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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玉明哲保身,赫连靖扬只好转向二哥赫连靖鸿,一脸哀怨:“二哥,我刚刚才回凉城,很多事情都陌生的很,随侍什么的,我也想要。”
“得寸进尺!”
“你管得着!”
城主说靖扬少主与蓝沐冉两人颇为般配,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一见面跟斗鸡一样,就没和平相处过。除了苏尽和素小雪外,所有人都一脸冷汗。
“行了,这件事没得商量。”赫连靖鸿摆摆手,“你现在是副馆主,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的小随侍,那么多事情不能都让静玉一人担着。再说此行不过是见几个老朋友,无须陪同。”
这件事是彻底没商量的余地了。蓝沐冉如同霜打,跟猴子一样抱膝蹲坐在椅上低头不语。
赫连靖鸿还以为是这两个长不大的顽童在斗气,懒得再多加过问,继续讨论起其他的事情。
啧,你说不让就不让,蓝沐冉这三个字什么时候跟听话挂钩了?
低着头的蓝沐冉不是在哭,而是在奸笑!
第八十五章 鸳鸯谱
第八十五章鸳鸯谱凉城的一月正是飞雪连天,城里城外银装素裹,若不是因为年关将近满城张灯结彩,怕是这天地都融为了寂寥的白色。
饶是内功深厚寒暑不侵,风刀割在脸上的疼痛却不能隐去。赫连靖鸿紧了紧紫貂披风,高耸的银色蓝狐毛领多少挡住了一些风寒。仰头望去,一线的苍茫素白,竟难以计算究竟走了多远,又有多少路途才能到达目的地,更不知某人会不会突然蹦到面前,一脸灿若桃花的笑容。
以她的性格,就算自己下令阻止也是无用的吧。
离开凉城已经有半个时辰,想来路程也不短了。正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时,前面枯藤断枝盘亘的老树后,缩手缩脚躲躲闪闪的身影入了眼帘。
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淡笑挂上了赫连靖鸿嘴角,马蹄起落的速度明显加快。
“在这里等了多久?”
手脚已经近乎麻木的蓝沐冉抬起头,吐了吐舌头:“你知道我会来?”
“一大早不见你人影,我就猜你定是提前在半路等着。”
悲哀,本来想送上个惊喜或惊吓的,没想到自己这点小算盘早就被精明的城主大人给识破了。
赫连靖鸿没打算说明,早在她提出要同行时自己就已经知道拦不住,即便命人盯紧也是无用功,蓝沐冉想要做的事,天下有几人能阻止得了?
蓝沐冉呵着气跺着脚,两只手不停搓动,十个指尖红的扎眼。
“怎么穿这么少?马呢?”赫连靖鸿习惯性皱起了眉。
身体虚弱又无内功基础的人,竟敢在如此凛冽的风雪中只着一袭棉衣,不是在找死就是在找半死不活。衣着且不论,骑马到此尚要半个时辰的路程,而四周并无马匹和蹄印,难道她是顶着风雪步行过来的?
“上来。”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赫连靖鸿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不过蓝沐冉还是乖乖地拉住伸过来的手,跳到马上。这次不像以往在马屁股那边可以偷偷揩油,而是反了过来,蓝沐冉坐在前面,赫连靖鸿在后,要揩油也是女流氓被揩。
赫连靖鸿撑起披风裹在身前,把蓝沐冉包了个严实。
“又不是没给你配马,为什么自己走过来?”
