕死极为惜命的挫货,但赫连靖鸿心里十分清楚,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小命。
这也是让他数次大为恼火的原因。
匕首握在手中漫不经心,蓝沐冉还倔强扬头笑着时,锋利雪刃已经划破了腕上皮肤,几滴血红落在地上。
一点儿也不疼,不疼。
不疼才他妈有鬼!
不过疼的不是手腕的伤口,而是另一道从来就没愈合过的伤疤,某人冰冷的眼神和漠然态度比刀剑更好用,直接把她心里沉寂最底层的伤口给撕开了,那血流的,跟运动过度大姨妈爆发一样。
经历过噩梦一夜,决绝到近乎极端的蓝沐冉令得赫连靖鸿不敢轻易触她伤疤,只是落在地面的血色已经止不住他的盛怒,不管是谁,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能毁伤半分。
她的命,全都归他所有。
不见那两只要命的手指头如何动作,反正刚沾染上血迹的匕首被从中折断,目瞪口呆的蓝沐冉看着断口整齐的刀身都快成了斗鸡眼儿,再看看收回袖下隐约可见的手指,靠,居然连皮都没破一点儿!
“这不科学……”痴呆地半张着嘴,女流氓失去最后威胁手段彻底弱爆,冰冷长袖一挥拎在了她后衣领上。
又来!赫连靖鸿你敢不仗着自己身高来这手吗?!又不是阿猫阿狗小鸡小鸭,这么多人呢留点面子不成么……蓝沐冉欲哭无泪,四肢徒劳地挣扎着,谁想伤口上滴出的血液不小心甩到了城主大人那张白玉无瑕的俊脸之上。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赫连靖鸿心不心疼自己孤傲俊朗的脸蛋儿她不知道。但是蓝沐冉心疼得要死,那张脸可是她梦寐以求的标准帅爷们儿脸啊!
即便被甩了一身血渍,浑身冷肃之气暴涨的凉城城主依旧沉默不语,两只深如寒潭的眼睛落在不停滴血的指尖上愈发冰冷。
赫连靖扬敏感地觉察到自家兄长的气场相当不对头,再惹他,恐怕这间店是要不保了。
“二哥,我先带她去包扎伤口,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再说啊。回来再说。”
回来再说个屁,已经是无话可说的地步了。蓝沐冉斜了老板弟弟一眼,轻蔑鄙夷毫不掩饰,一时气的赫连靖扬差点儿撒手不管转身就走——好心遭鄙视,谁关心这女流氓谁是十八般武器里最剑的一个!
“想离开是吗?”静了许久,清冷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同时蓝沐冉感觉领口一松。噗地落到了地上。依旧是那个人,却没了拉着她的手逛街时的温度:“要走便走,没人留你。”
“也没指望你留,暴躁小气死心眼儿。”摁着伤口,女流氓输仗不输嘴,“等借你的力量报了仇之后。你以为我还会留下?外面世界很精彩,老子才不会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去做你的皇妃好了。”
青衫落拓,一转身不以为意脱口而出,结果方圆十米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妃,皇妃啊!有些客人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实巴交过了一辈子从没见过皇妃长啥样呢,第一次见到还是个男皇妃,能不激动么?!
赫连靖扬抻着脖子愣了半天。他知道小随侍跟大渊的六皇子有来往,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劲爆的话题,看起来是小随侍脚踏两船负心薄幸,不过……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二哥成了刚从冰窟窿里拎上来的醋瓶子?
阴冷开口的城主大人也被自己意外言论给震得无话继续。南烈一直是横在他和蓝沐冉之间的一道障碍,明知道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只是有着当年对素绮月见死不救的前因,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豪放自来熟的蓝沐冉与南烈关系密切的事实。
可这句话他也明白。非常伤人。
这种情况下通常会出现两种反应,第一。女人脸色惨白被恶言相向重伤,心灰意冷捂着脸流着泪piapia跑走,男人心酸不已慢悠悠追去来一场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赔罪后重修旧好;第二,站在原地木头梆子似的噼里啪啦掉眼泪儿一声不吭,胜利博取男人同情搂到怀里哭天抹地大倒苦水爱意后重修旧好。
当然,已经事先说明这是通常情况,而蓝沐冉与生俱来是毁灭常识的存在。
也就是说假装柔弱受伤骗取同情怜惜这种狗血的事情她不会做,重修旧好也不带这么重修的,修不好就算了,反正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个梨花带雨娘娘唧唧的,不,可,能!
世上本无武功,打架的人多了,便研发出了武功。武功高强开玩笑,花拳绣腿够不上,但最起码的架势蓝沐冉还是会的,小拳头往后一提,嗖地就朝战无不胜的强大身影扑了过去。
找死啊这是!赫连靖扬无力扶额,他不想管了,真心不想再管了,一个嘴上没门从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跳脱难驯半分弱气都没有,注定这两个人到一起没有太平年。
高手就是高手,背对着也知道后面有人偷袭,赫连靖鸿半侧过身,余光可见号称子虚宫最软的拳头袭来方向,微微一抬手,准确地拦截导弹进入自己掌心。怪的是那张清秀脸上并没有失落,反而闪过一丝狡诈,等赫连靖鸿幡然醒悟时已经来不及,茶白色皮绢短靴重重落在脚背之上。
地痞无赖的招式蓝沐冉都会,反正又不是什么豪杰大侠,为了自身安全所有无耻偷袭手段她打娘胎出来后就学了个遍。瞅瞅,这会儿派上用场了吧?
“……”是自己未加防备着了道,威武的城主大人无话可说。
“该走时我会走,用不着你赶,要不要当皇妃也不是你说了算,想当你自己去!”拍拍手收回脚丫子,蓝沐冉胸脯挺得倍儿直,“走之前,记得把我的东西还我。”
“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呦呦呦,耍赖皮是吧?就算是赝品吧那吊坠还值几十两银子呢……哎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被一群人盯着很不舒服,见女流氓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赫连靖鸿负着手不理任何人往楼上房间走去。他需要安静,在没人打扰的环境下想一想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怎么撵都不肯走的牛皮糖突然闹脾气,不过她又是说说玩罢,一定不会走的。
引起骚动的主角之一走了,剩下一个也没地方继续闹腾,垂头丧气坐在桌旁。
头疼异常的赫连靖扬本打算也一走了之,看到蓝沐冉还在滴血的手腕时不由一叹,认命地拉着胳膊往外拽。
“别拉我,我饿了,要吃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先去医馆!”刻意装出来的满不在乎甚是低劣,客栈老板火眼金睛,不由分说加大力量拖尸体似的把白衣少年郎拉走,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后才传来隐约喊声,“烧几个菜,一会儿送到后街医馆!”
坐在医馆的长凳上,蓝沐冉悠闲地用手抓着盘子里的糖衣花生,旁边两个大盘子油渍斑斑空无一物,桌面只剩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满屋烧鸡牛肉的香味儿引得旁侧几个呻吟的患者馋虫大动。
“娶了你用不了两年就会被吃空家底。”
趁着大夫上药包扎的空档又一把花生落肚,白衣公子笑得开心又满足,意犹未尽地唆了唆手指上残留的肉香:“那我就找个大厨或者卖肉的嫁了呗。”
坐在旁边的老板弟弟满脸紧张:“你还真打算嫁别人?二哥只是一时气话,用不着这么斤斤计较吧?”
“谁跟他斤斤计较了?我肚量大着呢。老板弟弟,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离他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