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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伤疤忘了疼。”
怎么说才能吹动硬石头臭石头?蓝沐冉倒吸口气。赫连靖鸿二话不说直接下杀令是因为清鸾曾经伤过她,城主那点儿小心眼儿比针尖还细,想让他放过清鸾可能性十分小。但是清绯不同啊,饿的前胸贴后背时,是清绯给她偷来喷香馒头;被南肃差点儿折磨死时,是清绯冒险放她逃跑;命悬一线时,是清绯替她和烈殿下挨了一剑……
忽然沉默的蓝沐冉让赫连靖鸿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眼看尘埃落定可以收尾了,这时候他不想再起风波,尤其是不能让怀里的小女人受任何刺激,她受的苦已经足够多。
四目相对各沉默各的,片刻后,被众人目光盯得不自在的凉城城主缴械投降。
“放人。”
“……真放啊,城主?”苏尽小心翼翼道。
墨衫里小脑袋一抬:“让你放你就放,哪来那么多废话——唔,这是城主大人要说的。”
假传圣旨是要杀头的,假传城主旨不用杀头,却免不了爆栗很落。对蓝沐冉,赫连靖鸿一百个没辙,任其怎么惹祸也只能是一个爆栗作为惩罚。
“苏尽。”把不安分的脑袋瓜摁回怀里,小心眼儿的凉城城主刻意微斜身子挡住背后南烈温和目光,“人都放了,交给大渊处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蓝沐冉不愿他为难南肃手下,那么这堆麻烦事干脆都丢给南烈好了,风尘仆仆连续赶路数日后也能落得个清闲。至于那三个人是什么结果也不必再操心,想来能为女流氓以身挡剑,南烈也不会轻饶了曾经伤她之人。
果断是城主大人不了解烈殿下啊。安心窝在怀里闭目养神的女流氓窃喜,清绯和烈殿下之间有那么一点儿暧昧缠绵在,又是弃暗投明的聪明姑娘,烈殿下自然不会对她如何,而刺青脸和那个什么东西的是死是活随便吧,反正幕后黑手已经成了阉猪,再难为人家奉命行事的手下未免不大丈夫。
刺青脸……对绯姑娘也是很真心的。
最后一件心事了却,浑身上下难以抑制的疼痛找上门来,从额头到下巴,从下巴到胸口,从胸口到老蛮腰,从老蛮腰再到膝盖脚腕……反正没一处不疼的。尘归尘土归土,老变态归了太监组,尽管到最后算不上她独立完成复仇计划,可终归是由她亲口宣判亲手执行仿冒宫刑,对满身伤痕和萧姐姐也算有了个交代。
“赫连靖鸿……”借着城主大人不与重伤员计较的大好时机,女流氓在坚实胸膛上下左右摸了个遍,末了偷偷伸进对开的衣领揪来揪去,没多一会儿功夫就把干净整洁的底衫弄得皱皱巴巴。
值得大加表扬的是,赫连靖鸿居然好脾气地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再来两个爆栗,似乎对这种没什么实质性的侵犯早已习惯。
跟在风笑离导游国师身后的凉城城主目不斜视,声音沉稳,满怀对受伤部下的爱惜之意。
“闭嘴。”
“哦。”女流氓难得乖巧,废话与手上动作一齐停下。
温顺得像只猫。
过了片刻赫连靖鸿才猛然反应过来情况不对,低下头,怀抱一紧:“沐冉?”