蓝沐冉叹了口气:“你们兄弟两个都太聪明。老板弟弟也是早知道我会偷跑出来,居然把我的马牵走了,没办法只好起了个大早就当做冬季长跑训练。”
起个大早?这么远的路程岂是起早就可以赶到的,说得倒轻巧。年关前是最冷的时节,经常有人会因为迷路露宿冻死,亏得这野女人天生好动一路没停,否则等待自己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一夜漫长的寒冷让蓝沐冉冻了个透心凉,幸好自幼生长在寒冷的东北,早已习惯了零下二三十度的温度,不然这一夜真的有可能挺不过来。厚实的貂裘阻隔了呼号的北风,赫连靖鸿怀中暖烘烘的堪比暖炉,从僵硬中缓解过来的蓝沐冉渐渐有了困顿之意。
“城主大人,到地方了叫我,先睡会儿。”
“怎么了?”赫连靖鸿低头:“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丑时不到就起床赶路,现在很困啊……”
赫连靖鸿暗暗松了口气,想到怀中人这一夜的奔波,再听听狰狞的风声,不由得有些后怕,更有些莫名的心疼。
“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蓝沐冉委屈地一瘪嘴:“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怕被老板弟弟欺负我才不稀得追着你跑呢,又是风声又是狼嚎的,我都觉得自己有病。”
“靖扬怎么会欺负你,他对女人一向很温和。”
“别逗了,他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女人过?能当成个人对待我就该烧高香了,一脸的凶神恶煞,能欺负我的时候从不手软!”
赫连靖鸿没想到蓝沐冉会有这么大成见,本以为这两个年轻人只不过是闹着玩互相攻击而已,看来这门亲事的可能性不大。
“你对靖扬,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绝对没有!”蓝沐冉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还真是可惜。你们两个,无论从年纪还是性格上都很般配。”
“城主大人,你这是变着法损我呢。”
与蓝沐冉说话是一种享受,没心没肺,直率坦诚,而又有种与世无争的宁静,甚至可以教人忘记那些纷杂繁扰的江湖恩怨。赫连靖鸿带着浅笑,遥望前方的万里无垠。
“蓝沐冉,你若是个男子该有多好,那样便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等到江湖无风无浪那日,你我找个无人的角落,闲云野鹤,把酒言欢。”
蓝沐冉侧着身抬起头,正好仰视着赫连靖鸿刚毅的侧脸。
若能不问世事,仗剑执马,快意江湖,谁又愿意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中颠沛流离呢?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自己的生命一直在为别人卷入爱恨情仇尔虞我诈之中,从未体验过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
“不管我是男是女,都可以陪在你身边……陪你喝酒。”
“别总说些孩子气的话。”赫连靖鸿伸手扭过看向自己的脸,这样的目光他会觉得不自在。
“你家乡的风俗如何我不清楚,但在这里,女人早晚是要嫁人的。之所以希望你能和靖扬在一起,也是想要你留在凉城,总不能搭上你这一生一世。”
“别再乱牵线了,你就这么希望我嫁给老板弟弟吗?跟你说,这事绝对没门儿,我们两个八字不和,见面就是冤家。”再说了,就算是嫁给了老板弟弟,那也是第一时间从赫连靖鸿身边被带走,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凉城之大,竟找不出能收了你的人。”赫连靖鸿颇为无奈:“两位副城主加上四位馆主,但凡年龄匹配的人选都已经有了意中人,唯独静玉尚是独身,却是个比你还难劝说的对象。”
蓝沐冉哭笑不得:“我说城主大人,您这是哪家的媒婆?既然这么想让我嫁出去,干脆你娶我算了!”
第八十六章 遭遇倾天绝色
第八十六章遭遇倾天绝色看似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和勇气才说出口。
“既然你希望我留在身边,那就娶我好了。”
蓝沐冉躲在貂裘中僵硬地坐着,两只手紧紧地攥住马缰,这一刻似乎比一整夜的寒冷更难以捱过。
“胡闹。”赫连靖鸿安稳地笑着。
果然,他只当做玩笑而已。
没有倾世容颜,也没有无双才艺,蓝沐冉这三个字于此世,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人物而已。温柔算不上,她只会呼来吼去毫无教养;善良算不上,她重心机,善谋算,更是双手染血,被无数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论功夫,她是这子虚宫甚至整个凉城中最弱的一个,随便个三流杀手都可以轻松解决;论智慧,她有些小聪明却远远不及才智天纵的静玉公子,于他可有可无。
这样微小的存在与荣耀顶点的他相距太远太远,无论怎样想都是个玩笑。
“不闹了,跟冰山闹一点都不好玩。”蓝沐冉开始安安静静地坐着。
赫连靖鸿震了下手腕,没有反应。
“睡了?”
