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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突然闯进闺房——如果这种单调枯燥满是各种小部件小机关的地方可以称作闺房——是不对的,赫连靖鸿敛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去拿衣服,而是走到床边,一手撑在蓝沐冉脑袋旁边,身子横越而过。
“……干嘛?”蓝沐冉一脸猥琐。
“拿被。”
好吧,是她想多了。失望地叹口气,眼看锦缎大被铺在身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特不舒服。
“我说,你是有多讨厌房门?”
听得奇怪询问,赫连靖鸿微微皱眉:“什么?”
“门,我说门啊。”猫在大被里的伤患下巴一抬瞟向地上的木门,“上次在客栈就是你踹坏了门,这次又是你,难道你习惯半夜睡觉门户大开等待采花贼摸上床?还是说你喜欢看良家少女被走过路过的登徒子揩油调戏,非要把门弄坏招人耳目?”
“凉快。”
……最近这是怎么了这是?!一个个都学会讲冷笑话了是吗?!现在还不是夏天没到要靠冷笑话来度过炎炎夏日的地步啊喂!
也不知道是受自己传染还是被静玉、君少游教坏了,蓝沐冉发现,原来那个不善言辞喜欢冷冰冰压榨的城主大人渐渐转性,没事总说上两句话把她堵够呛。
“算了,懒得跟你扯淡,要困死了。出去,我要睡觉。”
瞄了一眼狂打哈欠的光条鱼,赫连靖鸿并没有动。
怎么着,有意见?蓝沐冉歪过脑袋:“干嘛还不走?大半夜站在没穿衣服的女人身边很容易传闲话不知道么?别毁了老子名誉。”
名誉这东西似乎与蓝沐冉三个字毫无关联,就算有关联也是相反的。丝毫不在意的城主大人忽然摁住棉被一角猛地掀起,电光火石间,只穿着底裤围着几圈白布条的女流氓被翻了个个儿,紧紧裹进了棉被里扛起。
这是……要临幸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侍寝前奏
记忆里电视剧不是常演么,某个妃子啊什么的被大棉被一卷送到皇帝寝宫,嘿咻一晚之后再原路送回,难道禁欲的城主大人终于把持不住要暴露男人本色了?
不反抗?顺从?
放屁!当然是要反抗!这种事怎么能让对方主动?她才是女流氓啊好么!
跟虫子一样被裹住的蓝沐冉拼了老命各种扭各种晃,还没等出门口已经把赫连靖鸿惹火:“再不老实去玄竹馆睡。”
威胁立马见效。
凉城内能让蓝沐冉感到畏惧的人也就是静玉和君少游,一个腹黑一个毒舌,阴损得很。不过她还是没弄明白城主大人这是打算干嘛,以赫连靖鸿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一声不吭把她吃掉,怎么着也得是臭着脸摆摆架子等她伺候,难道……难道是想金屋藏娇?
“就算你再喜欢我也不能独占啊,我还有小雪、芷儿和风国师呢。”蓝沐冉一脸认真。
……开玩笑的,城主大人你别这副要把人摔到地上的表情啊啊啊啊!!
幸好忆月楼没有外人居住,嗓门高于常人的蓝副馆主喊破喉咙也不带有人过来看上一眼,默不作声的城主扛着棉被卷一路走到自己房间,推开门嘭嗵把人丢在了床上。
腰疼不能动弹的女流氓仰卧着侧头,满面愤慨:“行不行了!你开自己房门就这么轻!”
这不是重点吧?赫连靖鸿无奈于蓝沐冉永远与众不同天马行空的思维,回身关上门,把油灯又拨亮了一些。灯光摇曳,打在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清淡俊美,女流氓咕嘟咽了下口水。小心脏又开始飘忽不定。
“把我带到你房间干什么?”
赫连靖鸿鄙夷地瞥回一眼:“睡觉。”
噗——假想中鼻血狂喷,蓝沐冉彻底绝倒,就差敲锣打鼓四处宣传她男人有多色狼流氓厚脸皮,居然面不改色地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虽然她蛮赞成的。
不过似乎预料之中的暧昧场面并不在城主大人计划之内,怎么看坐在桌前自斟自酌喝得惬意的人都不像是把持不住的色狼,倒是他身后床上裹着棉被拱来拱去的小伪男更像。
等了足足有一刻钟,赫连靖鸿依然不声不响品着美酒,那边蓝沐冉都快破茧成人了。可人家干脆没有半点儿想要春宵一刻的意思。
“唔,你不是让我来睡觉的么?”忍不住,女流氓低低开口。
端坐桌前举着茶杯的冰山男侧过头,“我有不让你睡吗?”
