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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几次拥抱又能弥补什么……
是,她看起来很开心,什么都不计较了,就像对待所有事情一样粗心大意满不在乎,可心里究竟多难受永远不会有人看出来。
难受得一片空虚。
“城主大人,为什么你就不肯要我呢?”盯着没有星星的天空,蓝沐冉笑得连自己都觉得苦涩。
“蓝姑娘好兴致,夜凉如许却默立风中,是在思念谁么?”磁雅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近无声的脚步。
讨厌每天面对这些人费尽心力,然而她必须想办法活下去,这一生是为了等待一个答案,在没有结果之前绝不可以死。
深呼吸,化身成为懒惰惜命节操无下限的油滑伪男,一脸灿烂笑容。
“肃王爷好眼力好情致,明明是坐着能看成默立风中,传说中指鹿为马的功力远不及此啊!”蓝沐冉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猛地跳起。
然后又噗通坐回去。
尼玛起急了,缺氧头晕……
两条胳膊被人扶着站起,刚想万分感激地说声谢谢忽然发现不对劲儿,人家两位白衣小姑娘目的不是帮她,而是一左一右稳稳地把她钳制住,推推搡搡送到了南肃身前。
“今夜月色正浓,很适合做些事情。”锦衣外貂裘披身,雍容华贵中却隐隐有一丝邪佞妖冶,此时的三皇子南肃根本不像百姓相传的那般温厚敦和老实无用。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正经的面皮底下也可能是自恋自负的心理变态。不等蓝沐冉开口询问,南肃自己透露了接下来的活动内容:“不如趁早把事情办了,你我都省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亲爱的“小家伙”
不如,趁早,把事办了?
把事办了?
蓝沐冉一阵头皮发麻,这变态想干嘛?!
抬头月黑风高,四周寂寥无声,按照武侠小说里的描述这应该是杀人的大好日子,不过显然南肃并不打算手起刀落收她小命,那他说的办事究竟什么意思?
或是看到蓝沐冉愕然还带着半点惊悚的表情颇感有趣,南肃竟然笑了,笑得看似温和实则阴森:“我请蓝姑娘来此总不会是为了吃饭闲聊,留你这条命自然大有作用。都说鬼公子神机妙算通天晓地,不知可猜出了我要做的事是什么?”
尼玛谁胡乱吹嘘的神机妙算通天晓地?虚假广告害死人!
蓝沐冉在凉城确实代替静玉为赫连靖鸿这个难伺候的主子出了不少馊主意,也立于旁观者位置看破过不少门道,然而,这两个纯属拍马屁的词真心与她无关,别说神机妙算了,一般来说她连晚上吃什么都没有计划,还算个屁!
“肃王爷,有话直说成么,三百道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也不怕便秘……”
有人嗤嗤偷笑,回头瞄一眼,是一排黑衣男人中传来的,也不知道谁笑点这么低当众出丑了。
“本王知道你伶牙俐齿,一张嘴曾骗得四弟亲手把你送到六弟手中,不过这点花花肠子最好收起来,在这里,让你做什么照做就是,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断送你下半辈子阳寿。”冷鸷目光落在蓝沐冉脸上,寒气逼人。
清绯之前告诉过蓝沐冉,南肃抓她的目的在于逼迫南烈退出太子之位的竞争,如此想来,三皇子要做的无非就是告知蓝沐冉在他手里。当然。这么说是要有根据的,谁都不是傻子,别人说手里有人质就贸然相信。
“我说肃王爷啊,想让六殿下相信我被你抓了还不容易么,把我领进宫里和他见上一面,方便快捷省时省力,何苦大费周章想破脑皮呢?”