没有回应。
潮湿纱衣滴落的血迹,已经将凉城城主墨色衣裳染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所有物宣告
临景宫整体风格低调朴实,但毕竟是皇子居住之地,从门窗到桌椅再到花盆尿壶无一不是高档名贵货,按理说都应该牢固坚实。
但就这么牢固坚实的房门依然被无情蹂躏,从门框上被踹飞不说,还悲惨地断为两截。
林清臣倒吸凉气。
不就是女流氓昏过去了吗,至于这么大火气?不过能一脚把硬杉木门踹成两半……林清臣打了个寒战,幸好在天寿宫及时被六皇子拦下没有继续刺激蓝沐冉,不然可能断成两半的就是他了。
在天寿宫时蓝沐冉还东插一句西顶一嘴闹得欢腾,谁想刚出宫门没几步就不吱声不吱气的昏死过去,凉城那位眼睛长头顶上的赫连城主脸色比石墨还黑,匆匆赶到临景宫蓝沐冉所住颜华阁后随便一抬脚,嘭,门飞了。
蓝沐冉这是昏着呢,要不必然得吐槽一句,她家城主大人毁门有瘾,以前就屡次在夜里踹破她房门趁黑摸入。
“让开。”静玉才不管黑着脸堵在床前的是谁,顺手一扒拉,拨开空间坐到床边伸手探脉。
大渊皇宫每晚都有值夜太医一名,今晚当值的太医被一身血污的女流氓呜嗷一吼几乎吓破了胆,直到宫变平息后尚未缓过来,一直坐在天寿宫角落里一边拍胸脯呜呼哀哉一边抹眼泪。宫里正乱着,虽说早有小太监奉命去外面请其他太医,但偌大皇宫路途不近,用赫连靖扬的话说等太医来小随侍尸首都凉透了。
无可奈何,玄竹馆副馆主、子虚宫专属大夫,极不情愿在外诊病的静玉只能臭着脸顶上。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微冷凤目一斜。诊病时说一不二的临时大夫满脸烦倦,“需要褪衣检查,出去。”
咳,古代确实保守,但大夫这职业必须是个例外,毕竟这里是大渊皇宫,没有韩香粉那样出类拔萃的女性悬壶济世者。
至于脱去外衣检查伤势赫连靖鸿自是不愿,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眼看蓝沐冉小脸惨白得跟纸一样。闭起的眼睛许久未有动静,与其让陌生的太医来诊治倒不如让自家弟弟上——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把蓝沐冉当成男人时都是静玉在治疗,不差这一次。
想办法把韩香粉留在凉城,必须。
走神的瞬息,眉眼间七分相像的玄竹馆馆主手一抬,嗖。冰凉小银针扎在赫连靖鸿手背。
“干什么?”疼倒不疼,被莫名其妙扎针总要皱起眉头询问一下。
静玉干脆利落:“外面等着去。”
“……都出去。”
“你也出去。”
挺拔身影纹丝未动,沉吟片刻,拔下针随手扎到另一位弟弟手背上:“靖扬,带他们外面等着。”
这意思,城主大人是不肯跟属下们同等待遇到外边枯等。
静玉好整以暇坐在床边。膝上一包银针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不肯下手治疗,没人看得见的笑意流连唇角还偏要故作冷漠:“女患诊察,大男人在这里算什么意思?城主也是男人,按理当回避才是。”
“什么时候了还胡闹!”赫连靖鸿没心情解释自己有多着急,眉间冷酷早被担忧取代,说起话来也冷硬许多,“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谁知道还有多重的伤一直忍着?”
“她伤重还是轻与我何干?我只问你。凭什么你可以留下?就因为是城主?”
见赫连靖鸿动怒,静玉也冷了语气直视对峙,气势全不输于兄长。都说玄竹馆馆主极难相处,原因就在于静玉性格古怪脾气倔强,他不愿做的事就算赫连靖鸿也强求不得。看这架势分明要抗争到底。
赫连靖鸿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从未见过蓝沐冉伤得如此之重,沾染满身的血迹让他心凉不止。当务之急是救人而非争论其他。
收敛表情淡淡开口,终于,常年被迫与兄弟抬杠的凉城城主给出对方想听的回答。
“因为她是我未婚妻子,我要留下,可以吗?”