“没,没……那你把我扛过来干毛!”越想越不对劲儿,哪有把备用媳妇扔在床上不管自己嗖嗖喝着小酒乐呵的男人?蓝沐冉一声怒吼,终于打破了忍气吞声状态。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她想多了。
“你的房门坏了,忆月楼中其他房间闲置已久又未收拾,不带你来这里难道真的想去玄竹馆睡?”赫连靖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床上面红耳赤的部下,忽地露出罕见的笑意,“怎么。以为我要做什么?”
完蛋蛋……猥琐心事被彻底看破……
蓝沐冉无力地停止挣扎,脸上就差写明“失望”两个大字,拱起的身子跟虫子差不多,滑稽形象惹得赫连靖鸿就是不想笑也憋不回去了。
他喜欢看她的表情,比正常人丰富、夸张,而且很真实。
见嘲笑自己相当愉悦的城主走向床边,极度受挫的女流氓扭过脖子转向床里面,为了表达愤怒之情还特地晃了晃屁股。只不过完全没有美感反而更添二货气质罢了。
“沐冉,还在生那时的气吗?”清冷却透着温柔的声线穿透耳膜,直接电击了蓝沐冉脆弱小心脏,嘭嗵嘭嗵,拐带着脖子和脸不争气地转了回来。
平时被冷遇惯了。突然之间这么温柔是要她怎样?!
“生什么气?总生气死得早,我犯得着对不起自己欢脱跳跃的美好人生么?”
赫连靖鸿坐在床边。蓝沐冉转过身时伸手静静覆在她明亮的小眼睛上。
“有些事我不希望你知道,但这并不代表我想要骗你。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这算什么,对某些事件的具体解释么?蓝沐冉习惯性想要伸手挠头,结果发现两只手都被裹在被子里根本动不了。难怪他要这么做,根本就是怕她暴走继续狂躁闹腾,啧,她有那么泼有那么精分么?
有,这个可以有……女流氓欲哭无泪,这点就连她自己都一清二楚。
“你的破事儿我才懒得管,那天跟你吵架是因为没有买臭豆腐。”晃了晃头,覆在眼前的大手依旧没有拿开,有些热有些干燥,不过很受用。蓝沐冉惬意地闭着眼舔了舔嘴唇,声调都要流出口水了:“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没吃到臭豆腐了?娘的以前在家隔几天就要痛吃一顿,现在连什么味儿都快忘光了。下次再去——”
臭豆腐她没吃到,有人倒是吃了她的豆腐。
温软的,湿润的,突然的,坑爹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能想到如此有哲理的话证明脑中没有一片空白,经历过几次被城主大人快速闪袭后,适应能力极强的蓝沐冉已经能够神色淡然地接受又一次忽然被吻的事实。
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赫连靖鸿的情绪不太对。
忽然想到,有洁癖的城主大人从不在晚上喝酒,而且也不会燃着灯睡觉,今天所有习惯都跟逆天了一样被推翻,也不知道身上气息微热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她节操丢失得太过彻底让她家未过门的男人伤感了?
口中蔓延开来的酒味儿很浓,蓝沐冉下意识闭上嘴。对酒她是真心怕了,第一次喝酒出丑至今不知道那晚在赫连靖鸿面前怎么丢的人,第二次估计是直接喝出急性胃肠炎了,连呕带吐整整折腾了一天,胃疼得跟特喵的啥似的,虐身虐心。
“沐冉?”耳边响起略带疑问的低呼,蓝沐冉浑身一抖彻底投降——不行!这也太魅惑了!
努力稳定心绪,深深吸气,长长吐息,可是坑爹的被裹在棉被里连肺活量都变小了,想要吼两嗓子居然发不出声,出来的全都是细如蚊讷的芝麻粒儿小声调:“你喝多了,还是大姨妈降临?”
不是大姨妈降临会这么反常?平时她上赶着调戏都是被无视的货,惹急了人家还得冷着脸冻她几天,什么时候有这么主动而且浪荡的表现了?喂,趴在她身上的究竟是不是凉城城主赫连靖鸿,有没有人能来证明一下,啊?!