“真不愧是鬼公子,猜得一点不假。”虽是敌人。但南肃对她的机敏聪明还是极为欣赏的,不过蓝沐冉可没感觉哪里值得炫耀,这推测完全是建立再清绯告诉她的消息之上,可以说是开了外挂伪装高手。
把她送到南烈面前这种蠢事南肃自然不会做,一个响指,下人搬来一方矮桌及文房四宝置于蓝沐冉面前。
“清潭城桑夷王府,约他出来。”
蓝沐冉脖子一扬。差点直接用下巴尖对着厌恶的男人:“自己约,我又不是媒婆或者拉皮条的。”
“写,还是不写?”南肃没心思跟她饶舌,一边玩弄着手指上的戒指,锋利的目光同时对上犯倔的人质,“他一出现在桑夷王府。你立刻自由。”
自由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若为朋友故,二者皆可抛。
蓝沐冉是惜命,从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可是,出卖朋友这种事无论如何她做不出来,何况这关系到的不只是南烈一人。而是整个大渊的江山天下,甚至会牵系凉城。南肃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如今正是太子之位争夺时期,想来心思缜密谨慎的南烈不会随便外出给人机会可趁,若有蓝沐冉亲笔信在就没关系。他一定会赴约相见,无论在哪里。
“我是文盲。不会写字。”这话是真的,这里的字很多认不出来。而且毛笔也不会用,就连那时给城主大人写信都是潦草的四格漫画代为传达。
可南肃只会认为这是借口,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如果可能,我不想来硬的,毕竟伤了你对我没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怎么没好处了?!蓝沐冉差点暴跳,娘的变态的乐趣不就在于折磨人取乐吗?这一路上又是捆又是抽巴掌的,早就伤心又伤身了!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老子不会写字。”头一扭,死倔劲儿又上来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南肃不怒反笑,果然是一想到可以折磨人就从心里往外感到兴奋,宽大的手掌在袖中掏了一会儿拿出鸭蛋大小的木盒,上面雕花细致,彩漆艳丽,颇具异域风情。小盒子摊在掌上,南肃似乎十分期待:“蓝姑娘到过南疆,也许这小家伙你见过,喏——”
精细小锁一摁弹开,黑漆面的盒子内部半天看不见东西,过了好久方才有两条细细的、毛茸茸的黑色长条搭上边缘,看起来像是昆虫的肢体。蓝沐冉深吸口气,全神贯注于眼前满是神秘的小盒子。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家伙”羞涩地伸出修长大腿后,慢慢适应了好奇的目光,整个身子终于羞答答地翻了出来。
通体灰黑色,绒毛短而密实,八只细长骨感的腿脚纤瘦挺直,可惜身上有些发福,圆溜溜的。
唔,南疆极为有名的蜘蛛,普色。
如果翻译成现代通用称呼的话,应该叫做毛蜘蛛,捕鸟蛛,或者塔兰图拉。
女人的天性里总有着对昆虫的畏惧,尤其是无足的或者多足的,譬如蛇,譬如蜘蛛。相对于其它物种而言,体积小巧却剧毒无比长相狰狞的蜘蛛总是被列于恐怖昆虫之首,那种无声无息、能在短短几秒置人于死地的“小家伙”往往令人浑身发寒,尤其是易产各类昆虫的南疆中霸占着最可怕生物地位之首的巨型蜘蛛。
这是年前才从南疆行商手里买到的,很多与大渊往来的行商都会随身带些蛊虫、蛊毒作为防身之用,这只也一样。南肃对奇巧物事有着天生的偏好,是而一眼便相中了小小毒物,花费重金从行商手中购得并加以豢养,随时带在身边取乐。
只这一只便已经夺了不下十人性命,如今,它的备用食物,正是蓝沐冉。
待到它整个身子都翻出木盒后,南肃又把手掌伸近几分,紧贴着圆瞪的两眼前。要折磨一个人鞭打体罚并不算高明,最高明的,是让那人恐惧,畏葸,从心里往外想要挣扎求生,却偏要把他丢在绝望的深渊之中。
惊呆的蓝沐冉令他颇为享受,满心期待地等着女人特有的那一声尖锐惊叫。
“啊——”
果然是叫了,不过……这粗犷的公鸭嗓完全没女人感觉。略有些失望的三皇子紧接着又被迎头一击,意想不到的摧心一击。
一声惊呼过后,因过度惊讶而呆滞的表情瞬间突变,可惜不是心胆俱裂花容失色,而是意外的狂喜兴奋,蓝沐冉两只眼睛冒着亮光,好像看到了最爱的糖醋排骨香辣鸡翅一般:“我靠!毛蜘蛛啊!你你你你从哪弄来的?!当年我跑遍全市的宠物店都没买到哎!”
把她当作正常女人本身就是个错误。
在场的包括清鸾、清绯以及身后白衣侍女、黑衣侍卫,所有人都被狂喜中的人质闹了个措手不及,呆若木鸡,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怎么会有人跟扭曲的三皇子殿下一样喜欢这种东西?!!