“可以。”得到答案心满意足,回答得爽快下手也爽快,还没等其他人被赫连靖鸿阴冷目光瞪出房间,两针已经施在纤细手腕上。
蓝沐冉的伤势很重,但有静玉在绝无性命之忧,所以向来以让城主兄弟下不来台为乐的专属大夫才有刚才不紧不慢的逼迫,为的就是……就是为了气赫连靖鸿玩玩而已。
谁让他又间接弄得蓝沐冉一身伤?身为主治大夫看见患者翻来覆去受伤生病,静玉心里不乐意着呢。
十几针过后血总算是止住了,凑近床边揉着乱糟糟的小脑袋瓜,赫连靖鸿沉默不语,眸中黯然。
终是低瞧了南肃,没想到竟会把她伤到这地步。若不是风笑离第一时间传递信息让他迅速赶来清潭城,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赫连靖鸿心里清楚,蓝沐冉要做的事他根本没法阻拦,南肃推测不错,曾经毫无软肋战无败绩的他如今有了致命弱点,那就是蓝沐冉。
让他又爱又恨,总想捆起来放身边不许她到处乱跑的张狂小女人。
“扶她起来,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遵着静玉要求轻轻抱起昏睡的女流氓,赫连靖鸿一阵心惊——尚不到一月时间,蓝沐冉比之前更瘦了,瘦得脊骨凸起,硌着掌心万分难受。
静玉抬头瞄了一眼又迅速低头,利落地解开脏污的外衣丢在一旁,“想亲昵等我走了的,碍眼。”
赫连靖鸿顿了一下:“我只是看她有没有发热。”
刚才下意识吻在沾满灰尘的额角上不巧被静玉发现,城主大人冷静遮掩。
“侧身——从没见过用嘴唇看人有没有发热的。”
“……看你的病,少找茬。”
一雪前耻,成功报了天寿宫被驳斥到无话可说的一箭之仇,同样小心眼儿的玄竹馆馆主挑起长眉一声揶揄:“她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的脸都青了。”
没大事?没大事会流这么多血会昏死过去?质疑目光落在忙碌的临时大夫身上。
“你若不信就去叫那些太医来诊治,反正被看光的不是我,大不了诊治完毕挥挥手统统灭口。”
血浓于水,骨肉相连,静玉早把外冷内冷但对自己女人绝对温柔的城主看个透彻,一字一句连抨击带讽刺,轰炸的无冕之王毫无反驳可能。
装哑巴得了,越说越没气场。赫连靖鸿明智地选择闭嘴。
窸窸窣窣忙了好一阵。在尽量保持不动蓝沐冉胸前那几圈破布的情况下处理好所有伤口,静玉可算能出口长气,也不用再顶着复杂目光烦躁地干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
“完了?”
“完了。”
看看一旁破抹布一样又脏又烂的衣服,赫连靖鸿果断扬起大被把昏睡的女流氓盖个严严实实,自己则跟门神一样镇守床前,沉着脸一动不动。
“靖鸿。”收拾针具的静玉忽然低低开口,难得直呼兄长姓名。“她真的再禁不起任何伤害。之前遗留的旧疾未去,此次伤势又太过严重,若是以后有什么遗症,你……要做好准备。”
赫连靖鸿没有回应,拿过浸水湿布仔仔细细擦着脏兮兮小脸。
只是,心里一阵沉郁。
蓝沐冉至今所作一切看似为了报仇。追根究底,却是为了能得到他的认可。如果他能早些坦然面对,今日悲剧与灾祸绝不可能出现,蓝沐冉也不会积累一身伤病,如果她和绮月一样有个三长两短,这一辈子,他将沉浸于自责中再无可能逃离。
“赫连城主,太医已经带到。是否要再为蓝姑娘诊察一番?”临时用竹帘遮挡的门外,清亮柔和的声音询问道。
晨光熹微锁在迷离雾气中,端正身姿投映于竹帘上拉出长长单薄暗影,沉静宁和。静玉侧过头看了眼床边微蹙着眉的冰冷男人,目中复杂神色一闪过儿。
南烈的伤虽然恰巧避开了五脏六腑等重要位置。但怎么说也是锋利长剑透体而过,这时当静卧休养才对。拖着重伤之身亲自跑来就是为知会一声太医到了吗?被凉城众人抵触的大渊六皇子对蓝沐冉用情之深,只怕并不逊于赫连靖鸿。
迟疑片刻后拉开竹帘。果然,南烈身形不动,目光却藏着深深担忧望向床上昏睡的重伤员。
“六皇子的伤势颇重,还是多加静养为好。”静玉不动声色挪步,正隔在南烈面前。皇子又如何?身后坐着的是凉城城主,虽不以兄弟相称却情比金坚的哥哥,而躺着的是赫连靖鸿孤寂八年才得来的宝贝,就算有感于南烈的痴情温柔,那也绝不会让其靠近半步。
这是身为部属、身为弟弟当仁不让的责任。
心里明白静玉的意图,南烈笑笑,温润却显得有些落寞。静玉方要开口催促,浅金身影后又闪出一人,笑容妖娆如若春风戏水。
“风国师?”
风笑离咳了几声,笑意不改分毫:“我来看看丫头,顺便从六皇子殿下这里讨了些效果极好的创药借花献佛。”
说得好听,分明是给南烈机会看蓝沐冉。房内,赫连靖鸿头也不抬继续擦拭沉睡中的小脸儿,听得师兄兼挚友替别人出头不禁火大,手一扬,湿布精准落入铜盆中。
“靖鸿,总不致连我都不能进来——”笑语停顿,风笑离尴尬立于南烈与赫连靖鸿之间,眼睛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不知是故意还是有心,在南烈随着风笑离踏入房间的刹那,赫连靖鸿忽地俯身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