八成是猜到她受不了酒气,赫连靖鸿沉默少顷,起身端坐。
“……那个,我不是在赶你走……”这回亏大了,一句话把好不容易才盼来的百花盛开景象彻底摧毁。蓝沐冉尴尬地咧嘴傻笑,无奈恢复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城主大人连看都不稀得看一眼,目光一直盯在墙壁挂着的长剑上沉默不语。
这是欲擒故纵?
那么是要继续耍无赖蹭亲昵呢,还是该顺着他情绪小小安慰下装装贤良女人?
“我睡了,你自己睡地板吧。”
最终证明,她蓝沐冉想要当贤良淑女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睡你的,我还不想睡。”也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事烦到凉城城主了,一句玩笑而已,静了半天后居然还真给了答复。
占完便宜又开始装深沉了,什么好事都他占去,以后再有机会绝对要大肆调戏后果断闪身走人,让他也尝尝什么叫欲求不满!蓝沐冉拱着拱着翻了个身面相床内,睡觉!
五轮沙漏哗哗响个不停,吵得蓝沐冉根本没心思睡觉,床尾坐着的冷脸男人不声不响跟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看也不想平日霸气侧漏的城主大人。
“赫连靖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过了许久,完全不懂矜持为何物耐性是什么的女流氓放弃文艺片路线,眨着囧囧有神的两只眼睛巴巴儿地又瞟了过去,顺道一起过去的,还有裹在棉被里如同虫子的僵直身子:“事先说明,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我还没咸蛋到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都翻出来跟你细致板牙挨个清算,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唔,没事的话陪我到处走走,搜寻搜寻臭豆腐君的痕迹,或者陪我睡睡觉什么的都可以,我这人一向大度,能装下头牛。”
能装下头牛的是她的胃而不是气量。听到熟悉的插科打诨什么忧郁都被气没了,赫连靖鸿屏息摇头,眉宇间阴沉瞬间灰飞烟灭。
天降女流氓于凉城,这一年多来折腾得鸡飞狗跳人鬼不安,外看金刚铁骨刀剑不破,实则体质虚弱倔到拧死,而这一切多半都是拜他所赐。蓝沐冉跪坐在床上斜着身子一脸痞气,透过散开的被角,白皙肩下寸长的丑陋伤疤映入眼中。
那是他亲手挥出的一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蓝沐冉有多倔强,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她依然如此,在淮江时竟敢用暴饮暴食的方法自寻死路折磨自己,就因为他几句话。
“过来。”城主一挥手,阿猫阿狗似的女流氓受宠若惊,嗖地以惊人的姿势窜进赫连靖鸿怀中,笑嘻嘻地靠在结实肩头上一脸欠揍表情。
“城主大人,要属下侍寝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正式侍寝
事后很久蓝沐冉严肃地向幽小凉表示,那晚并不怪她,是赫连靖鸿故意引诱,摆出好看脸蛋儿不说还用眼神摧毁了她最后一点下限,这才引发了正式侍寝风波。
本来她只打算像往常一样涎着脸皮在城主大人怀中蹭上一会儿,等他不耐烦时就乖乖去睡觉,谁想到,疑似禁欲主义的赫连靖鸿竟然没有释放冷气,反而出乎意料地紧紧抱着她,就好像谁会来用一块糖把他精心饲养的小狗巴骗走一样。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蓝沐冉抽着凉气陪着笑脸,生怕他又玩刚才那套,勾搭她心里长草后淡定跑开,是而被无意中按住的腰都快疼折了依旧强忍着纹丝不动。
为她家男人,愿意!
长袖一扬,帅气潇洒地熄了桌上的烛灯,赫连靖鸿半天不说一个字,就那样静静地抱着蓝沐冉在黑暗中听某人心脏狂跳。
“嫁给我吧,赫连靖鸿。”忽然,女流氓认真地仰起头。
“又说疯话。”
“我正常得很。”蓝沐冉甩甩脑袋,虽然双手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两排小白牙还是自由身,借着夜色瞅准整洁衣领下肤质良好的脖子上去就是一圈牙印。
收工,舔舔嘴唇,一脸大义凛然:“虽然我没有家财万贯出个门儿还得抢钱过活,虽然我不会武功没事儿就往你身后猫,虽然我脑子不太灵光经常办些坑爹事,但是可但是,赫连靖鸿,我喜欢你这件事可没出过差错。”
确实没出过差错,都是极其精准地给他惹回一堆麻烦等待收拾。时不时还气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