南肃亦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如此结果,他怎么可能知道,人生踩在男人与女人之间就差光明正大在额头上贴“人妖”二字的蓝沐冉连喜好都与常人不同呢?别说是毛蜘蛛,基本上有些名气的蜘蛛、蛇、另类昆虫,全都在涉猎广泛爱好特别的蓝沐冉“想要饲养的生物”列表名单之中,说他心理扭曲变态猎奇重口,与自幼被当做怪胎的蓝沐冉相比就是个渣啊!
总之,自以为可以看场好戏的三皇子失策了。
托着木盒与“小家伙”的手抖了一下,经过好一会儿消化调节南肃才恢复平定,拉长着脸阴云密布,恨不得把蜘蛛丢过去一口咬烂那张毫无惧色的脸。
她还不能死,而且,说不定这家伙会一口吃掉自己心爱的宠物。
几经努力收起心肝宝儿,南肃盯着蓝沐冉看了许久,他在想在思考,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折磨这个女变态的身心。
“虫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估计我知道的种类足以当你师傅了。”蓝沐冉撇撇嘴一脸轻蔑。比重口,他还差太远!
到了这境地还能面不改色地戏耍玩闹,也许她的精神坚固程度远超常人,南肃不得不放弃先从心理下手的对策,他还是首次遇到蓝沐冉这种难以攻克的人,看来,只能先从身体上开始了。
尚不知苦痛渐近的蓝副馆主犹自挣扎着想要摆脱钳制,无奈那些人都是有功夫的,在她们手下丝毫动弹不得。早知道要独自面对这么多人,当初不如老实点儿跟赫连靖鸿学些武功了,就算不能一指头捏死几个,能防身保命积极逃跑也成啊!只叹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也不是她能吃得起的。
“我最后问你一次,写还是不写?”
蓝沐冉理都不理,就当做没听见。
南肃冷笑:“好,路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心疼女人。”
锋利雪亮的匕首贴上蓝沐冉脸颊,亮亮的,但是并没有什么杀气,甚至不如清绯持剑威胁时的气势。
忽悠人吧,最好里里外外全副武装,不然真心容易露馅。
“你以为不写我就没办法了?剁下手脚,或者剜出眼睛,再或者也可以割掉舌头,你想选哪种?我会派人日夜不停尽快送到你的六殿下手中,也许,那时你还没死,还能看见他脸色大变赶来救你却死无葬身之地的场景。”阴鸷妖冶的脸上笑容魅惑,丝丝森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分裂人格
“你又二了,肃王爷。”回以正牌阳光笑容,蓝沐冉悠然自得毫无惧意,“你当我的手脚跟眼舌是名家名品打了防伪标识,任谁一看就知道是我?如果六皇子殿下蠢到随便断手断脚残舌狗眼都会当真的地步,那我也没必要再帮他了,跟你一样缺心眼儿会影响我声誉的。”
如此陈旧且漏洞百出的威胁还好意思搬上台面,看来所谓老谋深算的南肃也不过如此。
沉默少顷,一直咄咄逼人的态势忽然散去,南肃居然很正常地笑了,那样飞扬的眉眼与南烈有着一丝丝相似。毕竟是亲兄弟啊,他们骨子里流的血来自同一个男人,这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
为什么身在帝王家就要同室操戈兄弟相争?谁做皇帝真的那么重要?蓝沐冉忽然开始心疼南烈,那样温柔善良的人被血缘逼迫,不得不参与进勾心斗角且永无止休的王权战争中,太可惜了。温润如玉的他本该不受世间拘束,自由且平和地生活下去,永远如一。
“初时还以为我高瞧了你,现在终于明白,反而是我低估了。”南肃扬了扬手,钳制住蓝沐冉的两人同时松开,久违的自由感倍加亲切。
有些人,笑得越是好看就越危险,从来不笑的静玉暂且不算,君少游啊,赫连靖鸿啊,甚至有些小腹黑的南烈和自己都是这样,蓝沐冉笃信在少见的正常笑容下,南肃正无耻卑鄙地预谋着什么。
冰凉的手指贴上面颊,那里因为路上挨的一巴掌还红肿着,略微有些发烫,被凉凉一镇倒觉得很舒服。说实话。虽然现在没有人押着,但是站在南肃身前反倒更难以动弹,近距离那种强大的气势好像巨石一样压在肩上。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蓝沐冉一直觉得什么气场啊内功啊都是扯淡,哪有不动手就能震慑住人的,等到见过赫连靖鸿为首