依旧无人回答。
突然的安静反倒难以习惯。赫连靖鸿轻轻把貂裘又紧了紧,在怀中圈出一块温暖的空间。
这样就够了。
结实的臂弯中,蓝沐冉沉沉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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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夷郡一向富庶安宁,来往的百姓拎着鱼肉年货,一派和乐。
原桑夷王府一直大门紧锁,这几天不知为何竟打扫得焕然一新,看样子也想跟着凑年关的热闹,门口的两个锦袍青年更是一脸喜庆,红光满面。
街角的黑马银裘刚刚露面,这两个青年便雀跃而起,向前迎去。
“城主!”
赫连靖鸿举起手指在唇前比了一下,又指指自己的怀中。
“天辽,天远,多备间卧房。”
韩天辽韩天远二人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只见城主小心地翻身下马,白色披风中露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
“城主,这位是——”
“小点声,别惊了她。”赫连靖鸿把马交给韩天远,自己则抱着睡得正香的蓝沐冉往府内走去。
曾跟在赫连靖鸿身边多年的韩氏兄弟二人狐疑地随行进入,再见主子的喜悦被巨大的好奇给冲得七零八落。
一向独行的城主怎么会如此亲昵地抱着外人?好像,还是个女人?
听得前院有响动,一袭单薄的身影急忙出了正堂,直奔赫连靖鸿而去:“靖鸿,怎么来这么晚?”
“嘘——”
这次是三个人一起伸出手指,竖在口前。
“先在正堂等我,少顷便到。”
一身病容的翩翩公子张着嘴,被至交好友给晾在了院中。
“天远,你们城主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还长这么大……”
赫连靖鸿只当听不见,若他每句话都放在心上,自小到大不知已经被气死多少次。顺着韩天辽的指引,赫连靖鸿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轻轻把蓝沐冉放在床上。
“她醒了告诉我,不然这王府别想好好过年了。”
“城主,这位就是蓝姑娘吧?”
赫连靖鸿掖好被子,不置可否。
即便长期在外,韩天辽也从三城主那里听说了这位传奇人物的故事,女扮男装,性格直率,却又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谋远虑,算得上城主最钟爱的属下。只是没想到,被外界称为鬼公子的人居然会如此普通,看起来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而已。
终于摆脱风雪漫天的寒冷了。赫连靖鸿脱下披风,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这女人睡觉还真死,枕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整整几个时辰自己的手臂都不敢挪一下,就怕不小心吵醒她。
“靖鸿,你抱来的真是个女人?”病怏怏的公子一边咳着,一边睁大好奇的眼睛。
风笑离不仅是赫连靖鸿的师兄,更是性情相投的挚友。
两人相识二十余年来除了素绮月外,真的不曾见过这位心面俱冷的师弟与任何女人亲近过。之前倒是听天辽天远提起他身边多了个女扮男装的小随侍,但并没有说两个人关系如此亲昵,今日一见不由吓了一跳。
难道师弟终于再动凡心?
“别这么看我,她在半路拦着,总不能丢下不管。”
风笑离依旧笑而不语,直惹得赫连靖鸿火大:“有什么话尽管说,也不怕憋得短命。”
“一向都是你少言寡语憋得人心烦,现在也知道难受?我只是替你这些部下出口气罢了。”风笑离似笑非笑地端起茶杯,目光妖娆。
“一年只这一次见面,你非要损我几句才痛快。”
“谁让我是你是师兄,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压制得住你的人呢。”
赫连靖鸿无奈叹气,脸上却温和如春。
冷傲孤绝的江湖霸主,唯有这一时刻才会卸下防备,如普通人一般谈笑风生。
“靖鸿,这些年你东征西讨,埋首在师父留下的未完霸业中,当年金玉幽兰般的贵公子早已不在。虽然不知你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心愿,但这次相见不同以往,你的心里,多了谁?”
“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懂?”赫连靖鸿不耐烦地靠在椅背上:“只是个部下而已。确实她很特别,与她在一起所有人都会感觉轻松,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心思会有什么变化。”
风笑离低下眉,笑容迷离:“若是这样倒好,只怕你情根深种自己却未察觉。”
“行了行了,难得一见非要谈这些没意思的事情。有这时间倒不如痛快杀上两盘。”
韩天远机灵地搬上棋盘,又忙着给两人冲泡茶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